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
衆生教得殺人。
隻不過怎麽殺,殺哪些人,許錦添覺得還需要斟酌,畢竟殺人與否,其實都是爲了衆生教的生存而已。
許錦添此時并沒有腦袋一熱,直接開始大開殺戒,那樣做隻能是自取滅亡,損毀自己的基本盤。
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漸進,沖動不得,因爲就算仙城如此緊密布置,最起碼在短時間内,還不會影響衆生教的生死。
許錦添這麽做,也隻是爲了未雨綢缪,小心謹慎就是衆生教能僥幸活下來的原因。
還得再等等,等到情況差不多明朗的時候,就知道該殺誰,該如何殺。
就算罪孽一身,吾亦百死不悔,一切都是爲了我衆生一脈,斷尾求生。
……
下城。
陳家莊園外,美食街。
梁勝此時依舊悠哉悠哉,這一次他并沒有去老楊的店鋪,而是随意挑選進了另外一家店鋪,這不由讓店鋪掌櫃驚喜莫名。
果然,等到梁勝離開的時候,店鋪掌櫃可謂是感恩戴德,手裏緊緊攥着一塊中品靈石。
賺了!
而老楊店鋪這時候的生意也不差,而老楊忙碌之餘,眼角餘光一直盯着梁勝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燈下黑的原因,從教中情報來看,清掃司現在對下城各個區域的監視,嚴格至極。
可是因爲他處在陳家莊園附近區域,這裏情況卻明顯比其他地方要松懈許多。
雖然清掃司的人都非常努力,可是這“陳全”卻依舊痞懶,但是老楊可不敢掉以輕心。
這“陳全”可謂是狡猾至極,這幾年故意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下城監察的方案,就是他提出來的,所以不得不防。
隻不過自從李啓秀在鎮元城主面前自爆之後,衆生教高層并沒有繼續派遣長老過來下城,主持大局,隻是讓他們繼續蟄伏,也不需要完成任何任務,隻需要靜默。
于是這段時間以來,城主府麾下清掃司在下城搞得熱火朝天,衆生教卻是以不變應萬變,保持按兵不動的狀态。
一時間兩方泾渭分明,竟然詭異地形成平衡局勢,當然這也隻是一時情況,時間長了,總會發現意外。
梁勝依舊保持自己的生活節奏,清掃司的部下依舊在下城拼了命的尋找衆生教的痕迹。
因爲他們也想着有一天,他們的忠心能被左使看到,說不得就能和“陳全”一樣,一飛沖天的機會出現在眼前。
周家在下城本來也算是生面孔,但是有周也在監察隊伍中周旋,所以根本沒有什麽意外發生。
一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一大早,梁勝在香軀在懷中醒來,卻是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推開身上的玉藕手臂,卻是感歎生活如斯,才不枉費這長久壽元。
當然今日他心情大好之下,也送了一場機緣給布施菩薩,畢竟總得讓馬兒跑吃草,不然總是畫大餅,就算再怎麽妥帖的人,心裏也會心生失望。
所以,自己也需要讓瑤香閣時不時出現一個代表性的人物,來體現自己的價值。
比如今天這幾位布施菩薩,就是好運氣,等梁勝走後沒多久,瑤香閣便是幾聲驚喜尖叫,而後就傳出來一個消息,讓下城修士羨慕不已。
昨晚侍奉“陳全”的布施菩薩,全部練氣圓滿了,甚至還被“陳全”貼心送了築基丹。
這讓所有人都心中妒忌,瑤香閣更是有人暗自罵自己竟然沉不下心,以至于中途放棄,眼看着别人拿走了這潑天機緣。
但是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苦,而這一切都和梁勝無關,他現在擁有自保之力以後,想要的卻是舒坦逍遙的生活。
他也不想有太多因果,其實梁勝本就算是無情之人,除了金全修師徒和當年周家因果之外,就連向宸的徒弟,他都忘了施以援手。
因爲當時他根本就沒有記起來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師侄,他在意的隻不過是他身邊人而已。
本是紅塵過客,在漫長歲月下,就連金全修等人最後也會變成一抔黃土,最後因果了結。
梁勝走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搖搖頭,這就是自己的路,注定最後孑然一身。
此時路上行動的清掃司修士,看到了梁勝,連忙行禮,梁勝讓他們照舊,不用在意他。
梁勝現在已經得到消息,其實上城的調查也不順利,很明顯整個仙城的氣氛,到現在都有些古怪。
在這種情況下,他這個下城負責人也不應該做出成績,不然的話,左右使的面子怎麽說?
但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衆生教既然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自己,爲何總要找自己的麻煩呢?
我真的隻想和平相處,安安分分過自己的生活,但是總有人不想讓自己過的好。
此時梁勝無聲無息監視下,許錦添根本不曉得自己精心謀劃一個月的計劃,已經暴露在梁勝面前。
不過若是真的讓許錦添暴露,他自身趨吉避兇能力下,又有不祥之兆,梁勝也不得不略施懲戒,讓許錦添不再打自己的主意。
你好好算計鎮元城主就行,幹嘛和我過不去?
梁勝打定主意,這樣做其實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表現好一些,城主府就不會接管下城,他的日子依舊可以這麽潇灑。
自己可以順其自然畫一個大餅,讓城主府上下都滿意,想到這裏,梁勝準備把衆生教準備搞事的一個沒有太大價值的外線直接暴露。
他心中把整個謀劃全部過了一遍,感覺沒有疏漏之後,梁勝便開始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
于是大中午就傳來了“好消息”,隻見黃強滿面紅光,他腳步匆匆,聲音中明顯能感受到強自壓抑自己激動的。
“都尉,有線索了。”
一個多月了,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找到了衆生教叛逆的蹤迹,這可是現在第一個線索。
這段時間以來的,不管是上城還是下城,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衆生教的痕迹。
如今他黃強兢兢業業真查下,終于有了線索,若是功成,他黃強便是頭功!
“哦,這麽快,你快說說是什麽情況!”
等到黃強彙報完畢,梁勝便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讓他準備行動,“黃強,不用放長線釣大魚了,這些衆生教邪門的很,還是把他們吃到嘴裏才安心。
你現在就帶幾個信得過的心腹,直接就動手,記住,到了地方你不要有任何猶豫,直接活捉他們。
要是真的能拿到活口,我相信不管是左使還是城主,都會非常開心,反之,不用我多說吧?”
聽到梁勝這番話,黃強狠狠一點頭,因爲梁勝的想法,其實和他不謀而合。
之前就連城主都能失手,這衆生教教衆實在是邪門的很,拿到手的功勞才是功勞。
什麽放長線釣大魚,在這些衆生教叛逆面前,想要拖延時間,獲取最大收益,那就代表着變數。
黃強這時候告辭離開,梁勝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若不是他特意出手,衆生教又怎麽可能這麽巧暴露在黃強面前?
這時候梁勝按照自己的計劃,繼續進行,把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部報告給左使。
此時恰好左右使清風明月現在都在頭疼,忙乎了這麽長時間,爲何衆生教叛逆這麽能藏?
對方好像對他們所有的計劃都了如指掌,一年的高強度偵查之下,竟然沒有一丁點線索。
他現在都快要懷疑自己手下有内奸了,可是有時候他的突擊行動,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人知曉具體計劃,但是結果還是一樣,依舊沒有任何所得。
“衆生教餘孽,到底有什麽神通,竟然能隐藏的這麽深?”
這一個多月以來,清掃司可謂顆粒無收,他本以爲自己會受到城主的責罵,沒想到鎮元城主對他們頗爲寬容。
因爲開元子一開始就說了一句話,讓鎮元城主也平緩心情,開始理性看待此事。
“師弟,這衆生教不愧是你的人劫,這麽久都沒有任何頭緒,隻能說命劫之鋒,果然讓人無從下手。”
鎮元城主聽到這也是恍然大悟,若是這麽好解決,這還是自己的命劫麽?
所以因爲身旁有了開元子協助,所以鎮元城主慢慢平靜下來,現在自己乃是渡劫之人,急不得,心更不能亂。
衆生教叛逆的确能藏,可是這是自己的萬壽仙城,他們能藏一時,還能藏一世?
隻要他們一有風吹草動,那麽在自己屬下這麽高強度的偵查之下,就一定能拿到線索。
現在就是雙方比拼耐心的時候,就在鎮元城主已經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左使清風在壓力極大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梁勝的傳訊,當即喜色一閃而過。
好你個陳全!
沒想到在自己束手無策之時,還是自己手下這條忠犬打破了僵局,緊接着清風不禁有些慚愧。
因爲他聽聞這一個多月以來,“陳全”依舊浪蕩,本來自己還在考慮要不要警告一番,或者換個人手。
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太過心急,也許正是因爲“陳全”如此,衆生教才會放松警惕,所以他才能拿到新的線索。
自己誤會他了!
不過回頭一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這麽做?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隻有麻痹敵人,對方才會更加肆無忌憚,而後放大自己的弱點,隻不過現在黃強還在抓人,他也隻能坐等消息。
希望會是一個好消息,沒過多久,梁勝的消息就傳了過來,開頭就是短短四個字。
幸不辱命!
幹得好!
左使忍不住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黃強此時已經押解衆生教的餘孽,往左使府邸而來。
這一次行動,衆生教叛逆全部活捉,黃強都不敢相信,這一次行動這麽順利。
衆生教叛逆幾乎根本沒有反應,就被黃強拿下。
幹的漂亮。
左使忍不住在心裏又誇了一遍,等到黃強帶着人親自押解衆生教餘孽到場,左使當然不吝誇贊,表示事後封賞絕對不會少。
不過想到“陳全”沒來,左使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黃強,你要記住陳都尉對你的好啊。”
黃強這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左使就轉移話題,說道:“黃強,你帶着這些衆生教餘孽,跟我一起去城主府。”
瞬間,黃強就反應過來,這一次面見城主之後,這頭功就是自己的了。
怪不得剛才左使說自己要感謝“陳全”,原來左使是說若是“陳全”貪功,他就可以親自把衆生教餘孽送過來,那樣去見城主的就是他。
看來陳都尉待我真乃推心置腹,自己唯有百倍報答,方能略表心意。
不管黃強此時内心當中如何激動,此刻左使已經做好最強防護,帶着人直接往城主府而去。
這一路行程可謂低調至極,沒有人知道左使一行之中,還有衆生教餘孽。
鎮元城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讓左使把衆生教餘孽帶過來,他旁邊的許錦添卻是咯噔一聲。
他心中此刻當然着急,思考到底是誰被抓捕,而後他趁所有人不注意,趕快秘密傳訊給下城。
必須盡快調查是那一環節的教衆聯系不上,這樣就可以及時做出安排,把損失降到最小。
自己的斬殺計劃還沒開始,怎麽就出現了這樣的問題,着實有些不應該啊。
就在許錦添忐忑的時候,鎮元城主和開元子已經見到了昏迷的衆生教教衆。
鎮元城主聽完左使彙報之後,不由對黃強和藹勉勵說了幾句話,這不禁讓黃強激動不已。
從此之後,恐怕自己也是在城主眼中挂号的人物了。
鎮元城主接下來立刻審問這些衆生教教衆,他已經管不了其他,所以直接施展控魂大法,把衆生教餘孽的記憶全部探查了一遍。
可是做完這些之後,鎮元城主的臉色卻并不好看,他和開元子互視一眼,抓到的這些人卻隻是雞肋。
因爲他們隻是負責外圍一些小事,連任務都是從一個接頭地點獲取,根本就是外圍人員,接觸不到核心。
“清風,你立刻派人去下城淑芳齋蹲着,一旦發現可疑人員,不管對方是誰,直接抓!”
“是!”
左使遵命之後,立刻傳訊梁勝,而梁勝也早有準備,很快就有清掃司小隊,僞裝在淑芳齋之中。
當然,這時的行動其實已經慢了,因爲淑芳齋早已經人去樓空,這不由讓所有人心中都有些詫異。
明明從黃強出手捉拿衆生教叛逆,到派人監視淑芳齋的時間,根本沒有任何消息洩露出去,衆生教又是如何察覺異常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衆生教還能未蔔先知不成?開元子和鎮元城主臉色難看至極。
可接下來因爲黃強一句嘟囔,卻讓他們茅塞頓開,黃強此刻還留在城主府,等待最後的結果。
他當然希望這一次抓捕行動成果越大越好,可是聽到淑芳齋沒有任何動靜以後,心下不由有一些失望。
“怎麽衆生教的餘孽好像有千裏眼一般,能親眼看着咱們行動一樣,不然怎麽可能事事走在前面?”
這句抱怨卻讓開元子和鎮元城主心中一驚,恐怕是自己太過自負了。
因爲對自己的修爲極其自信,鎮元城主覺得自身周邊任何事,瞞不過他們的感知。
所以他們一直沒有懷疑自己身邊人,但這怪不了他們,畢竟仙城之中,他們高高在上,身邊又都是經曆過考驗的老人,極度自負之下,他們怎麽可能懷疑自己身邊有奸細?
但是除了身邊有内鬼之外,又怎麽解釋每次都能這麽巧讓衆生教逃離追捕?
就連一個元嬰真君都能在他面前自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可就是硬生生發生在他們面前。
鎮元城主兩人對視一眼,當即明白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樣,但并沒有輕舉妄動。
他們反而裝作可惜的樣子,讓黃強等人再接再厲,因爲有一就有二,接下來再立新功便是。
此後城主府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就連許錦添也沒有發覺異常,等到他收到下城教衆一切安然無恙的信息,不由松了一口氣。
可是聽到手下彙報一切照舊的時候,他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自己好像也沒有任何疏忽……
等等。
城主府這些人發現了線索,怎麽可能照舊?緊接着他就想明白了怎麽回事,臉色不由一變。
大意了。
恐怕鎮元城主已經懷疑身邊所有人了,想到這,他立即行動,讓下城的人立刻轉移,全部靜默。
斬殺計劃,暫時擱淺!
而許錦添反應過來的時候,梁勝也發現了這個異常,不由感歎不愧是鎮元城主。
千萬不能小看對方,他們畢竟都是出竅境的老不死,隻不過他們高高在上太久了,有些自負罷了。
想到自己的計劃,讓老許這個老六也陷入危險之中,他隻能說聲不好意思。
畢竟是對方算計自己在先,既然已經下場,那麽許錦添是死是活,自然和他梁勝無關。
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
上城。
開元子和鎮元城主此時對視而坐,而後沒多長時間,兩人互相搖了搖頭。
左使清風和右使明月此時都沒有什麽異常舉動,一直在盡心盡力完成任務。
隻需城主府内外務府之下的人,此時也都沒有任何異常,至于城主府内,也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那麽衆生教到底是怎麽發現他們的行動的?兩人疑惑不解,卻隻能再次平複心情,繼續監視身邊所有人。
這就是自己的命劫!
萬萬急不得!
就在鎮元城主冷靜下來的時候,梁勝這時候卻又有了行動,畢竟一想到許錦添算計自己,那就是越想越氣。
要不是在趨吉避兇能力下,直接和許錦添開幹,會讓自己有兇兆危機,梁勝恐怕早就開始行動了。
隻不過,許錦添既然已經開始計劃,隻是因爲自己的謀劃才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自己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他。
雖然衆生教斬殺計劃中止,但是準備刺殺梁勝的修士,此時已經來到下城。
既然如此,梁勝對此又怎麽可能沒有表示?所以見到仙城再次平靜下來,梁勝便開始了他的報複計劃。
既然許錦添不能在明面上斬殺,那麽這個後期元嬰修士自己還不能斬殺嗎?
梁勝此時身上的修行資源堪比幾個大宗門,這一次又是爲了自己出氣,所以他也沒有摳摳索索,直接拿出來最好的材料。
就連靈器,都直接用上兩柄靈器長劍了,可見他這一次決心有多麽堅決。
此時他看着眼前的傀儡,内心滿意至極,此時梁勝已經相當于化神境界,實力再度飙升。
再加上他煉制傀儡的手段早已經出神入化,隻不過是因爲修爲限制,所以不能煉制超出他修爲境界的傀儡。
而如今他眼前的傀儡,看似氣息平平無奇,但是它的戰力卻堪比元嬰後期,再加上梁勝爲它準備的靈器……
“許錦添,希望你以後識趣一些,若是敢再來插手我的生活,讓我的生活不如意,那就不要怪我直接掀桌子了。”
這一次梁勝準備斬殺許錦添派來的元嬰後期修士,其實隻是一次警告,也讓自己出一口氣。
若不是如此,就不是一個傀儡這麽簡單了,在檢查無誤之後,梁勝便不再浪費時間,心神一動之間,眼前的傀儡瞬間睜眼。
“去吧!”
“遵令!”
瞬時間,傀儡就消失在梁勝的房間,至于梁勝自己,卻是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傀儡,悠悠然去往瑤香閣尋歡作樂。
畢竟今晚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和我“陳全”無關,我一晚上都待在瑤香閣呢!
……
下城。
淑芳齋外,三百裏。
此時一個民宅洞府内,看似平常,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練氣修士所在洞府。
但是誰能想到,此時裏面卻是有好幾個高階修士,爲首之人更是元嬰後期真君。
隻見對方呼吸之間,卻是青氲陣陣,靈氣轉換之間,卻是隐隐聽聞陣陣雷鳴之聲。
這就是馮三立,許錦添安排的斬殺計劃負責人,隻不過因爲梁勝的謀劃,現在暫時中止計劃躲藏于此。
就在這時,有一位金丹修士像是忍耐不住,開口說道:“長老,咱們還要躲在這裏多久?
聽說陳全這條城主府左使手下的鷹犬,就是上次咱們衆生教兄弟損失的罪魁禍首。
這個人看似已經頹廢,在下城沉淪,實則在暗中一直在調查我們衆生教的情況。
之前不是有人說,此前李啓秀長老身亡,有極大可能也和陳全有關嗎?
所以這種禍害,咱們不能再讓他留在世上了,他多存活一日,我們衆生教的兄弟就多一分危險。”
“稍安勿躁,此刻情況不明,既然教中讓我們暫時在此等候,那咱們就暫時不要有任何行動。
我們現在本就是如履薄冰,畢竟鎮元老狗如此瘋狂,咱們就需要更加小心,絕不能逞一時之能。
李啓秀長老爲何會身隕?
不就是因爲他想保護咱們在下城的根基?所以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對得起他的犧牲?”
聽到這句話,衆生教幾人不由沉默不語,剛才言辭激烈之人也耷拉着腦袋,心中有些洩氣。
看到這,馮三立也有些不忍心,這都是教中熱血教衆,若不是這番熱血,他們金丹修爲,在仙城也算人上人,又怎麽需要爲衆生教獻身?
想到這,他語氣不由變得平和一些,“小影,我知道你現在報仇心切,可是現在就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注定是暗無天日時間漫長。
我們就像是星星之火,每一個決策都有可能影響我們的火種,所以我們必須小心。
你放心,一旦形勢出現轉變,我會第一時間出手,讓你親手把陳全這個狗賊的頭拿下來。”
也許被馮三立的話安撫,也許已經想清楚,幾人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馮三立見到這個情況,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這幾年以來,衆生教的形勢的确是非常艱難,但是上面傳話,鎮元這老賊已經到了經曆命劫的時間,他已經蹦跶不了多久了。
隻要鎮元老賊一死,那麽這萬壽仙城,就會成爲他們衆生教崛起的根基。
快了!
自己千萬不能心急!
此時越是形勢惡劣,越是要小心謹慎,其實他又何其不想殺了“陳全”?
但是經過這麽多年的抗争,他早已經學會壓抑情緒,靜待着衆生教的黎明到來。
越是這個時期,越需要冷靜,此時一切行動,必須慎之又慎,就在這時,他眉頭突然一皺。
外面怎麽這麽安靜?
瞬間,他就站了起來,一臉警戒,“戒備!”
小影幾人還在平複心情之中,突然聽到馮三立這句話,立刻反應過來拿出法器,當即做出防禦狀。
此刻他們才發現,外面安靜的有些不正常,緊張之下,他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對勁!
馮三立這時候緊緊盯着房門外,而外面負責警戒的弟子,早已經感應不到任何氣息。
恐怕來者不善,就是不知道來人是不是城主府的鷹犬?
馮三立有些不安,隻不過他也有些疑惑,他可是元嬰後期修士,要想要瞞過他的感知,何其艱難。
所以如此猜想,對方最少也是元嬰後期修士,但是真的如此這種情況,己方想要安然撤退,怕是有些難。
想到這,他頭也不回,輕聲說道:“小影,等一下我若出手,你立刻突圍,千萬不要戀戰。
記住,若是逃不出去的話,你們要記得你們曾經的誓言,衆生不會忘記你們的犧牲。”
“長老……”
馮三立這時候卻不管小影的驚呼,這時候如果再等下去,情況怕是會更加難以處理。
因爲高手相争,必須搶占先機,隻可惜,這次就算自己能取勝,恐怕也會鬧出很大的動靜。
這一次,怕是要把城主府的鷹犬引過來,但是先把眼前的危機度過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馮三立心神一凝,而後三尺劍鋒,帶着無邊威勢,沖擊眼前房門。
但是更恐怖的是,馮三立這等駭然氣息,竟然被牢牢困在這個房間内。
不好!
對方竟然還布置了困陣,小影他們恐怕也很難逃出去了,果然,在眼角餘光下,馮三立就看到小影幾人被困陣封鎖,根本就沖不出去。
見此,他連忙出聲。
“小影,到我身後。”
還沒等小影幾人有反應,房門突然炸裂,而後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見此,馮三立瞳孔不由一縮,緊緊盯着對方此時左右手中的兩柄長劍。
靈器!
馮三立若是城主府中的元嬰後期修士,他自然也可以輕易拿到靈器,可是他卻是衆生教的長老。
所以他根本沒有靈器,但對方竟然拿着兩柄靈器,而且對方殺意彌漫,根本沒有任何隐藏之意。
這等情況,馮三立心中一動,對方根本不是城主府的人。
“你是誰?”
可惜沒有任何回答,那人就直接沖了過來,馮三立連忙施展術法阻擋,可是下一刻,就聽到一聲驚天巨響。
對方竟然自爆了!
馮三立意識在最後一刻,卻是有些詫異,這等果決自殺之人,不應該是我衆生教兄弟才能做到的嗎?
對方爲何要這麽果決赴死?
隻可惜馮三立意識消亡,這個問題已經永遠沒有答案,死的有些突然。
但是一個元嬰後期傀儡,再加上兩柄靈器自爆,況且還是在對方措手不及情況下,馮三立又怎麽可能逃的了?
至于小影等其他衆生教修士,此刻自然也喪命于自爆之中,而這裏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下城所有人的注意。
上一次元嬰後期修士自爆,還是鎮元城主所在之時,此刻周圍聽到動靜的清掃司部将,瘋狂往這裏而來。
而瑤香閣之中,梁勝也一把推開陪酒的布施菩薩,直接往爆炸聲響地點而去,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心中卻是平靜如水。
許錦添,這隻是一個教訓,若是還有下次,那麽衆生教來多少人,我就殺多少人。
就算是你許錦添冥頑不化,我也斬殺不誤,大不了就是幾千壽元而已!
同是化神境界,利用釘頭七箭術,可以能讓你死的不明不白,望你好自爲之!
此時梁勝已經想明白,畢竟隻是兇兆而已,若是利用釘頭七箭術,斬殺許錦添,自己根本沒有性命之危。
所以這點代價,能換來自己安甯,梁勝自然願意付出,至于爲什麽不向鎮元城主揭發許錦添?
相對于許錦添,他最不想得罪的還是鎮元城主,尤其他身邊還有一個出竅境的開元子。
所以衆生教和城主府死鬥,才符合梁勝的利益,至于自己怎麽震懾許錦添,卻是再簡單不過。
……
與此同時,上城。
城主府中,許錦添心中突然一動,卻是傳訊玉簡有了動靜,隻不過他這時候不敢直接查看玉簡。
等到他一個人回到房間,而後假裝進入盤坐修行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布下隐匿手段,悄悄看了一眼玉簡。
卻是下城的眼線彙報,馮三立長老遭遇不明襲擊,已然身亡!
看到這裏,許錦添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在地,心中猶有些不可自信。
這怎麽可能?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許錦添不知爲何,心裏冒出一個念頭。
我衆生教的劫難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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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兄弟,看來是我高估我自己了,2000票無望啊!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