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城。
等到明月離開之後,清風就拿出傳訊玉簡,不多時一個元嬰中期真君修爲的中年男子出現。
“屬下陳全,見過左使。”
清風微微點了點頭點了點頭,“陳全,這是鎮荒碑,你拿着它去一趟乙字号荒域,那裏疑似出現荒的氣息。
這情況不用我多說,你此去查探務必小心謹慎,千萬不要有疏漏,不然城主不滿意,你就可以不用回來了。
至于伱若是真的發現荒的氣息,也不要輕舉妄動,先彙報具體情況,之後如何行動,聽我後續的命令。”
“喏。”
陳全聞言之後沒有任何猶豫,接過鎮荒碑之後,便直接退出左使府邸。
之後便去往城主内務府,拿着此次的任務腰牌,通過調整确定乙字号荒域方位,而後直接進入傳送陣。
仙城之下,内務府之下,仙城轄域内自然都有傳送陣,就連仙城不在意的各處荒域也同樣有傳送陣相連。
雖說荒域環境惡劣,仙城不喜,可是卻能夠誕生功德人氣供奉仙城,所以自有其價值。
再說荒域還有某些特殊性,不出事不要緊,一出事仙城第一時間就會在意。
右使明月掌控内務,陳全從内務府領取任務腰牌傳送去乙字号荒域之後,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在任務腰牌上做好了印記吧?”
明月漫不經心開口,底下一個男子點頭哈腰,盡顯谄媚,沒有一絲元嬰真君的威嚴。
“右使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
“嗯,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說完,明月就不再看下方的元嬰真君,對方也十分知趣,悄無聲息慢慢退了下去。
……
荒域。
極東之地。
金全修帶着梁勝在山林之間漫步而行,梁勝此時沉默不語,心裏卻在感歎周家血脈能力果然強悍。
因爲丹鼎派傳下來的路線,幾乎可謂是完美繞過了周家暗脈隐居之地。
雖然和此前梁勝去的傳送陣位置目的地相同,但是金全修行進方向路線,卻根本發現不了周家弟子暗脈的存在。
在金全修出發之前,他還在叮囑梁勝,此事雖然帶着梁勝一起前去,但是他之後隻能把這事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告訴。
梁勝此刻自然不會不答應,他這次願意跟着金全修一起過來,其實也是因爲在趨吉避兇能力之下,判斷仙城來使和自己有關。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不然他也不會趟進這渾水,若是真的事不關己,他隻需要待在荒域慢慢發育,又何須關注仙城?
在漫長時間面前,管他什麽仙城荒域,都不過去滄海桑田,過眼雲煙罷了。
不多時,此前梁勝就看到過的荒野神廟,直接出現在金全修師徒兩人眼前。
這時候梁勝心裏其實還有個疑惑,那就是仙城和丹鼎派之間聯系的手段,到底是什麽?
既然仙城和荒域之間架設傳送陣,就說明荒域與仙城間隔甚遠,恐怕一般的傳訊手段,并不能通用。
不過他沒有詢問金全修,自己若是太過熱衷于詢問仙城,不符合自己現在的人設。
慢慢來,不着急。
自己趨吉避兇能力之下,确定這一次不會有危險,不多時,金全修和梁勝兩人就來到了神廟之中,看到了地下傳送陣。
梁勝裝作很好奇的樣子,看着神廟内周圍的壁畫,金全修這時候并沒有在意,反而讓梁勝随便看看。
他現在對梁勝的未來真的很看好,既然他已經告訴梁勝關于丹鼎派和仙城的關系,此後自己這個小徒弟的結果,無非就是兩種。
一是要麽他能順利突破元嬰境界,接任自己的丹鼎派宗主之位,此後和仙城的聯系也由他負責。
這樣一來,他提前知曉仙城的秘密,也無關大雅。
第二種情況就是梁勝他突破失敗,至死都得留在丹鼎派,因爲他需要保守住這個秘密,再無其他選擇。
金全修對這兩種情況的結果都能接受,畢竟他自己乃是元嬰真君,自己小徒弟若是突破不了元嬰境界,以金丹境的壽元,自己怕是要親自送他人生最後一程。
金全修此時閉目養神靜靜等待,今日便是仙城來使降臨的日子,但是他心中波瀾,其實并不像表面那麽平靜。
三宗六派立足荒域這麽多年以來,除了獸潮請求支援那一次情況之外,仙城從未主動來過人。
而上一次仙城來人也是湊巧,丹鼎派主動和仙城聯系,請到了兩位金丹客卿長老布置護山大陣而已。
這一次其實是仙城第一次主動來人,本來這幾百年以來,自從獸潮大災之後,荒域的情況就有些不對。
再加上仙城這一遭,金全修他心中當然會有一絲忐忑,他現在隻希望這并不是壞消息。
就在這時,梁勝像是看完了壁畫内容,他表情看似有些疑惑,但是金全修此時卻并不想解答。
因爲到了他該知道的時候,他自然會知曉,不若是他達不到知曉的要求,那麽當然是不知曉更好。
就在這時,他們眼前的傳送陣微微發光,兩人當即臉色一正,目光緊緊盯着此時傳送陣的動靜。
下一刻,隻見一個仙風道骨的陳全出現在傳送陣中,而金全修當即心中一震。
元嬰中期修士!
在荒域三宗六派曆史當中,元嬰中期修士可是寥寥無幾,不愧是仙城,随便一個使者就是如此。
可惜,自己卻是荒域之人,此生無緣看到仙城壯闊,卻是人生遺憾。
金全修心中驚訝,梁勝心下卻是一喜,他此刻對來人的感覺很是簡單直接。
自己能一拳打死對方!
也就是說,自己的安全無礙,這仙城使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遠古修仙下煉氣化神的元嬰初期階段,就已經讓自己在元嬰境界無敵。
此前的預知可能并沒有錯,相當于元嬰前期境界的自己,也許真的能在化神強者手下逃生。
而傳送陣中的元嬰修士正是陳全,他一睜眼就看到金全修和梁勝兩人。
不過他卻隻是瞥了一眼梁勝之後,就不再關注,不過是荒域之中區區金丹而已。
他的注意力全在金全修身上,對方乃是元嬰真君,勉強有與自己對話的資格。
“你可是丹鼎金全修?”
金全修連忙躬身行禮,“禀使者,貧道正是這一任丹鼎派宗主金全修,這是我的弟子楊成,特意随我一起恭迎使者。”
金全修還是想推薦一下自己的弟子,可是陳全卻壓根沒有在意梁勝,而是皺了皺眉。
這荒域果然天道厭棄之地,一股在仙城從未感受到的壓抑,萦繞在陳全心間。
不過他隻能強自把不适壓在心底,他帶着任務而來,必須盡可能完美完成。
想到這,陳全把注意力放在此次任務之上,開口問道:“你宗門可有其他人知曉我到荒域?”
金全修連忙搖搖頭,“使者放心,貧道心中有數,怎敢暴露使者此次駕臨荒域?”
聽到這,陳全才稍微有些滿意,如果丹鼎派都不知曉自己到來,那麽其他宗門更不可能知道。
事實也的确如此,這麽多年以來,丹鼎派從未暴露和荒域的關系,金全修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宣揚仙城使者降臨的消息。
“很好,此次我有任務在身,你需随時在我身邊聽從命令,時間不定,你可需要時間安排好宗門内務?”
“謹遵使者令,我早已經準備好,并不需要特别準備,隻要使者有用得着的地方,盡管吩咐。”
聽到這,陳全看金全修的眼神也平和了一些,看來對方是一個知趣的人,至于旁邊的梁勝,他依然沒有在意。
“行吧,接下來我需要暗中探查一番荒域宗門情況,此時華天宗還有一位元嬰真君?”
金全修立馬點了點頭,陳全心中不由越發輕松,這樣一來,恐怕自己調查荒域的行程會很順利。
想到這,他拿出鎮荒碑,看着金全修說道,“金道友,可否輸入一股内息入此碑之中?”
陳全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盯着金全修,金全修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手放在鎮荒碑之上。
随着金全修的法力輸入其中,鎮荒碑開始閃耀淡淡綠芒,陳全見此不由暗中點點頭。
然後他讓金全修收回手,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鎮荒碑能檢測修士身上是否攜帶荒的氣息,剛才的綠光,就已經證明金全修沒有任何問題。
梁勝這時候在一旁卻是心中一緊,當即就明了眼前這個東西,恐怕就是自己此前感知下和自己有關的東西。
而這時候陳全的眼神也看了過來,金全修立刻反應過來,連忙開口把梁勝叫了過來。
“成兒,你也過來試試。”
識趣!
陳全聽到這句話,頗爲贊賞地看了一眼金全修,這等反應能力,之後應該可以讓他省一些事。
看來之後的行程自己可以不用太勞累,畢竟多一個有眼力見的輔助,會少很多麻煩。
在心情大好之下,陳全像是怕吓到梁勝,主動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威壓,還開口寬慰,畢竟金全修這麽識趣,自己自然還是要給一些面子。
“楊成是吧?不用擔心,就是測試一下你體内的法力是不是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而已,就是走個過場。”
聽到這話,梁勝心中一動,在擡腳起步之間,他體内的功法運轉已經完全轉換成了純陽丹經。
等他把手放在了鎮荒碑之上,輸入純陽丹經運轉下的法力,碑上同樣閃現淡淡綠光。
梁勝心中不由當即松了一口氣,賭對了!
好在自己可以随意變換功法,他現在已經越發可以肯定,恐怕仙城要找的就是自己。
可是爲何如此?
梁勝怎麽也想不明白。
另一邊,陳全見到鎮荒碑綠光閃耀,當即就收回鎮荒碑,而後也沒有再管梁勝,徑直和金全修開始讨論現在荒域的情況。
一會兒之後,陳全心中就有了大緻想法,在商量完一些細節之後,他們就起身離開荒域神廟。
陳全到的第一站,卻是丹鼎派。
畢竟丹鼎派是仙城在荒域的眼線,把丹鼎派排除嫌疑可能,才可以更好地進行接下來的任務。
而回丹鼎派的一路上,陳全也詳細詢問了一下此前獸潮發生前後的情況。
當聞知當時獸潮之中隻有一個妖聖,卻讓七位元嬰真君一起陪葬的時候,陳全心中第一個念頭卻是不屑。
果然是荒域修士,七對一竟然會同歸于盡,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隻能說荒域在天道厭棄之下,修行果然無救。
尤其在知曉現在整個荒域包括金全修在内,隻有兩個元嬰真君之時,他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越發不屑。
這等沒落的荒域,怎麽可能出現荒的氣息?
也許這情況之下,自己還要調查一下獸潮,畢竟那妖聖的手段,明顯不一般。
當然這隻是自己一種猜測,并不一定是事實,畢竟曆史上在乙字号荒域也發生過仙城求援的獸潮。
當時妖獸之中也誕生了妖聖,和荒毫無關系,至于接下來的情況,當然是見機行事。
丹鼎派。
陳全悄無聲息進入丹陽峰之中,并沒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在金全修的配合下,陳全躲在暗中,看着丹鼎派所有築基弟子,一個個驗證自身氣息。
等到檢查的結果都沒有問題之後,陳全又帶着鎮荒碑,跟随金全修去了閉關弟子所在的地方。
陳全這麽做也是小心謹慎,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物,至于練氣弟子爲什麽不調查?
答案自然是不配。
不築基,怎麽可能擁有荒的氣息?
把丹鼎派全宗上下都排除完嫌疑之後,陳全當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宗門身上。
不過其他宗門的情況和丹鼎派不一樣,丹鼎派畢竟是仙城的眼線,有金全修配合,所以他也給面子,用最平和的方式調查。
不過隻是荒域宗派而已,陳全現在隻想盡快完成任務,雖然還是暗中調查,但他其實也不用顧慮太多。
他的計劃卻是要進入宗門護山大陣之中,才能進行,可是金全修聽完陳全的計劃以後,心中卻是苦笑。
這樣一來,恐怕自己要得罪其他宗門了。
但是陳全這麽想其實也沒錯,他畢竟是高高在上的仙城使者,元嬰中期真君,他又豈會在意其他荒域宗派?
金全修心中不由爲難,他當然不願意得罪仙城,但是要是答應陳全的要求,丹鼎派怕是要被其他宗門懷疑有不軌之心,此後丹鼎派中立的情況,将不複存在。
就在金全修左右爲難的時候,看到角落的梁勝,突然眼睛一亮,自己這個小弟子情況可不一樣。
若是讓自己這個小弟子,去其他宗門“聯絡感情”,恐怕對方會笑的合不攏嘴。
畢竟他們之前對梁勝去他們宗門做客,可是求之不得,若是讓梁勝去……
想到這,他不由眼睛一亮,當即就把自己這個想法說了出來,還說若是其他宗門真的有問題,自己作爲丹鼎派宗主無緣無故出發,怕是會打草驚蛇。
聽完金全修的理由之後,陳全當下也覺得對方有道理,同時還詫異的看了一眼梁勝。
這個小小金丹真人還有這等氣運,能讓其他人在突破之時,提高成功率?
其實在仙城修仙者之中,也的确有“氣運”一說,隻不過在仙城曆史當中,這種人一般氣運都是驗證在自己身上。
這等助益他人的情況,卻幾乎從未耳聞過,隻是不知道這個“楊成”發生的情況,是巧合還是真的有這等氣運?
但不論到底是哪個情況,其實都無關緊要,畢竟這是荒域之人,他氣運再強,自己也不敢沾染。
“行,既然如此,就讓你這弟子和我一起出發吧。”
陳全也知曉金全修這時的爲難之處,其實隻要他能完成任務,他也願意給金全修一些便利。
畢竟這幾天相處,對方所作所爲,都讓自己很是省心,于是接下來敲定了所有的計劃。
至于梁勝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權利,而後就跟着陳全出發,一天之後就到了第一站——華天宗。
此時的陳全已經僞裝成了普通金丹真人,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爲,其他人自然看不出來。
而華天宗昨天突然接受到金全修的信息,“楊成”會送來各宗門所需的丹藥份額。
可是他們沒想到梁勝竟然來的這麽快,詫異之餘,華天宗心中還有些驚喜。
至于梁勝身邊的陳全,根本無人在意。
所有人看着梁勝,心中感歎,沒想到“楊成”不過百年就成爲了金丹真人。
他若是自己宗門弟子,該有多好。
梁勝則按照之前和陳全商量好的計劃,在進入華天宗之後,就送出丹藥,之後當晚就暫時借住華天宗洞府之中。
隻不過陳全沒想到這“楊成”真的深受華天宗歡迎,竟然不時有金丹真人來拜訪。
要不是梁勝借口自己有些疲累,恐怕他們别想安甯。
而入夜之後,梁勝便看着陳全拿出鎮荒碑,以此施展法術,而後梁勝就感知到一股波動出現,迅速籠罩整個華天宗。
此時梁勝體内功法早已經轉換成純陽丹經,但是他的神識何其敏銳,隻見他心中一動,而後就感受到一股引力。
隻不過這引力卻是繞過了他,華天宗築基弟子全部被這股波動籠罩,這等自動識别的手段,着實驚人。
梁勝心中不由暗歎,看來陳全此前的确對丹鼎派有所照顧,畢竟在丹鼎派之時,陳全隻是一對一法力查探。
現在他卻是大範圍覆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此時整個華天宗築基以上的弟子,沒有任何感知,根本毫無所覺,隻有玉龍子身爲元嬰真君,感受到了一絲異常。
可是他自己也沒有任何不适,又隻是瞬間感應,所以就像是錯覺一般,玉龍子查探一番無果以後,也隻能疑神疑鬼,但也不做他想。
他可是元嬰真君,荒域之中頂峰修士,誰又能瞞得過他?
陳全此時在洞府之内,對此前所爲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他并不知曉梁勝竟然已經感知到了他施展術法的波動。
等他看到鎮荒碑散發綠光之後,他當即确認華天宗之内也沒有任何問題。
可就在這時,華天宗之中,突然傳出幾聲痛苦的哀叫,梁勝不由轉頭看了一眼陳全。
對方依舊沒什麽表情巍然不動,想了想,梁勝還是走出了洞府,陳全也不在意。
這時候卻是看到華天宗上空,流光閃動,剛好此刻有位金丹真人從他們臨時洞府邊穿過,梁勝連忙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對方此時臉色不好看,言辭之間有些含糊其辭,梁勝當即也知道對方并不想多說,便不再追問。
對方還讓自己今晚最好待在洞府,暫時不要出來,梁勝對此沒有多說什麽,當即回轉洞府。
他心中其實也有些猜測,不過回到洞府之中,陳全也沒有解釋,隻是說明天他們就向華天宗辭行,去下一個宗門。
“嗯?”
梁勝立刻猜到這動靜肯定和陳全手中的鎮荒碑,不過對方不想多說,梁勝自然也閉口不言。
他甚至能從陳全的眼神中感知到對方根本就沒有把荒域的修士放在眼裏,這也許就是仙城修士高高在上的姿态。
第二天,梁勝就準備告辭,他問陳全是否留在洞府,等他告辭完再一起出發,可是陳全卻是搖頭拒絕。
這樣一來一回之間豈不是浪費時間?
他其實也明白梁勝的想法,是擔心自己出去,被華天宗宗主看出破綻。
可是這怎麽可能!?
陳全心中甚至有些不爽,荒域修士又豈知我仙城手段神妙?就連荒域宗門修仙之法都是仙城傳授。
要不是感覺金全修這人不錯,他都不會答應現在的行動計劃,因爲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作爲金全修的弟子,這“楊成”眼力見還有待進步,好在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這小子一般計較。
梁勝見此也不再多說,反正他已經提醒對方,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情況,都和他無關。
等到梁勝到了華天宗宗主殿告辭離開,說要接着去往其他宗門送丹藥,要是之前的話,華天宗肯定會挽留梁勝,但現在他們也沒了這個心情。
而這時候梁勝才知曉,昨晚發生了什麽情況,原來是有幾個閉關的金丹真人,體内氣息混亂,道基受損,而原因卻是不得而知。
華天宗之中此時沒有人會懷疑梁勝兩人,能夠讓玉龍子這位元嬰真君都感知不到的情況,豈是金丹真人能夠施展的手段?
見到這情況,陳全心中滿是不屑,他根本不會覺得這些荒域的修士,能夠察覺到他的手段。
想到這,他還看了一眼梁勝。
井底之蛙,這可是我仙城無上的手段!
可是,陳全漏算了一點。
就在這時,就見一位金丹真人從天而降,臉色悲痛,原來是有金丹真人昨晚走火入魔,今日徹底身死道消。
玉龍子聞言也是神情悲痛,當即也不再和梁勝客套,就準備送梁勝兩人離開。
可就在這時,剛過來的金丹真人看到梁勝身邊的陳全,突然臉色一變。
緊接着玉龍子聽到了這金丹真人的暗中傳音,看向陳全的眼神也是驚疑不定。
梁勝這時候也認出了那位金丹真人。
周家弟子。
看到這情況,梁勝立刻猜出來是怎麽回事,緊接着就看到陳全還沒反應過來,玉龍子突然看向他。
“這位道友,不如在我華天宗多留幾日如何?”
緊接着玉龍子身邊的金丹真人立刻就把梁勝兩人團團圍住,可謂瞬時間,情況突變。
這時玉龍子這時候看向梁勝,“楊成小友,得罪了。”
話音剛落,幾位金丹真人就同時出手,就制服梁勝,而後迅速把梁勝從陳全身邊拉開。
陳全見到這個情況,哪裏還不知道出現了意外,隻不過他沒有任何驚慌之色,隻不過眼神之中有些惱怒。
他并沒有看玉龍子,而是看向之前的周家血脈的金丹真人,面無表情說道:“你是如何察覺到我有問題的?”
此時陳全沒有狡辯,他對于荒域之人,他根本不屑,又何須放下身段來做無意義之事?
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以他的手段,荒域這些土老帽,怎麽可能察覺出來?
可是事實就是這麽荒謬,看來他的計劃也要被迫發生改變,恐怕清風左使知曉此事之後,怕是認爲自己能力有缺。
畢竟對付荒域之人都能出現如此纰漏,不是能力不行,又能是什麽?
所以陳全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此事絕不能洩露,此刻在場之人,一個都不能活着。
然後等到解決掉他們之後,他要迅速查探其他宗門的情況,至于荒域亂不亂,和他陳全有什麽關系?
此刻最要緊的事,就是不能讓自己這麽狼狽的情況,被他人知曉,反正隻要他能把荒的情況調查出結果就行。
玉龍子看到對方竟然如此嚣張,不由怒目圓睜,這丹鼎派中人,怎麽敢如此做派?
刹那間,就看到玉龍子指尖輕點,一道恐怖的氣息,瞬間籠罩在陳全身上。
可是接下來,玉龍子臉色大變,驚恐不已,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極速攀升。
在場的所有金丹真人當即就在氣勢鎮壓之下,跪了下來,至于梁勝,他怎麽可能跪?
不過又不能暴露自己,他索性裝作扛不住氣勢,直接身體一倒,昏死過去。
隻有玉龍子驚恐之下,保持清醒的能力,他此時還能發出聲音,滿是震撼。
“元嬰中期!”
要知道,在現代修行法之下,一個境界差距,那就是天差地别,沒有任何可能。
若是當年上青宗宗主是元嬰中期,恐怕就算華天宗一門雙元嬰,還有靈器輔助,恐怕也不敢和上青宗徹底撕破臉皮。
不過陳全這時候卻沒有搭理玉龍子,而是看向周家血脈金丹真人,手中法力一動,對方就自動到了他的手上。
“說!”
此時周家血脈金丹真人心中卻滿是後悔,自己剛才爲什麽要點名對方?
隻能說自己被對方金丹真人的僞裝給騙了,不然他怎麽敢這時候跳出來?
“前輩,我剛才就是從前輩身上感受到了大兇之兆,再加上今日隻有您和楊成道友在我華天宗,我就想讓宗主把你留下來,把事情查清楚。”
“就這麽簡單?”
陳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說自己竟然是因爲對方的直覺,造成了如今的情況?
該死!
華天宗這麽随意的嗎?
說什麽信什麽?
他哪裏知道周家弟子在華天宗是什麽地位?那是一次又一次準确預言确立的權威!
陳全根本就不能接受這個情況,因爲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自己竟然因爲這種原因暴露了?
若是被清風左使知曉自己無能的帽子根本就摘不掉,想到這,陳全眼中兇光一閃而過。
玉龍子見此臉色大變,剛要開口,“前輩……”
可是陳全此刻已經不管不顧,在荒域這些土包子修士手上失手,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隻有殺光他們,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曉,所以陳全當即下定決心,不再留手。
瞬時間,在大日昭昭之下,天降流星,星光閃耀之間,天上的太陽此刻都黯然失色。
媽的!
這兩個字卻是梁勝在暗中吐槽,自己現在算不算是無妄之災?不過他這時候依舊一動不動。
他不可能爲了玉龍子等人的生死就對陳全出手,他不是顧忌陳全,而是顧忌陳全背後的仙城。
對方若是死在荒域,恐怕仙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荒域絕對會亂成一鍋粥。
自己的确元嬰境無敵,可是仙城之中很明顯有化神境界之上的存在,在安全沒有保證之下,自己恐怕也隻能去“死”了。
計劃終究還是趕不上變化。
本來自己還想利用楊成的身份,在荒域之中安心養老,畢竟丹鼎派是仙城的眼線。
也就是說,仙城對荒域的動作,都會通知丹鼎派,那麽也可以說,丹鼎派可以知曉仙城對荒域的動作。
就比如現在,陳全作爲仙城使者降臨荒域,丹鼎派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這樣一來,等自己“楊成”成爲了丹鼎派之主,起碼幾千年任期之内,自己安全完全有保障。
自己在荒域無敵,又能随時掌控仙城的信息,又怎麽可能會有危險?
甚至梁勝還做好了傀儡計劃,因爲搞出一個金丹傀儡也不難,畢竟在無瓶頸之下,隻要材料足夠,他總會成功搞出無敵金丹,毫無破綻。
這樣一來,他甚至可以代代相傳,自己成爲永遠的丹鼎派宗主,讓自己的修煉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所以梁勝對于金全修的安排才會如此服從,就是從中看到了最大收益。
隻可惜,此刻計劃徹底泡湯,他怎麽也沒想到,“楊成”竟然是這麽死的!
不過到現在爲止,他趨吉避兇之下也沒有兇兆,畢竟陳全的攻擊,根本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隻能怪對方太自大,要是聽自己的話,留在洞府之中,等自己和華天宗告别,又怎麽會發生意外?
至于怎麽制造“楊成”死亡,手段也很簡單,畢竟“楊成”可是有命牌在丹陽峰内務府之中。
命牌的制作原理很簡單,就是感應修士的命魂氣息,隻要修士還活在這個世上,他的命魂氣息就會存在。
任何人都無法隐匿自己的命魂氣息,但是梁勝這個挂逼除外,畢竟屬性面闆的存在,讓他可以完美隐藏“楊成”的命魂氣息。
而“楊成”的命魂氣息一消失,遠在丹鼎派丹陽峰内務府的命牌會瞬間破碎。
梁勝此時隻能感歎自己時運不濟,而這時候陳全的攻擊,也已經完全落下。
他們這些金丹真人在陳全氣息壓制下,早就沒有了行動能力,瞬間連帶着華天宗主峰,直接成爲一片焦土。
至于玉龍子,此刻已經被陳全直接洞穿身體,體内元嬰破碎,直接身隕道消。
元嬰前期在元嬰中期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戰力,陳全又看了一眼自己出手後的成果,而後心神一動之間,整座山峰瞬間崩塌。
華天宗此時早已經雞飛狗跳,他們此刻一臉駭然看着主峰末日景象,完全不知所措。
這是天災末日嗎?
此時他們根本不敢靠近華天宗主峰,現在完全可以說,誰靠過去誰死,因爲陳全此時的手段,還在持續發力。
至于陳全自己,此刻卻已經趕往其他宗門,他同時還召喚了金全修過來與他彙合。
速戰速決。
……
丹鼎派。
丹陽峰。
内務府弟子此時本有些瞌睡,可是突然一聲命牌破碎的聲響,讓他睡意全無。
等他看清楚是誰的命牌之後,當即面無血色,匆匆往宗主殿而去,心中一片惶恐。
金全修此時剛好接到了陳全的傳訊,心中還在奇怪發生了什麽事,卻看到内務府弟子跌跌撞撞闖了進來,一臉哭相。
“宗主,不好了,楊成師叔的命牌,碎了!”
下一刻,金全修臉色發白!
感謝暗夜星辰大佬3000點打賞,筆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