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組織的殺戮,對于外人來說是恐怖的。
一個個武者仿佛是失去了對于同類的共情,冷酷的羁押目标,若是其進行反抗,則會毫不留情的當場處刑。就算對方是武者,在目前擁有絕對鎮壓力量的執法者面前,就算你是啓藏後期的武者,敢亂來也會遭到針對性的圍毆乃至狙殺。
丁少遊藏在暗處,就親眼目睹了一位啓藏後期武者,可能是還沒有凝聚出法相,試圖反抗如狼似虎的官差。
結果人還沒有騰空飛掠。
就遭到了兩個方向不同類型的法相轟擊。
那位啓藏後期武者,非常慘烈的被淩空打爆了!
沙洲市瘋了?
丁少遊大受震撼,爲什麽到處都在抓人,一有不配合就當場處決?那些被抓的人都送到哪裏去了?難不成正在掌控一切的武心卓校尉,真的和那些人說的一樣,是一個殺戮爲樂,修煉魔功的極惡之徒?
雲州的首府浦海那邊完全不管的嗎?
丁少遊不知道沙洲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雙山島那醜陋的惡事,這位有點稚嫩的少年隻能認爲,可能眼下的血流成河,真的是那個身高八尺,兇神惡煞的武心卓發狂了,正在殺人爲樂。
真的死太多人了。
可能一個沙洲市一天就要死一兩百人,戒嚴之下,尋常人家更是出行生活都是膽戰心驚,唯恐自己被卷入了這場恐怖血腥的風暴!
還沒有給丁少遊更多的反應時間,花間行就給他送來了一個消息。
原來是花間行他們在偶然間,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今天晚上這場屠殺的罪魁禍首,武心卓可能會在靶場出現,好像是要處理掉一些重要屍體,翻譯一下就是毀屍滅迹,他們一行人正好可以偷偷潛入靶場。
到時候伺機而動。
可誅惡首!
丁少遊暗中看着恐怖的清洗,本來就是心中憋着一股氣不吐不快,現在終于是找到了可以發洩的目标。
對于一群武者來說,如果他們有心隐藏自己的蹤迹,隐蔽身形,斂去氣血波動,那麽外人其實是非常難以發現他們的蹤迹。隻要有所感應,避開同爲武者的感知,就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
畢竟武者的潛入可以說太簡單了。
在夜幕的掩護之下。
丁少遊等人非常輕松的就潛入了這個已經熱鬧了一天,一天槍聲就沒怎麽停過的靶場。可能是這場清洗終于是告一段落,至少緊靠着飛鷹司的靶場今晚并沒有什麽人被送進來,在遼闊的靶場上,隻有一個人正在兢兢業業的進行着記錄。
靶場上的屍體一排排都是用白布蓋了起來。
本來正常程序是各回各家,入土爲安,沒有家人就送到焚化爐處理,但今天很多人一家都吃了花生米,焚化爐也已經是超負荷運轉,隻能是截斷鮮血流動後,把這些屍體停在空曠遼闊的靶場裏。
等後面想辦法解決。
這個時候還兢兢業業的驗明正身,數着屍體的清秀少年,在丁少遊看來,也是一個奉公守法的靶場官差,而且還是那種資曆尚淺,嘴上沒毛,被老同僚給欺負刁難的角色。他潛入後本來也沒有打算爲難這少年,但他有些奇怪的是,這靶場裏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那個兇神惡煞,殺人如麻的武心卓。
丁少遊的性子本來就是有些野。
感應四周無人。
同伴們都在其他地方盯梢,他幹脆是悄無聲息的運起功法,來到了認真工作的少年身後,惡作劇般的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看一下這個兢兢業業家夥的反應。
被拍了肩膀的武悼疑惑回頭。
“啊?有事嗎?”
“額……你不害怕嗎?”丁少遊有些尴尬,他本想吓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少年一下,結果對方好像工作太入神了,根本沒注意到他是悄無聲息飄過來的。
丁少遊很确定,眼前的少年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
這麽近的距離,以他的武道修爲。
如果對方是強悍武者,不可能是什麽都感應不到,那種遮蔽自身氣血,也會有一種龐大的空虛感,而不是普通人的正常盈滿。
“害怕什麽?怕鬼?”
武悼奇怪的四周看了看,難道自己還會怕這些屍體麽?自己過來就是爲了保證他們死的徹底,連怨氣都不敢留。
“不是,我的意思是……嗯,沒錯,你不怕鬼麽?這這麽多麽死人啊。”丁少遊本來是想挾持這個人,然後逼問他武悼什麽時候會來,現在倒是沒那想法了。
“他們該死,死了就超生了,幹嘛怕他們。”
“他們都該死?”
丁少遊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些人都犯了什麽大罪?被這樣成群的屠殺。”
“你不知道?”武悼看着丁少遊的視線,有些關愛地主家的傻兒子意味了。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和那啥雙山島有關嘛,上官又沒告訴我詳細。”丁少遊冷汗差點出來了,他覺得少年是錯把自己認爲是肅武堂成員了,他幹脆是将錯就錯,正好是找機會解開心中疑惑。
武悼看地主傻兒子的眼神更加濃郁了。
丁少遊被看的不自在,但有求于人還是忍了。
“你腳下那位,對,就是那個上面标着丙十二的這位,是一個人牙子,他串通地方幫派,設計打死過好幾戶人家的家長,再僞造欠款把其家中婦孺賣出去。賣出去的人有的去了雙山島,有的騙了官府的海外合同,存活者十不存一。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該!”
丁少遊劍眉一挑,這種畜生如果還活着,自己百分之百給他一劍。
“你面前五部那位,乙五,有功名的官府人員,充當丙十二等幫派分子的保護傘,因爲看上兩個商賈的家産,娶了他們的女兒後将兩位老丈人害死,爲了讨好上官,把自己的妻女都送去了雙山島,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畜生!該殺!”
“你背後那位,丁二十三,地痞無賴,受乙五指使,夥同一幹地痞,将試圖去浦海告官的妻妾親屬路上用卡車撞死,反複碾壓,死者屍體慘不忍睹。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死有餘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