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綠柳巷
如同經曆過地震一般,鬧出了頗大的動靜。
幾十戶居民早已經被吓得瑟瑟發顫,熄燈躲在家中不敢冒頭,而等幾隊巡邏軍趕到時,隻瞧見了滿地的狼藉。
胖大嬸家的牆壁已經被拳風轟成了碎渣。
劉奶奶家更是殘破不堪,不僅房屋毀壞院牆奔踏,滿地還散落着許多屍塊,場面簡直駭人。
“這是怎麽回事?”
幾個巡邏隊什長面面相觑。
這是爆發了江湖仇殺?還是有賊人入室?
可都不太對呀,綠柳巷這種地方住的都是泥腿子,能有什麽錢财值得别人惦記?還不知死活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一個中年刀疤臉什長皺眉上前一瞧,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快,快退!”
“老董,你這是?”
“你發現了什麽?”
衆人紛紛詫異不解。
刀疤臉渾身發顫的道:“是詭異,有人斬殺了被詭異操控的傀儡,地上全是幹枯的屍體,三年前我随大軍征讨一個詭窩的時候見過。”
“嘶!”
本來如臨大敵的巡邏隊叛軍,全都吓得臉色驟變。
一個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就想逃離。
可是軍令如山,他們不敢也不能逃!
幾個什長見狀隻能下令:“快,把這條巷子都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去,再派人去上報。”
“是!”
士兵們有了主心骨,迅速照辦!
不一會城中出現詭異的消息,就引起了叛軍高層的關注。
青山縣這個縣城雖然人口不多,但是每個月總能發生幾起詭異事件,因此按理說是見怪不怪的。
可是尋常詭異事件都不大,傷者大多也隻是死相難看了些,吓人了點,一次也就死幾個人而已。
這回綠柳巷死亡二十幾人!
而且還鬧出了巨大的打鬥動靜。
證明了什麽?證明有人斬殺了詭異呀。
這麽一來情況就變得有些不同了起來,叛軍高層對此也是十分關注,就連先鋒大将軍樊屠都忍不住親臨現場查驗。
“查清楚了嗎?發生了什麽?到底怎麽回事?”樊屠一到現場,就忍不住皺眉喝問,一副被打擾了美夢心情煩躁的模樣。
“回禀将軍!”刀疤臉什長戰戰兢兢的道:“我們并不知發生了何事,隻知道有人在此打鬥,待我們急急忙忙趕來時這裏已經成了這樣。”
“廢物,不會找巷子裏的住戶詢問嗎?”樊屠不耐煩的呵斥:“莫非還要我教你們?”
“不敢,卑下馬上去辦!”
刀疤臉可不敢說自己是害怕詭異而沒動彈。
倉皇找人去挨家挨戶敲門,直接把一戶戶居民給拖了出來,幾十戶人上百口子男女老少瑟瑟發顫的聚在巷子口,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絲慌張。
“軍爺,我們可什麽都不知道呀。”
“是啊軍爺,我們就在自己家睡大覺呢,誰知道一陣巨響傳來,還有一陣陣的鬼哭狼嚎聲,吓死人了!”
“我透過窗戶撇出去,你們瞧我發現了啥?馬三全一家子,全都像被詭附身了似的,滿臉怪笑手腳并用,爬的可快了!”
“我好像還聽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可惜沒瞧見人臉,隻隐約聽到他好像殺了這些人。”
“夭壽呀,這得死多少人啊?”
街坊們七嘴八舌,驚疑不定的開了腔。
從他們的叙說裏樊屠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
大概是一個中年武者出手,斬殺了這些被詭異操控的人,而且動作非常之快,從大家發現動靜再到巡邏隊趕到,前後不過一盞茶時間。
在這麽短時間内搞定這裏,這個人實力不俗啊。
樊屠也是個見多識廣之輩,更是親自率部剿滅過幾個大型的詭窩,滅過不少詭異村落。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隻詭異不簡單!
要知道詭異隐藏在人類社會,可是會不斷吸去氣血變強的。
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有七戶23口人遇害,若是不早點發現的話,豈不是全城都要變成詭城?
想到這裏,樊屠的臉色頓時一黑。
青山縣雖然不大卻也是叛軍好不容易才拿下的,而且這裏未來是會當成後勤補給地,若是出了事,他的臉面也不好看。
更重要的是城内竟隐藏着一個神秘高手!
一盞茶内斬殺如此多的詭異傀儡,而且此地殘留氣血如此濃郁,怕是連鍛骨境巅峰強者都多有不如了吧?
卧榻之地豈容他人安睡!
自己管轄範圍内出現這種神秘高手,絕不是什麽好事。
樊屠的臉色沉得更加難看,目光一掃瞥見一個坡腳少年,不由得皺眉喝問:“你,哪個坡腳的,出來!”
“我?”
魏寒一愣,他待在人堆裏都能被盯上?
他心底暗暗吃驚,隻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瞄準了似的,這人絕對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隻怕現在的魏寒還不是其對手。
他隻得順勢露出一抹驚詫、不解、賠笑,面上也不露絲毫慌亂,隻是坡着腳出列拱手:“小的鍛造營張飛,見過将軍,不知将軍有何吩咐?”
“鍛造營的?”
樊屠有些詫異,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個少年。
剛才他之所以叫其出列,隻是多年的第六感發作而已。
這個少年在或驚恐、或劫後餘生、或滿臉八卦的人堆裏,顯得有些不起眼,又有些鶴立雞群。
他一言不發的低調勁頭更是有些格格不入。
樊屠才下意識盯上了他,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鍛造營的。
“你是如何加入的鍛造營?”樊屠皺眉詢問:“家在哪一戶?可曾聽見什麽動靜?”
“回将軍!”魏寒又把自己的身世講了一遍,然後說道:“在下家在綠柳巷左手邊第三間院子,因白日勞作辛苦,事發時正在熟睡。聽聞一陣轟鳴巨響,驚訝之餘爬起來從窗口張望,就見到一人從圍牆上飛竄至劉奶奶家,而後又爆發了一陣動靜。”
魏寒語調真誠不似作假。
眼底還閃過一絲心有餘悸的後怕。
樊屠左看右看并未瞧出什麽不對,一個坡腳少年,怎麽瞧着也沒什麽威脅,他不鼓動氣血更看不出煉血境的實力。
因此打量了幾眼之後,樊屠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通知全城巡邏隊嚴查,凡是在街上行走的,形迹可疑的,或者在事發後逃離綠柳巷的,全都給我抓起來嚴刑拷打。”
“必須把這個人給本将挖出來,明白了嗎?”
樊屠不耐煩的丢下一句話。
刀疤臉什長苦着臉連連答應,隻能認命的四下奔波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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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