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昌年輕人,又是高等級冒險者,火氣壯恢複力也驚人。
到了第二天早上,腰上再無異常,恢複如初。
對于昨天突然出場攪局,一道烈焰将海坊主蒸發的人是誰……左昌沒有頭緒。
嘗試着問了問光陰聖女,聖女也是搖頭,隻是說道:“說不定是赫塞族人。”
左昌追問:“爲什麽?”
聖女頭埋在枕頭裏,含含糊糊的說道:“直覺。”
不能說毫無道理,隻能說缺乏根據。
那“火焰使”最有可能的身份是火之神的後裔。一招把海坊主秒了,沒有十五境,也該有十三、十四,總之一定超過十一境吧?
唯有舊神後裔,才有比較大的概率突破修爲上限的桎梏。
每一個進入天空之城的人,都在左昌等人的注視之下,根據這些天彙總的信息,左昌可以确信:那位“紅岩将軍”并未到場。
“難道說,赫塞一族用某種利益作交換,換到了火之神後裔的身份?”
“……可是紅岩将軍一定會激烈反對。我要是紅岩将軍,肯定鐵鏈拴狗,就用火神後裔的身份釣着倫納德,怎麽可能給他真東西啊?”
等等,紅岩将軍到現在還沒入場?
左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果斷摸出手機,在工作群裏問道:“發現火神後裔的行蹤了嗎?”
在血薔薇的組織下,有監控組專門注視城内的一舉一動。
看到左昌提問,監控組組長回複道:“将軍,薔薇首席要求我們半小時檢查一次火神後裔的行蹤,重點關注那位紅岩将軍。上一次檢查在一刻鍾前,沒有發現任何火神後裔的行迹,實時監控人員也無上報。”
左昌看到回複,又問:“倫納德動向如何?”
組長很快給出答複:“倫納德做了僞裝,我們用步态識别确認了他的身份。他始終在城市公園周邊徘徊,目前則已經進入‘赫塞大酒店’。”
“知道了。”
左昌放下手機,有了猜想。
“怎麽了?”
聖女微微擡頭,問道。
左昌整理思緒,說道:“我懷疑紅岩将軍已經死了,火之神改換門庭,轉而支持赫塞一族。先前動手搶人頭的應該是倫納德,他目前可能是真正的火神後裔,并且等級上有了極大突破。”
聖女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火之神殺死了紅岩将軍,并且和倫納德聯盟?”
“對。可能是戰争惡魔在背後推波助瀾。”
左昌伸出兩指,搭在耳後摩挲,慢慢說道。
“戰争惡魔承諾會幫我收集舊神根源,但我們之間是單向聯系,它能找到我、我找不到它。”
“……是嗎?”
聖女并未在作出回應。
卧室之内安靜下來,左昌和聖女感受彼此的體溫,并不感覺此刻的沉默是難捱的。
差不多同一時刻。
左昌落腳處隔壁,比其耳們正在進行一場隻有長老才能參加的會議。
房内一共五人,個個都是十五境的高手,祖父站在其餘四人面前,彙報道:“四位長老,情況就是如此。貝拉米完成了目标,但做的不那麽完美——這不是她的過失,一個十五境的冒險者在暗處藏着,伺機偷襲發動最後一擊,這不是貝拉米可以阻止的。”
“不論如何,貝拉米順利的完成了任務,爲我們比其耳打出了聲望。在聲望和魔藥的雙重加持之下,實際掌控天空城已經不遙遠。”
咄、咄。
手指頭敲打桌面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起。
穿了紅袍子的長老擡頭,問道:“我的感受。我認爲那位‘火焰使’有十五境修爲,而且似乎極爲強悍!他的身份,調查了嗎?”
“正在推進中。”
祖父低頭。
紅袍長老又道:“一定要重視起來。發現了一隻蟑螂,就意味着你家裏有一窩蟑螂!這個十五境的至尊可能是個排頭兵,他背後可能有更多的頂級強者。”
綠袍長老聞言一笑:“也可能是龍類。龍會噴火很正常,對嗎?”
這是最糟糕的可能!
即便是比其耳,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直面龍類。因此,沒有人搭話。
綠袍長老看所有人都無視自己,嘀嘀咕咕罵了兩句,側過身去。
對于“實際控制天空城”,比其耳一族内部無人感到擔憂,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如今有了一定的聲望基礎更是好辦,因爲他們控制天空城的方法是“魔藥”,沒有任何人——尤其那些達到過更高層次的人——可以忍受修爲的下降。
比其耳的魔藥,就是他們夢寐以求之物。
真正讓他們擔憂的,唯有兩點:
一是龍類,二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前十八席”。
相對而言,比其耳的四長老更憂慮神前十八席,畢竟這是頭頂上的東西。
他們之所以沒有現身,主要就是因爲不知道十八席的喜惡、來曆和實力。
“咳、咳咳!”
沉默之間,黑袍長老咳嗽兩聲,突然問道:“貝拉米隊伍中,那個黑袍人是什麽來曆?”
祖父簡單答道:“那是貝拉米的朋友。”
“朋友?”
“貝拉米是這麽向我彙報的。”
哦。
黑袍長老慢慢說道:“那黑袍男子作風剛硬,遇敵果決,深合我意!貝拉米這個名字,我在今天之前從未聽說過。能與這種人結識,可見她也是一個勇猛之人。”
“?”
祖父狐疑皺眉,但是沒有說話。
比其耳家族的長老會一共四個席位,紅綠黑白,黑色最爲尊貴。
祖父聽說,黑袍長老是不世出的天才,晉升速度快無可快,一度被當時的長老們視爲最佳的“容器”,說不定可以容納原初之靈。
事實證明,他們是錯的。
當原初之靈進入黑袍長老的身體之後,黑袍長老的身體立刻開始不受控制的崩壞,雖然處置得當,最終保住了他的性命,卻也給他留下終生無法愈合的傷口——
那一身黑袍之下,是永不愈合的膿瘡。
“嘿嘿……”
綠袍老突然笑出聲,他拍了兩下桌子,叫道:“裝什麽大尾巴狼!黑袍老,你身上很癢吧?你是看中了那個小青年的淨化能力,想看看是不是能緩解你的痛苦吧!”
黑袍長老不動聲色:“是的,我有這個想法。”
“……”
綠袍老沒想到這老頭說的如此坦誠,頓覺無趣。
他擺擺手,說道:“祖父,你讓那小子過來吧!要是真能緩解黑袍老的詛咒,我也算是解脫了,他身上是臭的!”
黑袍長老站起身來:“不必,我親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