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吳遠點點頭道:“行!”
黃琦雅這才長松一口氣,依舊維持着從容道:“不過提着錢箱子,在海南大行其道,我總覺着太危險。安全起見,得雇倆保镖跟着。”
吳遠贊同道:“應該的,人我找好了,當過兵的,今晚就到上海。”
對此,黃琦雅毫無異議道:“那行,明天找個機會見一見。”
定下這些框架,事兒基本就定了。
至于江靜,吳遠提都沒有提。
說好了,讓她自己過黃琦雅這關,吳遠就不會給她絲毫的助力。
這也是爲她好。
不過最後吳遠依舊忍不住提醒一句道:“姐,資本遊戲,向來殘酷。如果遇到危險,覺着事不可爲,一定要安全第一,其他都是次要的。”
黃琦雅終于有些動容,深吸一口氣,這才恢複優雅道:“放心,我明白。”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吳遠起身開了門,露出鄒甯那笑嘻嘻的俏臉道:“老闆,沒打擾到你們談事吧?”
吳遠仔細一看,好家夥,仨女孩都來了。
這挾持巴哥犬,借故來敲門的小心機,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是有多不放心自己?
“正好,談完了。”吳遠伸手把巴哥犬從範冰冰懷裏接過來,交到黃琦雅手上道:“那麽姐,我先回了。”
黃琦雅摸着巴哥犬的醜臉,“早點回去休息吧。”
耳聽着有人敲門,到四五個人下樓梯離開,樓下的孫麗意猶未盡地放棄吃瓜。
看着丈夫郝愛國從裏屋出來,一臉不甘地道:“黃小姐大晚上把吳老闆請到自己家裏來,竟然什麽都沒發生。”
郝愛國沒好氣地道:“你們女人哪,哪天要是能不嚼人舌根子,太陽都得打西邊升起!”
離開黃家巷小區,吳遠也不回公司了。
直接叫人鎖了門,等着馬明朝發動桑塔納,直接回家。
仨女孩擠在後排,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老闆爲了剛才的小心機而生氣發作。
不料一路上,吳遠隻字未提。
直到在教職工小區樓下,下了車,仨女孩才不約而同地大氣一松。
回去的路上,馬明朝看在妹妹的份上,倒是提醒了一句。
“你們别總不放心老闆。老闆爲人,那是絕對過硬的。剛知道宋老師喜歡她的事,就躲到上海來了。”
範冰冰頓時一臉好奇。
鄒甯直接一臉八卦。
唯有馬明琪喃喃道:“宋老師确實喜歡他呀。”
“宋老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聽仨女孩在後排叽叽喳喳開了,馬明朝就覺着自己剛才的話白說了。
想讓女孩子不八卦,不如讓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吳遠上樓,掏出鑰匙,打開自家房門,屋内頓時傳來一股悶味兒。
這是長時間沒有通風導緻的。
在這個過程中,對門始終沒有動靜。
這和吳遠在樓下看到的黑漆漆一片,是對得上号的。
看來呂文清并不在家。
吳遠進屋,回身關門,打開燈光,接着打開窗戶,先讓屋子裏透一透氣。
把水電都恢複之後,檢查了一下家裏的煤氣罐。
這才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重新關上門窗,然後就上床休息了。
迷迷糊糊間,雨聲淅淅瀝瀝。
漸近漸遠地傳來。
伴随着一道突兀的春雷,聲音不大,在靜寂的夜裏,格外驚人。
吳遠恍然一睜眼,驚蜇日了。
春雨如約而至。
一直下到淩晨四五點鍾,吳遠醒來後,推開窗戶,樹枝上、地面上、以及遠處的樓上,都透着未幹的濕意。
雨雖停了,但這春雨泥濘的影響,卻是一時半會消除不了。
吳遠洗漱完畢,推開房門,正準備下樓去買生煎包,結果對門及時開了門,露出付秋那張等候已久的笑臉。
“吳老闆,正好家裏做了點生煎包,送點給伱嘗嘗,别嫌棄。”
吳遠連忙在身上擦了手,然後伸手去接道:“哪能呢,嫂子這生煎包看着就很地道。”
從付秋手裏接過盤子,又沖身後看了看道:“我呂老哥呢?”
付秋擺擺手道:“别提了,自打成立家公司之後,每天都忙到很晚,早上爬不起來。”
吳遠笑着贊賞道:“有活幹是好事,呂老哥是時來運轉了。”
“但願吧。”
吃完生煎包,馬明朝早已開車等在樓下了。
吳遠收拾好,下了樓。
卻見車前突然冒出個黝黑短發的女人,個頭一米七的樣子。
想來是剛從車上下來。
渾身掩映在厚厚而土氣的棉襖之中。
若不是那雙眼睛偶爾閃過一絲淩厲之色,吳遠差點以爲這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了。
馬明朝也跟着下車,對吳遠隆重地介紹道:“老闆,這位是嚴月,川省女兵,今年27歲,剛退伍三年。”
吳遠琢磨着,看來是87年裁下來的。
不過能被馬明朝介紹而來,想來也不會是一般的女兵。
吳遠伸手出來:“歡迎你的加入,老兵同志。”
雙手相握。
吳遠猝不及防之下,頓覺被老虎鉗子箍住了一般。
連忙奮起抵抗,結果對方立刻意識過來,松開手,支支吾吾道:“老闆同志,我……我……我……”
吳遠擺擺手,連忙打斷對方的解釋。
千萬别解釋。
你這一解釋,我這大老爺們的臉面就丢完了。
“上車吧,路上說。”
一路上,銀色桑塔納穿梭在上海的大街小巷。
外頭琳琅滿目,嚴月卻目不斜視,等着吳遠的下文。
“嚴月,我請你來,主要是保護一位,不,兩位女同志,她們身上背負着不小資金,你需要随時保護她們的安全。”
“記住,關鍵時刻,甯保人,不保錢。”
嚴月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怪不得能讓馬明朝死心塌地跟随,原來是個不一樣的老闆。
而且,還這麽年輕!
“老闆,明白!”
吳遠吩咐完,自己先長松一口氣,接着才對嚴月道:“嚴月,放輕松,放輕松。咱們這不是在部門,沒必要這麽緊張。”
“是,老闆。”
然而,片刻後,随着馬明朝的一記刹車,嚴月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
等到車子重新啓動前行,吳遠也就不再勸了。
因爲這就是對方的正常狀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