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秘空間的樣式偏向于西式,裏面出現的怪物也是如此。
就比如周不通驟然迎面撞上的這個護士長。
它像是被人殘忍的從腰部截斷進行了分屍,潔白的護士服下段是發黑的血垢,相對完好的上半身也是浮現着大片的瓷器裂紋,從一條條裂紋中可以看到詭異的人臉火焰正在朝外蔓延,隐約的枯竭喘息好似行将就木的人類所發出的呻吟。
這樣一頭帶着強烈恐怖襲來的怪物。
是突然出現的。
對于周不通等人來說,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的瞬間,護士長就已經是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然後便是手起刀落!
鋼鋸劃過空氣帶來的破空聲非常具有壓迫感。
一位愁苦面容的佛陀法相下意識挺身而出,進行格擋,他周身亮起的佛門金光,預示着這位釋家子弟修爲的高深,帶着陣陣梵音的佛光非常謹慎的撥開了護士長,下一秒像是炮彈一樣将其從牆壁之中轟飛了出去!
沉悶的聲響宛若天上的雷動。
那猙獰可怖,頭上纏繞着白布的護士長就像是布娃娃一樣消失在了煙塵的深處。
這位苦面佛陀稍微松了一口氣。
神秘空間裏的磚石建築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所保護,他們這些進來的法相很難說可以像是現實那樣舉手投足就大範圍的進行轟殺破壞,他這一下能夠打出如此聲勢,自然是有幾分得意,也算是發洩了一下煩躁郁悶的心情。
苦面佛陀下意識的擡起手想拂去養成。
“小心!”
周不通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人形的他瞬間化作了一隻血眸青雀,一下子上前撲倒了苦面佛陀。
苦面佛陀的法相之軀,忽然間開裂,特别是雙掌的根部齊齊斷裂,明明是法相卻宛若瓷器一般,或者像是蠟像一樣被輕而易舉的切了下來。苦面佛陀滿臉錯愕,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法相會被這麽簡單的就切開了。
空氣中這個時候才是遲來的浮現出了切割過的痕迹。
帶着恐怖氣息的護士長再度閃爍浮現在三人面前。
幸虧是周不通動作極爲迅捷靈敏,撲倒了這苦面佛陀,才沒有讓護士長充斥着詭異扭曲的血鋸劈砍到他。
“别被它手上的鋸子碰到!那鋸子是詭異!”
迅疾如風的血眸青雀帶起了狂暴的罡風,狹小的走道裏立刻充斥着緻命的風刃,好似淩遲處刑一般,将四周的牆皮磚石全部剝落下來。
那足以撕碎百煉鋼的罡風,是周不通的成名絕技。
不管是什麽樣的銅牆鐵壁,都逃不過風沙的吹拂侵蝕,最終毀滅。而他的法相,則是可以加速萬物在罡風的吹拂之下死滅的過程。然而再次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青雀的罡風狠狠的吹在護士長的身上,看似搖搖欲墜,實則紋絲不動!
别說是身體被吹散,魂魄被吹滅,連它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都不帶動的!
難道說……
這個鬼東西是不死不滅的,連九天之上的罡風都無所畏懼?
“先走爲上。”
眼見情況不妙,另外一位法相,形象爲蛟龍的校尉立刻是一展身軀,轉瞬之間将青雀和佛陀卷住,可大可小之間就是化作了一條小龍,消失在了這條醫院走廊的諸多縫隙之中,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
被罡風困住的護士長發出了痛苦而強烈的喘息之音,仿佛是将死之人的最後一口氣沒有能咽下一樣。
伴随着痛苦呻吟的喘息,原本還能維持一段時間的罡風,就像是遇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壓制一樣,很快就失去了力量。而護士長的包裹了整個腦袋的頭巾,随之緩緩滲透出了鮮血,那流動的污穢血迹,在她的面孔上勾勒出了一個哭喪臉。
那張哭喪臉簡易卻十分傳神。
看得出來,沒能成功的奪走遇上三人的最後一口氣,讓這個充滿了不祥和恐怖的怪物十分不滿。身爲這個瘋狂醫院的護士長,她忠誠的履行着自己的職責,給所有的病患給予安息,以免他們繼續痛苦下去。
手上染血的鋼鋸,就是它讓病人放棄抵抗的手段,也是這間醫院至高無上的權利之一。
周不通等人雖然順利逃離。
可這難纏的恐怖怪物似乎沒有放棄他們的意思,有着某種感應手段的護士長,懸浮在半空之中不斷調整着自己的身爲,很快就鎖定了周不通他們逃跑的方向。
下一刻,發出了恐怖尖嘯的護士長驟然消失在了原地,朝着一個方向穿梭追去!
與此同時。
正在對着拿防暴棍捅自己,試圖制服自己的怪物,武悼進行着熱切友好的拳拳交流,将這些個煩人又難纏的家夥進行身體上的再教育,将它們全部毆打到不能再起。冥冥之中的某種破空穿梭,立刻引起了武悼的注意。
就在剛剛,他的秘術斬光有了反應。
遠處的某個方向上,似乎什麽東西一下子竄了過去。
遁術?
這個地方居然是能使用遁術嗎,要知道他武某人做過實驗的,這個地方用遁術,有很大概率會出事故,因爲周遭的空間實在是太過混亂不穩定,貿然使用遁術的下場,可能是七零八落的飛出去。
誰膽子這麽大啊,居然在這裏使用遁術。
比較可惜的是,距離确實是有些遙遠,不然武悼順着跟過去了。
當武悼脫離了那個光線陷阱後,就走樓梯來到了醫院大樓的新一層,具體是哪一層他也不知道,反正這裏的環境相對比起來,明顯是要更爲淩亂一些,有能夠明顯的捕捉到有活物的痕迹。
本來武悼還挺高興的。
不管是人還是怪物,隻要不是一個人,那他的壓力就大大減小了。
如果是人,正好能聊一聊,分享一下最新情報。如果不是人,那更好,武某人的拳頭已經饑渴難耐了,懦弱之舉他絕不姑息,先來互毆吧!
然後武悼就一頭撞上了一隊怪物。
這些怪物那可是相當熱情啊!
一見武悼,那慘不忍睹的尊榮立刻是興奮了起來,手持防爆鋼叉的它們就朝着武悼這邊狂奔而來。這可把武悼吓了一跳,這些破相等同于陣容的怪物,實在是有礙市容,他武某人被惡心到了。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可長得醜還要出來吓人,那就是你的錯了。
吓到我了,賠錢!
什麽?沒錢?那就肉償!
拳拳到肉的自由搏擊,即便是法相狀态,量不多硬是肯定硬的武悼打的非常過瘾。這些個醜陋的鋼叉怪物,被他非常利索的一拳一大逼兜給放倒在地。
就算是被防爆鋼叉給插住,武悼也是面不改色的把鋼叉搶過來,在這些怪物護工的面前,笑容和善的把鋼叉給擰成了麻花,然後逼着它們自己吃下去。這些個兇悍的護工,就算是被武悼蹂躏的極爲凄慘,也是毫不畏懼蜂擁上來,試圖說把彪悍的武悼給摁下去。
這可讓武悼更加興奮了!
這些東西居然不怕死,狂喜啊!
他還有些擔心說,這些東西會不會一哄而散,自己玩的不夠盡興呢。獰笑的武某人發出了桀桀桀桀的笑聲,像是浪潮中的礁石一樣,逆着怪物護工的沖擊,像是一台堅定不移的推土機一樣,朝前推進。
這一幕恰好是落在了某個被護工控制住倒黴鬼的眼中。
“卧槽,這猛男是哪裏冒出來的!”
…………
…………
“所以說,你一進來就落到了怪物堆裏?然後非常不湊巧的,能力還沒有施展出來,就被這鋼叉給壓住,失去了反抗能力?你怎麽不把它們都像現在這樣串起來。”
坐在一大堆手腳被擰成麻花的護工堆上,用鋼叉給它們穿成串固定在原地,組建出了一個栅欄似的空間,将四面八方都給隔開,像是魔王一樣的武悼,正在饒有興緻的打量着眼前這隻蜈蚣。
對方肯定不是蜈蚣。
隻是法相是蜈蚣的武者,确實是存在毒蟲爲法相的武人,隻是這類人的正面戰鬥力一向不強,可屠幼虐菜是重拳出擊。比如在離州戰場上,善于用毒的高手們,就曾對那些不知死活的蠻夷制造了諸夏版的生化危機。
“武校尉,你說笑了,這些怪物悍不畏死,又成群結隊,手上的鋼叉一旦壓制成功,又可将法相的神異壓制下去,一個人……我一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辦到。”
這宛若水晶般的赤黑色蜈蚣無奈道。
他并不是肅武堂的成員。
而是鎮魔司的鎮魔使韓進,一位乙等鎮魔使,實力上确實是不濟,才是啓藏七重,就被緊急拉了過來。
這位韓進雖然說是用毒的,但心性上确實是有些不太行,外加純法相作戰,沒有了随身攜帶的各種連環劇毒,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嚴重削弱。
不過算是運氣觸底反彈。
在他嘗試脫困的時候。
就遇上了狂暴姿态的武悼,像是推土機一樣的武悼,面對不怕死的護工怪物,将它們全部廢掉了戰鬥力,然後武德充沛的進行了刺穿。
這簡直是……
讓人不能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