驽馬十駕,功在不舍。
從名字就能夠聽出,驽馬型号的飛機是客機,速度上自然是比不了那些個搏擊長空的大鵬。而驽馬六十六,則是四年前,從瀛州飛往雲州的一架客機,當時它的失蹤轟動一時,引得數州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搜索。
這個時代,能夠乘坐客機長途飛行者,肯定是非富即貴,就沖着這麽多失蹤者背後的實力,搜索的效率和範圍都是極大的。
搜索隊伍曾一度擴大數倍,還請了不少玄門中人協助搜索,到了太平洋區域嘗試尋找失蹤飛機遺骸。
這其中衍生出了不少陰謀論。
因爲當時正值一項有關于富貴階層的法案即将制定,是爲了避免諸夏境内出現蠻夷那種癫狂的動蕩而準備的,大體上還是權貴階級的讓利,讓更多人能夠完成階級提升,以及在兩次寰宇大戰後,諸夏百姓能夠在戰争中承擔更多。
所以不少人猜測。
飛機上的數位内閣議員,就是因爲這個死的。
要不是沒有證據,怕是當時的南北都就要來一次清洗了,而各路人馬對此都是急忙撇清關系,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做那種違反規矩的事情。驽馬六十六鬧的沸沸揚揚,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諸夏官方無奈之下,隻能是将在搜查三個月後,将驽馬六十六列爲失蹤客機,并且會保持長時間的搜索。
所謂的長時間搜索。
實際上就是一種放棄搜索的美化語言。
畢竟寰宇的深海之下,指不定驽馬六十六的殘骸就安靜的躺在哪片海床上呢。
就當所有人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四年後,驽馬六十六的信号卻忽然間出現在了浦海機場的航空樓中,接收到了其信号的工作人員一開始以爲是惡作劇,讓對方重複密令,結果密令核實到最後,好像真的是驽馬六十六!
雖然說這種情況前所未有,但當今世界怪力亂神不要太多,真的有也不是不可能。
崇明基地緊急起飛了戰機進行攔截。
最終這架突然出現的客機被轉移到了浦海機場的一個空置的跑道,在降落後負責其工作的人員對其進行了封鎖隔離。
負責處理此事的浦海鎮魔司。
而肅武堂則是接受了臨時的調令,調集人員趕赴機場維持隔離和控制,而武悼恰好是在調令的名單之上,所以他隻能是匆忙的去陸家塢交接官印,然後就是前往機場。
在路途中。
武悼得到了一個不算那麽好的消息。
那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把這事給捅了出去,直接是搞得沸沸揚揚,聞風而至的記者們已經是扛着長槍短炮提前一步到了機場,直接造成了交通的嚴重堵塞。
而很明顯。
要是驽馬六十六的情況屬實的話,後面來的就不隻是記者了,還有那些個有權有錢的家屬,那些才是重頭戲。
當武悼趕到機場,從工作通道一路朝裏走的時候。
他很快就在候機廳看見了那架驽馬機型的客機。
它仿佛是一隻白色的大天鵝,在各種警燈的環繞戒備中安靜的卧在那裏。這架客機的載客量在四百人,根據目前傳來的最新消息,他們确實是從這家客機上發現了人,但其相關身份還有客機編号還需要進行更進一步的核查。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這驽馬很漂亮。”
忽然間一道聲音打斷了武悼的思緒。
他的視線從巨大的玻璃牆方向抽回,轉頭一看卻是發現了白安國校尉,這位表情悠閑的上官此刻正端着一杯現榨椰奶,一邊品嘗着一邊遠遠觀望凝視客機。
而随同白校尉的,還有他的數位部下。
武悼倒是禮貌的對着這些應該說是和自己一條船同僚們的拱手作揖,而其他人也都是禮貌的打了招呼。對于武心卓,不少人其實也是有些好奇的,不過此刻顯然是工作更吸引人,畢竟他們所遇到的事情,是諸夏成立這麽多年以來極爲不可思議的事件。
“人齊了,我們就直接進去吧。”
“放輕松,這次我們就是看一下場子,攔住人就行。”
“你們都悠着點,别粗枝大葉的,等會把人給打殘廢了。”
跟上去白安國的武悼聞言不禁是嘴角一抽。
這怎麽看最後一句話都像是在專門提醒自己,感情這粗暴莽夫的标簽是摘不下去了吧。
鎮魔司的鎮魔使已經完成了封鎖警戒的布置。
給武悼安排的工作,是一處比較清閑的望風位,以免說有哪個記者,爲了搞大新聞而不要命的從圍欄外翻進機場。從武悼這個角度遠遠看過去,能夠正好将客機的開門的一側盡數收入眼底。
憑借他的敏銳眼力,甚至能夠看見機艙窗戶裏的一張張人臉。
那些個人臉看起來都是有些迷茫不解。
看起來沒有什麽危險暴躁的人。
很快就有身着短鬥篷的鎮魔使,通過溝通讓客機從裏面打開了艙門,随後手持符紙的他們就跳進了飛機内部,看起來是在進行最初的接觸和核查。
“怎麽這麽大費周章……”
武悼有一點不解。
自己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感覺到客機方向有什麽危險,最多是有點詭異罷了,鎮魔司如此的小心謹慎,不像是因爲飛機乘客身份,更像是已經提前了解到了什麽一般。
無聊之下,武悼幹脆是加入了這附近一大圈武者的氣血傳音聊天群。
猜測一下裏面是什麽情況。
肅武堂的校尉們對此還是挺熱情的,什麽五花八門的猜測都有。有說怕回來的不是人,像是海上的幽靈船一般危險,也有說這就是現代版的爛柯人,還有說鎮魔司小題大做,把人接回來,隔離消毒後不就好了。
武悼也參與其中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他倒是覺得鎮魔司可能是發現了什麽。
如此的小心謹慎,就是爲了安全,以及争取時間,在更大的壓力來之前解決問題。
“對了,白校尉哪去了?”
武悼忽然間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白安國消失了。
“可能是去哪釣魚了吧。”一個校尉傳音道。
“對,肯定是去釣魚了。我剛剛看見了,這附近有一條小河,白校尉指定在那。”
不知道是誰附和了一聲。
然後這傳音裏很快就傳來了白安國嚴肅的聲音。
“沒釣魚,好好工作!”
上司說自己沒釣魚那就是沒釣魚,再多廢話就是啵上司的嘴,原本熱鬧的聊天群頓時冷了下來,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但一股幽默感頓時是呈現了出來。
武悼頓時是失去了一大樂趣。
就在武某人百無聊賴的執勤看場子時,身後的一陣響動忽然間引起了他的注意。下一秒,武悼的身形就像是雪花一般,在太陽光下驟然融化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數十米外的鐵絲網栅欄之外。
他單手輕輕一抓,就是從草地裏撈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影身材火辣,前凸後翹,就算是寬松的記者服也掩蓋不了她的好身材,一雙機靈的眼眸顯得很是吃驚。就是被武悼從脖子後提起來的情形有些尴尬,顯得她整個人像是狗刨水一樣滑稽。
“你……”
武悼眉頭微皺,正欲開口。
“是我是我啊!”
“是你小子啊。”武悼恍然大悟,他認出眼前的家夥是誰了。
左芊芊。
“伱怎麽變成這個模樣了?從瘦猴二度發育了?”
武悼心直口快,直接把自己的驚訝表達了出來,此刻的左芊芊确實是直接變了一個人,和之前在寶山分部遇到的她,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她主動開口,他一時間還沒有很好的辦法确認其身份。
“神通,我的啓藏神通而已,改變一下皮囊不算什麽。”
老臉一黑的左芊芊一個鹞子翻身從武悼的手上掙脫了出來。
她沒好氣的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你來這幹嘛?”
武悼選擇性的忽略了這個女人的山巒搖晃。
假的,都是假的。
别說身材火辣的女人了,隻要左芊芊想,男人她都能變出來。
“打聽一下情報而已,你知道的,像我這種義賊,情報總是能賣個好價錢。看在之前的同僚之情上,幫我打一下掩護呗。”左芊芊用胳膊捅了一下武悼,畢竟她和他是有那麽點同僚之情在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在騙我。”
武悼沉默了一會,忽然間出聲道。
左芊芊在撒謊。
面對肌肉大腦不講道理的直覺,左芊芊隻能是無奈的說出了實情。她确實不是單純爲了情報而來,一個是爲了自家大兄,因爲驽馬六十六上有左狂曾經重要的一個青梅竹馬,而另外一個則是受梅摘星所托了。
至于具體的托付是什麽,武悼還是自己去問梅摘星吧。
要是覺得合适,他自然是會告訴武悼的。
如果沒有告訴他,那也證明了不是時候。
既然是梅夫子托付而來的,武悼還是願意幫左芊芊這個忙。就是簡單的幫助她混到機場裏即可,以她的神通和多樣的身份,隻要過了最外圍,裏面還不是随便滲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