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張紀忠臉色也有點怪,當初選霍雲亭做男主,隻琢磨着他能扮古裝,有真功夫,演技過關……
現在可好,戲演了一半人要走了。不對,這還沒演一半呢。
“雲亭, 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咱們要就此分道揚镳了。”
被他這樣一說,霍雲亭也有些不好意思。
“張導,實在不行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一小配角,去了也就是添個彩頭。沒啥用。”
“别,你該去去。參加個首映儀式能費多少時間,哪怕是陪跑,露個像, 漲漲曝光度也是好的。”
“放寬心去就行,你的戲份可以留到後面再拍。”
拍拍霍雲亭肩膀,張紀忠一臉和藹。
隻是心裏卻在罵娘。
周星弛親自打電話過來要人,這面子他能不給嗎——雖然他也不比周星弛差,但都是大佬級别的人物,總得給個面子。
霍雲亭也沒推脫,點點頭就應下來了。
這種事兒不能推脫, 萬一張大胡子真的隻是跟他客套客套呢。
剛把張大胡子送走,就接到王晶花的電話。果不其然,也是來說參加首映儀式這個事兒的。
“哎哎,好, 花姐你放心, 這個我明白。”
“好好,我知道。”
挂掉電話,一看手機, 又有一個未接來電, 是周星弛打來的。
“霍哥你瞧瞧,這就是情商高啊。”在一旁看眼兒的張德邦感慨道。
先給所在劇組的老大通個氣兒, 面子這算是給足了。人家同意了, 這再和經紀人打電話通知,最後再跟霍雲亭說。
“人家沒那情商怎麽當上星爺的?”
收拾好東西,拍了拍張德邦的肩膀,“走吧,老張,咱倆也該跟他們分道揚镳了。”
“得嘞。”
離開九寨溝,坐上提前叫好的出租車,霍雲亭和餘敏招了招手就上車離去。
長扁的棗紅色小車,棱角分明,車頂上有一髒兮兮的白色三角長牌。寫着taxi。
那司機胡子拉碴,碩大的酒糟鼻,油門踩的生猛,飙到三四十邁。
“我說師傅,你别一會兒超速了。”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張德邦忍不住說道。
“嘿呦,哥們兒,你放心吧。我老李開車幾十年, 别的不敢說,卡紅線兒有一手。”
酒糟鼻擤了擤鼻子呵呵一笑, “這一路上要是有交警把我攔下, 這方向盤給你吃了。”
兩分鍾後,紅綠燈十字路口,出租車被交警攔下。
“酒後駕車,車先給你扣了啊。”
“撕拉”
交警扯下一張罰單。
“我尼瑪……”
看着開罰款的交警,張德邦心中有無數話想說,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個字,最終脫口而出。
“我日你大爺的。”
車被扣了,錢也扣二百多。
隻是那酒糟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大喊,“兄弟,我沒騙你吧!是不是沒因爲超速被扣!”
張德邦都懶得搭理他。
“行了,今兒算咱倆點兒背,我他娘的活了二十一個年頭,頭回見着查酒駕的。”
霍雲亭拍拍他後背,“反正咱也差不多到地方了,走兩步就行。”
你沒見過……有沒有可能是你沒有車?你小子好像連駕照都沒——
張德邦正從心裏吐槽着,随後一愣。
到地方了?
環顧四周,這他娘的哪有機場啊?
伸手直指十字路口中間的交警亭,“霍哥,那玩意兒不是火箭發射器,沒法把咱倆直接射到北平去。”
“誰跟你說我要去北平了。”霍雲亭從衣兜内側摸出一根大前門,點燃之後,亮着紅光的煙頭朝十字路口對面左側那十字标志晃了晃。
“哥們要去醫院。”
說罷,綠燈亮起,霍雲亭跨着步子踩上斑馬線。
去醫院?
張德邦臉色“唰”的一白,我操,那天說的不是開玩笑啊!
消毒水味很濃郁,熏的霍雲亭直嗆鼻,這是他打小就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的原因。
嗆得慌。
沒做體檢,那個有點浪費時間,隻是拍了個CT片子。大夫告訴他身體倍兒棒,一點事沒有。
心落了一半。
另一半兒還提着,他不敢打包票說那怪蛇蛇膽真的隻是自己虛構出來的。
既然拍CT說身體沒問題,那蛇怪蛇膽目前又沒對他造成什麽負面影響,那就全當它不存在好了。
張德邦又攔了輛出租車,朝機場方向駛去。
十二月十五号,兩人到了北平。
霍雲亭沒去公司,沒回四合院,直接去酒店找了周星弛,他沒讓張德邦陪着。
老張這些日子幾乎天天跟自己混在一起,也該回去去看看老婆孩子了。
别看是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但是這長年累月不回家,心裏兒也得生隔閡。
所謂愛情嘛,什麽叫愛情?沒有愛哪來的情啊?
先去藥店買了點保健品,張德邦臉色頗爲悲壯的告别霍雲庭,轉身大步朝家走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複爲加強偉哥,妻盡瞋目,發
盡上指冠……
看着張德邦的背影,霍雲亭突然有些感慨。
上學那會兒老師給他們推薦過一本書,是錢鍾書的《圍城》。
這本書他沒看太多,隻記得一句話: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來,城裏的人想出去。
“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啊……”
目送張德邦離開,霍雲亭去提前說好的酒店敲了敲三零一的房門。
隻敲了兩下門就大敞開,開門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長發肆意披散下來,是周星弛。
霍雲亭側身閃進去,“周導,你這房門大敞的,不怕讓路人瞧見。”
“整個三層都包下來了,這裏沒有外人的。”
進了房間聞到好大一股煙味,定睛一瞧,還有一翹着二郎腿的男人正在抽煙。
精瘦,但氣勢逼人。
“骅哥,你也在。”
元骅攆了煙頭,上下打量着霍雲亭,随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師傅蠻厲害的嘛,佛山打的那場比賽真痛快。”
“僥幸,僥幸罷了。”
“我覺得可不像是僥幸。”元骅努努嘴,“唐手現在流傳于天門,京山,仙桃,蘇州,太倉……我可不知道滄州也有人會。”
“骅哥看視頻了啊。”
“不,我看的是現場比賽。”
霍雲亭一愣神兒,好家夥,居然還去現場看了。
“霍師傅,你房間在三零三。17号下午,咱們去參加首映儀式。”
房卡塞到他手裏,周星弛拍拍他肩膀,口氣語重心長,“首演儀式有很多人,各行各業的大佬都在。”
“喔,我要沒記錯,就連你們華誼老總也會來一個。”
“霍師傅,别小瞧了這個首映儀式,有不少好機會,好機緣的。”
霍雲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拿着房卡刷了三零三的房門,“滴”一聲打開。
去廁所沖了沖臉,沒擦,埋頭扣在床上。感覺有些無聊。
想去幹點什麽,又不知道去幹嘛,就這一兩天的空餘時間,幹點啥事都來不及。
回公司?也不知道去找誰,和誰聊點什麽。
冰冰姐倒是也在華誼,但他進公司這麽久,還沒見到過。不隻是冰冰姐,其他藝人也沒見過。
就像是老郭相聲裏說的似的,一個早上走,一個晚上歸,雖然都住一個屋裏兒,但他們是不得拜的鄰訪。
翻過身,盯着天花闆好一會兒,那練會兒拳吧。沒事就練會兒拳。
打了一通八卦掌,身上冒了點汗兒。八卦掌考驗内力,但是自己打的卻如魚得水。
比以前打的順暢的多。
這夢裏練拳的效果真是強。
擦了擦汗,躺回床上,拿起手機給黃博打過去電話。
出來這麽久,總得問問家裏的情況。
這倒不是他不想回去,主要是酒店和四合院離的太遠了點。來回一趟少說一兩個小時。
“喂?老黃,幹嘛呢?”
“别叫老黃行不行?搞得俺歲數很大一樣。”
“大黃,幹嘛呢?”
“這狗的名兒吧?”
“你他娘的不要太過分啊,那我叫你什麽?小黃嗎?”
“算了算了,就叫老黃吧。”
手裏的吉他扔在床上,把夾在肩膀和腦袋之間的手機抽出來,“你不是上九寨溝玩去了,那地方咋樣?”
“已經回來了。”
“在北平?”
“對頭。”
“不是,你這戲拍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回北平了?”頓了頓,小心翼翼問道,“讓導演開除了?”
“沒事兒,老霍俺跟你說啊,就這個《神雕俠侶》已經拍了這麽多版了,他這一版不一定——”
“我回來參加《功夫》首映儀式。”
“……”
“喂?老黃?老黃你還好嗎?”
“……你真是個畜生啊。”
一口氣兒憋在嗓子裏,不上不下,黃博趕緊灌了一大口水壓壓。
“你不好奇我什麽時候參加的《功夫》劇組啊。”
“不好奇啊。這有什麽好奇的。”
這一點黃博倒是沒說假話,他确實不好奇。
因爲他早就問完了。
和當年的同學問了一下,江一豔告訴他,霍雲亭還出演過《青紅》,《功夫》。而且在《青紅》裏面任的還是主角。
一聽這話他就沉默了。别看這倆片子都沒上映,他可是聽說過,一個可能要在國外獲獎,一個預計是零四年最佳賀歲片。
而且在北平當群演這段時間也和人打聽了,一問霍雲亭是誰,好家夥,一個個都眼冒金星。
話題打開合不上,從他出生說到暴打小鬼子。就連他第一次尿炕,第一回談戀愛什麽時候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兒。
那一個個胸脯子拍的賊拉響,就差說自個跟霍雲亭是親兄弟了。
最離譜的一小子,到處跟人嚷嚷霍雲亭是個老玻璃,以前還叫他老婆。
當時黃博心裏就在想,這事兒霍雲亭自個兒知道嗎。
不過由此可見,霍雲亭也是從群演裏走出來的,要不然這群北漂群演們反應不可能這麽強烈。
隻是他這人生曆程自己能複制嗎?
自己沒長相沒身材沒功夫……一時間,黃博心情低落到極點。
“老黃,老黃?”
趕緊看看手機,沒挂斷呢。老黃咋不說話了?自己把他打擊到了?
“老黃沒事啊,你說你會唱歌,會彈吉他,懂樂器,懂樂理,嗓子還好,你肯定有前途的。”
黃博臉色一黑,沒好氣的說道:“那我還是适合當流浪歌手。”
這話說完,霍雲亭就隻聽見嘟嘟嘟的挂斷聲。
卧槽,老黃不會生氣了吧?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别打電話的好,等改天有機會當面給他道個歉吧。
十二月十六号,王晶花來敲的房門,帶他去定制一身衣服。
倆人剛下了樓,就瞧見眼圈濃重的張德邦匆匆趕來。
“欸?花兒姐,您怎麽也來了?不是說我帶霍哥去訂衣服嗎?”
“不用了,這場首映儀式我也出席。你就繼續回家歇着去吧。”
拍拍他肩膀,王晶花和霍雲亭一前一後離開,徒留臉色慘白的張德邦愣在原地。
回家?
這敢回嗎?
十五号回的家,十六号來的酒店,一個晚上時間,他老婆心花怒放。
就連萌萌英語考試隻考了六十分她都沒計較,甚至還誇她及格了就不錯。
吓得萌萌晚上直接失眠。
摸了摸腰子,張德邦驚恐一哆嗦,今天晚上絕對不能回去了,要不然明天早上就等着别人從床上給他收屍吧。
一咬牙,沖進酒店,一巴掌拍在前台桌上。
把聽MP3的前台小妹吓了一跳。
“給我訂一間房!”
跟着王晶花七扭八拐,轉過三四個街道,走進一家富麗堂皇的店面。
那價格看的霍雲亭眉頭皺成川字。
太奢了。
“雲亭,你自己想用什麽樣的衣服?公司報銷。”
一聽這話,再瞧那價格就顯得順眼起來,似乎也沒有太貴。
“那我就穿中山裝吧。”
招呼來黑絲職業套裙的經理,“中山裝,配套的,帶他試試衣服。”
“好的霍先生,請您這邊跟我來。”
一套套衣服放到霍雲亭面前,依次攤開請他試。仿佛剛剛霍雲亭看到的那些樣品下面的阿拉伯數字不是價格,隻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
試了三兩套,選出一份最合身的衣裳。
“霍先生,您覺得這套可以嗎?”
展臂,扭腰,試了試感覺都很合身。
“就這套吧。”
王晶花去結了賬,黑絲經理包好衣服把二人送出去。
兩人從店裏離開,在街道上散着步。王晶花和他細細講着明天首映儀式上都要注意些什麽。
霍雲亭邊聽邊點頭,很認真。參加首映儀式他還是頭一回,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一直走到十字路口王晶花才說完,随後打車離開。
霍雲亭也緊跟着攔下一輛出租車回了酒店。
隔着老遠,就瞅見張德邦蹲在台階上愁眉苦臉的抽煙。
“老張,咋沒回家陪老婆孩子啊?”
隔着老遠喊了一嗓子,老張跟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左右看,最後目光凝聚在他身上,趕緊對他比劃噓聲的手勢。
老張這幹啥呢?
慢慢悠悠來到他旁邊,“老張,你這放假不回去陪老婆孩子啊?”
邊說着,掏出一根大前門塞他嘴裏給他點上。
腦袋稍稍往右一側,這才發現他正打着電話。
“哎喲,不好意思老張,沒瞧着你打電話。那你忙吧,我先走了啊。”
過了好半晌,電話那頭響起悠悠的聲音,“老張你不是今天要工作嗎?怎麽又放假了呢?”
“這不是尋思多賺點,找個零工加個班……”
“我又不是沒工作,錢夠花就行,今天晚上早點回來啊,給你炖了枸杞韭菜人參湯。”
臉色“唰”的一白,嘴唇微微顫抖,那根點燃的大前門也掉在地上了。
“霍雲亭…我日你大爺啊!”
十二月十七号下午一點,周星弛敲響了三零三的房門。霍雲亭剛系上中山裝最上面的扣子。
走出來一看,好家夥,董哥,趙大師,骅哥,梁小龍,黃聖衣,林子匆……
幾乎所有人都在。
出了酒店,有幾條閃着漆黑光芒的長條大車——他也不知道叫啥。
幾人剛出酒店,原本空蕩蕩的酒店門口瞬間殺出十幾号媒體記者,一個個長槍短炮對準就來。
正當霍雲亭内心一驚的時候,不知道又從哪兒竄出來一群保镖和工作人員連忙将這群記者擋住。
“這特麽都從哪冒出來的……”
上了車,大門趕緊關上,那群記者跟喪屍似的一窩蜂撲上來。
司機一踩油門,一溜煙似的離開了。
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停下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人架着拽進了舉辦首映儀式的大廳。
從側門去了後台,有化妝師正等候多時了,把他們摁在凳子上就對着臉開始一陣搗鼓。
不一會兒化好妝,周星弛便帶着他們這群主創人員一同上了台。
下面也有記者,咔嚓聲與白光接連不絕。弄得霍雲亭有些心慌。
他知道自己這病就怕受大刺激,眼皮兒都不敢眨一下。
這倒不是怕哪個記者突然拍出一張他閉着眼睛的照片,而是怕自己這個眼皮子一張一合,再睜開時就是滿屋子的妖魔鬼怪。
在台子上站了一會兒,拍了幾張照就下台,各自找寫着自己名字的座位坐下。
回頭望去,還有不少人在依次入座,似乎還有幾個外國人?
人差不多到齊了,主持人上台。
“謝謝大家的掌聲。我知道你們不是給我鼓掌,是因爲等的時間太久了,在這裏先代表我們的主創人員和我們的發行方歡迎來上台……”
“……讓大家非常期待的《功夫》是由哥倫比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華誼兄弟太合影視投資有限公司……”
聽着那女主持人說出一連串的公司名字,霍雲亭聽的直咂舌,看來這拍電影還真不是個容易活兒。
好家夥,這麽多公司參與。
他當初還以爲隻有華誼一家公司投資了。
“首先我們歡迎耿西林女士,歡迎您,還要給大家邀請哥倫比亞電……”
主持人念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名,一位位大佬登台。
哥倫比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的總裁,芭芭拉-羅賓遜。
索尼中區的副總裁遲則準。
華誼的執行總裁王忠磊。
索尼愛立信公共關系部總甯述永。
每念到一個名字,坐席上就有一到人影站起來。
演員雖然是站在台前,可是沒有背後的大佬們投資支持,這片子撐不起來。
是以介紹完這些總裁老董,後面才輪到主創人員。
陳國昆,林子匆,元丘,黃聖衣……
一位位主創介紹着,然而沒提董哥和趙大師的名字。
得,看來他們仨得出現在“等”這一行裏。
“……還有聞名北方傳武界的任丘傳武,霍雲亭。”
正琢磨着,卻突然念到自己名字。微微擡頭,那舉着話筒面帶笑容的主持人正将手對準自己。
“霍師傅,起來呀。”身邊的趙志陵輕輕怼了他一肘。
霍雲亭趕忙站起身,回過頭,四周鞠了個躬。
陣陣掌聲響起。
他是這主創名單裏最後一個。
至于像董哥和趙大師全都在“等”裏面兒。
那他自己是憑什麽被單拎出來的?
霍雲亭有些想不通。
介紹完這些人名,後面就是又臭又長的緻敬環節,先前提到過的那些各位老董總裁依次上台做總結發言。
每一個都又長又拗口,聽着霍雲亭昏昏欲睡。
尤其是那個哥倫比亞公司的總裁芭芭拉,上台就飙了一堆英文,一個字都沒聽懂。
采訪完是提問環節,當然,主要還是提問周星弛。
亂七八糟問了一堆問題,霍雲亭都不怎麽關注,就隻是坐在位子上發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這場亂哄哄又井然有序的首映儀式宣布結束。
“霍師傅,好久不見,咱們要不要去一塊喝一盅?”
“别,趙大師,我呀,這還有個劇組接着呢,這是中途偷溜出來了,咱有空再聚。”
“那好,有機會咱再聚。”
“Excuse me, are you a renqiu kung fu?”
兩人正聊着,身後有一道女聲傳來,前面霍雲亭沒聽懂,唯有後面一句稍微拗口的%功夫”,他大緻是聽明白了。
回頭一看,是那位芭芭拉女士。
身邊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爲他翻譯,“您好,請問您是霍雲亭霍先生嗎?這位是哥倫比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的總裁芭芭拉女士。”
“她想問您,您是不是傳說中的任丘傳武。”
“任丘傳武是我,但傳說就算不上了。”霍雲亭精神一凜,神色嚴肅說道。
那男人點點頭,微微側在芭芭拉身邊低語。
很快,那位芭芭拉女士又興緻盎然的瞧着他說了一通。
“芭芭拉女士說,中國的朋友告訴她,你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功夫大師,在整個北方都赫赫有名。”
“所以想請你展示一下真正的氣功。”
……
和身邊的趙志陵互相交換個眼神,兩人都露出無奈的神色。
氣功……
這種東西跟功夫壓根就不是一回事兒。
那氣功都屬于玄學範疇内了。
不過這東西國内都有大批的人認爲和功夫是同一種東西,他們這些外國人就更别提了。
趙志陵拍拍霍雲亭,走到他身前,和那年輕男人解釋氣功和功夫壓根不是一種東西。
然而也不知是翻譯的問題還是這位芭芭拉女士太過于執着氣功,磨叽了半天,還是想要霍雲亭展示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氣功。
得,廢了半天口舌,合着是對牛彈琴。
無奈之下,霍雲亭隻好瞧着芭芭拉問道,“芭大姐,那您希望我怎麽展示一下這氣功?”
那年輕男人翻譯過去,芭芭拉沉默一會兒,雙眼閃爍着怪異的光。
“霍先生,芭芭拉女士說,希望你能展示一下氣功最基礎的震玻璃。”
“我不會。”
“芭芭拉女士說,真的很希望你能展示一下,哪怕是不成功的也行。”
“這是怎麽了?”
一個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來,霍雲亭認得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王忠磊。
兩人在這邊耽擱了太長時間,芭芭拉身份又比較特殊,這就把王忠磊給引了過來。
那芭芭拉身邊的年輕翻譯解釋一番,王忠磊臉上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小霍啊,那就你就給芭芭拉女士展示一下呗,甭管成不成,都不算你的。”
話說到這份上,霍雲亭也隻好無奈點點頭。
在芭芭拉的吩咐下,很快便有個人端來一大塊圓形玻璃,直徑大約一米。
突然搬來的玻璃太過引人注目,一時間原本要往外走的賓客都紛紛側目而視。剛站起來的賓客又重新坐下。
“霍先生,這玻璃要怎麽動?舉着還是平放着?”
“……舉着吧。”
“好的霍先生。”
“老王,這是要幹嘛呢?”
“我旗下有個藝人要給芭芭拉女士表演用氣功打碎玻璃。”
聽着王忠磊和遲則準的對話,霍雲亭壓力瞬間就起來了。
“哒哒哒”
手指在玻璃上輕輕敲了敲,看側邊,薄,三四毫米左右。
這他娘的要怎麽打?
霍雲亭心裏犯疑。
打碎玻璃不難,他一拳就能給打爆。
但是這個芭芭拉要看震玻璃,這就困難了。
震碎玻璃他不懂,但是理論上來講,拍碎玻璃是可以做到的。
用寸勁兒,主要用腕骨。
腕骨貼在玻璃上,前後比劃一下,心中細細琢磨着。
“老王,你這藝人到底行不行啊?等——”
“砰!”
不等遲則準把話說完,原本貼在腰間的手腕瞬間沖在玻璃上。
“咯嘣”
玻璃炸開,渣子四濺。
“我草!”
“OMG!”
“我去!”
“卧槽!”
周遭瞬間響起陣陣驚呼聲。
沒有理會周遭亂糟糟的聲音,看着碎掉的玻璃,霍雲亭又狐疑的看了看自己手掌。
自己什麽時候有這個能耐了?
能把玻璃一掌拍碎?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這段時間确實感覺打寸拳用寸勁兒要比以往突飛猛進。
這是啥時候這樣的?
仔細一琢磨,好像是自己和大雕拍戲那段時間。
不,更具體的講,是吃了那怪蛇蛇膽之後。
《神雕俠侶》裏講,這蛇膽可以增加内力……
這他媽的算什麽?
無視了芭芭拉那接連不絕的“kung fu”的叫喚,霍雲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我覺得我吃了這怪蛇蛇膽,我覺得它能增強内力,我覺得内力就是寸勁兒……所以我在現實中真就能提高内勁兒?
霍雲亭有些懵逼。
那我要覺得自個兒能長生不老呢?
ps:雖然遲到,但是七千大章。今天萎了,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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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首映儀式打成了手y儀式……
今天有點萎靡,不日萬了,就7k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