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狂?他來這裏幹嘛?
對于一幹法相武者來說,當左狂的大暗黑天降臨的時候,他們的法相感知猛然覺得整個世界,似乎在刹那間都陷入了無邊的黑暗,隻有極爲遙遠的天際盡頭,似乎還存在着幾道微光。
那種虛幻中的驚變,讓人顫栗,讓人望而生畏!
雲州第一的傳奇,不管什麽時候看見他,都會對其由衷的感到巨大無比的差距,那個差距猶若天塹一般,冷酷無情的阻攔在所有武者的面前,仿佛是在說,你們可以盡情的追逐,來嘗試彌補這天大的差距,來試着挑戰我吧!
身處黑暗中的武悼有了一種非常詭異的既視感。
他在很久之前,也是這樣。
在大多數人中遠遠的望着左狂,對方的不可一世,對方那理所當然的強大,對于一切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強大力量。
從那個時候開始,武心卓就在奮力的追趕。
一直追趕到了今天。
當今天再度切實的感知到左狂的強大時,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左狂依然是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雲州第一,隻要有他存在于武道的最前端,其他人在其面前都要矮上一尺,通通都是陪襯。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正在準備着出竅加持工作的武悼,眼前的虛幻無邊黑暗破碎消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掃視了周遭一圈,将其他人驚歎、崇拜、畏懼之色收入眼底後,就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不擊敗左狂,那麽就算你再強,在雲州武人的眼裏始終都是那個老二。
比如熾落鳳。
驚歎于左狂法相的恐怖,武悼也是大概了解了,那天李壞和自己切磋的時候,究竟是壓制了多少力量。相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老牌武者,自己的法相雖然不見得質是弱的,但在量上确實積累還是差了許多。
“方才那是左狂的法相大暗黑天,若是他參與其中,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
同樣在準備中的周不通輕松道。
“他直接法相過來麽?”
武悼忽然間抓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周校尉,法相出竅,軀體猶若死物,無知無覺,左狂直接法相來崇明基地,那他的肉身在左家,不怕危險?”
“什麽危險?”
周不通顯得有些困惑,随後他就笑道。
“哦哦,武校尉說的是法相出竅後的身體危險是吧。”
左狂的行事風格可以說是有些颠佬的傾向,他成名的第一戰,就是把左家不服從自己的老東西爆殺了一通,金币爆個不同。然後才是對外,各種重拳出擊,一路打到南都,差點就拳戰天下了。
他這種癫狂極端的行事風格,差不多就是:以一人之力,他媽的轟殺整個世界口牙!
有人會因爲其實力的強大而尊敬,自然也會有人暗中怨恨,而左家估摸私底下恨毒了左狂的人不在少數,這樣法相出竅的話,無疑是把性命交由别人手中了。這也是一個常識,法相武者出竅,身體的安全是需要注意的。
例如此刻崇明基地中,通過電腦爲媒介進行出竅探索神秘空間的武人,都是有專門的武者對他們的身體進行看護,還有陣法進行增幅加持,以讓法相可以更好的行動。
然而周不通接下來的一番話,差點沒有震碎了武悼的三觀。
“武校尉你有所不知,左狂的法相已經到了可以單獨行動的程度,而且他不隻一個法相,據說是三個,軀體也是能維持行動。”
“還有這種事情?”
武悼真的是愣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法相可以這樣玩的。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這種手段,相比起天人來說,恐怕也是相差無幾了吧。真不知道,束縛在左狂身上的桎梏是什麽,讓他遲遲沒有踏入天人。”周不通有些神往,同時也有一點難言的擔憂。
試想一下,連左狂這樣的天才好像都卡在了極境,遲遲沒有成就天人,他們這些人日後想沖刺,豈不是更難。
當真是,難于上青天啊!
周不通明顯有些話題中止的意思。
聊到這裏也不繼續開腔了,而是專心的專門起了和陣法的對接。而武悼這邊也閉上了嘴巴,隻是心中的胡思亂想沒有停止,左狂的突然到來,讓他想到了從李壞那裏得到的消息,左狂是把自己的青梅竹馬給殺了。
難不成,是左狂發覺了什麽?
比如說,漁歌女是僞人這樣的事情。殺了就殺了吧,現在趕過來,難不成是認爲自己的青梅竹馬,還活着麽?
正在放空自己的武悼很快就法相成功出竅。
很快赤甲羽梳,披發仗劍,目若雷電,腳踏龜蛇的法相玄武天王就漂浮而出,意識轉移的武悼很快就适應了這突然的變化,法相對于外界風吹草動的敏感,讓此刻手執神兵之靈的他有一份沖動。
一種想要開辟些什麽的沖動。
但是這種沖動很快就被一股柔和而深沉的水波之力給撫平了,舉目四望,自己竟然正身處于一處玄妙而深邃的河流之中。陸續出竅的法相,頗有一種,皆若空遊無所依的感覺,隐約可看到水中似虛幻的黑色大魚正在惬意的搖擺着自己的尾巴。
那條黑色大魚看起來非常的悠閑,不管是神态還是别的什麽,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打窩成功的釣魚佬,美美的享受開心時光的模樣。
他們這個區域的大陣是白安國校尉在主持,虛空之中若隐若現的玄魚,正在釋放着自己強大的心神之力,照拂四方,将其他出竅的法相和自己對接一緻享受陣法加成。
武悼還沒有來得及看其他人的法相是什麽樣的,就被呼啦甩動水波的大魚給挪到了面前。
随後白安國的法相就很傳神的開始了安排任務。
“各位,你們都已經是看過了神秘空間的資料,啰嗦的話我也不再重複一遍,裏面大概什麽情況心中有數,你們的任務就是針對醫院這一區域進行探索,消滅其中的危險存在,斬斷任何一個敢對諸夏探出的爪子。我告訴你們,這空間和邊邦蠻夷可能有點關系,裏面的東西,該殺就殺!”
即便是白安國這樣的脾性溫和武人,實打實的釣魚佬,在對外的态度上也是極爲嚴酷,讓手底下的人大膽殺,放心去殺。
什麽英靈制造,什麽死靈術。
敢對諸夏觊觎,那就挖了他們的眼睛,敢對諸夏探爪,那就砍了他們的手!
教化,征服。
對于以武人立國的諸夏來說,并不是思想覺悟有多高,而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新伊甸、歐聯這樣的存在時,諸夏武人都是理所當然的将其視爲靶子。
“是!”
包括武悼在内的所有法相都喊的非常大聲。
“那準備出發吧。”
伴随着白安國的聲音傳開,四周的水波也随之蕩漾搖晃,那股河流奔湧的力量此刻顯得極爲輕柔,沒有什麽破壞的力量,倒像是身處傳送帶一樣,被輕而易舉的就通過陣法的加成,送到了電腦的附近。
或是聖王,或是仙神,或是妖鬼,或是異獸的武者法相們都看到了開啓中的電腦,此刻電腦屏幕上的超清晰圖片正在展示中。
綠地,藍天,白雲。
非常柔和美麗的景象,任何人第一眼看過去都會覺得這張圖片非常的賞心悅目,有一種讓人放空心神的舒适感。
在座的各位雖然不都是司械,極爲了解電腦,但也都是知曉,這圖片出現在眼下的電腦上是不對勁的。而這樣的不對勁,在用法相進行細緻的觀測後,倒是更爲明顯了,武悼的感知最敏銳,也是最明顯察覺到,這張圖片,似乎是借助了心神之力才有這種近乎于現實的清晰度。
僅僅是觀望,法相就感覺到了絲絲的吸引力。
伴随着觀望程度的加深。
武悼本能的産生了一種醉酒恍惚一樣的錯覺,整個法相的感知開始旋轉、中斷、閃爍,驚鴻一瞥間似乎看到了某個巨大之物正在緩緩聚攏,當武悼本能的看向它的時候,非常明顯的有了一種,它忽然間笑了的認知。
下一秒,他憑空産生了墜落的感覺。
那并不是錯覺……
撲通!
武悼有些困惑的将懸浮在兩側的神兵靈性給揮開,這兩家夥正在笑話他呢,掉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接一下他。
‘不對!’
連忙是檢查了一下自身,環顧四周。武悼随即确認自己還是處于法相狀态,而四周的環境顯然不是崇明基地的明亮整潔之地,而是處于一座風格有些西式的醫院當中,從窗戶朝外望去可以看見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漆黑,是那種天空連星光都不存在的漆黑。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
自己明明是法相狀态,按道理說是和鬼魂無異。
掉落本就稀奇,更何況是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他理應是懸浮起來才對。此刻的自己,雖然是法相,但行動上似乎和肉體無異。
起身稍微實驗了一下,武悼發現自己還是能做出站在牆上這樣的動作,就是有些費勁。
這神秘空間的特性似乎比他們已知的特性還要奇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