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演《無間道》的那個吧。”
“沒錯，他一直跟我說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功夫。”
霍雲亭有些納悶，這電腦裏是有多重要的東西？修個電腦就不能親自來了？
不過他倒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隻是覺得有些怪。
24号上午8點，中華武館正式挂牌，霍雲亭六點半就驅車前去了。
叫的人不多，像是郭德岡和于仟，劉德骅，周傑侖等老朋友，除此以外就是吳斌，劉寶衫，于乘惠他們這些老前輩。
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号人，不過有前輩和師傅在，他這館主可不能去晚了。
七點半左右，霍雲亭隐約看到了他那武館的建築，還有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我靠，什麽情況？”
搖下車窗，腦袋探出頭去掃了掃，這少說也得有四五十号人吧。
副駕駛的周傑侖有些緊張，“雲亭，這是不是踢館的？”
“不至于吧？”霍雲亭摩挲着下巴，“哪個不長眼的踢我的館。”
想了想，拍拍身邊的劉亦霏，”我讓你下去再下去。”
“嗯。你自己也小心點。”
“咯吱”一聲，車子停在武館前，扭了一下脖子，嘎嘣作響，霍雲亭下了車。
随後——
“霍先生，祝賀武館開業，并祝吉祥！”
剛從車中出來，一群笑容可掬，穿着長衫的人，在郭德岡和于仟的帶領下朝他拱手祝賀。
不等他開口說話，吳斌，劉寶衫，于乘惠三位老爺子也走上前來。
“霍師傅，昌期開景運，泰象啓陽春。祝，武館開業大吉!”
最後，是一身正裝的王忠軍和他握了握手，“雲亭啊，你這真是悶聲不響幹大事，祝你這武館開業大吉。”
大半個德雲社都被郭德岡拉了過來，還有三位老爺子也帶了些拿得出手的弟子，還有王忠軍也帶了不少華誼的藝人。
霍雲亭掃過去，有許多熟面孔。
好家夥，本來隻叫了幾個，沒想到來這麽多人。他那四五十人還是說少了。
雙手抱拳，“多謝諸位來捧場，多謝，多謝。”
稍稍擦拭額頭冷汗，得虧這地方有點兒偏，也得虧今兒個着沒有記者來，要不然怎麽着也得在新聞上霸榜兩天。
随後趕忙把沈滕給招呼過來，要他去把酒店那幾桌預約給取消，改訂一層的。
劉亦霏這會兒下了車，擠滿人的武館前喧嚣聲音停滞一下，随後又重新熱烈起來。
霍雲亭和劉亦霏的關系圈子裏早就傳遍了，今天兩人從一輛車裏下來也算是當面做實這事兒。
雖然沒人開口去問，不過懂得都懂。
正指揮着工作人員把牌匾挂上，滿頭大汗的沈滕一溜煙跑回來。手裏拎着塑料袋，裏面有四五條煙，都是已經拆開的。
“霍哥，煙。”
霍雲亭在心裏給他豎起大拇指來，這情商才叫高。
牌匾挂上，場下一陣叫好。大部分都是德雲社那幫小子。
本來霍雲亭還打算招呼着來往賓客去飯店，他宴請一頓，隻不過似乎都沒那個意思。
王忠軍日理萬機忙得很，遞上一個8888的大紅包，又和于老爺子客套兩句就上車走人了。
他帶來的那些藝人也隻有個别和霍雲亭比較熟，大部分都是說了幾句吉利話，塞個紅包也就各自離開。
郭德岡推脫說還有幾場演出，今天要排練，也就匆匆離去。
劉德骅說還有幾場宣發，遞上一個厚厚的大紅包就去了機場，周傑侖還要爲明天的春晚彩排再提前演練一下……
到最後，留下來的就剩三位老爺子了。
劉亦霏乖巧的站在霍雲亭身邊，和三位老爺子依次問好。
“吳師傅好，劉師傅好，于師傅好。”
小姑娘乖巧靈動，一股子清純氣兒，剛剛和各路大腕兒們講話也周旋的得體，于乘惠心中頗覺安慰。
老話講，娶妻娶賢不娶色。
這小姑娘看着是個讨人喜的，說話做事也有頭腦，理應是個賢内。
憑他對霍雲亭的理解，他也不會找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
“雲亭算我半個徒弟，也算是我半個徒媳了。”于乘惠說着，從兜裏摸出一隻小葫蘆。
輕咳兩聲，“我這也沒提前準備，這小葫蘆權當是見面禮了，等你們大婚的時候老頭子再備份好的。”
葫蘆到也算是個好東西，寓意福祿，就是吧……
“我說于老頭，人家都是晚輩給長輩送葫蘆，咋？你這倒反天罡啦？”
“滾蛋。”于乘惠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你個連見面禮都沒備的從這說什麽。”
劉亦霏接過小葫蘆，指尖輕輕把玩着，抿唇笑起來，“謝謝于師傅，我挺喜歡這小玩意兒的。”
“看看，這才叫賢内。”劉寶衫笑的意味深長。
“雲亭，有樣東西我打算送給你。”
于乘惠話題一轉，解下背着的長包裹，輕輕放在桌上。
裏面是一柄雙手劍。
目測有一米六左右長，紅布裹纏着肅黑的劍柄，有一股淩厲的美感。
霍雲亭輕輕拔出些許，劍刃鋒利，寒光乍現。
“嗒”
合起，看着劍柄上那斑駁的痕迹，霍雲亭眼皮微動。
“這是您自己的劍。”
“以後啊，估計是用不到了。”
霍雲亭莊重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将劍雙手捧起。
“謝師傅賜劍。”
一旁的劉寶衫也樂呵呵笑着，遞上了一套衣服。
是一套純白色的練功服，霍雲亭展開看了看，過左肩紋着一條金龍。
“我找人手工定制的，這都是上好的料子。”
“謝謝師傅。”
最後是吳斌，拿出來一個小本本，“我這幾天就忙着給你整這玩意兒呢，也沒時間琢磨給你送啥，這個就當贈禮吧。”
接過來那淡藍色的本子，霍雲亭翻開：宏逸武道，德才兼備；魄膽雙存，傲骨長留……
是中華武館的訓條。
霍雲亭也是雙手捧着，接過來随後點點頭，“多謝吳師傅。”
“客套話就免了，你小子趕緊給我把論文整出來。”
“一定一定，等春晚結束我就着手。”
三位老師傅也不長留，留下自己的贈禮也各自離開。
看着桌上那三份贈禮，霍雲亭重重吐出一口氣來。
“那個，霍哥，咱這酒店要不要退了啊？”一旁沈滕開口問道。
他這剛給人打過去電話，要把整個酒店都包下來，現在可好，客人都走光了。
霍雲亭無奈笑了笑，“退了吧。”
整個挂牌時間并不長，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除去這三份價值難以估量的贈禮以外，光是紅包就收了二十多萬。
看着牌匾上那揮斥方遒的四個大字：中華武館，霍雲亭站了好一會兒。
1月25号，春晚彩排正式開始，霍雲亭早早就換好了練功服，坐在觀衆席上翹首以待。
他們的武術表演《盛世雄風》是倒數第四個節目，還要等好一會兒。是以他能先欣賞别人的節目。
春晚大概是能見到明星最多的舞台了，各路大腕兒齊齊上陣。不過霍雲亭對他們的名氣沒什麽感覺，他更感興趣的還是這些人的表演。
悠揚的樂調響起，台下的舞者們扮成花的模樣，一個升降台載着幾名主持人自上而下。
“飛向春天，心潮澎湃，天地新。”
“飛向春天，春風浩蕩，山河美……”
霍雲亭坐在靠前排的位置，看得比較清楚，是朱君，董輕，這兩位也是春晚的老熟人了。
簡短的開場白結束之後，正戲開始。
“全世界都在學中國話~孔夫子的話，越來越國際化~”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老隋，你走了之後，咱家驢就有了，然後我也有了，老随，我想你。”
“炒股掙錢的人都有一個特點，嘴唇發幹。”
“汽車撞牆你知道拐了，股票漲起來你知道買了，犯錯誤判刑你知道悔改了，鼻涕都流到嘴裏了你才知道甩了，你還以爲是酸奶哪！”
“齊得龍，齊東強，齊得隆咚锵！”
各式各樣的小品，相聲，歌曲，逗的台下觀衆笑聲連連。
不過這些人裏兒，霍雲亭還見到一個讓他比較意外的臉。
“兄弟姐妹把胸膛挺起來，曆盡艱辛不怕風吹雨打……”
領唱人是王保強，就是那個當初在《天下無賊》劇組裏被他一腳踹飛的那小夥。
好家夥，這小子也上春晚了。
看着頭戴工帽，臉上熱情洋溢的王保強，霍雲亭不由得咂咂嘴。這要是讓黃博看到了，指不定又得唉聲歎氣好一陣子。
等到倒數第五個歌曲《喜事多》開始演唱，觀衆席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前往後台，霍雲亭也是其中一個。
該到他們的《盛世雄風》了。
“……接下來請欣賞武術表演，《盛世雄風》。”
“陳局，我跟您說，咱們今年春晚最大的一匹黑馬，就是這個武術表演。”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着黑框方形眼鏡的中年男人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這話他已經聽張小海跟他說過太多次了。
不過他沒怎麽放在心上。
曆年以往的數據和讨論熱度都可以證明，最受歡迎的還是小品，相聲這種語言類節目。
武術表演，就算再有亮點能亮到哪兒去？
領武人一個個上台，棍，刀，太極，長拳……
隻是陳局微微搖頭，中規中矩，沒什麽亮點。
心裏正想着一抹寒光閃到他的眼上，仔細看去，是一個身穿黑袍，手持雙手劍的男人。
看模樣有些眼熟……哦，好像是那個任丘傳武？
劈砍之間，人就來到了舞台正中央。手中長劍舞得虎虎生風，這下陳局不由得點頭了。
他這雙手劍倒還算是有些看點，不過論黑馬還是差了。
心裏正想着，忽然見他手中長劍一撒，側身飛踢踢上劍柄，長劍高速旋轉。
随後腳落地，雙手也恰好握住劍柄重劈下去。
霍雲亭保持劈劍模樣不動，這是單獨撥給他的兩秒鍾。
兩秒過後，耍了個劍花，長劍附于身後。
觀衆席上沒有掌聲，但是也沒有議論聲，仿佛都寂靜下來。兩秒鍾後，讨論聲瞬間炸裂開。
霍雲亭面色依舊，站在最前面，看不出臉上有什麽表情。
這或許算是影半死不活之後的好處之一，人多的場合他暫且可以接受了。
至少不會忽然出現頭暈，幹嘔等突發症狀。
台下坐着的都是零八年春晚的參演嘉賓，除了那幾個舞蹈節目的文工團，其餘人基本上都是頭回見到。
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抓着身邊熟悉人的胳膊不停問。
“我沒看錯吧？”
“剛剛是不是踢劍着？”
“那劍是怎麽懸在空中的？”
聽着身後觀衆席的議論聲，張小海不由得挺起胸膛，露出笑容來。
他覺得自己幹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兒，就是邀請了霍雲亭。
“陳局，您覺得怎麽樣？”
側頭看向領導，臉上那嚴肅的表情已經崩壞，鼻梁上的眼鏡又被他推了好些次。
“小海，能不能讓這位老師再表演一次？”
離開一号演播廳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霍雲亭走在人群中，有不少人眼睛都悄悄看着他，嘴裏小聲嘀咕。
霍雲亭目不斜視，上了車，一迹絕塵。
今天是首次正式彩排，除了節目組以外，各個相關部門的領導也都到齊。
看今天那嚴肅男人的表情，霍雲亭吃下一顆定心丸。
他上春晚這事兒應該是徹底穩了。
現在他敢和家裏人說一下了，之前一直沒說就是怕也像鳳凰傳奇似的，臨時被敲掉。
1月26日，霍雲亭閑在家中刷天涯論壇。
過幾天還要二次彩排，他的節目沒什麽變動，但是别人的節目有。
随手刷到了香江讨論區的成人貼圖區，看到有人又上傳了一組圖片。
霍雲亭心中批判這種行爲，然後點了進去。
衣衫褴褛，門戶大張，大概就是這組圖片的真實寫照。
看的霍雲亭直搖頭。
男女主人公他不認識，很快翻到了評論區。
“這女的好眼熟啊。”
“這是小鍾？”
“那男的是？？？”
“嗯？”霍雲亭眉頭皺起來。
ps：昨晚忽然胃疼，三點多想去五公裏外的急診，但是打不到車。五點多才将将睡下。
希望隻是腸胃炎，别是結石什麽亂七八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