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溫女士不由打斷道:“吳師傅,我聽說過這照壁上有迎客松的,有風景畫的,還有一個單單的福字的,就是沒聽說過弄個一朵花的。”
幾位富太太都不甚理解,覺着有些格外離奇。
偏偏顔姐不動聲色,甚至于在假裝面無表情之餘,微表情卻不由自主地出賣了她的内心。
吳遠明顯地感覺到,她感興趣,非常感興趣。
于是直接祭出歌詞道:“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溫女士不解道:“吳師傅,你怎麽念起詩來了?”
說着,還很擔心地回頭看了顔姐一眼,生怕她一個不高興,今天這樁好事辦壞事。
不料顔姐隻是淡淡地一句道:“繼續。”
聽到這話,吳遠不由自信地一笑,這事妥了,開始繼續圍繞這個凡事自我唯我的主題,展開來講設計的主旨。
這一講,就是半天時間。
事實證明,隻要定對了設計基調,哪怕是後來的設計上和她們想法有出入,也是問題不大。
半天下來,會議桌上堆了一堆的草稿紙。
都是吳遠通過簡筆畫的形勢,将對方想要的設計效果和自己表達的設計效果呈現出來。
當然,還不忘付之于公司現有的各種剪影圖冊上的畫面上以佐證。
誰說空談裝修,沒法談的?
幾位富太太談下來,哪一個不是心滿意足,千肯萬肯的?
最終裝修意向書全都樂滋滋地簽下來,甚至從兜裏拍出一沓子鈔票作爲定金。
一個個争先恐後的,生怕拍晚了,失了牌面。
臨走時,溫女士的奧迪100最後啓動。
臨上車前,溫女士站在吳遠身邊,小聲道:“剛才我差點就以爲自己好心辦壞事了。還好你功底紮實,連顔如卿這樣的女人都能說服。”
吳遠強調道:“是說服,不是睡服。”
溫女士皺眉問道:“那個字不是念睡麽?”
吳遠這才意識到,這個字确實是後世才該念說的,現在的确是念睡。
眼見吳遠不說話,溫女士卻補充道:“不過你要是真能把顔如卿睡服了,姐姐絕對佩服伱。不過我覺得問題也不大,你會玩,花樣多,她又是個單身女人……”
“打住打住,溫姐,”吳遠強調道:“我可結婚了。”
“這不重要。”不料溫女士卻揮揮手道:“你要想想,這個女人手裏掌握的富太太資源,睡服她,對你幫助可大了。再說她姿色不錯,你也不吃虧哪!”
“溫姐你快走吧,”吳遠已經不想聽了,連推帶搡地,把溫女士送上了車。
太可怕了。
咱就是個木匠,睡業主是什麽本子展開?
不過話說回來,上輩子工程做的多了,倒是真聽說過同行之中出過這樣的敗類。
當時,不過是同行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都是打工賺錢養家的,誰會真把這事作爲出人頭地的手段?
農村人,沒那個心眼。
大多數的木工瓦工,還是踏踏實實地掙工錢的。
送走溫女士一行人,吳遠看到幾份簽好的裝修意向書,心情舒暢。
正自舒暢間,芬迪亞太區負責人薩拉來了。
她從一輛拉達出租車上下來,身邊跟着翻譯,頭頂斜帶着一頂仕女帽子。
這是在跟自己展示什麽意式風情。
吳遠反正看不懂。
隻覺得這女人是真不怕冷,胸前露那麽一大塊的。
這要是到了夏天,豈不是得脫了涼快?
薩拉似乎意識到自己深V的超前度,不無心虛地解釋道:“由于我常年在東南亞工作,那些地方氣候炎熱,所以我很多衣服都是這種清涼型的。”
吳遠聽完胡瑤的翻譯道:“幫我轉告她,如果她想買衣服的話,我建議她到芙蓉衣巷去購買。那裏是全華夏女性時尚的潮流前沿,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也是順帶着幫媳婦拉一波廣告了。
事實上,如今的芙蓉衣巷已經吸引了不少上海的外國女人前去采購。
相應地,楊落雁也從她們身上,汲取了不少國外的流行元素,添加到下一季的時尚單品中。
這叫,緊追世界潮流,像世界展示一個開放的上海。
不過繞了這一圈,薩拉并沒有忘記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吳老闆,請恕我直言,我們雙方的合作框架協議已經簽署了半個多月了,可我并沒有看出你在這方面做出的任何努力,哪怕是一絲,一絲都沒有!”
這是什麽話?
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吳遠也是不慣着她,反正你協議簽都簽了,還想跟我們土包子毀約?
“薩拉,據我所知,我們的合作協議期是三年。怎麽你這才十幾天,就讓我做出行動?你們西方人的契約精神呢?”
說完,直接将剛剛簽訂的幾份别墅裝修意向書拍在薩拉面前道:“看看,這是什麽?”
薩拉看向翻譯胡瑤。
胡瑤翻了翻,然後解釋給她聽。
薩拉倒是也不笨,很快想到了吳遠利用裝修,搭售各類高端家具的策略。
況且這些别墅裝修案例,賣也隻能賣給他們高價的進口家具,簡直就是爲芬迪定制的一條銷路。
目标客戶指向性極強。
再經由這些别墅客戶的交際圈子,打響招牌,散播開來……
薩拉深陷的藍眼睛驟然明亮,連帶着脯子都跟着一晃一晃地道:“吳老闆,你太棒了,這簡直就是驚喜!”
吳遠得了便宜還賣乖道:“所以不要總盯着我手上在做什麽,況且我也沒有事事向你彙報的義務。柏軍然倒是事事都向你彙報了,結果怎麽樣?”
好嘛,這一招反向PUA,直接把翻譯胡瑤都PUA傻了。
這個農村來的企業家,對待老外真就這麽不客氣的麽?
偏偏薩拉就吃這一套,連連地賠禮道歉。
原來老外的頭也是可以低下來的,隻要你夠強夠硬。
道歉到後來,薩拉甚至提議道:“吳老闆,爲了慶祝這一可喜的進展,我請你吃牛排,喝紅酒。”
不料吳遠倆眼一瞪道:“牛排是什麽?吃不慣,不去。”
薩拉立刻追問道:“那你喜歡吃什麽?我都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