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巷子連乞丐都沒有。
将孫儀帶回了巷子,武悼瞥了一眼還在地上扭曲掙紮的李鷹,不禁是爲這個交友不慎的倒黴鬼咋舌。
“啧啧,交友不慎啊,出事第一時間就下手,你這人怎麽這麽狠呢。”
武悼今天的心情顯然不錯。
對于腳下如蛆蟲一般的李鷹沒有怎麽關注,隻是蹲下來手輕輕的在這個今天還想着在報複小師姐的惡徒脖子上輕輕一抹,就掐滅了他那若有若無的呻吟。
武某人心善,見不得惡徒哀鳴。
所以給他把喉管那一塊的氣血暫時截斷了,免得他繼續聒噪,口出不遜。
這時孫儀稍微恢複了一點身體的控制權,他明白這是武悼希望他開口說話,當機立斷的抓住了這個機會。
“大人,您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問。”
“我沒什麽想問的。”武悼踱步至孫儀面前眼睛對視。
刹那間,孫儀冷汗直下。
被人利用可怕,更可怕的是你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他這個在黑暗中走了太久,早知道這一天會來,卻沒有想到會是來的如此突兀。明明在打聽的消息中,這個名爲武悼的家夥才是剛剛感應到氣血的三流武者啊。
如果負責打聽的人站在孫儀面前,他絕對會沖上去咬斷那人的咽喉,砸碎對方的狗腦子,然後讓那個弱智腦殘好好睜大狗眼看一看,這眼生異象的武悼他媽是三流武者?
“我回玉山,結局就已經決定了。”
想到梅夫子那個知微見著的心思,武悼覺得自己确實也沒有什麽想問了。
孫儀聽到這句話是不服氣也得服氣。
的确,啓藏武者,那在武師盟中都是最頂尖的人物,放在玉山則是可以輕松左右江湖武林遊戲的存在。
這就好比。
你在下棋,冥思苦想想要吃光對方,結果從棋盤外突然滾進來一個蘋果,輕松清幹淨你所有棋子,純粹的降維打擊。
“大人欲如何?”
武悼思索了一會,拍掌高興道。
“我想和你們兩位借一樣東西,這樣我回武館還能給師姐多帶一份禮物。”
“借什麽?”孫儀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借東西就還有救。
本來還在嬉皮笑臉的武悼刹那間表情歸于冷漠,好像之前他所有表情,都隻是爲了逗這具說話屍體而表演出來的情緒,在他的眼裏這兩人早就是死人了。
“借兩位項上人頭一用。”
孫儀聞言隻感覺眼前一黑!
他來不及說任何話,就失去了意識,那種突然間失去了脖子一下所有感知的空虛感,極爲可怕,這也是孫儀這位雲州武林中,有名的黑拳武師人生最後感知。
太阿之鋒銳,斷頸,劍過,頭顱仍留于項上。
取下孫儀腦袋,真力刺入逼掉大多數鮮血,武悼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對李鷹如法炮制。最後将他們的衣物全部扒下來,帶出去一段距離随手塞進了垃圾桶中。
這兇人便是包着兩顆腦袋,像是兩顆西瓜一般施施然朝着武館四周的另外一條街道走去。
不急,今天時間尚早。
他已經大緻知道武師盟剩下幾人的數量和修爲了,而自己的啓藏神通恰好是能精準看出一人的氣血運轉。
每個人的啓藏神通在世上都是獨一無二的,即便是鍛體的武功一樣,功能類似,細枝末節上往往也會因人而異。
武悼的啓藏神通·英玄。
對于他來說,自己這神通感覺上是有點不太符合自己的畫風。
自己什麽吊樣武悼還是十分清楚。
嘴裏呼呵着,手上的拳頭刀劍就朝人家劈頭蓋臉的招呼過去了,直接對方打死算他倒黴,打個半死算他今天福星高照!
按道理說,自己的神通應該是什麽爆氣、燃血、背水一戰、破釜沉舟之類一聽就是符合畫風的,結果出來的這個英玄嘛,好用是好用,但給他的感覺就是意猶未盡,好像這個啓藏神通和陷陣十三劍一樣,是拆出來的一小部分。
先用着就是了。
啓藏神通也是會随着武道強者的精進而變化。
雖然心中對英玄挑三揀四,但實戰中武悼直接變得真香了,靠着目前看來是超長待機的英玄,在他的眼裏,每個人的動作都是可以讀氣血知曉力度和真僞,每個人的修爲是可以通過觀氣血大約猜測其武道修爲。
這相當是什麽?
放在遊戲裏,武悼就是一個能讀對手指令的挂逼!而且還自帶子彈時間!
百分之九十九的搏殺信息單向透明,這種感知捏合上的全方位增幅,足以把武悼在啓藏一重的實際戰鬥力,強推到了啓藏三重。
而對于啓藏之下。
那就是壓倒性的鎮壓秒殺了。
武師盟安插在回風武館附近的三位一流武者,而且是身上帶槍的武師,都和李鷹和孫儀一樣,在猝不及防的情況被武悼笑眯眯的摸到身邊,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宛若老友見面一般勾肩搭背着進了巷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身上有槍,拷問一二。
這些人明顯沒有孫儀的眼見力,被詢問身份的時候有恃無恐的搬出了武師盟,覺得這是自己唯一的保命符,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宛若是豐收中的瓜農,用布袋套着新鮮收獲的西瓜,武悼這邊也懶得再去找四周有沒有盯梢的小蝦米,大搖大擺的背着行囊回了武館。
正門内石壁上回風二字依然遒勁剛猛。
隻不過從一個多月前的門庭若市,再到今天的門可羅雀,略顯蕭瑟,一間武館的起伏在面對風險的時候,居然也是如此的搖擺不定。武悼心中感歎了一聲世事無常後,便邁步進了武館。
看門處的門房大爺看見武悼進來時,愣了好一會。
“你怎麽回來了?”
“外出遠遊了幾天,結束後回來見連師咯。”武悼大大方方,理直氣壯。
“後生,你知道武館最近發生了什麽事不?不想被連累的話,最近一段時間,先收拾行囊回家等着吧。”門房老大爺還算是有憐憫之心,注意到武悼在門房這邊的登記是記名弟子,連忙勸他快走。
“诶,豈有師傅受難,弟子避而遠之的道理,我武某人雖然沒什麽本事,但還是有一幅打抱不平的心腸。”
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門房老大爺見狀也隻能是歎息一聲,不再勸阻。
他一個看門的老頭子。
就算是回風武館出事了,也不至于被爲難,但武悼這個有禮貌的記名弟子這個時候回來,怕是要惹火上身,他既然勸不了也不願再看了。
武悼剛進外院,正好迎頭撞上了一人。
隻見這人油頭粉面,眉眼上挑,發冠上還别有一朵紅花,看起來舉止輕浮,像是一個流連花叢中的花花公子。卻不是武悼所知曉的任何一位武館師兄,他一見武悼,當即是皺眉,語氣不客氣的呵罵。
“你小子是誰?知不知道記名弟子這個時候不許回館!”
“你又是誰?”武悼瞅了他一眼,上下認真打量了一番,給出了精準評價。
一個三流雜魚。
氣血還多有不足之處,看起來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你連我都不認識?知不知我爹是連師的師兄潘向巍!”似乎是被武悼這句話給戳到了痛處,這人登時是撸起了袖子,亮出拳頭要上來比劃比劃。
啪!!
随後這個花花公子隻覺得眼冒金星,整個人打着轉摔了個狗吃屎,随後他驚恐的發覺自己半邊臉好像又腫又失去了知覺。
武悼甩了甩手,自己這巴掌已經很收斂了,這傻逼最多是腦震蕩外加牙齒脫落,不會說直接被打斷了脖子。如果是放在外面,有雜魚對自己亮出攻擊準備動作,秉承着尊重敵人的武道精神,武悼這巴掌可是能直接給他脖子給直接抽斷。
“莫名其妙。”
嘴裏嘀咕着,武悼釋放了一波精神攻擊後,繼續朝裏走。
真是武館破事多了,什麽牛鬼蛇神都敢跳出來了。
朝裏走沒兩步又撞見一人,這會是熟人了,正是六師兄陳寒,這位教訓學徒的時候,說話含媽量極高的師兄見武悼進來不禁一愣。
“你他媽怎麽回來了?”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你他媽。
陳寒本以爲武悼提前出去躲災了,結果現在人突然出現,怎麽能讓他不爆粗口。
“陳師兄,師姐呢?”
“她在小樓主廳呢,今天……不對,你怎麽回來了?你難道不知道武館出事了?”陳寒下意識的回答,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那我先去把行囊安置好,再拜訪連師。”武悼聽到連素娘安好,嘴角不自覺上揚了些許,拎着他準備的禮物便是敲定了形成。
“诶,武心卓,你他媽聽我說話啊!”
陳寒急眼了,這師弟平時挺聰明的,就是有點武癡相,今個怎麽犯傻了,聽不懂人話了?
“陳師兄,放心吧,一切有我。”
武悼忽然貼到了陳寒的面前,輕描淡寫的壓住了他的肩膀。
陳寒刹那間眼中閃過不可置信。
這是,何等狂暴洶湧的氣血波動!三流武者?去你媽的三流武者!說武悼是三流武者的家夥都該拖出去打爆狗頭!
“幫我通傳一下師姐,就說我要見連師一面,對了,我的事情暫時先不要聲張。”武悼露出了一抹壞笑,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陳寒看見了,武悼雙眼中閃爍不定的銀環,好似寒夜中的銀月,充滿了森然殺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