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氣血武者來說,單人破軍有什麽要求?
其實這點很久之前,在陷陣十三劍中,武悼就已經是有過了解接觸。假如你身爲一個武道強者,要面對的是數十個手持長兵器的軍伍,有人拿弓箭牽制你,有鐵甲硬擋着你,數個同級别高手牽制你,還有猛将騎着大馬以千鈞之力踩向你,這些都堪稱是十分緻命的戰場環境。
身爲武者,如果不考慮一些比較過分的地圖炮手段。
想要破軍就要解決這些問題。
而眼前這支陰兵可以說是軍陣加強版。
不僅是抹消了氣血焚燒陰物的弱點,更是擁有了壓制實力,無縫攻擊,極難被一口氣轟殺的頑強生命力。硬要說它們有什麽弱點的話,那隻能說,這樣一支軍魂陰兵,是無法出現在陽間。
而武悼要面對的。
就是這樣一支有着鬼帥統領的軍隊,其中還有有文武判官随行。
那要怎麽解呢?
武悼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太清神門平A口牙!哈哈哈哈哈哈!!”
二十七重應龍真甲宛若赤金,鍍在武悼的周身,那些個尋常陰兵的斬擊穿刺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很難說能夠破得掉這層雜兵過濾器,往往是被武悼七星寒光一掃,一大群陰兵就是凍結着失去了控制墜落下來。
狂笑中的武悼像是一頭失去控制的蠻荒兇獸,裹挾的力量絕對是炸裂級别的,一拳轟殺過去一排陰兵都要連鬼帶馬被爆開,一腳踩在黃泉天的大地上,直接是戰争踐踏級别的真力傳導,來去迅疾狂暴無比!
猶入無人之境!
試圖牽制束縛武悼的陰兵,都深刻的體會到了,三十五倍氣血和冰肌玉骨爆發出來的力量是什麽級别的恐怖。
有三個不怕死的陰兵騎着幽魂戰馬,試圖用鐵索困住武悼。
結果這尊會蹦會跳的天王聖像紋絲不動,下一秒就殘忍獰笑着把它們拽到了自己面前,純粹的力量轟殺過去,就連空氣都被打出了一個個傘狀的突出。
雖然說軍魂陰兵生命力頑強。
可武悼這狂暴轟擊或者是神兵斬擊的威力,顯然已經是超出了尋常陰兵能夠承受的極限,不是被當場打爆就是被寒光定的半死不活。
那視覺效果太炸裂了!
真的是被活活打爆。
武某人獰笑間一拳轟出去,鬼神們就像是爆金币了一樣,身上的鐵甲零件,骨骼碎片,腐爛髒器都被擠壓着強行爆了出來。這種極爲恐怖的死法,别說是人了,就算是鬼看了也會犯怵。
沖殺了一陣後,察覺到這些鬼神都有些畏懼。
武悼一抹臉上的碎肉,熱情的邀請道。
“怎麽了?你們就這點本事嗎?!來啊,繼續啊,我現在好害怕啊,簡直是怕的要死,你們人這麽多,沖上來一個一刀我肯定擋不住的!”
這瘋子是不是在害怕一幹鬼神不知道。
但一人一刀他絕對是屁事沒有。
應龍真甲中間被持續性的擊碎過一段時間,在付出了數個精銳鬼神的慘死代價後,鬼神們才發現這厮的皮膜似乎是要比他軀體表層的赤金色真力甲更加堅挺,别說刀劈斧砍了,就算是陰氣咒術,害人秘法。
招呼到武悼身上。
他最多隻是當洗臉了,用力摸一摸,氣血燒一下,屁事沒有。
倒是那些個下咒的陰鬼就倒黴了,它們的旁門左道之術,本就是殘缺不精的害人之法,一頭撞上了軍方集大成的橫練聖像。武悼這邊氣血儲備充足,誰弄咒術害自己,硬抗過後就是反瞪回去!
一眼給對方用氣血燒一遍!
就算對方不是第一時間被燒得灰飛煙滅,至少也是痛不欲生的哀嚎。
第一輪沒有給武悼踩成肉醬,然後壞掉他的肉身,這家夥硬的令人發指,牛頭鬼帥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麽會有這種怪物?
瞅着武道境界也不至于說是極境那種強者,隻是單純的氣血量多,多到了車輪戰消耗對他不起作用罷了。但這身橫練真功,相互配合,還能夠快速恢複,屬實是在世人仙了,顯然單純的軍魂陰兵拿不下武悼。
牛頭鬼帥注視着場地中央,一地的爆裂零件之上,悍然屹立的天王聖像。
心中不禁是沉吟。
果然氣血武者是正統大道。
當今這個時代,它們鬼神研究出來的手段對付尋常武者可還行,面對真正的武道強者,用處終究還是不大。想要擊敗這種武道強者,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找同級别的高手,将其堂堂正正的擊敗才行。
“夠了,都住手!”
騎着鬼蛟的牛頭鬼帥拎着一個酷似狼牙棒的開花杵從一幹陰兵中踱步而出。
它就像是一個威武的将軍。
全身上下全部籠罩在漆黑的铠甲中,那铠甲的樣式似唐朝明光铠,唯獨面甲處一片漆黑,讓人難以窺視其真容。
這牛頭鬼帥一開口。
确實是有大獎風範,本來還在圍攻武悼的陰兵都是同一時間停手,緩慢的退開圍成了一個大圈。而武悼也是裝作力氣不濟的模樣,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拄着七星的他松了松筋骨,忽略了系統那發癫一樣的爆金币提示。
出了那兩個出工不出力的鬼神。
也就這個铠甲牛頭人給武悼的威脅感最大了。
它搭弓射箭,居然是能夠一口氣連續破真甲二十七層,傷到聖像金身。可以說,這些個垃圾陰兵疊一塊,可能都沒有這牛頭人給武悼的壓迫威脅大。
“來将通名。”
牛頭鬼帥将開花杵指向了武悼。
還真别說,雖然這家夥是個死鬼,但言語風氣很有古人氣息,這一口語調怪異的話一出,倒讓武悼真的有了馳騁沙場的感覺。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何等豪氣!
“我是鍾馗。”武悼饒有興趣的說出了一個對鬼神來說非常有意義的名字。
鍾馗吃鬼,降妖伏魔。
以鍾馗的名号自喻,武悼算是比較直白的告訴這些土雞瓦狗,爹今天來殺你們了。
“鍾馗?”
牛頭将軍沒能理解武悼的幽默,但這個老古董估摸也是大約明白武悼是在說什麽,它幹脆是舉起了自己的開花杵,用力的在地上震了一下,頓時一股蠻狠兇殘的戰場氣息輻射而開,隐約可見到這牛頭人背後有一尊若隐若現的兇厲身姿浮現。
武悼的銀輪雙眸微微一凝。
那是……
法相!
作爲浦海陰司的鬼帥之一,這尊鬼神怎麽說也是一個管理層級别的人物了,按照實力表來推算,擁有一定程度的法相之力也正常。這牛頭鬼帥也是個細膩心思的,估算了一下面前這個皮糙肉厚耐操無比,還不怕車輪戰消耗的武者,自己聯合文武判官出手不一定能将其拿下,所以沒有把事情做絕。
武悼用過一定程度的心神法相力量。
但那都是在特殊情況下,基本上用一下就後繼無力了,甚至是有嚴重的不良反應。
兩邊的目的其實都差不多。
繼續纏鬥下去沒個結果。
陰司這邊會耽擱了事務,而武悼的目的最開始也是拖時間。強者,無論在哪裏都會得到認可和尊重,武悼已經用戰績赢的鬼帥的尊重,于是乎它提了一個建議。
“你我比試鬥技一番,若是你勝,本帥便率軍回陰司,不問此事,若是你敗,則不可繼續在此阻攔。”
“好,那我要是把你宰了呢?”
“那便是本帥實力不濟。”
牛頭鬼帥平靜的回答道,顯然是對于自己的實力是有自信的。
武悼若有所思的瞧了陰兵中的文武判官,它們似乎有不同的意見啊。
“趙帥,此事萬萬不可……”
“若是私通,便是死……”
文武判官連忙出聲制止。
啪!啪!!
兩道炸裂的聲響驟然響起,武悼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卻是文武判官,一個被開花杵砸成了碎片,倒在地上掙紮蠕動,很快就被一幹陰兵吸幹了陰氣死亡,另外一個則被鬼蛟卷入口中,咀嚼着便吃下了肚子,牛頭鬼帥幾乎是毫無征兆的就弄死了同僚!
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不過是仗着陽間的關系作威作福,居然還敢在戰時命令于它,這裏都是鬼帥的部下,幹脆是把這兩家夥直接弄死,然後推到這武人的身上就是了。
浦海陰司内部也不是鐵闆一塊。
隻是這直白的殺自己人,屬實是讓武悼歎爲觀止了。
果然成了陰鬼,就沒有一個是精神正常的,就看瘋的明不明顯了,而牛頭鬼帥顯然是那種看着瘋的不明顯,實際上瘋的非常嚴重的那類,從這利索的下手來看,恐怕它沒少弄死自己看不順眼的同僚。
武悼肅然起敬!這值得學習啊,以後梁書文那邊,自己那是有一個不會放過一個的!
弄死了文武判官。
鬼帥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因爲這個狗屁事務它就沒怎麽打算盡心盡力,這裏是它說了算,那貌似也沒有必要和這武人打下去了。
“本帥去也,汝好自爲之。”
騎着鬼蛟的牛頭人幹脆帶着陰兵直接去抓壯丁了。
留下了覺得現實是如此魔幻的武悼在風中淩亂。
果然精神病态的世界是不能理解的。
武悼也有些索然無味的準備回頭,結果沒走兩步,卻見身後鬼帥一個人又迅疾如風的趕了過來。
“果然還是和你打一場才行,不然本帥不夠過瘾!”
“你是不是這裏有問題?”武悼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裏?”
鬼帥疑惑不解,然後他就順手把自己的牛角頭盔摘了下來,結果那上面卻是空空如也,這讓武悼差點破功笑出聲。
感情你不僅是牛頭人,還是一位無頭騎士啊?
武悼也大約明白,這牛頭鬼帥并非是單純的陰鬼,而更像是精怪,它的本體應該是這幅铠甲,應該是有些時日年頭了,難怪說話會這麽文绉绉的。
…………
…………
與此同時,陽間,浦海狂刀樓。
“左狂?!你在哪?出來,我的宿敵,我的知己!快出來!!我真功大成,你别躲着我,這次你一定要敗于我手!”非常嚣張的把狂刀樓給點了的李壞咆哮聲滾滾蕩開。
四周滿是司煊局的消防車在嗚嗚作響。
顯然李壞這瘋狂的舉動,讓整個浦海上層的神經都忍不住緊繃了起來。
要是左狂和李壞在浦海開戰。
那簡直是災難性的場面!
所以李壞一回浦海,肅武堂和鎮魔司的高手都已經遠遠跟随,看情況要是不對就随時出手阻攔。狂刀樓被點了還不算什麽,畢竟這隻是一棟樓而已,李家報銷的起,李壞這瘋子也沒有真的弄死誰。
“這個世界,癫了啊!”
遙望這一幕的白安國忍不住重重歎息。
“白兄何出此言,這不是正是我輩武人狂放不羁的象征。”
旁邊一位肅武校尉笑呵呵道。
“沒錯,不求永生,隻争朝夕,今日盛況,猶若人仙縱橫睥睨,不更證明了極限之路桎梏已破,我等也更有機會一望更上層的風景了麽?”
“正是正是,況且他們都是世家子,互毆去吧。”
“說起來,怎麽左狂還不出現?”
常人的視角中,這不過是武者們遙相對立的一個事件場面,而實際上,在肉眼無法察覺的高空之中,一尊尊武道強者的心神法相正好奇的四周張望着,他們的法相形态各異,有聖王仙神,有兇厲猛獸,也有自我觀想,彼此之間的神念交流極爲頻繁。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左狂的再一次出手。
無論承認與否,左狂都是雲州第一的那個天驕,也是衆人心中一個武道的符号。無論是希望他跌落神壇,還是渴望他更進一步,都在此刻盼着左狂出手。
猶若祝融降世的李壞法相,手上托舉着一輪洶洶燃燒的太陽。
這就是他的陽極!
永無止境的力量!
“你再不出來,我就徹底把這破樓給砸了!”有些暴躁的李壞見左狂還不出現,更爲憤怒的警告道。
在誰都沒有發覺的某個刹那。
一直巨大,宛若摩天大廈般的純黑色怪手驟然出現,那黑洞般的巨手吸收一切光線,宛若畫面之外闖進來一般抓住了李壞。
空間的波動劇烈閃爍。
待在場觀望的武者們反應過來時,李壞已經消失不見了,出手的左狂一瞬間已經将挑戰者帶到了不知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