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想起那個滿臉和藹笑容的老和尚,他會是仇正清?!
“大師姐,明善大師一身功德金光,不可能是仇正清!”小師弟連連擺手,表示不同意蘇青甜的看法。
“是與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
少女皎潔一笑。
“如何試?”小師弟眉峰微皺,“聽聞明善大師已經外出雲遊數月,寺廟裏的小沙彌說要三年兩載才能回京。”
“如此契機才正好試得。”蘇青甜招了招手,讓小師弟附耳,“我們先這樣……再那樣……最後這樣這樣……”
小師弟雙眸睜圓,整個人有些結巴。
“大師姐,你……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就不怕小師……蕭驚墨生氣,不願意配合嗎?”
“嘿嘿嘿,現在可是下界,他得聽我的!”蘇青甜并沒有聽清莫子君差點說出小師叔三個字,拍拍他的肩膀道,“等我安排好,給你消息。”
說完,不等小師弟回應提着裙擺離開了國師殿。
剛出宮門,就看見蕭驚墨站在馬車邊上等着自己。
少女裙角飛揚朝着對方而去,直接撲進了男人話中。
發絲被清爽的風輕輕吹拂起來,在蕭驚墨深邃眼神的凝視下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可有被刁難?”蕭驚墨揉揉她的小腦袋,滿眼的擔憂。
“沒有。”蘇青甜道,“他不敢!”
“嗯。”
蕭驚墨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一瞬不瞬的凝視她。
“我已與父皇相認,但不入族譜,仍舊是蕭家人。”
蘇青甜微微一愣。
半晌,臉上的笑意更加甜美,靈動的雙眸裏如星光般璀璨。
“嗯,你這輩子都是我蕭家人。”
蕭驚墨目光微凝,忽略掉心口的悸動驟然傾身逼近過來,粗粝的大掌托住她的臉頰,趁着風吻住她。
他的吻異常溫柔,是一寸一寸,不慌不忙的占有,叫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溺其中。
蘇青甜被蕭驚墨摟進懷裏,男人一隻手箍住她細軟的腰肢,一隻手從她的面頰移動到後頸托住她,讓她不那麽難受。
随着吻逐漸深入,他粗粝溫熱的手指在她的後頸窩無意識的緩緩揉搓。
他的手仿佛帶着電流,讓蘇青甜被撩撥的全身酥麻,兩人的靈魂都因此而雀躍興奮。
他隻想把她抱得更緊一些,讓她沾上他的氣息,被他标記,成爲他獨有。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久到前世。
在他隐隐感覺到自己即将失控的時候,松開了懷裏的少女。
那雙溫和下總是透着一股疏離的眼睛此時裹上了一層動人的溫柔,目光落在那瓣被吻得紅豔水潤的唇上。
喉結上下攢動,男人克制住再度親上去的欲望,緊緊地把她摟進懷裏,緩緩平息内心湧起的陌生卻又洶湧的情潮。
上了馬車,蘇青甜靠在蕭驚墨的肩頭上,将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
不過暫時隐去了莫子君是小師弟的事情,畢竟他們是從上一方世界下來,對于這方世界的人來說是難以理解的情況。
蕭驚墨點頭應下,少女何種計劃他都是願意的。
爲了兩人大婚,自然是要将這些威脅處理掉。
兩人将細節斟酌了又斟酌,然後才确定最後方案。
沒出幾日老皇帝忽的噩夢連連,又過了半月有餘夢魇之症非但沒有緩解還加重許多,國師和宮内太醫都對氣束手無策。
最後還是在皇後的提醒下,決定與皇帝一同去護國寺祈求佛祖保佑。
噩夢的内容讓老皇帝面色晦澀,眼底竟是掩飾不住的恐惶,爲表誠心皇後下令所有嫔妃與皇家子嗣以及百官共到國寺齋戒十日。
蘇青甜和蕭驚墨自然也被邀請在列。
國寺内失了往日清淨,人頭竄動,但因明善大師雲遊未歸,主持隻好請來一位常年講經的高僧爲皇家祈福。
有了明源大師誦讀佛法,老皇帝在國寺的第一個夜晚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衆人都認爲妖魔邪祟果真是怕佛祖金光,給皇室和墨國帶來了轉機。
老皇帝一高興決定給佛祖修葺金身,寺廟主持自然欣喜若狂。
可剛安安穩穩住到第七日,夜間忽的殺入大批黑衣殺手,這些人武藝高強連老皇帝身邊的暗衛都不敵,被打的節節敗退。
就在尖叫聲劃破國寺上空時,作爲天宗少宗主的蕭驚墨殺出,以一敵百力戰殺手。
刺殺在蕭驚墨的阻礙下失敗,殺手們傷重離去。
可蕭驚墨再厲害也隻有一人,殺手逃離後重傷昏迷奄奄一息。
太醫輪番醫治都表無能爲力,老皇帝立刻派人去往天宗請宗門醫者前來救治。
可惜就連宗門醫者抵達查看後也表示蕭驚墨傷勢過重,如今服下宗門内決定丹藥也隻可延緩幾日命數。
至多,不超過三日。
天宗少宗主蕭驚墨爲救陛下重傷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内外,消息不胫而走飛向墨國各個角落。
爲了讓蕭驚墨安穩老皇帝下令在國寺内開辟出一個安靜的院落,就讓他他聽着寺廟的鍾聲于經聲去往極樂世界。
作爲未婚妻的蘇青甜一直守在蕭驚墨身旁,哭紅了一雙眼仍是半步不離,無論何人來勸說都不願放棄。
就在衆人惋惜一對璧人要陰陽相隔時,柳源、樊葉以及小師弟化身的莫子君早早潛伏在國寺周圍,靜待罪魁禍首再次現身。
一日過去了。
兩日又過去了。
眼瞧着第三日日落西山,蕭驚墨心中難免惆怅。
他緊握着少女的手,有些猶豫自己倒地是死還是不死?
“放心。”
少女伏在耳邊輕聲道,“那貨是個多疑的性子,定會回來的。”
話音剛落,房門縫隙突然出現藍紫色的煙霧袅袅的竄入裏屋。
“來了。”
蘇青甜低頭吻了吻男人的唇,眼角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讓她看起來極其的憔悴悲傷。
藍紫色的煙霧逐漸聚集成型,幻化成人型。
煙霧散去,來者真是蘇青甜所料之人,仇正清。
男子俊逸的面容如同刀削斧砍,目光如同寒冬的湖面平靜而深邃,同時帶着犀利而冷酷的意味,另他渾身隐匿出一股不爲人知的氣息。
若是尋常人看去,隻覺仇正清是一個面容俊逸的男子,但他渾身透着的戾氣卻也格外駭人。
尤其是一直在黑暗中閃動着犀利光芒的雙眼,似乎可看透任何人的内心。
暗處的男人觀察着床榻内的一雙人,嘴角挂起一絲冷笑,還帶着幾分嘲諷和傲慢,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無所畏懼,更是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自信。
“果真是要死了呢。”仇正清低聲道,聲音低沉而冰冷,“後悔了嗎,蘇青甜。”
蘇青甜緩緩站起身,用盡全力才将背脊挺直,轉身看向眼前之人。
“後什麽悔?”蘇青甜冷冷的回道,“修煉之人本就以除妖驅魔爲己任,殺你一個邪修更不在話下。”
“你心愛之人就要死了,竟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仇正清笑了。
他從不小看這個女人,即便她在靈劍宗出了名的鹹魚。
若真是不愛修煉,就算天賦異禀也不可能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你屍骨無存還能附身他人身上苟活下來,他也能!”
少女緊握拳頭,兩人之間彌漫着一種緊張而肅殺的氣氛。
“這可是邪修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你舍得将他變成邪修,還是舍得你多年修爲淪爲邪魔?”
聽見這話仇正清瞬間樂了,若對方真的由此打算,這可比他想象中的結果更好。
“隻要殺了你,誰會知道。”
素手一翻,一把長劍出現在少女的掌心中。
仇正清想過對方會殺他,沒想到會用這樣的這樣的理由,爲了一個男人居然壞了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