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吳遠叫來範冰冰,指了指窗外的柳婷,對方就秒懂了。
可惜範冰冰出去還沒跟對方說上幾句,人就跑掉了。
弄得範冰冰很是無奈。
吳遠揮揮手,表示無所謂。
既然沒想好,那就讓她慢慢想。
反正手頭還有一大票客戶等着接待。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這樣有條不紊的接待中匆忙而過。
有了黃琦雅家的漂亮裝修珠玉在前,如今找上門來的房主,談完之後,全都當場簽了合同,交了定金。
所以基本上是談一個,簽一個。
這連軸轉的接待和洽談,雖然很累,但最終都簽了單,就讓人很有滿足感。
當然也有房主要給吳遠私咪咪地塞個紅包,讓他給插個隊,提前開工。
這種事兒,吳遠隻能義正辭嚴地拒絕了。
咱雖然是小廟,可也是有規矩的。
暗箱操作這種事兒,怎麽能做呢?
你們都是一個小區住着的,誰能瞞得住誰?
到最後爲了這點小錢,讓我們騰達公司背鍋,損害公司形象。
挨擺地,得不償失。
不過吳遠對此,也适當安撫了幾句:“關于裝修進度的事,你們放心。騰達會在保證工程質量的前提下,盡快增派人手,抓緊開工。”
等到今天的20個單子簽完,已經晚上十點鍾了。
好家夥。
重生一世,都當了老闆。
反而提前體驗到了996的福利。
馬明琪把最後一份合同和定金收進保險櫃,摸摸那厚厚的一沓現金,忽然道:“遠爺,今天收了不少定金,單指着保險櫃,會不會不安全?”
這倒提醒吳遠了。
正準備讓明琪把現金拿出來帶上,外頭傳來說話聲。
聽聲音是明朝的。
吳遠出來一看,果然是:“你咋來了?”
“五爺叫我來的。”
姜還是老的辣,五爺老寶貝這是想他頭前去了。
“那今晚就辛苦了。”
“不辛苦,職責所在!”
就這樣一連三天,天天996,直到第四天上午,才真正處理完這次的爆單潮。
吳遠對于所有登門來洽談的客戶,做到應接盡接、應簽盡簽。
最終簽下了52單,總合同額累計高達142萬。
這樣的成績,對于一個剛成立個把月的小公司來說,是令人振奮的。
高興之餘,吳遠感覺身子被掏空。
直接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一下午。
等到黃昏時醒來,雖然還有些困意,身體卻已經輕松多了。
連忙叫來範冰冰,結果一開口,發現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了。
但範冰冰還是聽到了辦公室裏的動靜,聞聲趕來時,差點着急壞了。
吳遠摸了摸嗓子,語出沙啞道:“沒事,這幾天說的話太多,休息兩天就好了。”
說完,吳遠起身從抽屜裏抽出個紅包,放在茶幾上。
“黃小姐給的紅包,拿去定個飯店,今晚公司所有人,一起吃頓飯,慶祝一下。”
範冰冰打開紅包一看:“有1000塊呢,公司現在總共不到20人,吃頓飯花不了這麽多。”
吳遠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過來。
黃琦雅不僅把飯錢給了,而且連驚喜驗收儀式的成本也考慮在内了。
要不說還得是小布爾喬亞,辦的事兒就是優雅。
讓人無可挑剔。
“剩下的先放你那兒,留下回再用。”
範冰冰興高采烈地去辦了。
畢竟找好吃的這種事,她最拿手。
吳遠起身到辦公室外面一看,範冰冰這一走,就剩鄒甯一人了。
“明琪呢?”
“她下午去銀行了,應該就快回來了。”
說話間,馬明琪就回來了:“遠爺,你醒啦?”
吳遠點點頭:“事兒辦得順利麽?”
馬明琪昂首挺胸地道:“無比順利。”
不一會兒,晚飯時間到了。
喬五爺等人也從黃家巷小區出來,直奔公司而來。
就在這時,前台電話響了。
是範冰冰打來的,定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兩桌席面。
一聽說今晚有大餐吃,朱六标就天不怕地不怕地問:“師父,既然是慶祝,今晚能喝酒麽?”
吳遠也是難得高興:“一桌兩瓶白的,多的沒有。”
即便如此,衆人也是一陣歡呼。
鎖上門面,拉下卷簾門,三五成群地直奔隔壁街的川菜館。
懷揣1000塊經費的範冰冰,屬實硬氣了一把,跟着老闆娘點了好多道硬菜。
什麽毛血旺,水煮肉片,水煮魚片,剁椒魚頭,麻辣兔頭……
等到大部隊趕到的時候,菜都已經點好了。
川菜館老闆娘是個風韻猶存的川妹子,嬰兒肥的臉上,還沒說話,就透着甜酥酥的笑意。
看得不少老爺們目不轉睛的。
不過老闆娘很明顯是個有眼力的人,目光一直不離吳遠左右。
偏偏吳遠今兒嗓子啞了,小事都交給範冰冰張羅,大事就交給五爺了。
等到硬菜一上來,白酒早就倒好了。
吳遠一端杯,衆人也都紛紛舉杯。
“今天呢,借着黃小姐請客的機會,公司進行第一次團建聚餐。話我也不多說,大家吃好喝好。”
喬五爺補了一句:“把活幹好。”
幹了第一杯,早已餓壞的衆人舉起筷子,直奔自己的目标。
唯有蔥省的趙師傅找老闆娘要了兩根大蔥,要粗的那種。
屬實給老闆娘整不會了。
這一桌子好酒好菜的,不比大蔥好吃?
衆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吳遠嗓子啞了,喝不了酒。
好在有仨徒弟在呢,擋酒替酒不在怕的。
衆人喝得興起,反倒把吳遠解放出來,默不作聲地看着大家。
忽然他發現彭城的蔣師傅,在默默地把别人啃剩下的魚骨頭往自己碗裏扒拉。
不衛生也就罷了。
問題是這魚刺它能吃麽?
于是吳遠拼着嗓子啞了,也起身制止了蔣師傅。
不料蔣師傅身邊的王師傅道:“老闆,你别見怪,他就這習慣。”
吳遠萬萬不能理解:“我聽說過吃魚翅的,沒聽過吃魚刺的。要是覺着魚肉不夠吃,咱可以再點。”
蔣師傅語出平淡地道:“當年家裏窮,沒什麽吃的。家裏好不容易吃頓魚,最後我隻能嗦嗦魚骨。久而久之的,我就習慣上嚼這玩意了。”
吃魚刺這事,2000年左右從父輩口裏聽到的真事,當時很震驚,以至于這麽多年還印象深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