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間一轉眼的功夫便已經過去了。
這兩天武家在遠親近鄰的幫助下,搭起了流水宴席,請南塘的鄉親們好好的吃一頓,同時也宣布了他們準備搬離南塘的事情,家産什麽的都準備直接出手掉,武父爲此就連自己的心血書齋都準備整個出掉。
反正到了玉山,都有安排。
武悼已經做了周全安排,他這個當爹的确實可以安心放手享福了。
而這兩天的時間,武悼在忙活完後,除了陪家裏人之外,大多數時間其實都在修煉陰符天機經和神門九轉,這兩門真功的玄妙奧秘之處,實在是常人難以想象,一個直接涉及到了命運、性命,而另外一個則和二十八宿有所牽扯。
雖然沒有直接的提升,但每每鑽研的時候,武悼都有一種認知上的更新,他正在不斷強化有關于神門第三轉的立意和周天運轉。
就是礙于禮法。
稍微的冷落了一下連素娘和梅孤雪兩位師姐。
畢竟連三書六禮都沒有走,要是在自己家裏太過于親近,父母估摸就要發飙了。好在兩位師姐通情達理,整天基本上都陪着藍母,特别是梅孤雪,她似乎把這當成上班了,服侍陪伴做到了盡善盡美的程度。
隻能說,接受過相關教育的大家閨秀。
在長輩面前确實是有優勢。
不像是某個傻乎乎的柴犬,一開心就猿形畢露了,壓根沒有将另外一個人視作對手,這種和睦武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最終隻能歸結于小師姐的沒心沒肺,反正自己是她的外置大腦,承擔起責任就好了。
但是……
拿一個莽!莽!莽!勁!勁!勁!的武夫當自己的外置大腦,這到底是聰明還是不聰明的表現呢?
“公子,您囑咐搜尋畫像沒有消息線索。”
“沒關系,幫忙留意着就好,有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
“遵命,公子。”
白司魚的聲音還是那麽酥柔撩人,光是聽着都是一種享受,甩武悼前輩子許多音聲電台主播一百倍。
這位能幹的秘書操勞得武悼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天幾乎十二時辰待機,自己打電話過去基本上都是秒接,有一次武悼甚至聽見另外一頭的沐浴水聲。白司魚還很貼心的幫助武悼将他目前的關系和渠道整理了一遍,通過重要和親疏兩種程度做了一個規劃框架。
從今往後,武悼的關系增加,隻要朝框架裏面填就好了。
就比如武悼此次搜尋的神人畫像,就是通過這個框架搜尋,涉及了梅夫子掌控的玉山器藏市場、大風集團的脈絡、還有她自己的私人關系。
這敬業的程度!
武悼真是汗顔,自己也沒給她發工資啊。
按照某位打工人前輩的話,當你沒有工資,手下還異常勤奮的幹活時,他肯定是在薅你羊毛或者準備幹票大的。
白司魚在薅自己羊毛嗎?
武悼那不講道理的直覺沒有察覺出什麽,隻能暫時歸結于英雄救美的連鎖反應,說不定過段時間她的熱情就消退了。
“公子,梅摘星夫子已經回玉山,他讓司魚轉告您一聲,寶藏相關經卷文獻,他已經爲您複制了一份,并且提醒您,有關于瀛州蓬萊洞天的信息,勿要外洩,涉及到了肅武堂和鎮魔司的上層行動。”
熱情幹練的白司魚可不像會熱情消退的意思。
“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事情嗎?”武悼微微颔首,踱步中的他低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該弄一門身法了。
上一次對殺孫使,自己在身法上可以說極爲吃虧。
“還有,韓校尉讓我詢問一下公子您,您是否決意進浦海。”
“嗯,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既然沒有陷阱,這職位能吃就吃下來吧。”
雖然開啓神門态,身法會毀的差不多,但自己也不是随時随地都開神門态,也許該讓白司魚留意一下身法類真功了,不隻是身法,上了啓藏後越朝後越和常人眼裏的神仙沒區别,遁法的話自己也不客氣。
反正有劫種,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武悼修不成的真功。
這通天的武道資質,無上的智慧,凝結而成的系統,誰看了不怕?
給左狂十年時間,他能敗盡天下。給武悼十年時間,他能把天上的家夥都能揪下來暴打一頓!
“好,那我替您轉告韓校尉、梅夫子。”
“辛苦你了。”武悼不禁感慨,有個能幹的秘書真方便,自己好像慢慢的就離不開她了。
“公子體恤,能記得司魚的好一二,那司魚就心滿意足了。”
畢竟是出自商賈之家,白司魚說的話相對起來就要直白一些,這種直球确實是讓武悼的肌肉大腦很受用。伱對我好,那隻要你不搞我,以後我也對你好,就這麽簡單,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白司魚那邊傳來了銀鈴似的笑聲,她開心的挂斷了電話。
煲完電話粥的武悼還是覺得,身法真功最好是爆發類,配合神門态,估摸自己在同級别武者眼裏都能做到瞬移的效果。
“你剛剛說誰是醜媳婦?”
連素娘忽然間從身後竄了出來!
武悼已經察覺到她的靠近,并沒有被吓到,瞧着這傻萌傻萌的小師姐,她雙手背到身後,身姿前傾,一些曲線頓時暴露了出來。
‘小師姐真的一點都不小。’
“不是你。”
“那你肯定在诽謗梅姐姐,我要去告你的狀!”
連素娘一口一個梅姐姐,比武悼喊的還要親熱。
對此武悼隻是露出了關愛智障的溫柔微笑,眼見四下無人,便是上前一步捏了捏她的素淨俏臉。
嗯,手感真棒,以後還捏。
連素娘被弄了一個大紅臉,丢下一句話落荒而逃。
“伯母找你!”
…………
…………
武家的客廳中,一幹男性長輩們正在商議着搬遷事宜。
武悼一家是肯定要搬遷的。
并且發迹了沒有忘記老兄弟,大伯武諺和小叔武誡要是方便的話,到時候也能一起搬遷過去,反正大伯一家是做貨郎小生意,小叔一家則是有點流氓的意思,真要說起來也都是方便的。
不過武家的家訓是共通的。
所以武誠的兩兄弟,對這事都是有自己的斟酌。
而武誠也将相關情況做了一個詳細的說明。
所以當武悼穿過流水宴席,順手摸了一個大豬蹄子連皮帶骨吞下肚子,回到家中客廳時,就見到了正在思考的叔叔伯伯,明天就要動身了,他們今天做出選擇。
“心卓啊,你提的這事,大伯決定還是算了,你堂兄武恪不是那塊料,去了大地方他怕是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忘記自己是姓什麽了。他就窩在南塘,做一個商賈就好。”
大伯武諺苦笑。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讓自家兒子去打拳拼命,他怕是沒那份膽氣。
“沒事,大伯,就算你們不搬遷,我也會托人照顧一下生意。”武悼理解的點了點頭,他和自家堂兄其實接觸不多。
原因很簡單,自己的堂兄堂弟們,都不是讀書的那塊料。
“心卓,小叔我也不搬遷,不過你能不能把阿怏帶走。他這臭脾氣,喜歡和地痞流氓混一起,也不知道從哪學了些拳腳,要是你願意就帶他去玉山吧,免得他在老家天天沒個正樣,老子看着丢臉。”
小叔武誡是個急性子,他兒子也是。
不讀書就喜歡混街頭。
做夢着當一個鋤強扶弱的大俠,打斷了幾條鞭子後,見家法也沒用,武誡就對這個兒子絕望了,也是發了狠,不顧武誠所提的危險,決意是将武怏送過去曆練一番。
要是死了,自己大不了再生一個。
沒死更好,别在一畝三分地逞能,睜眼看看人外有人。
“好。”
很快武悼就在外邊見到了一幅流裏流氣,身上衣袍有着大片污迹的堂弟武怏,他和武悼外貌上有些相似,氣質卻是天差地别。見到武悼的時候,好歹是正經了一些,草草拱了手,卻還是忍不住扣了扣鼻子。
“小弟,我聽小叔說你很能打。”
武悼笑眯眯道。
“二哥,别廢話了,你要怎麽樣才願意帶我去玉山。”
武怏口氣很大,亮出了自己那精壯成條的肌肉,擺出來的健美姿勢确實要比武悼看起來兇悍多了。
武悼眼中銀芒一閃,若有所思的看了打量了他的全身,特别是手上的戒指。
“這樣吧,你站一個時辰馬步,我了解一下你的軀體就行。”
“一個時辰是吧,小意思。”
武怏絲毫沒有察覺到來自武悼身上那濃濃的惡意,一口唾沫吐出,拍着胸脯保證一個小時是小意思。
而武悼笑眯眯的取出了一根竹條鞭子。
在自己手上抽的啪啪響。
“這一個時辰裏,是你隻能用肌肉的力量,别想在二哥面前耍小手段哦。”
武怏不禁臉色微微一變,像是受驚的貓一樣炸毛。
但一口唾沫一顆釘,自己都說了一個時辰,那就一個時辰。然後武怏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中,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恨不得流淚求饒。
一開始站馬步沒壓力。
可從兩刻鍾開始,武悼的鞭子總會精準的抽在武怏動作不标準或者是下意識激發暗流氣血的部位。神門勁抽一下,在武悼的有意控制下,皮肉之苦可謂是吃滿了,疼痛程度不亞于沾滿鹽水抽的人皮開肉綻。
在武悼的有意幫助調整之下,武怏正在迅速矯正一些不自然的姿勢,肌肉和大筋直接的發力不協調也在快速變正。當然了,相對應的疼痛感和折磨也是加倍的,特别是一些敏感脆弱處,武悼一鞭子下去武怏都快發出雞叫聲了。
這種矯正手段。
讓啓藏之下的武者見了,絕對是要羨慕不已。
因爲這幾乎是在幫助一個剛剛走上正軌的武者打好了牢固的基礎,隻要按着調整的方向走,别的不說,一流武者肯定是沒有問題。
也就是血親才會這樣耗費時間心力幫助打基礎了。
其他啓藏沒有武悼的神通,可沒這麽方便。
一個時辰後,如蒙大赦的武怏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整個人直接躺在了地上,望向武悼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桀骜不馴,而是夾雜了尊敬的畏懼。
“嗯,你身子骨很不錯,到了玉山要好好學習哦,你不學習,連功法都看不懂。”
“二哥,我學不進去……”
“學不進去就去死,死?還是學習?”
武悼蹲下來用鞭子笑眯眯的戳了一下武怏的臉蛋,同時用着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狠的話。
這一瞬間武怏悚然。
因爲他覺得武悼不像是在說笑,這二哥是真的殺過不少人,不經意間就會透出一股血腥的殺氣,街頭鬥毆完全沒法比的,他說去死就真的是去死。武怏慫了,也服了,瘋狂努力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學習,尊敬夫子。
武悼見這個堂弟保證會努力學習,也暫時不再折騰他了。
反正後面時間多的是。
等武悼走遠後,龇牙咧嘴的武怏才是翻了個身從地上坐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口中低聲埋怨。
“老家夥,你剛剛也不幫一下我,害我被二哥抽了那麽多下。”
戒指上似有微光閃爍。
‘臭小子!朽木!别張嘴說話,心中默念,你知不知道武道強者的感知有多敏銳?’
‘你不是吹噓你是天下第一的武神嗎?怎麽,還怕我哥?’武怏心中開炮,對武悼那是真的有了崇拜之意。
‘哼,我是看他矯正你,不插手罷了,他給你打的基礎,比你這朽木自己給自己弄的強多了,我天天口述真功,你都沒點出息,要是當初是被你哥撿到,我說不定此刻都已經開始重塑肉身了。’
‘切,無能。’
武怏鄙夷了一句。
‘豎子不可教也……你隻要勤加練習我傳授你的霸王鎮獄決,武道上的成就遲早會超越你哥,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武神絕非浪得虛名。’
‘要多久?’
‘你的話,可能要個十年八年吧,身子骨不錯,悟性實在是太糟糕了。’戒指裏某個老不死充滿了怨念。‘所以我才說,要是被你哥撿到就好了。’
‘哈哈,你被我哥撿到說不定已經被砸成廢鐵了,還是乖乖從了小爺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