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城。
平安王妃已經連夜帶着葉安回京,州府鎮龍衛全程護衛,而王妃如此匆忙回程也讓夏知秋越發肯定,京都平安王府肯定發生了什麽狀況。
不過夏知秋也沒有什麽其他動作,他現在隻需要等待京都調令,就可以離開金州城返回京都。
這個節骨眼上,自然什麽也不用做,以免節外生枝,而鄭萬春本就是跟随夏知秋,所以也已經做好離開金州城的準備。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安王妃留下話,還是夏知秋對金山寺高僧滿是敬重,他們不時被夏知秋邀請下山談論佛理,總而言之,主賓皆大歡喜。
而鄭萬春這段時間與之以前相比,和梁勝見面可謂越發頻繁,畢竟梁勝此時“狀态”鄭萬春也看得出來,怕是時日無多,若他去京都,此後今生怕是很難再見。
至于花娘也不出梁勝所料,再一次制造了偶遇的機會,隻不過這一次她的手法高明了許多。
她可謂是淺嘗辄止,像極了一位貴婦名媛,梁勝也不像上一次視而不見,好像對她産生了好感。
而後不知爲何,她總會在不經意間與梁勝相遇,漸漸地不知爲何兩人卻是越聊越投機。
梁勝也如老樹開花,時常感歎年華不再,隻多一個紅顔知己,花娘心中暗自冷笑,哪裏有女人搞不定的男人,無論老少。
她哪裏知道,最狡猾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存在。
不過梁勝也佩服花娘,爲了營造自己的人設,竟然特意在盛德樓不遠處弄了套宅子住下,也不知是買是租。
隻不過花娘要時常回無生教據點彙報進展,卻不知道她的蹤迹早已經被梁勝知道的一清二楚,還差不多知曉了無生教的據點所在。
有屬性面闆隐匿幫助,隻要梁勝不作死,後天六重境的花娘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在跟蹤自己。
一晃又是半月過去,鄭萬春越發清閑,他無意間透露,再過一個月他就要跟随夏知秋離任金州城。
梁勝暗自計算好時間,準備實施他的計劃,此後他就将解決麻煩,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鄭萬春就要離開金州城,自己不能再等了。
……
盛德樓。
此刻已是日落時分,張榮俊忙完茶樓事宜,終于有空來找梁勝,不知不覺就談起了此前平安王妃迎回世子的場景。
“勝哥兒,你沒去金山寺真的是太可惜了,誰能想到平安王嫡子竟然會流落民間,還就在金山寺?”
張榮俊啧啧稱奇,畢竟商賈之流,在這個世界隻能求得财富,卻不能登大雅之堂。
若是武道有成,财富不過揮之即來的黃白之物而已,就像現在梁勝爲何作爲酒樓東家,财富并不比張榮俊多,但地位卻遠遠高于他。
就因爲他是武道世家梁家子弟,現實就是這麽殘忍。
梁勝對此毫不在意,等到張榮俊終于閉口不談此事,他才笑着說道:“行了,聽你說了這麽多,實在無趣的緊,今天帶你去拜訪一下鄭捕頭?”
“縣衙鄭捕頭?”
張榮俊當然知道對方是誰,聽到梁勝這麽說自然非常願意,當初說牛犇那地痞是怕梁勝,倒不如說是怕鄭萬春。
“咱們去哪?我要準備什麽東西?”
“不用這麽緊張,不過是老友聚聚,太正式反而不好,你今日找我之前,我就已經說好請他喝酒,還在你最喜歡的地方。”
張榮俊默契一笑,自然知道梁勝說的是哪裏,“今晚開銷都算我的,你可别搶。”
梁勝也自然不會反對,兩人當即坐上馬車,緊接着馬車晃晃悠悠往一處而去,至于方向,自然是去宜春樓。
不過路過花娘下了大本錢住的宅子面前,梁勝注意到門口的轎子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經過自己這麽多天觀察總結出規律,今日花娘不會出府,看到轎子就證明沒有發生意外。
“對了,今日咱們兩個隻喝酒,不操勞過度,畢竟咱這身子骨,可扛不住那些妖精。”
張榮俊這時候主動開口定下基調,雖然他也已經須發皆白,但是狀态卻比梁勝看起來好很多,他這麽說自然是爲梁勝着想。
梁勝也明白他的好意,所以也沒有逞強,不過今日自己也不是來喝酒的。
等到了宜春樓,老鸨早已經不是春娘,而是以前的當紅花魁,柳娘。
柳娘一看到梁勝,嘴角上翹,大主顧來了!
“勝爺,你可好久沒來了。”
柳娘直接靠了過來,梁勝卻後退一步,“我這身子骨可扛不住你,我這老兄弟還行,你把他伺候好了,今晚開銷可都算他的,你自己把握。”
柳娘順勢就倒在了張榮俊的懷裏,張榮俊也是花場老手,也不客氣。
“今晚最好的酒,最漂亮的姑娘,銀子管夠。
說着,一疊銀票就塞進了柳娘的胸口,柳娘當即眼睛一亮。
“姑娘們,出來接客了。”
梁勝和張榮俊哈哈一笑,就被一堆姑娘迎進了門,不過落座之後,卻并沒有開席。
“柳娘,你先準備着上點糕點茶水,我們還要等鄭捕頭這個貴客,等他到了再開席。”
聽到鄭萬春要來,柳娘精神爲之一振,比之剛才,越發熱情。
他們這個行當,若是能被鄭萬春照顧一二,誰還敢來鬧事?
隻可惜,鄭萬春今天卻到不了,原來就在鄭萬春出發的時候,一個乞兒卻是攔住了他,遞給他一張紙條。
鄭萬春開始有些疑惑,看完紙條後,當即臉色大變,而後讓人去宜春樓帶話自己不能赴約,直接帶上小乞兒匆匆趕往縣衙。
宜春樓。
鄭萬春不能赴約讓張榮俊有些失望,柳娘同樣如此,隻不過梁勝卻主動開口調節氣氛。
“好酒好菜好姑娘,全部一起上。”
而後便是酒醉金迷,梁勝不多時便喝多了酒,醉的不省人事,被送進上房休息,張榮俊也好不到哪去,而後找了一個姑娘,倒頭就睡。
直到半夜時分,外面已經熱鬧,而醉的不省人事的梁勝卻睜開眼,哪裏還有一絲醉意?
他悄悄打開窗,從窗口溜出,屬性面闆隐匿功能加上後天八重修爲,無人發覺。
不多時,梁勝全力趕路之下,繞過宵禁巡邏護衛,來到了花娘暫住宅院外。
外面轎子還在。
梁勝不再拖延時間,直接翻牆進入宅院沒有驚動任何人,花娘的房間在哪他也早已經探明。
等他鑽入花娘的房間,對方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直到梁勝殺機畢露,她才突然驚醒。
“梁勝!”
這是她意識中最後兩個字,可是梁勝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掌劈在她的太陽穴之上。
在身死那一刻,她還是不可置信一個梁家武道廢物,竟然如此輕而易舉解決了自己。
聖教……
緊接着她的意識便沉入無邊黑寂,而後梁勝拿出化屍粉,毫不猶豫灑在花娘的身體上,不一會兒花娘就在這世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叔,雖然我遲了幾十年才把“二嬸”送過去,但你應該不會再孤單了。
而後梁勝确認清理完自己的痕迹以後,就徹底融入夜色之中靜悄悄離開。
等到梁勝回轉到宜春樓自己的上房之中,門外依舊熱鬧,沒有人知道他出去過。
而就在此時,城南卻突起大火,縣衙捕快團團包圍住一處宅院,不止鄭萬春在場,就連夏知秋也親自到來,旁邊梁武兩家精銳早已待命。
“果然是無生教餘孽,殺!”
梁勝此刻從窗前望着城南隐約可見的火光,不禁嘴角微微上翹,這就是他的計劃之一。
既然自己解決不了一直被麻煩纏身的問題,那麽不如直接解決制造麻煩的人!
我真的隻想做個好人,爲什麽總要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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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