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在天台上休息。
喜歡去一家火鍋店裏吃火鍋。
偶爾會去城外殺殺牛頭怪。
在大部分情況下都呆在花園小區裏,隻有小部分情況下,才會如定海神針一般守護着鹽城,比如天外來敵活動中。
鹽城成爲了全球第一個,屠盡蟲族的城市。
但.此時卻沒人出聲讓陳逸留下。
所有人内心都清楚,陳逸哪怕留下也擋不住,讓陳逸留下就是讓陳逸等死。
陳逸沒有激活雪橇,隻是面色平靜的拄着手杖,挽着嘉烨沿着街道步伐平穩的朝鹽城外緩緩走去。
目視前往。
眼中毫無波瀾,看不清内心在想什麽。
越來越多的鹽城玩家拎着武器跟在陳逸身後,一是準備送陳逸最後一程,二是準備保衛自己的家園。
這裏大部分人,都是生在這裏,活在這裏,也沒打算死在别的地方,死在這裏是個最好的結果。
沒足夠的載具。
大家也跑不了。
既然跑不了,不如死之前多殺幾個神族的栽種。
先輩們能用命打下來這片土地,他們同樣能用命守這片土地。
漸漸地。
陳逸走至鹽城的郊區,面前皆是平原,周圍已不見高樓,隻有稀稀散散的幾棟平房。
在不遠處便是那個,金字塔地圖。
也是陳逸第一個散布的關于金字塔地圖通關技巧的地圖。
而此時身後已經布滿了鹽城玩家,每個人身上都拎着各式各樣的武器。
不遠處的執法局局長身後跟着大批玩家,面色複雜的望向陳逸背影,誰也沒想到陳逸會崛起的如此之快,不知不覺已經幾乎成爲了全球最強的玩家。
而這樣的一個玩家,竟然是他們鹽城人。
不得不說,這是鹽城的榮幸。
隻是畢竟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現場無一人講話,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執法局局長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開口道:“陳逸,我們就送你到這兒了,接下來我們準備迎接神族那些狗雜碎了。”
“不用擔心我們,直播間裏那個李佩琪不是都說了嗎?神族擊殺除了追殺目标外的其他人類玩家是有懲罰的,最多殺的起幾百個幾千個。”
“我們鹽城自古以來,在大敵壓境從未被破過城門,這次也不例外。”
“神族要想殺我們幾百個,至少要死幾千個。”
“穩賺不虧。”
“等以後陳逸你實力變的更強了,好宰更多的神族雜碎,爲今日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站在後方的鹽城玩家沒有講話,隻是烏泱泱的聚集在一片,說白了,能活到現在的都不是什麽懦夫之輩。
或許惜命,但在大戰來臨之際,絕不怕死。
陳逸沒有回話,而是依舊站在原地,遙望遠方平原不知在想什麽,隻是拄着手杖駐足在原地沒有進一步動作,就像天地間的一顆松樹。
挺拔、筆直、且固執。
“沒戲了。”
痨兔從懷裏掏出爪子刀,活動着自己的筋骨準備迎接等會兒的大戰,偏頭望向劍無涯咧嘴笑道:“怎麽樣,是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大場面?怕不怕?”
“等會兒下了地獄碰頭時,看看我們誰殺的多。”
“别太緊張,得死兩次呢。”
“在這裏死一次之後,那些神族估計還得追殺至地獄裏去,我們在地獄裏還得再死一次,在地獄的那次死亡才是真正死亡。”
“這隻是個開胃菜而已。”
“真的沒辦法了嗎?”
劍無涯有些不甘的望向陳逸的背影:“隻要逸哥激活那個稱号效果,足以可以改變戰局的。”
“真的不行嗎?”
“喏。”
痨兔将紅月爪子刀反手握在手裏,有些無奈的随意道:“顯然易見是不行了,逸哥雖然對嘉烨有好感,但還沒到愛那一步。”
“實際上這個結局我早就猜到了,畢竟像逸哥這種人,指望他愛上一個女人,多少有點天方夜譚。”
“不過逸哥小時候,還差點早戀過。”
“那還是福利院的時候,我和逸哥經常趴在福利院的牆頭上,看福利院外面那些小孩踢沙包。”
“一開始我以爲逸哥也想出去玩沙包,就慫恿逸哥跳出去和我一起去玩。”
痨兔掃了眼陳逸的背影,見逸哥沒有注意到這裏,才繼續小聲的偷摸摸道:“但後來我才發現,逸哥那段日子每天都準點趴在牆頭上,根本就不是爲了看那些小屁孩玩沙包。”
“而是每天準點,都有一個小女孩拎着麻袋去旁邊的廣場上撿空瓶子,那小女孩髒兮兮的滿臉都是灰,也不知道爲什麽連臉都不洗。”
“我問逸哥爲什麽要看這個小女孩。”
“逸哥說感覺這個小女孩很可憐,别的小女孩都可以穿好看的衣服,隻有這個小女孩穿着一身破破爛爛不知道從哪撿來的衣服,每次看見這個小女孩站在公園裏等着撿人們喝完的瓶子,和那些坐在秋千上無憂無慮玩耍着的姑娘,這種對比就讓逸哥有點想保護這個小女孩。”
“嗯,很有道理是吧。”
痨兔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我當時很想說,逸哥你要不要看看我們現在也是孤兒啊,但當時我沒有那樣說,而是說要不我們跳下去找她玩。”
“逸哥沒講話。”
“那段日子,逸哥還是覺得自己親手父母會來找自己的,每日都呆在福利院哪都不去,生怕父母來找自己時,沒看到自己。”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逸哥每天都準點爬上牆頭,看那個撿瓶子的姑娘。”
“後來或許是這個姑娘太髒了,引起那些玩沙包的小男孩不滿了,那些小男孩就讓這個小女孩滾開,那女孩也是膽子小,當場就吓哭了。”
“那些男孩就将這小女孩麻袋裏的水瓶子全倒出來,到處踢着玩,一邊踢一邊笑。”
“我跟逸哥當場就跳下去了。”
“嘭,嘭!!”
痨兔有些興奮的比劃着拳頭:“一拳一個小卡拉,全都打的哭爹喊娘的,後來那個小姑娘一句話沒說就跑了。”
“之後就再也沒來我們那一片撿過瓶子了。”
“逸哥帶着我每天都趴在牆頭上等,但卻什麽都沒有,那群小男孩不來這裏踢沙包了,那個小姑娘也不來這裏撿瓶子了,隻有那群大媽還依舊在廣場上跳舞。”
“但過了一周後,院子裏突然有聲音說牆外面扔進了一個包裹。”
“我們沖過去将包裹搶了過來。”
“裏面是一個嶄新的沙包,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有一句歪歪曲曲的字迹。”
「上次謝謝伱,這是我zan錢給你買的沙包,新的,你也可以自己玩,不用看别人玩。」
“嗯,字迹挺醜的,還不會寫攢字,隻能寫拼音。”
“是那小女孩送來的。”
“之後.逸哥就像是陷入愛河了一般,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會趴在牆頭上,隻是從那以後,那女孩再也沒來過了。”
“直至逸哥帶我離開福利院,那女孩都再沒出現過,之後逸哥也漸漸的淡忘了這件事情。”
“但那個沙包和紙條,現在還在逸哥屋子裏保存的呢。”
随後痨兔才有些唏噓的咂舌道:“這可能是逸哥第一次戀愛了吧,隻是好像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年少時的感情總是如龍卷風一般來的快又逃的快。”
“原本逸哥在福利院隻需要等自己的父母,後面又多加了一個,等那個小女孩。”
“然後直至出院,都一個沒等到。”
“原本是一倍難過,最後變成雙倍難過了。”
“我都說了,女人就是紅顔禍水,你沒見當初那個那麽小的女孩,都勾的逸哥整日趴在牆頭上。”
“我想玩那個沙包,逸哥還不給我玩。”
“氣死我了,沙包不就是拿來玩的嗎?一直擺在床頭上,是能再生出一個沙包嘛咋地?”
“你說是不?”
“如果能找到那個姑娘的話,或許真的能讓逸哥真正愛上一個女人,從而激活稱号效果,順利解決嘉烨。”
“隻是什麽信息都沒有,憑空找到一個人,何等的難。”
“也是。”
劍無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緩緩從背後拔出劍鞘的三尺青鋒,挾持在手上,直至地面,望向不遠處已經響起的轟隆隆聲,眼睛眯起滿是狠戾。
“既然如此,那便戰吧!”
“天上劍仙三百萬,見我皆需盡低眉!”
“今日,方爲我劍無涯此生最痛快一戰。”
神族大軍已經到了。
他們已經聽見地面上因大軍跑動而傳來的劇烈捶地聲了,而通過直播間也能看到,那些神族大軍正在朝着一個方向快速前進。
所前進方向,赫然便是鹽城。
雖爲大軍步行。
但不知用了何種手段,行進速度卻極快,甚至都達到了數百公裏每小時的速度,比一些高速公路上的汽車都要快不少。
這是大軍步行所能擁有的速度嗎?
不知又是什麽道具或是其他手段。
而站在鹽城所有玩家最前方的陳逸,則是從一開始就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仿佛原地站化了一般。
而就在這時。
站在一旁發愣許久的鐵錘,突然聲音結巴的憨憨道。
“痨兔.哥,你.說的那個女孩好像是我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