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裝蒜裝了大半輩子,可能真覺得自己就是蒜了。
然後被武某人迎頭痛擊,狠狠的毆打了一番後幡然醒悟,然後迎來了徹底的升華,重新變回了那頭南下的猛虎。
老虎是要吃人的。
猛虎咆哮,更是能震懾得群獸敬畏退避,回風武館這一畝三分地還是他這頭老虎說了算,趁着他裝死卧床不起這段時間蹦跶起來的跳梁小醜們,接下來就要被老虎連同外敵給一起咬死了!
王強是第一個進行反抗的。
原因非常簡單。
連烽火再怎麽說也是連平的骨肉,做的那些破事最多是廢掉武功打斷四肢作爲一個種豬養起來。但他王強不同,他可是連平從人牙子手中救出來,又當做兒子培養到現在,你爲了榮華富貴給自己撺掇連烽火給他爹下毒。
你是什麽?
你這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禽獸畜生!
就你這破事曝光後,諸夏七十二州省,沒有任何一家聲譽良好的組織敢要你,你就等着被人唾罵戳脊梁骨到死吧。
所以王強要逃。
隻有逃出雲州,到其他州省改頭換面後才可能活命。
這位一身橫練功夫了得,已經是打破了人體極限,力若蠻牛的登峰造極武者,他肌肉虬結,氣血爆發後身上仿佛是穿了一套黑色铠甲,暴吼一聲對着攔路的武悼就是一拳轟殺了過去!
一流武者發狂搏命轟拳。
就算是一頭大象攔在前方都會被一拳斃命!
武悼是大象嗎?
當然不是,武悼是古刹中的天王銅像!是道觀中的天庭力士!是後宋時代軍中可被稱爲萬人敵的人仙!所以當王強做困獸之鬥,不顧一切的對着自己出拳的時候,武悼動了,在别人的眼中這個年輕甚至是秀氣的少年擺了一個異常簡單的架勢。
進步穿掌。
輕描淡寫的就架住了王強憋紅了臉轟出的兩拳,任憑他如何跺腳發力,無能狂怒,武悼的雙手都像是不可撼動的鋼柱,穩穩的鎖住了肌肉膨脹的大師兄。
其全身氣血勁力,都被武悼擋住了。
“大師兄手下留情啊。”
武悼嘴裏輕輕道,任由王強一次次爆發勁力卻毫無建樹,待其氣力不得不枯竭轉換時,他輕而易舉就一記轉身擺蓮,輕而易舉的将王強給摔在地上,同時左手閃電般的擊出三下,武道真力刺入其胸膛,直接鎖了他的氣血提升。
隻要他在運轉氣血,胸口心髒處便會劇痛無比,一身功夫難以施展。
連素娘本來還想沖過來幫武悼。
結果武悼三兩下就給大師兄打翻在地,讓這小娘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算是看明白了,武悼就是個壞種!騙子!
而另外一邊。
衆人也是打作一團,其中以蕭若虎這個八師弟表現的最惹目,他嘶吼着将試圖對師傅一家不軌者一個個錘翻在地。這天才本來就是天賦異禀,此刻狂怒狀态,熱血上頭!一個人攆着一群人打!
連平也對上自己的老對頭李立,他們彼此之間太過熟悉,熟悉到當連平展現出啓藏級别的氣血勁力時,李立毫無懸念的落敗了。
眼瞧着局勢瞬間逆轉崩盤,随李立而來的一位武師盟武者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掏出手槍,慌亂中竟然是瞄準了連素娘。
砰!!
突然間一聲槍響,讓所有人都頓住了。
“真疼啊。”
在前面護住了連素娘的武悼,他的拳背上鑲嵌着一顆正在冒煙的彈頭,此刻雅雀無聲,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這顆打破了武悼表層皮肉,卻沒能打進去彈頭,望向他的目光已經不是在看一個人了,而是一頭怪物。
不是怪物,怎麽可能用肉身硬抗槍械!
那武者更是破防了。
“這怎麽可能!?”
啓藏武者也不會沒事拿軀體來硬抗子彈,以他們的反應速度和身體協調,完全可以做到在敵人開槍前判斷子彈軌迹閃避擒敵,這就給了許多持槍武者不該有的錯覺。
武悼其實也能躲。
他之所以沒躲,一個是自恃體魄過人,仗着氣血勁力十倍于人,打算試試自己能不能硬接子彈,畢竟探寶之行他全力出手不在少數,心中有底。另外一個則是身後還有人,子彈打他大概率不會受傷,打别人那就是大概率要命了。
用手将子彈頭從焦紅血肉中扣了出來。
武悼捏着子彈頭對那武者猙獰一笑。
那武者感覺大事不妙,立刻是懶驢打滾,結果一聲痛呼捂着胸大口吐血,一個被武悼全力丢出打穿的血洞正在飙血柱!
咱們埋伏的人手怎麽還沒殺進來?!
這是此刻蒼公武館一幹前來助陣武者的心聲,他們不是有很多個一流好手嗎?不是都拿着槍嗎?怎麽輪到他們這些人在前面被這兩個兇人痛毆?
而被視作怪物的武悼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連師,師姐,各位師兄,心卓今日回武館,給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
從自己椅子邊上将布袋踢出。
頃刻間數顆人頭滾滾而出,這人頭武師盟中的武者還是認識的,分明就是他們來玉山的所有登峰造極武師!
特别是被擒拿住打折了手腳的李立緊盯着其中一顆頭顱,嘴裏發出了痛苦如野獸的怒吼哀嚎,沒有什麽是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爲悲痛的了。
各家武館氣勢瓦解,武師盟的人再也無心搏殺。
一個個能夠動彈的武者,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事情,頭也不回的朝外狂奔而去,猶若那一匹匹喪家之犬。
帶頭大哥已經抓到了。
現在重要的并不是追殺這些垃圾,而是清理門戶。
連平看着戰戰兢兢的昔日兄弟,又瞧了一眼被吓成傻子的連烽火,以及倒在地上一臉求饒的大弟子,不僅是歎了一口氣。
方才的混亂鬥毆搏殺中,除了武悼之外,也有不少人是負了傷的,記名弟子們又沒有召回确實不适合追出去。
“素娘,你帶着心卓下去療傷吧,這裏就交給爲父了。”
連平給自己的女兒使了一個眼色。
連素娘看見這眼色,表情明顯不自然了許多,但還是乖乖的來到武悼面前,牽起他的手神色上不免是有些心疼。
她忽然再也不想帶武悼出去了。
“連師……”武悼任由連素娘牽自己的手。
“哎,我這個做師傅的慚愧,讓你們見了兄弟間最龌蹉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當師傅的來解決吧,是不能髒了你們的手,更不能讓你們師兄弟日後也如此。”連平終究是長歎一聲,揮手遣散了一幹人。
幾位師兄身上挂彩,雖然有打算和武悼的攀談的意思,但瞧着小師妹一幅母雞護雞崽的模樣,也是相視一笑拱手算是打過招呼,指揮方才躲藏的仆人侍從出來洗地了。
就算不洗地,等會也是要收屍的。
“師傅,方才動了槍械,過一會怕是肅武堂之人要來,到時候你我一同應對即可。心卓在外遊曆,恰好結識一肅武堂參事,能說得上話。”
被連素娘拽走之前,武悼提醒了一句。
連平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一門兩啓藏,别說玉山這個地,就算是放到浦海裏也算是能立得住腳的大武館了,玉山肅武堂不會爲難回風武館的,更别說武悼自己已經算半個肅武堂的人了。
對于連館主來說。
在誅殺了外地惡首,清理完門戶後,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思考怎麽快速平推其他武館,吸納玉山所有的精華。哦對,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目前身份還是記名弟子的武悼,這點他倒是有點任其自然的意思在裏面。
連素娘明顯對武悼已經有了好感。
這份好感能否轉化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要看他們兩人的心思了。
連平大可拿出長輩的威嚴命令女兒嫁給武悼,但這樣事情就變味了,特别武悼還是一個啓藏的時候,人精似的連平可不願美事變壞事。武悼就是一隻金鳳凰,如果用強的,他的金羽會瞬間把回風武館給點着!
當正廳的大門緩緩閉上。
連平看着自己昔日所重視善待的一個個人,一個個人面獸心,被醜陋欲望驅使的家夥們,露出一絲恨意。
“我不會全殺了你們,該死的死,該廢的廢,人牙司那邊我會聯系,我相信各位老哥哥好弟弟禍不及家人,不會讓我難做吧?”
說着就把一些搏殺時遺落在地的砍刀短匕踢了過去。
他們如果有擔當,選擇自殺,連平雖然不會繼續再像過去一樣資助他們的家人,但也不會真的趕盡殺絕,事情做的那麽難看。這樣會有隐患麽?當然會有一些,但不大,諸夏社會還是講仁義忠孝的。
正廳中頓時哭聲一片。
有開始寫遺書的,有不甘反抗的,也有求别人給自己一個痛快的。
這邊嚎哭不斷,另外一邊武悼和連素娘卻是顯得靜好。
給武悼拽到了她的閨房附近的涼亭中。
連素娘便取來了藥箱,讓武悼做好别亂動,她細心的給他清理起了傷口,處理着武悼那一小塊傷口,她的眼睛突然又紅了起來。
“師弟,你到底騙了我多少事情?”
說着她水汪汪的吊梢眼擡起,素淨俏臉滿是委屈,終于放松下來的她繃不住了,大有水漫金山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