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昧這麽一番話砸下去後。
在場衆人眼中不但沒有多出對陳逸的信任,反而眼底深處的懷疑更加濃郁了。
開局有些失利。
僅是剛開局,陳逸的身份就快成爲衆夭之的了。
陳逸站在原地迎上王一昧那滿眼真摯的雙眼,沉默着沒有講話,隻是插在兜裏的右手微微握緊,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想将一個人的腦袋扭下來。
王一昧的這麽一番話,幾乎是瞬間将他的身份做成了一張焦點牌。
本來其他人不認識她。
但王一昧爆出了他的身份,一個超級大佬的身份,會讓其他玩家内心更加謹慎和質疑,如果這麽一個人騙他們的,他們都會死。
在這種地圖裏,一個超級大佬的身份絕對不會成爲信任的背書。
反而會引起更多視線。
當他想做一些小動作時,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
最重要的,王一昧強行将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拉到一條線上,什麽叫做無條件站隊?
一個兩人小團體?
簡直害人。
他索性沒再開口講話,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此時已經不宜說更多話了,第一時間沒拿到主導權反而引來了質疑,再說話就不合适了。
“呵呵。”
而就在氣氛陷入尴尬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重新叼了根煙送嘴裏笑着開口道:“也不用将氣氛鬧這麽僵,無論這位大佬是不是間諜和枭雄。”
“我們10個人之間肯定會是有間諜和枭雄的。”
“這個是避免不了的。”
“要我說這位大佬說的也沒問題,我們10個人一起行動,一起擊殺那些落單的敵對陣營玩家,這樣就算我們中間有間諜也沒用。”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擊殺他的同陣營玩家,伴随着我們擊殺足夠多的敵對陣營玩家,他着急之下自然就會有馬腳暴露出來,現在沒有任何信息的情況憑空懷疑是沒有邏輯的。”
“也不要太過迷信心理學,尤其是大學間學的心理學。”
中年男人雖然沒有嗤笑,但言語中還是帶着一絲明顯的輕蔑:“那玩意兒寫在簡曆上騙騙hr就行了,總不能真的覺得自己大學四年給心理學琢磨透了吧?”
“更何況,要論第一個開口講話的,不應該是這位大媽嗎?”
“這位大媽可是在大佬講話之前,講了很多的。”
“能一樣嗎?”
身穿短袖短褲的年輕男人有點被中年男人那輕蔑的語氣所激怒了,聲線忍不住拔高:“那個大媽說的隻是廢話,而這個所謂大佬開口講的話明顯是接過主導權的!”
“一個普通人,敢在場上身份不明的時候去争奪什麽主導權嗎?”
“隻有間諜和枭雄這兩個身份敢這樣幹,因爲他們的視角和我們的視角不一樣,我們的視角是完全混亂的不知敵我,而他們的視角是場上衆人全是敵人,所以他們才敢這樣開口講話。”
“你沒文化就不要說心理學沒用好嗎?”
“诶诶诶,打住。”
中年男人面色認真的一本正經開口道:“我可從來沒說心理學沒用,我隻是說你們大學學的那些心理學沒用。”
“看你這樣子是畢業了?怎麽樣好就業嗎?留校助教和在精神病院當護理伱選哪個?”
“你!”
就在兩人準備繼續争吵下去的時候。
“啊!”
一道尖叫聲傳來,隻見那個中年婦女神情驚恐的捂着屁股跳到一旁,指着站在自己身後的老頭高吼道:“流氓!”
在衆人剛才交談的時候,這個老頭有些按捺不住的将魔爪伸向中年婦女的屁股。
“你這又是要幹啥?”
中年男人有些沒好氣的白了眼老頭:“這麽大年齡了搞這一出?丢人不丢人?看你這身子骨弱的估計一錘下去就得躺下,還擱着動手動腳的。”
陳逸眼睛眯起望向不遠處那個中年男人,不知不覺這個中年男人已經隐隐接過場面上的主導權,他感覺這個男人的身份可能是枭雄。
如果這個男人身份是普通人的話。
那當這個男人看見自己的隊友不是老頭就是小姑娘和婦女的時候,應該有一點煩躁,畢竟這種弱戰鬥力的隊友肯定會脫後腿。
但他沒從這個男人臉上看見一絲煩躁。
就好像是不在乎自己隊友弱一樣。
說強到不在乎隊友,根本不現實。
有很大的可能性,這個男人的身份是枭雄,并不在意這些玩家的實力是否弱和強,反而越弱他還越開心。
他的任務目标是除掉敵對陣營所有玩家。
這裏就包括敵對陣營的枭雄和己方陣營的枭雄。
經過一番争論之後,氛圍倒是變得有些活躍了起來,沒有剛開始的死氣沉沉了。
一行人也最終決定一同行動。
很快大家便推開院落的大門,門外是一條青磚鋪制而成的馬路,大概三米多寬,并不算多麽寬敞。
地面上有些許潮濕,像是剛下了一場雨一般。
雨水剛褪去不久,地面上還有些積水。
在月光的照射下,水窪還在隐隐閃光。
月亮藏在烏雲下。
滿是青磚古韻的小鎮并沒有過于詭異的氣氛,反而有一種在雨後古鎮的感覺,如果這時候不是參加什麽狼人殺地圖,而是跟心愛的人牽着手在小鎮青磚街道上散步,應該還是一件比較浪漫的事兒。
青磚街道上空無一人。
但卻并不寂靜。
能時不時聽見有鳥叫和蟬鳴的聲音,頗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樣子。
隻是衆人走出院落後一時間也有點沒有頭緒,要去哪裏找敵對陣營的玩家呢,這個小鎮的面積可不小,足足有10個足球場大小。
20個人扔進去連個浪花都激不起來。
這種情況下,在沒有地圖和敵人指示的情況下,想找到敵人卻不容易。
走出院落外的衆人,一時間站在街道上面面相觑,頗有一種傻眼的樣子,敢情讨論了半天全體行動,全體倒是全體了,卻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行動。
然而就在這時——
“你們看那裏!”
隻見在這條青磚街道的末端有一個路牌指示。
上面寫着四個大字。
「絕對黑暗靜音!」
等衆人靠近後,才發現下方還寫着幾個小子。
「左邊這座院落進入後将會陷入絕對黑暗靜音,在院落内有一個道具,可供玩家們拾取。」
“不能進去。”
王一昧第一時間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搖頭否定道:“所謂的絕對黑暗靜音基本可以理解爲喪失五感,進了這間院子,要想再摸索着出來,基本上沒有可能。”
“進去容易,但出來可就難了。”
陳逸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内心開始不斷盤算利弊,說實話他并不是很想獲取一些什麽道具,他總感覺會有某個道具能直接看到其他玩家的身份。
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個道具。
他的處境絕對是危險的。
但他沉思了片刻後還是開口道:“必須進,每一個道具都是我們拿下勝利目标的基礎,我們的實力本來就很弱了,有兩個小姑娘,一個中年婦女,一個老頭,還有個小孩兒。”
“相當于有5個人的戰鬥力都偏弱的。”
“如果這五個人當中有間諜或是枭雄對我們反而是好事兒,但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作爲普通人的處境就很不妙了。”
“我們不清楚敵對陣營的玩家實力,但我們現在的總體戰鬥力是偏弱的,要想赢得勝利,就必須依靠道具幫助。”
“院子内雖然絕對黑暗,但也是有辦法的。”
“找根繩子,其他九個人拽着繩子站在院落外面,一個人拽着繩子走進院落内在黑暗中摸索,将那個道具成功帶出來。”
“這種方法比較穩妥。”
話音落下,叼着煙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道:“我認爲這種辦法可以,但問題是我們要從哪裏找到繩子?”
衆人掃了眼四周,在視線範圍内沒有看到一處繩子。
要想尋找繩子,隻能挨家挨戶去找。
但能不能尋得到就說不好了。
“脫衣服,将衣服捆綁在一起作爲繩子。”
王一昧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而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那兩個女生,此時第一次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不可能!”
“你是變态嗎?你竟然要讓我們兩個女生在這麽多男人面前脫衣服?”
“九年義務就教育出你這麽個變态來?”
“嗯哼。”
王一昧倒是無所謂的雙手插兜,聳了聳肩,示意自己隻是提個建議而已。
“手拉手吧。”
陳逸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一個留在外面,剩餘九個人手拉手進院内,以人爲繩,最末端的一個人負責操控人蛇方向,并且尋找道具。”
“現在的問題是留誰在外面。”
“留你吧。”
那個大學主修心理學的年輕男人眼睛緊緊的盯着陳逸,滿眼都是咄咄逼人的開口道:“你隻需要一松手再踹幾腳,我們九個人都得在院子中迷失方向永遠出不來。”
“沒有那麽嚴重。”
陳逸搖了搖頭:“隻不過是個院子而已,就算是絕對黑暗靜音也可以摸着牆壁找到出口,頂多會花點時間而已。”
“就算留在外面的那個人是個間諜,對于我們也沒有影響,反而百利一弊,還幫我們找出來中間的間諜或枭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