作爲目前吳遠手底下的幾大泥腿子骨幹,聽到吳遠這話,不免露出欣喜。
固然是如今天天有活幹,已經足以讓老幾位養活一大家人,連帶着過上優渥的生活。
但是誰還沒個夢想呢?
就算是出身泥腿子,也有着當代工的工頭,包工的小老闆的夢想。
有機會,誰不想力争上遊?
吳遠這番話,就給了他們希望和欣喜。
騰達和子公司的未來,竟然給他們預留了半數席位。
這話即便是畫餅,也難免令人繃不住。
因爲真的給的挺多的。
吳遠給一幫跟随自己從老家出來的泥腿子畫餅,簡直就跟木匠釘釘子,瓦匠抹牆,油漆工刷油漆,鋼筋工紮鋼筋一樣簡單。
那是張口就來,滔滔不絕的。
關鍵是騰達發展到如今,不管有沒有沖着人家大教授,有沒有有意去人才升級,實際上都達到了這樣的結果。
這樣就讓吳遠的畫餅,變得極爲可信。
欣喜之餘,馬明軍不知從哪裏淘來個茶葉盒子。
看着挺好的,正好給老幾位當煙灰缸了。
否則這煙灰都撒在地上,煙頭亂扔一地,範冰冰端着水果挨家挨戶敲門打招呼的努力,可就全白搭了。
抽完頭一根,吳遠把煙盒直接扔給馬明軍,讓他給老幾位挨個續了一根。
這時,喬五爺才問起道:“小遠,你成立一建的初衷是好的。但是這種建築工程,就跟咱老家誰家要蓋房子一樣,經常有一出沒一出的,未必接的上。”
“到時候,整個分公司的人員怎麽辦?就算是瓦工、木工和鋼筋工這些師傅可以遣散,但寶俊還招了那麽多坐班的人員呢?不得貼錢養着?”
對此,吳遠沒有多說。
隻是淡淡地沖着茶葉盒彈了彈煙灰道:“五爺,這一點你放心。年底之前,我那還有些旁的頭緒在談着。”
畢竟顔如卿提過的事,大都是闆上釘釘的事。
相比之下,此刻吳遠透露的,相對保守了點。
饒是如此,依舊給喬五爺驚喜得不行。
“頭一個項目還沒開工,下一個就有頭緒了?”喬五爺贊歎道:“四哥何德何能,收了你這麽個關門弟子?”
旋即又沖何運輝解釋道:“别提你那老丈人打抱不平,收到小遠這麽個徒弟,确實是他的福氣。想想他以前帶領大家夥幹了這頓沒下頓的時候,小遠這,不比他強多了?”
何運輝本就木讷,不善言辭。
被喬五爺這麽一說,發現确實是無所辯駁。
再一想想,五爺也算是長輩。
說不過就說不過吧。
反正媳婦喬大妮也不在身邊,聽不見看不着的,管它算逑。
就在這樣的閑聊侃大山中,夜幕漸漸低垂。
吃飯早的教職工家庭,都開始出門遛彎了。
蔺苗苗這才揚着勺子,站在床邊喊一嗓子道:“老舅,吃飯了。”
吳遠起身,拍了拍屁股蛋子。
即便上面沒什麽泥土,但老在農村,也習慣拍一拍了。
“走吧,五爺,看這幫孩子們,弄得怎麽樣?”
喬五爺興匆匆地:“那指定是不能差了!這幫孩子,指定是比俺們年輕那會強,見得世面多。”
“大師兄,趙師傅,一起上去。”
衆人皆匆匆掐了煙。
吳遠手頭還剩指甲蓋長,随手就扔了。
喬五爺他們,卻還勉強夾在耳後,舍不得随手丢掉。
等幾人回到三樓的家裏。
客廳和餐廳已經全部騰出來了,擺了滿滿兩大桌的菜。
打眼一瞧,就讓人目不暇接。
趙師傅呦呵一聲道:“這跟咱們老家開大席似的,太豐盛了。”
何運輝點點頭,“确實!”
吳遠卻有所保留道:“還不知道燒得怎麽樣哩!這幫孩子,平日裏下廚鍛煉的機會可不多,他們沒準就是把我家廚房拿來鍛煉了,你們可别抱太大希望。”
結果混在人群中的呂歡爲他們打抱不平道;“苗苗姐燒的可香了。”
随後似乎又接觸到了範冰冰的目光,趕緊補充道:“冰冰姐燒的也很好吃。”
好嘛,這丫頭,真就是一個左右逢源。
吳遠也不多說,便招呼着道:“五爺,咱們都坐吧。咱們不坐,他們也不敢坐。”
喬五爺扯着吳遠往大圓桌的主位上讓。
吳遠本不想坐主位的,但無奈今兒聚餐的成分過于複雜了點。
讓五爺坐,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願意。
讓大師兄坐,他更是悶聲不說話,身子卻往後縮了。
算了,瞧着一大幫子眼巴巴等坐的小輩,吳遠幹脆就不那麽講究,一屁股坐下來。
順道把五爺和大師兄扯在身邊坐下道:“來來來,都坐吧。”
饒是如此,兩桌依舊不夠坐的。
弄到最後,方桌的那一桌,所有人都不坐了。
桌子上隻用來擺菜。
每個人揣着筷子,端着碗或者酒杯,站着吃,走着吃,遛着吃。
就是不做着吃。
有在老家院子裏吃飯那味兒了。
茅台飄香。
酒過三巡之後,吳遠吃得是啧啧有聲道:“不錯啊,你們的廚藝是練出來了。這不就挺好嘛!以後再這樣聚餐,哪個敢喊我下廚,我就有理由懷疑她(他)偷懶。”
這話,喬五爺他們一聽,就品咂出味兒來了,跟着笑了起來。
掌廚的幾個年輕人,起初還沾沾自喜來着。
直到有人提醒,方才一臉傻眼地意識過來:“完了,會的多,做的多。以後想躲懶,都沒可能了。”
唯有呂歡機靈地道:“不對呀,吳叔。萬一你又發明個小龍蝦之類的新美食,哥哥姐姐們未必會做呀。到時候,還得您這個老将出馬。”
“對對對,老将出馬,一個頂倆!”年輕一輩全都附和着道。
以爲是扳回了一局。
結果吳遠思忖着道:“歡歡,你這腦子聰明的喲。回頭我得跟你爸說說,不上清華可惜了。”
起初衆人聽到頭一句話,還都爲呂歡得意叫好。
等到聽完之後,才發現老闆是圖窮匕見。
呂歡立馬告饒道:“吳叔你還是饒了我吧。清華那是不敢想了,上海這幾所大學,我能考上就不錯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