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奇遇還真不少。
武悼已經隐約看出武怏手上的戒指有靈性,對方雖然藏的很好,但還是被他給近距離肆意觀察給捕捉到了端倪。既然是自家弟弟的奇遇,武悼就沒有過分深究了,隻是留了一個心眼做觀察。
如果是善良之輩,那就結一個善緣也好。
如果是魔頭。
那武悼就要邀請正陽子和不斬和尚來度化他了。
相信這種躲藏在器物中的老怪物,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見識,有沒有匹配的力量的話,百分之百會被武悼這種如龍似虎的新銳武者給錘成麻瓜。
氣血勁力實在是太重要了。
處理完了所有事情,武悼這邊總算是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對他來說,休息就是練武。
哪怕是行走坐卧間,武悼的肌肉大腦都會本能的演練場景,他正在嘗試将武道修煉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說如果睡覺的時候都能夠自動行功,武悼覺得自己進步的速度會更快,哪怕這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
武悼感覺自己停不下來。
特别是在武道上。
他總是歡喜于每一次的辛苦積攢,每一次的細微進步,并且樂此不疲的前進着,仿佛身後有一頭怪物在追逐他,隻要他停滞下來,就會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一般。
武悼都覺得自己有點走火入魔的意思。
但是他又想了想。
自己隻要繼續朝前走,遲早會碰上廟堂和世家兩個龐然大物,這兩個巨大的不可言狀之物,給清醒者的壓力絕對是無與倫比,自己有點壓力不願意放松也是正常的。更何況自己又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不變強,就去死!
類似的話不僅是用來鞭撻武怏的,也是武悼用來鞭策自己的。
從南塘的幫派開始,到中間兩度和陰司鬼神搏殺,又至倭寇寶藏,再到玉山陰司的大戰。
武悼回顧了一番,才知道自己已經經曆了那麽多。
接下來就是浦海了……
繁華奢靡的浦海,猶若世家們私人園林一般的諸夏大都市,也是南方最繁榮昌盛的超級大都市之一。武悼甚至聽說,在浦海已經出現了私人計算機,先進的主機遊戲機,以及更加便捷的通訊。
畢竟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
正陽子也曾說過,浦海正好位于兩龍出海地脈格局的龍首位置,坐落在這條地脈上,就算成不了政治中心,也絕對是重要的城市。
武悼也不禁期待了起來。
這浦海,能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經曆。
…………
…………
次日中午,已是立秋時節。
在鄉裏德高望重長輩的帶領下,人們開始祭祀土地,慶祝豐收,希望這個收獲的季節能夠有一個不錯的收成,遠離蟲害災殃,得上蒼保佑。今年的稻倉裏多一顆,來年人們就多一分希望。
武悼一家就是在這種喜慶熱鬧的氣氛中搬離了南塘。
值得一提的是。
武绫羅沒有急着跟着搬走,而是寄宿在大伯家,準備在明月書院完成學業和考試後,再去玉山進學。
臨别的時候,武绫羅哭的淚眼婆娑,對兩位姐姐顯得十分不舍。
她這兩天才剛剛體會到三倍快樂,啪的一下就沒了,能不傷心嗎。她這一哭,搞得連素娘也是紅起了眼睛,至于梅孤雪已經躲進車子裏,不知道具體什麽表情。
前來送行的街坊鄰裏也不少,搞得武父中途不得不下車作揖拜别,讓大夥别再送了。但這畢竟是發生在自己眼前的發迹,誰又不想多看一眼呢,沾一沾好運,說不定自家也跟着發迹了呢。
武怏這個弟弟和武悼同乘一輛車。
經過武悼按着他腦袋的洗漱和調整穿着,他雖然還有幾分痞氣,但至少是有幾分模樣了。
“二哥,我們路上會不會遇見車匪路霸啊。”
興緻勃勃的武怏趴在窗上好奇的打量着一切。
“不知道。”
武悼閉目養神,手裏不自覺把玩着鎖龍镯。從武怏的身上,他看見了幾個月前的自己,自己當時也是興緻勃勃想着有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戲碼。
“那二哥你見過車匪嗎?”
“見過。”
“他們長啥樣啊?”
“布娃娃模樣。”
“布娃娃?”
“嗯,就像布娃娃一樣一點都不經玩,脖子啊手啊,輕輕一扭就斷了。”武悼露出了有些懷念的獰笑。
武怏隻覺得身邊涼飕飕的,不自覺縮了一下脖子。
心裏忍不住嘀咕,自己這二哥真的是兇殘啊,不過他就喜歡這樣的二哥!這才是學武之人該有的模樣,磨磨唧唧像什麽樣子!
“二哥,能不讀書嗎?”
“可以啊。”
“真的!?”
“你什麽時候能打的過我,就不用讀書了。”武悼獰笑沒有完全退去,瞥了一眼自己這個調皮的弟弟,語重心長道。“小弟,你知道麽,讀書是能教伱和别人講道理,抽了别人還是你有理,練武則是能讓傻逼心平氣和的聽你講道理,如果你不會講道理,是要吃虧的。”
“二哥你說的對。”武怏再次縮了縮脖子,他怎麽覺得覺得二哥罵的傻逼是自己。
“我正好認識一個應該特别會講道理的高僧,有機會我請他給你講講佛法,到時候你就明白什麽叫做得道高僧了。”
武悼覺得不斬和尚那套理論應該挺适合武怏的。
至于這個堂弟能走到哪一步。
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二哥,你現在多強?我聽嫂子說你在玉山是最能打的,嘛時候是玉山第一啊。”
“這我也不知道。”
武悼難得有些懵逼,他确實是沒有好好計算過自己的戰鬥力在什麽層次。主要是太阿和七星疊加出來的注死劫不确定太大了,能夠直接弄死啓藏六重的武者,可以說有神兵和沒神兵的武悼戰鬥是兩個層次。
面對好奇寶寶武怏,武悼隻能主動的接過話題,和他提及了武道的各大境界,免得他問東問西。武悼已經看出來,再不堵住他的嘴,這個家夥怕是等會就要問喜酒的問題了,那個還輪不到他們操心。
正當武悼這邊應付着武怏。
前面的車卻忽然間踩下了下車,整個車隊被頓時一頓,慢慢的停在了路上。
武悼臉色不禁一黑。
難不成真的遇上路霸了?那些不長眼睛嗎?這車隊也敢搶?
結果剛剛下車,卻見前面的武館學徒跑了過來。
“武師兄,前面有一隊官差,您去瞧瞧?”
平民對官,天然就有一層畏懼在裏面,武館學徒的出身大多不是很好,驟然看見一對官差在設卡攔路,就隻能是來求助武悼了。武悼這邊下意識朝身後看了看,随後是皺着眉頭朝前走去。
設卡的官差十來号人。
身上多着飛鷹司衙役的黑色制服,并且基本上都拿着槍械,個個精氣神十足,不是小地方那種混日子的衙役鄉勇。
而其中有兩号人身着武人勁裝,手執兵器,眼露精光,一看就是武道修爲有成,腰間要挂着肅武堂的木牌。這兩人在瞧見武悼的時候,表情稍微有些變色,彼此迅速交流了一下眼神。
“肅武堂?敢問兩位是何地肅武堂成員,官任何職。在下玉山肅武堂巡查校尉武悼,爲何設卡攔路。”
武悼雖然當了巡查校尉沒幾天。
但韓校尉也是将肅武堂的規矩給他說了,所以武悼此刻心中狐疑,也提起了警惕。
“見過武校尉,下官玉山小旗柳飛虹。”
“見過武校尉,下官玉山小旗林陽。”
其中一人還是相對少見的女武者,柳飛虹手執兩把短槍,上前一步和武悼打起了招呼。
“近有惡人赤槍客殘害鄉賢,我等在此設卡以防此惡賊逃脫,還望武校尉……”
笑意盈盈的柳飛虹下一刻就被武悼給粗暴打斷了。
“你們設卡封路,可有文書憑證,頭頂校官的印章呢?”
“這個事出匆忙沒有帶上。”林陽連忙補救。
而這個時候武悼已經是眯着眼睛,上前走近。随着他的靠近,兩位旗官頓時壓力倍增,心裏暗暗叫苦,怎麽出來辦事就遇上武悼這個煞星了,玉山肅武堂内,誰不知道這個兇人是靠殺城隍陰司楊明的,據說更是一刀剁下了上任城隍的狗頭!
武悼這個時候倒是有些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了。
“沒有文書憑證,也沒有校尉印章,你們是濫用私權,調動飛鷹司衙役,給别人當狗看路是嗎?”
“武校尉,何必把話說的這麽難堪。”柳飛虹臉皮已經挂不住了。
這話确實是戳到了這兩小旗的痛處。
他們的頭頂帶隊的校尉是曲家那位二世祖,有些時候世家那邊有風吹草動,他們也得跟着動起來,沒轍啊。
“難堪?”
武悼歪了歪腦袋。
衆人隻覺得武悼的身影一模糊,随即兩位一流武者瞬間身體卷曲成龍蝦,忍不住跪地大口的嘔吐出酸水來。
扭了扭拳頭的武悼眼裏閃着寒芒,語氣殘忍道。
“你們信不信我當場把你們打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麽。私自封路,真把自己當狗了?還又當又立?我身爲巡查校尉,司武者事,就憑渎職,濫用私權這兩點,我打死你們都是你們命不好!給我站起來!立正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