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親大人,我去洗澡了。”
霧邊城的招待所檔次還算不錯,小徑兩側花團錦簇,明顯有些年頭的房屋日日打理,非但不顯落魄,反而有種歲月的韻味。
鐵娘子給左昌安排的是一個小院,真弓大戰一場,多少出了點汗。
她是一個愛幹淨的人,第一時間就想去洗澡。
天神在車上睡了一會,現在精神顯然不錯。她擡頭看着左昌,說道:“喂左昌,我渴了。”
“我也渴。”
左昌端起桌上水壺——空空如也。
他們來的突然,宋真将軍顯然沒有做好準備。
左昌在桌子邊上坐下,回想先前的戰鬥。
主要是回味真弓的表現。
他看向天神,問道:“如果我們不帶真弓過來,可以破開地勘術,擊潰那個石佛嗎?”
天神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雙腿不能落地的限制,對我們有極大的妨礙,而且石佛的防禦力很高,輕易不能打碎。不過我們可以召喚那個白鱗,白鱗騎着踏雲獸也能比較順利的結束戰鬥——雖然說,即便是十五境的白鱗來了,也不會有真弓那麽順利。”
真弓的“流動之風”,十分神奇。
據天神說,天空與風暴之神有一個名爲「施以極刑」的可怕能力。
與他戰鬥時,必須注意“行氣”。
在通常情況下,冒險者的身體是一個整體,沒有半分纰漏。流動之風雖有無孔不入的特性,但無法輕易突破人體壁障,侵入要害。
在戰鬥的過程中,冒險者需要配合呼吸運氣,一方面是循環自己法力形成更多法力,一方面要煉化天地間的法力補充損耗——
這就是漏洞。
風神可以将自己的法力散落在四周,等待冒險者自行吸收。
等到這些法力進入循環,冒險者的無漏之身不攻自破。流動之風将從堡壘内部瓦解冒險者,最終讓冒險者死于皮肉分離、骨血兩立,可謂慘不忍睹!
車上,左昌和真弓聽得一怔一怔。
天神一臉冷淡,總結說道:“在和風神戰鬥時,需要格外注意自己的法力循環,就算力有不逮,也不能煉化外界之力,否則一定會死,而且是慘烈而死。不過嘛……現在風神是你,你鑽研鑽研,把這一招練出來,幫助很大的。”
真弓蹙眉,她看着左昌:“會不會太殘忍了?”
左昌根本接受不了!
但,如果是用在敵人身上,好像也不錯。
他面色一肅,訓誡道:“對敵人溫柔,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術必須立刻開發,不能煉化周圍法力,對方的續航至少下降三成,優勢很大!”
“……嗯、嗯嗯。那我研究一下吧。”
真弓看上去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此刻室内隻有兩人,左昌轉頭看着天神,問道:“風神的神力如此強大,那其他三大舊神的力量,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吧?”
天神頭也不擡:“各有千秋。如果不夠強,四神就不會是他們,而是其餘存在。”
“那……”
左昌明顯動了歪心思。
他手上搓着螺旋丸,問道:“我能不能擁有四神的力量?”
天神猛一擡頭,滿臉鄙夷:“我的天神力比他們的都要強,你現在已經有天神力了。”
“我還有幾個手下,比如薔薇、比如飛鳥。她們有資格使用神之力嗎?”
“通常而言,可以。但那将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适應的,瑤台真弓是‘神誕之子’,她的體質非常特殊,上手就能施展神力;如果換成其他人,則需要更多的練習才能彰顯神力的優越。”
天神情緒穩定。
她看着左昌,繼續說道:“不過,我有獨特的方法,可以加速這個過程。如果她們願意接受我改造,在十天八天、半月一月内掌握神之力,也不是不可能。”
這……
這豈不是要發達了?!
左昌指着門外:“蘆荟一族就在這裏,他們是地神的後裔,一定掌握神力的‘本源’!”
天神面目呆滞:“他們沒有掌握,地神的本源還在地神的遺體之中。我可以感應到,地神的遺體,應該就埋在我們的腳下。”
腳下?
左昌低頭,看着地闆。
天神舔了舔嘴唇,轉頭看着門外一個噴泉:“我真的好渴,那個池子裏的水可以喝嗎?”
左昌站起身,說道:“你就不怕拉肚子?我去給你問問。”
“啊哈哈哈!水來啦!”
左昌剛走兩步,立時有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提着一個水壺。
他滿臉堆笑,熱切說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兩位貴客遠道而來,我們卻什麽準備都沒有。茶來了,是我霧邊城獨有的桑花茶,滋味可是格外的鮮美啊。”
這中年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穿着西褲白襯衫,頭發略顯邋遢。
他臉上的笑容格外的謙遜,看在眼裏,甚至有些謙卑、讨好的意味,就好像是從事體力勞動的良善人一般。
隻是……
左昌可不敢低看他。
十五境!
這看上去有些沒出息的中年人身上,隐隐散發出至強者的波動,天神接過他遞來的茶水,說道:“這個人比白鱗還要強一點。”
中年人一怔,奇道:“白鱗,誰是白鱗?”
“白鱗是天王城的代理城主,也是一個十五境的高手。”左昌面帶微笑,“您就是宋真将軍吧?”
宋真點頭:“我就是宋真,您是狂野貝多芬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左昌微笑:“本來不想驚動宋将軍,隻想一個人見識見識貴地風光,沒想到……宋将軍,失禮了,我甚至沒帶禮物來。”
“哪裏哪裏,失禮的是我們才對啊!您乘興而來,卻遭到我的部下的襲擊,實在讓我忐忑不安!唉,這件事,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宋真唉聲歎氣。
左昌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要說算了……
那能算嗎?
無緣無故被人擺了一道,要不是左昌手下強将如雲,這會說不定已經死在地勘術中了!
這種級别的矛盾,怎麽可能輕易揭過!
但面對别人家的将軍,好像也不能這麽強硬。左昌幹脆不說話,以靜制動。
宋真看着左昌,說道:“貝多芬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的事,就當是不打不相識,我們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