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年齡最接近的于楠,背負着生活的苦難和負累,勤勤懇懇如老牛,早沒了任何鋒芒。
至于範冰冰、鄒甯和馬明琪仨人,倒是依舊充滿着對生活的熱愛和向往。
但卻又少了幾分曆練和沉澱。
不過從桑塔納車上下來,吳遠就沒管她,讓她一切自便。
随即看了看後備箱裏的煙還足夠,便帶上馬明朝,直奔啓華大廈。
公司越來越大。
如今還這麽個門面,跟普通做小生意的似的,不像話。
所以啓華大廈的裝修,就有些迫不及待。
随着銀色桑塔納的離去,鄒甯幾人不免對于嚴月有些好奇,拉着馬明琪湊近了去接觸。
但嚴月一直都是同一句話:“我是嚴月,老闆招來的新保镖。”
然後就沒了。
直到馬明琪問起道:“嚴姐,你是我哥的戰友麽?”
“你哥是誰?”
“馬明朝。”
“對,我就是他介紹來的。”
衆人這才對嚴月有了多一分的認識。
原來會打架的女人長這樣,絕不是江靜那般一動作起來,就會讓對手興奮的樣子。
半個鍾頭後,江靜也來了。
她集中調休了幾天,準備專門攻下黃琦雅,得到對方的認可。
所以一大早就過來守着了。
鄒甯生怕衆人閑着,沒好事看,便撺掇着江靜,沖嚴月努了努嘴道:“看見沒,老闆招來的女保镖,女特種兵。”
這就屬于添油加醋地胡說了。
但江靜不知道呀,鳳目一掃過去,就跟嚴月對上了。
然後嚴月就像看死人一樣回看她。
爺可忍,奶不可忍。
江靜當即走過去道:“我要向你挑戰!”,然後還擺了個起手式。
嚴月坐在芬迪沙發上,兀自不動,隻淡淡地說了句:“你打不過我。”
“那也要打過再說。”
話音剛落,江靜還沒看清楚對方是怎麽出手的,就被嚴月扣在懷裏,鎖住了喉嚨。
“你死了。”
“再來!”
芬迪沙發的會客區,面積不大。
但對嚴月來說,足夠了。
十多分鍾後,江靜氣喘籲籲地直不起腰來。
“我服了你。吳老闆說得對,我那兩下子,跟跳的舞沒什麽區别,中看不中用。”
嚴月重新坐下,繼續喝茶。
然後就見江靜坐下來,抱住胳膊道:“我拜你爲師,你教教我。”
這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勁頭,跟當初敲開吳遠的房門一樣。
嚴月搖搖頭:“你現在學,也晚了。”
江靜堅持。
最後嚴月沒辦法,隻能退而求其次道:“有機會的話,我可以教你兩招女子防身術。”
“啊?就兩招啊?”
“夠你用了!而且還要看有沒有機會。”
“放心吧,一定有的。”
差不多的時間裏,銀色桑塔納抵達啓華大廈樓下。
吳遠下車,進了電梯,直奔17樓。
電梯門開,一陣電刨的刺耳聲,伴随着叮叮當當的聲音撲面而來。
這麽早就開工了。
吳遠走出電梯,身後跟着馬明朝。
趙國海正站在簡易梯子上,仰頭釘着龍骨,差點激動地從梯子上摔下來。
“老闆,你怎麽來了?”
三步兩步挑下梯子,趙國海扔掉小錘,就去掏煙。
結果亂了動作,變成扔掉香煙,提着小錘直奔吳遠了。
吳遠左右打量着,迅速就對工程進度有個一目了然的了解。
順便還回應道:“我怎麽不能來了?嫌我來晚了?”
直到趙國海把小錘遞給他。
吳遠這才掏出兜裏的華子道:“還是抽我的吧,你那抽不成。”
這時,旁邊的木匠師傅湊過來提醒,也沒來得及。
散給了趙師傅之後,又給各位師傅全都撒了一根,順便有些面孔生的,還認識了一下。
趙國海手忙腳亂地把小錘放下,順手又把煙和打火機撿回來,給吳遠上了火道:“老闆,自打師傅們進駐這裏,我們一直在緊趕慢趕。中間因爲部分裝修材料耽誤了兩天,其他時間一秒都沒耽擱。”
吳遠左右轉了轉,順便還顧着腳下。
因爲他發現,趙國海活兒幹得還行,可這施工現場的管理細節不到位。
轉完之後,發現沒什麽其他的問題。
于是就在最後順便提了下道:“趙師傅,我理解咱們師傅幹活,随拿随取工具的便利。但是像這樣丢得滿地都是的習慣,肯定是有改善空間的。”
“這種場面,别說是外人進來了,就算是咱們自己師傅,也免不了被工具磕着碰着吧?”
趙國海連連點頭道:“是是是。”
旁邊有個陳師傅更是毫不留情地揭穿道:“老闆說得沒錯,上回我就被錘子拌了一跤,腦袋差點磕斧頭上去。”
吳遠趁機道:“你看,我這不是挑你的刺吧?”
趙國海隻能認栽地道:“老闆說得對,确實是我管理不善。”
就在這時,倆老外在一個女人的帶領下,從電梯走出來。
“你看,這還有外人進來,更得注意工地安全了。”吳遠直接因材施教道,打出個停止的手勢道:“施工重地,閑人勿進。”
趙國海卻嘟哝着道:“他們怎麽又來了?”
吳遠一聽,回首道:“認識?”
趙國海解釋道:“上回就那倆老外來的,沒這個女的。說得一骨碌洋鬼子話,我們也聽不懂,直接攆走了事。”
這也太草率了。
老趙果然是個粗人,隻能帶帶工,做個項目。
吳遠心下腹诽,嘴上卻沒說,徑自走上前去,就聽對方領頭的那個女人趾高氣揚地問:“你們這兒誰負責?”
“我。”吳遠站出來,笑眯眯道:“請問你們這是?”
女人瞥了吳遠一眼道:“你就是包工頭吧?我是意呆利領事館的翻譯胡瑤。”
随即指着身後高大的自來卷男人道:“這位是意呆利領事館的維特領事。”
接着指着另一位個頭平平的金發男人道:“這位是達維恩副領事。”
搞不清楚對方的來意,吳遠主動伸出手來。
雖說語言不通,但起碼握手是國際通用禮儀。
維特領事明顯地愣了一下,随即面帶笑意地握上了吳遠的手道:“你好,你好。”
這家夥應該就會說這句。
就像吳遠也隻會說哈喽哈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