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了大驚失色的漂亮舅媽,才輪得着蔺苗苗自己大驚失色。
短短不足兩個月時間,舅舅就把帶走那筆錢,翻了一番?
仿佛舅媽一樣,把肚子裏的一個寶寶,變成了倆寶寶,雙胞胎。
這都是什麽神仙的兩口子呀。
感性地感慨完,蔺苗苗這小學數學功底,才逐漸發揮出來。
不滿倆月,就按2個月算。
相當于舅舅每個月在外地掙8000塊。
即便再考慮這是兩人一起合夥掙得,那是人均4000塊。
什麽樣的營生能在這麽短時間内,掙這麽多錢?
蔺苗苗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依舊不會想到楊落雁提出的那種可能。
“這麽多錢,都是你合法掙來的?”
“當然是合法所得了。”
對于舅舅的回答,蔺苗苗并不意外。打小就跟他一起玩的,舅舅的膽子一向不大。
叫他爲了點錢去犯法,那不可能。
也正因爲舅舅老實,所以自己親媽吳淑華一直看不上他。
覺得他将來不會有什麽出息。
以至于每年回娘家的唯一樂趣,就是回來薅羊毛,帶回家。
俗稱不勞而獲。
現在好了,吳淑華要是知道舅舅現在的本事,不得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蔺苗苗就覺着無比快活。
眼見楊落雁平靜下來,吳遠暗自慶幸。
得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得虧聽了三姐的話,隻拿出零頭的零頭。
否則真把媳婦肚子裏的孩子吓出個好歹來,後悔都來不及。
悻悻之餘,吳遠心想着,必須把那四個存折本收好。
等孩子出生之後,再告訴媳婦。
否則真讓媳婦收拾衣服或者行李時發現,等于現在的小心翼翼前功盡棄。
其實楊落雁對于丈夫的期望不高。
她不圖吳遠此行出遠門,能掙多少大錢,隻求吳遠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就萬事大吉了。
至于錢,可以兩口子慢慢掙。
這超低的預期,碰上吳遠交出的超大收獲,驟然一拔升,難免有些上頭。
吳遠了解媳婦,所以再開口,都是把楊落雁往地上接的那種。
“媳婦,你别看現在錢這麽多。扣除爹給咱賒的材料錢,就隻能剩一萬出頭了。”
“那也是一個小目标了,淨賺的,我知足!”
“都交給你保管。”
瞧着兩人郎情妾意的樣,蔺苗苗抓起熊文道:“咱們走,我都快被酸死了。小文你呢?”
熊文一本正經地道:“姨姐,我很好。”
中午飯,吳遠就在家吃。
上車餃子下車面。
楊落雁下了一鍋的青菜面,又打了好幾個荷包蛋。
每人一碗面一個荷包蛋。
吳遠的碗裏有兩個。
看着熊文吃得狼吞虎咽的,再看看媳婦懷着雙胞胎的身形依舊不見胖,吳遠問蔺苗苗:“家裏平時吃得還不如這頓?”
蔺苗苗瞄了眼舅媽的方向,默默地點了點頭。
于是等到楊落雁回來,吳遠直接把自己碗裏的倆荷包蛋撥到了對方碗裏,然後當即宣布:“從今天晚飯起,咱家每頓飯必須有魚或者有肉。這個事兒就交給苗苗辦,錢從你舅媽那兒支,每天10塊錢。”
“知道啦。”楊落雁一邊應着,一邊悶頭把荷包蛋往丈夫碗裏撥。
結果被吳遠拿筷子攔住。
“我碗裏有。”楊落雁還堅持道。
吳遠更加堅持:“有,你也留着。按照你現在的營養配額,至少得吃三個。”
最後楊落雁還是挑了一個給熊文,自己隻留了一個。
吃過中飯。
吳遠推出二八大杠就往外走。
邊走邊對楊落雁道:“媳婦,今晚我跟爹清賬,那錢你幫我準備好。”
楊落雁點點頭,“知道了,早點回來。”
騎車離開家,吳遠直奔自己那位于村部的工場小作坊。
一路上遇見不少熟人,都熱情地打招呼。
有的甚至要下車來,撒根煙,聊上兩句。
就這樣,半個鍾頭後才到工場。
一到工場,才發現老代和池師傅鬧得并不愉快。
果然這工場離不了自己。
吳遠把倆徒弟叫來問問情況,竟然是因爲電刨的使用産生的矛盾。
于是就吩咐趙寶俊:“你們平時多留意留意,工場還缺什麽工具,報給我,我來買。”
然後分頭找老代和池師傅談話,開解一下,然後宣布:“工場準備再買兩床電刨,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跟我提。”
咱工場什麽條件?每人一台專用電刨?
不過看着吳遠認真的表情,又不像是說假話。
倆人頓時覺得自己心裏那點别扭,實在算不上什麽了。
談完話,留下一條煙,吳遠直接到隔壁的村部找楊支書。
碰巧楊支書就在那兒,把老頭子激動得差點踹他一腳。
吳遠連忙扶住老頭子:“爹,我不是怕你踹。我是怕你摔!”
村長老許頭和村裏李會計都在,登時哈哈笑成一片,紛紛出言調侃楊支書。
“老楊,我覺着你這小閨女婿,比你家倆兒子成氣多了。索性你那點家産,也别給兒子了,留給他吧。”
“我看也是。”
不等楊支書回應,吳遠就果斷給二位散了根好煙道:“許伯、李叔,可不敢這麽說。爹的家産,自是留給他們老兩口養老。咱做小輩的,不圖那個。”
老許頭接過煙,借了吳遠的火,猛吸了一口道:“就沖你能說出這話,就果真比他那倆兒子強!”
李會計支支吾吾地猛吸了口煙,直點頭。
“别聽他倆的。”楊支書一把扯過吳遠,溜達到院子裏的槐樹底下,往地上一蹲。
活脫脫一老農。
吳遠也是入鄉随俗地一蹲,順便替老丈人點着了煙道:“爹,勞煩你通知一下,今晚那些紅磚、沙子、水泥、木頭的錢,統一清賬,你替我做個見證。”
楊支書點了點頭:“行啊,比我想的早。有出息!”
“有再大出息,還不都是仰仗爹你的支持?這段時間,要沒你跟媽照應落雁那兒,我能放得下心在外面闖蕩……”
“行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楊支書打斷他道:“晚上早點過來,咱爺倆弄兩盅,說說掏心窩子的話。”
新的一天,新的相約。彥祖亦菲們,我想死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