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風武館内,豔陽高照的演武場上,兩道身着勁裝的人影正在激烈的交手。
嘭嘭嘭!
肌肉和肌肉,拳頭與拳頭!腿對腿!
你來我往,或是撐肘,或是擺拳,或是晃膀,或是進步強攻,爲下方的學徒表演什麽叫做最樸實無華的對招。每一并拳的格擋和碰撞,響起的聲音,哪怕是女學徒聽了都感到沉重悶響。
對于普通人來說。
演武場上随便一人揮出的一拳,都是勢大力沉,讓人聯想到寺廟中撞鍾的木樁,感應到氣血的武者力量已經可以媲美牛虎,身體素質得到了增強的他們更是可以在捶打中更多的去動用關節。
靠着天然的人體兵器造成可觀的傷害。
快猛巧捷,飄忽輕靈。
發力氣勁合一,剛柔相濟,氣勢勇猛!
勁力勃發間的喘氣呼呵給人一種清新爽快,樸雅大方之感,他們的拳頭仿佛成了一尊大炮,寫意勝形間将肌肉中的力量順着炮拳轟擊的方向柔順送出。
就連空氣都被打出了聲聲爆響。
連續對轟幾輪。
其中一人率先退出,身姿如松柏穩穩挺立,一看就是樁功紮實,隻見他上虛下實,兩腿穩健有勁。肩肘腕胯膝足,通身上下六部關節齊齊一震發力,一腳剁在地上竟然是讓四周學徒耳朵一疼。
踏步震腳!
這一響若是距離近了,沒防備就是要吓一大跳。
另外一人原地站穩,外形勇猛若獅虎奮起,内形靜極生動,動極生靜,勢成太極陰陽。顯然是鑽研此功夫極爲深入,已是能化極剛爲極柔,勁力轉動之間讓人目不暇接,虛實難辨有一種搖晃颠倒錯覺。
野馬分鬃!
亮出此形,嚴陣以待,專克那猛打猛沖的拳肘腿。
一攻一守!
震腳上前的人影似出水青龍,雕爪蛇腰出水龍,拳成一線大有強開門戶之意!
屏息反手之人宛若狂暴熊罴,炮捶底壯實如山,雙手一阻似銅牆鐵壁難撼動!
三皇炮捶門·浮氣如龍!
三皇炮捶門·罴抗天門!
嘭!!!
結結實實的碰撞,讓學徒們不約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眼睛卻是舍不得挪開。這可是難得的,武者之間的過招,其中的變招和步法都足以讓他們有所收獲。
隻見一陣煙塵散開。
進攻之人已經是被撥到了一邊,顯然是在相互觸碰的一瞬間被防守者以柔化剛,四兩撥千斤給挪到了一邊。
在接觸的那一瞬間,武悼覺得自己的拳頭被牽引帶走了,表現出來的十分力隻有五分落到陳師兄的架勢上。而動作上更是吃了虧,被野馬分鬃給直接架住,想強開門戶還是差了點意思。
此次演武是代師考校。
武悼和陳寒用的都隻是三皇炮捶門的拳法,而武悼更是隻拿約莫三流武者的力量,況且他和陳師兄又沒過節,也是想了解這門功法的精要。
“你這三皇炮捶的用法……”
收功的陳寒吐出一口熾熱氣息,剛一開口就皺眉換了話題。
“心卓,你很不錯,才沒幾天,就已經是掌握了另外一形。連師今日不在,我代連師,收你爲回風武館記名弟子,你可願意?”
“心卓所願,不敢辭。”
“善!”
陳寒滿意點頭,而四周部分眼熱學徒的齊齊稱善,也是給足了武悼面子。這場面話說完,大夥該祝福的祝福,該套近乎的套近乎,該談生意的談生意,呼啦的一下子倒是把武悼給圍了下來。
就連平日裏畏懼這個玄鐵直男無情鐵手的姑娘們,也是湊了過來,看能不能多和武悼接觸洽談。
而陳寒在一邊笑呵呵的看着武悼受罪。
這是武館每一位武者都要經曆的過程。
除了武館的安排之外,武者是可以自行在外挂靠任職,不過選擇往往也是回風武館的地盤之内,不能撈過界是各家武館的共識。可想而知,覺得沒有希望感應到氣血的學徒,爲了家中産業或者未來打算,都是視武者爲香饽饽。
等武悼好不容易脫身。
已經過去了快兩刻鍾。
“連師今日有事,我代師傅而來,你心裏可不要有芥蒂。”
陳寒笑呵呵的搭上了武悼的肩膀。
“我非心胸狹隘之輩,連師喜得佳徒,我又怎麽會因此怨怼連師,敵視蕭師兄呢。”
武悼這話倒是真的。
雖然說按照武館規矩,他成爲武者,連師傅應該是要到場的,但最近連師傅得到了一個資質絕佳的徒弟蕭若虎,肯定好好哈用心去培養了。
主要也是武悼成長的太快了。
現如今他半步啓藏,等氣血轉換過程結束自動踏入啓藏,放在玉山也是頂級人物。對武悼來說,找機會報答一下連師的情誼,自己可能就要準備去浦海闖蕩了,沒看他連在玉山的挂靠都沒有接麽。
見武悼這麽說,陳寒也點了點頭,至于相不相信就難說了。
畢竟在他看來,連師确實是有點厚此薄彼了。
那位蕭師弟天賦絕佳,天生就能感應到氣血,也難怪連師會極爲關注,不僅是手把手教導,資源功法管夠。
“對了,心卓,你剛剛用的那招,不像是三皇炮捶,其神意倒更像【蒼公武館】的路子,你可是見過他們的武功?”
“曾有幸見過【蒼公武館】的【開門八極】和【六合大槍】。”其實這是武悼自己打聽到的。
不漏痕迹的瞄了陳寒一眼。
見他沒有什麽奇特的反應,心中頓時是有了幾分了然。看來當初王強王師兄在南塘,并沒有從飛鷹司那裏打聽到鬼刀幫兩位武者的詳細情況啊。
是鞭長莫及?
還是有人故意隐瞞了。
“難怪你那麽喜歡用肘……這件事你最好别告訴其他人,還有盡快修出三皇炮捶的勁力,免得你的五形五要受影響。”
“我還以爲師兄會責怪我。”武悼有點不正經的壞笑了一下。
“小師妹願意相信你。”
“蒼公武館和我們回風武館有過節嗎?”
“等晚上晚上酒宴再和你細說這些江湖武林的恩怨糾葛,今晚你做東,忘憂樓八大盤八大碟八大碗,我和幾位師兄弟可是不客氣了。”
陳寒已經很明确表示了。
武悼成了記名弟子,那麽武館裏外的一些事情自然是要和他借酒細說一番,而在某些人眼裏,武悼也徹底成了陳寒他們這一派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