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顔如卿吃不吃這飯,吳遠這話都得說。
這是最起碼的禮數。
禮多人不怪。
不料顔如卿欣然答應了,而且指定了要吃啥:“行啊,改天去吃鹵肉飯,你請。”
好嘛,這還是想着替自己個省錢。
等顔如卿走後,吳遠給盼盼家具辦事處的宋賢打了個電話。
果然一切都已辦妥。
這樣子,别說是請吃鹵肉飯了。
就算是讓吳遠親自給她做頓鹵肉飯,吳遠都能答應。
畢竟這樣有求必應的活菩薩,那可得供着。
不過吳遠答應請顔如卿吃飯的要求,卻頻頻拒絕了好幾回薩拉的邀約。
實在是這幾天全身心撲在四合院,沒那個閑心。
加之跟薩拉這個意呆利女郎交流起來,實在是有些費勁,還得通過胡瑤這張有點倒胃口的死人臉。
饒是如此,當天晚上,吳遠回到亞運村賓館的時候,還是被薩拉堵了個正着。
眼見着吳遠一回來,薩拉這個資本雄厚的外國女人就直撲上去,賓館的小姐姐們眼都瞪直了。
雖然她們見慣了老外擁抱的樣子,知道那是禮節什麽的,可是這回擁抱的是年少多金的吳老闆,她們眼裏的夢中情男。
其實吳遠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畢竟他這剛從四合院回來,一身泥灰的,誰曾想薩拉能這麽毫不顧忌地抱上來呢。
結果這下好了,倆人身上都有泥灰了。
不過薩拉欣然道:“沒關系,我也住在這邊,回去換一身就好了。不過吳,我們必須得吃個飯慶祝一下,在這裏。”
不知道是不是吳遠的錯覺,他總覺着翻譯胡瑤這死人臉有點化冰的迹象。
當然,眼見着薩拉爲了一頓飯,都從BJ飯店轉戰到亞運村賓館了,這誠意實在夠足的了。
更關鍵的是,被人當場堵到,吳遠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隻能約好一會在中餐廳見面。
吳遠這才脫身,上樓回房間,洗了個澡,換身幹淨衣服,頭發還濕漉漉的就關門下來了。
結果下來之後,才發現出來早了。
女人換衣服的時間,并不比他洗澡更快。
薩拉也不例外。
中餐廳的漂亮小姐姐把他引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道:“吳老闆,其實你可以用房間的電吹風,把您的頭發打理一下的。”
吳遠确實沒有吹頭的習慣,他很習慣于頭發從濕漉漉到逐漸蓬松的過程。
隻是被人家小姐姐一好心提醒,就隻好借題發揮道:“我這不是怕讓咱們的國際友人久等呢,所以急等着就下來,連口水都沒喝。”
“哦,那我去給您沏壺茶,您稍等。”
“謝謝。”
瞧瞧人家這服務态度,多到位。
等到服務員小姐姐把熱茶沏回來,吳遠喝到嘴裏頭都快沒味了,盛裝的薩拉和一襲銀色公關裝的胡瑤這才出現。
吳遠擡腕看表,好家夥,一個鍾頭過去了。
是一個鍾頭沒錯!
媳婦送的上海牌手表,時間一向很準,錯不了。
不得不承認,薩拉這個意呆利女郎,的确是有幾分資本的。
年輕,高知,又有本錢。
不管是事業上的本錢,還是身體上的本錢,都有。
但吳遠就看不慣她那雙眼,連帶着對她一直很有免疫力。
所以等薩拉一臉傲然地走到跟前,吳遠直接點着自己手脖子上的腕表。
沒有一句言語,隻有重重的敲擊,動作很粗魯。
薩拉起初還沒明白,以爲吳遠在跟她要塊名表或者什麽的,開口就答應了。
結果胡瑤并沒有翻譯過去,而是把吳遠可能的意思傳達給她道:“吳老闆可能覺着,咱們讓他等得太久了。”
薩拉不明就裏地道:“很久麽?沒有太久吧?”
胡瑤把自己的腕表伸給薩拉看道:“距離剛才大廳碰面的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
“哦,天哪,”薩拉連忙沖吳遠,一個勁地道歉,騷瑞騷瑞地不停地說。
聽起來跟母貓叫春似的。
随即又跟着認真地解釋道:“其實吳老闆,我之所以換身裝扮就耽誤了這麽久,實在是這頓飯來之不易,加之我也想借這頓飯,跟您請教一個重大的問題。所以……”
吳遠也不能真跟國際友人計較。
更何況,眼瞅着一個漂亮火辣的女外賓跟自己不停地道歉,周圍人的目光已經全都看過來了。
吳遠并不想成爲衆矢之的。
于是壓壓手道:“坐吧坐吧,咱們趕緊點菜,我這肚子都唱空城計了。”
服務員小姐姐面帶笑容地過來,看向薩拉那深V領口展現出來的雄偉事業線,眼光都要收不回來了。
等到吳遠開口點菜,她才發現,人家吳老闆根本就不看。
當即笑容就愈發熱情起來,語氣更加溫柔。
微微躬身,再躬身,再躬身。
算了,再怎麽躬身,也不如人家老外的資本雄厚。
等到點完菜,吳遠擡起頭來,把菜單還給小姐姐,卻發現胡瑤還擱那兒跟薩拉解釋比劃呢,于是催促道:“有什麽話,咱們先點完菜再說,行不行?”
胡瑤回過頭來,咕哝着道:“還不是都怨你,說什麽空城計!”
吳遠也是理直氣壯:“伱翻譯的差不多就行了,意思到位就完了呗。”
胡瑤脫口而出道:“薩拉正在學習中文,一些簡單的發音和詞語,她可以聽懂的。”
吳遠聞言,不由擺擺手道:“你好,BJ!”
薩拉卻指着他,直接道:“吳遠!”
倆人相視大笑,又引來一波關注的目光。
很快,倆人點完了菜,差不多六菜一湯,分量有大有小,有葷有素,有幹有濕。
吳遠這肚子裏迫不及待的,甚至能幹下半盆大米飯。
薩拉卻先開口道:“吳,其實這次吃飯,一來是想真心的謝謝你,二來也是想向你請教,芬迪品牌接下來在華夏市場應該做什麽?”
吳遠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把目前有限的渠道做穩了,做紮實了,讓芬迪品牌深入到更多的家庭,爲後續全面進入華夏市場奠定基礎。”
這話,胡瑤怎麽覺着,聽着那麽耳熟呢!
哦,對了,内地的領導或者學者教授作報告,最喜歡用這種句式了。
關鍵吳遠不是領導教授什麽的,他隻是個草根老闆。
可能說出這話,他也不像是演的。
要不要建議薩拉再查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