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來害自己的惡人都已經是被拿下。
武悼當然沒有忘記惡首許弦。
既然他想要自己的命,那麽自己也不需要客氣什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接下來自己就要去料理對方。
“應該還在飛仙樓。”
白衛子歪着腦袋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他們這邊前期布置了許久,關鍵時刻各個位置的人馬一齊出動,而且在關鍵環節上其實都有掩護,所以短時間内消息應該是不會走漏的。而寶山坊市這個地方,其實有一段是和中央派系的力量挨着,這就給武悼他們提供了機會。
“接下來,我應該會在浦海待幾天,幫助搜尋長弓道友。”
白衛子瞅着武悼,補充了一句。
武悼聞言心領神會一笑,又是對這位恐怖谷臉的道長拱手作揖。
說實話,正陽子能夠請來這位宗門長輩,很大程度上是人家給面子,武悼都沒有料到俏道士這麽給力,也就沒有讓梅夫子那邊進一步耗費人情關系。武悼也不是傻逼,該搖人的時候就搖人,直接摁死對方。
從陰宅内。
提着俘虜的正陽子和不斬和尚也是跳牆出來。
“失策失策,貧道一不小心就弄死了那鬼神,它實在是弱不禁風,怎麽能怪貧道。”俏道士搖頭晃腦,就差在臉上寫罪過了。
“放屁,你這牛鼻子分明是故意的,下手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日常和好友鬥嘴的秃驢笑罵,結果不小心把白衛子也罵進去了,吓得出來的不斬和尚連忙是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小僧見過白衛子師叔,無心之語,請師叔責罰。”
“不斬,你好像長高了,上次見你還隻是一個小屁孩。”白衛子沒有把無心之語放在心上,而是有些懷念的摸了摸不斬和尚的大光頭。“诶,這腦袋挺不錯的,一看就是個寶貝疙瘩,伱的金剛不壞練的怎麽樣了?”
不斬的臉都快綠了。
他已經好久沒有被人這樣當成孩子一樣摸頭。
等會正陽子那個牛鼻子肯定要笑話他!
事實上不用等會,俏道士已經在憋笑了,和武悼一起兩個人眉來眼去嘻嘻哈哈,難得是看不斬和尚吃癟。
白衛子是正陽子的師叔。
而且是在長輩中屬于特别能打的那一類,并且早些年的時候可能是悟道上出了一些差錯,脾氣顯得特别不好,後來才修身養性了。也難怪不斬會怕他,就連俏道士看見白衛子師叔那張臉時,都會有些哆嗦。
感覺都能去當神門了。
什麽都不用做,就朝那一站,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簡單的交談了幾句,武悼這邊安排了張鐵口拿着鎖龍镯繼續看着陰宅,等會會有梅夫子帶人來接應他。
神算還是有些不放心。
因爲武悼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古怪了,陰宅龍脈底下掠奪來的氣運都吐到了他的身上,但他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張鐵口都不知道他現在是幸運還是倒黴,生怕武悼現場表演一個物極必反。
武悼對此的回答是:我沒事,我很好啊,我現在好得不行,馬上就要去狂扁小朋友了。
一般瘋子都會說自己沒有瘋。
瞧着一身血的武某人,張鐵口還是忍住了吐槽欲望。
不過神算還是悄悄的留了一個心眼,武悼這情況明顯是不對勁,還能和沒事人一樣,鐵定是身邊有其他人在悄然相助。不過這個人會是誰呢?好像誰都有嫌疑,但誰又都沒那個本事,真是奇了怪了。
武悼安排完神算。
直接是讓正陽子幫自己聯絡一下外邊封鎖的梅夫子,提醒他可以适時放出消息了。
“今晚是個好夜晚,可惜有人要睡不安穩了。”
武悼望着皎潔明月淡淡道。
…………
…………
身爲寶山肅武校尉的梁書文,對于今晚的坑害并沒有怎麽放在心上,他覺得許弦下了這麽大的功夫,要是還不能辦成的話,那就真的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了。
所以他非常放心的悶頭大睡去了。
優勢在我,怎麽輸?
也是因爲這一睡,讓梁書文沒有能夠及時的接受到有關于另外一位肅武校尉的調兵遣将封鎖陰宅區域的消息,更沒有能夠收到梅摘星這個人已經悄然回到浦海的信息,錯過了最後一個補救時機。
當他被從睡夢中喚醒,脾氣十分不好的接過侍從送過來的紙條時,表情變化有一個非常明顯的過程。
最先是不耐煩。
因爲事情的開頭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然後是狐疑。
另外一位肅武校尉忽然帶人封鎖了陰宅區,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借題發揮,在梁書文看來武悼已經是個死人了,爲死人做的事情都是給活人看的,不是借題發揮是什麽。
但是很快新的消息送來,梁書文的臉色就變了。
上面的消息很簡單。
陰司鬼神已死,修明道人的屍體出現在黃浦江,無生劍不知所蹤。
這消息簡直不要太勁爆,勁爆到了梁書文真的是睡不好了,連夜是起身穿戴官服召集人馬,點起了肅武堂的警燈朝着陰宅方向趕去。路上他愁眉不展,種種念頭在腦袋裏流轉而過,絲毫沒有注意到另外一條車道上,擦身而過的武悼。
當梁書文趕到封鎖線的時候。
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因爲對方完全沒有放行的意思,來自楊浦坊市的肅武校尉正悠哉悠哉的阻攔在哪裏,對于身邊已經架起的兵器和槍械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這種随時可能擦槍走火的對峙,讓空氣中充滿了異常危險的氣息。
兩個肅武校尉。
一個氣定神閑,另外一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兄,可否行個方便?”
梁書文對着白安國拱手詢問。
“梁兄,今夜景色正好,爲什麽不在這裏多待一會,随我一同欣賞一番呢?”
楊浦分部肅武校尉白安國嘴裏啃着瓜子,一幅打官腔的模樣。這兩人之間是有私人恩怨的,現在白安國這樣打官腔,也是在公報私仇,直接讓另外一邊的梁書文臉色忍不住漲紅。
此刻的梁書文沒有了對付武悼時的從容。
焦躁不安的他死死的盯着白安國,心中不斷冒出各種想法。他對于封鎖區内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敢貿然強闖,而安排武悼去陰宅這件事如果出問題了,是他被抓住的小辮子,官場上的沉浮讓他思索中是有了方向。
“白兄,就算不讓我過去,也得告訴我裏面現在什麽情況吧?”梁書文完全冷下了臉。
“正在執行公務,無可奉告,梁兄你要是有什麽不滿,可以去找都督給你做主。”
白安國掏出懷表看了看,又是收了回去。
他這個動作讓梁書文心中微微一動。
“你們難道真的要爲了一個刁民如此不顧規矩嗎?!”
“刁民?”
白安國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指着梁書文的鼻子臭罵。
“當今諸夏,誰爲刁民,誰爲害蟲?爾等世家欲何爲,先掌控鄉闾輿論,又把控諸夏七十二州省人才選拔,甚至敢于不顧兩都之令,卑劣作嘔排擠同僚!是不是左家牽頭了,雲州這個地方就要全部姓左了?!你們都要學一學那魏晉風骨?!”
頓時滿場肅然!
這話罵的十分厲害,甚至算是當今諸夏廟堂的一個敏感話題。
是碰都不能碰的那種。
魏晉有什麽?九品中正制,司馬氏篡國,忠信義全部砍倒,哄堂大孝,誰拳頭大誰就是能做皇帝。
白安國指着鼻子大罵,梁書文饒是臉皮再厚,此刻也是氣得幾欲拔刀。
魏晉、前宋。
這是諸夏廟堂諸公最瞧不起的兩個朝代了,主要是和諸夏的政治主張完全背道而馳,繼承後宋大統諸夏靠的什麽立國?
開疆擴土!教化寰宇!
武人興國四個字是開玩笑的?是武人硬生生敲碎了帝國的壁壘,當今天下才給了武人這麽多的特權。
現如今大争之世到來,世家也該清醒清醒了。
“白安國!你欺人太甚!”
梁書文惱羞成怒,拔出手中的繡春刀。
眼瞅着一場流血厮殺即将爆發。
白校尉心中掐着的時間剛好到,臉上的憤怒化作了一抹譏諷嘲笑。與此同時對峙者的頭上掠過數架直升飛機,那上面肅武堂的徽章在夜空中沉悶肅殺,這些直升飛機速度極快,是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撲去。
“梁兄,封鎖時間結束,我還有公務就不陪你閑聊了。”
說罷帶人直接收起路障上車就走。
梁書文這一刻如夢初醒,指着揚長而去的白安國,氣得直哆嗦。
“快,快回去,馬上聯絡許家,讓他們快把許弦帶回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梁校尉顧不上形象了,直接是沖到車上,命令司機用最大速度朝回開。
與此同時。
寶山坊市,飛仙樓。
一輛肅武堂車輛停靠在門口,武悼從車上下來,身邊跟着的是正陽子和不斬和尚,三人掏出了自己的令牌,推開了感覺不對的護衛,直接是闊步上了這座銷金窟。
而更多載着執法者的車輛已經抵達附近街區。
這一夜,注定不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