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百發分開,吳遠也弄明白了。
對方主動叫上自己,無非是想結個善緣,刷個熟臉。
這種事,吳遠也不排斥。
畢竟将來誰也不知道,是否還有用到的時候。
多條關系多條路。
況且,盼盼家具保供亞運村這事還沒完,還等着大姨子下周過來收尾。
自己身爲老闆,不參加也就罷了。
但絕對不能拖後腿,掉鏈子。
回到包間,和員工們又坐了半小時,把杯中酒清了清,連帶着碟中菜,該打包打包,該帶走帶走。
随後又仔細叮囑打車回去,尤其是幾個女的,結伴打車,安全第一。
回了酒店房間,沖了個冷水澡。
興許是專注地忙叨了一天,又有酒精的作用,吳遠倒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連日常打回家的電話,都忘了撥。
轉天就是周日,6月10号了。
辦事處那邊,坐辦公室的有輪休。
但三環别墅區這邊,師傅們幹一天掙一天工錢,休息不存在的。
以至于吳遠日上三竿時,才過來看看,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挨個現場逛了逛,事無巨細地看了一大圈。
畢竟潘麻子的人,以前沒幹過系統的裝修項目。
而這支隊伍裏,唯一有經驗的就屬師兄翟第一個人了。
吳遠也生怕,這幫師傅,好好的手藝,幹壞了活兒。
等到一圈看下來,心裏放下了大半。
大問題沒有,小問題不斷。
吳遠現場指出了一些,返工了一些,一直跟進到午飯過後。
連午飯都是跟師傅們一起蹲牆根吃的。
免得讓師傅們覺着,自己這個當老闆的就隻會指指點點,不體恤下屬。
下午臨走的時候,還特地把翟第和潘麻子叫出來叮囑了一番。
意思很明确,裝修裝到最後拼的就是細節。
這方面有任何不懂的,就得問。
問翟第這個懂行的,有經驗的。
如此以來,翟第的位置,隐隐有些淩駕于潘麻子之上了。
當着老闆的面,潘麻子自然是不會說什麽了。
至于背地裏的話,就看師兄翟第如何應對化解了。
從三環的别墅區,回到北四環的辦事處。
吳遠把從黃老家拿來的煙和酒,放在了辦事處。但給大姨子買的絲襪,卻是個難題。
沒法親自交到楊沉魚手中,通過别人代爲轉交,總覺得不是個事兒。
最後權衡之下,還是先帶在身邊,等回北崗再說。
鄒甯這邊,舍不得把工資全交給家裏人,卻買了不少首都的特産,委托吳遠帶回去。
吳遠笑着看了看道:“你就買這點東西,到底夠不夠送到你家人手上的?”
言下之意,别剛到公司,就被冰冰、明琪幾人給分了。
鄒甯絲毫不慌,“那怎麽辦?現在再去買也來不及了。”接着又自顧自地道:“不行,我得打電話警告她們。”
一通交代完畢,衆人驅車前往火車站。
除了帶上會開車的高飛,宋賢也跟着送了送。
免得回程的時候,高飛一個人開車回來,也沒個伴兒。
有個伴兒幫着認認路,遇到事兒出個主意,會好很多。
夜幕降臨。
首都火車站一如既往地人流如織,南來北往的旅客,行色匆匆,奔向下一站。
吳遠和馬明朝下了車,車鑰匙交給了高飛,直奔售票點走去。
軟卧的車票還算好買。
票到了手,距離上車還早。
吳遠看着鄒甯帶的特産裏,撿着那些稻花香之類的小吃,也一樣一樣都買了點。
也算是替甯甯分擔火力了。
否則她帶的這點,真的送不到她家人手中。
華燈初上,首都火車站燈火通明。
作爲始發站,就有提前檢票上車的便利,加之倆人又是軟卧車廂,更是早半個多鍾頭就上了車,找準自己的床鋪,舒舒服服地躺着。
坐這趟車不是一回兩回了。
吳遠甚至覺着乘務員小姐姐都有些面熟了。
不過除了要幾份報紙之外,他也沒跟人家多聊。
聊多了也不合适。
更何況,同一車廂的另外一面上下鋪上,就坐着倆搭伴同行的漂亮姐妹。
看那盤亮條順的身段,吳遠甚至覺着對方恐怕有舞蹈功底。
但也隻是猜忖。
畢竟萍水相逢的,他也不能像馮褲子似的,随口就叫人跳上一段。
雖然對方也沒穿高跟鞋。
吳遠不說話,馬明朝就樂得悶着。
這反倒讓對面倆女孩,好奇地不斷打量二人。
直到火車咣當咣當地緩慢出發,對面上鋪的姑娘跳下來道:“看着點,冰燕,我去洗把臉。”
一聽到冰燕這倆字,吳遠蹭地一下坐起來了。
先前進來的時候,就覺着對面下鋪這姑娘瞧着眼熟。
當時沒多想,以爲是看到漂亮女孩的眼盲症。
這名字倒是提醒他了,喚醒了塵封的回憶。
所以等到上鋪那姑娘走遠,吳遠才問道:“你是不是叫顔冰燕?”
對方立馬警惕起來:“你怎麽知道?”
這就對了!
出身首都歌舞團的女孩,能沒舞蹈功底麽?
然而被顔冰燕這麽一反問,吳遠頓時尬住了,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
“聽你同伴說的。”吳遠含糊其辭道,随即話鋒一轉,誇道:“看你這外形和氣質,将來能當演員。”
果然女孩子都是喜歡被誇的。
被這麽一說,顔冰燕立馬放棄追根究底,一臉驚喜地道:“真的嗎?”
吳遠點頭:“而且你身上有股子英氣,飾演俠女、特警之類的形象,都很貼切。”
顔冰燕當即趴在倆卧鋪中間的小桌闆上,滿目憧憬地道:“我的确很喜歡武術動作,甚至可以說有些着迷……”
等到上鋪的女孩回來,倆人已經隔着小桌闆聊的興起。
上鋪的女孩一臉的莫名其妙,還沒等問。
就被顔冰燕拉着道:“李蘇,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大哥。他說我将來能當演員……”
話未說完,顔冰燕就被李蘇拉着打斷道:“冰燕,當心騙子!”
這個耿直的BJ大妞,當即道:“他不是,我看得出來。”
饒是如此,吳遠的談興,也續不上了。
說白了,萍水相逢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也不指望着坐趟火車,就呲朵花喇個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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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