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夥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李能之後,所有人依次上前,觸摸雕像、獲得祝福。
整個過程異常順利,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隊長輕輕松了口氣,他看着腳下的荊棘,暗暗想道:“軍師大人沒有說過,房間裏還有荊棘……看來,就算是軍師,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不。
有可能是沒有必要提及。
畢竟這些荊棘沒有太大的危險,上面的倒刺鋒利是鋒利了些,但似乎無害。
眼見着所有人都得到祝福,隊長當即說道:“我們走!”
他們快速退出房間。
全程,左昌一動不動,待到所有人離開,梅爾維爾轉頭問道:“前輩,就這麽放跑他們了?”
左昌也看着她:“不然呢?”
“嗯……我不是兇悍之人,也不認爲偷襲是光明正大的行爲。不過就好像你說的那樣,既然參與到冠位之争裏來,就該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規則之内的一切手段,應當都是合理的。”
梅爾維爾認真的分析。
她舉起手掌,唰的揮下:“我認爲,你應該更果斷。就好像你對付之前那個半龍人一樣,一劍下去,将他們斬斷!”
左昌面無表情:“他們已經死了。”
“欸?”
梅爾維爾不明所以,左昌也不多解釋。
他豁然起身,說道:“我們回去,跟鹿征會合。”
陰劍形态,再度開啓。
陰/陽劍形态這個技能非常特别。左昌不能重置計數,他上一次維持了約莫二十秒的陰劍形态,這一次再度使用,僅能維持四十秒的陰劍。
四十秒後——
糾纏在他身體上的灰白死氣突然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煌煌大日。
溫潤的光澤迸發,梅爾維爾一怔,不知道左昌在秀什麽。
她默不作聲,跟着左昌腳步。
如此走出百來米,她敏銳感應到前方有五個參賽者。那五人停駐在原地一動不動,難道是……
埋伏?
“前輩。”
梅爾維爾提醒一聲,眉頭微蹙。
左昌不假思索,說道:“不用擔心,繼續走。”
“……”
梅爾維爾覺得不妥。
但左昌表露出來的實力已然折服了她,現在左昌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沒有意見。
繼續前進。
迷霧之中,逐漸現出五人來——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個小隊!
詭異的是……
那五人中,有四人癱倒在地,面色痛苦、氣息微弱。
唯獨那個全副武裝的重裝戰士還有站立的餘力,他聽到了腳步聲,轉身面對左昌和梅爾維爾,大聲叫道:“什麽人!止步!”
鋒利的闊劍劍刃,反射火光。
左昌走在前頭,冷眼看着重裝戰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再不停下!我就要動手了!”
重裝戰士再度喊叫。
他外厲内荏。
“虛張聲勢。”
終于,左昌開口說話。
他腳步沉穩,竟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去,雙方距離不斷拉近,終于到了面對面的地步。
左昌沒有動手。
重裝戰士極度緊張,他握着闊劍的手掌微微發顫,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在他面前半步之地,左昌目不别視,又說道:“我沒有對伱出手的興趣,純粹隻是路過而已。如果你尋求死亡,你可以嘗試向我和我的小狗進攻。”
兩人,擦肩而過。
重裝戰士維持警惕,卻不敢輕舉妄動。自始至終,左昌都沒受到攻擊。
梅爾維爾人暈了!
她不知道左昌哪裏來的底氣,和一個全副武裝、滿是戒備的陌生冒險者擦肩而過?
他就不擔心重裝戰士突然發難嗎?
更讓她頭疼的是……
現在輪到她了。
重裝戰士怒目圓瞪,惡狠狠的看着梅爾維爾,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架勢。
這……
“你、你好,再見。”
無奈之下,梅爾維爾勉強露出友善的微笑,沖重裝戰士點點頭。
随後,她兩手舉在胸前,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又一蹦一跳的越過戰士,再度緊緊跟上左昌。
無事發生。
“呼!”
她輕出一口氣,拍了拍飽滿的胸口,心中充斥不解:“前輩啊……”
左昌轉頭:“怎麽了?”
“嗯……要怎麽說呢?”
梅爾維爾看着在迷霧中若隐若現的重裝戰士:“你怎麽知道他不會對我們出手?”
左昌揣着手手:“我不确定他會不會出手。我唯一确定的是,他出手他就會死,就他那兩下子,我随随便便就能教他做人。”
“也、也是呢!前輩的實力,我是見識過的。”
梅爾維爾又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四個隊友,似乎是昏迷了?什麽人做的,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就是左昌做的。
在陰劍轉化爲陽劍的同時,所有受到陰劍傷害的人,都要吃一個“陰絕”。
繼承“陰劍形态”的古樹守衛造成的傷害,也是陰劍傷害。
那五人中,唯有武裝到牙齒的重裝戰士幸免于難,其餘所有人都在陰劍轉化之際受到緻命的詛咒!
不需要額外動手,左昌輕易奪走了他們的性命。
不過……
左昌并不打算把這個情報透露給梅爾維爾,這一招或許會是将她送葬的一招。
左昌不說話,梅爾維爾也不強求。
她投以不滿視線,換了一個話題:“前輩……還有一件事。您剛剛的用詞是不是很不妥?什麽叫‘你和你的小狗’,你的小狗是指誰,我嗎?”
左昌點頭:“是的。”
“你……”
梅爾維爾瞪着眼睛抿着唇,看上去——
并沒有生氣。
相反,她還有些竊喜。
她彎腰矮身,一方面是強調身前風光,使其更加險峻,一方面是仰視左昌,凸顯俏皮和可愛:“我說前輩!你有見過像我這麽可愛的小狗嗎?你冒犯到我了!”
左昌非常冷靜,他迎着梅爾維爾的視線,說道:“我叫你小狗是冒犯,你叫我庶民難道不是冒犯?這是我對你合理反擊,你不該提出抗議。”
“……好吧,我可以接受。”
梅爾維爾收斂嬌嗔,勾起紅唇。
她眨了眼睛,又說道:“不過,這個稱呼隻可以私底下叫,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喔?相應的,咳咳。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叫你……主人。偷偷的叫。”
左昌轉頭看她,有些爲難:“啊?不是人人都能當我的狗的,我就是随便叫叫,沒有飼養你的打算,你别當真啊。”
梅爾維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