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的兒女也是抱着過年回家管徐奶奶要錢的目的去的。
上次徐奶奶把房産證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分,便是已經說的明明白白。
給了他們房産證後,以後便不會再給他們任何經濟上的支持。
因爲那時候,徐奶奶把房子給了他們,自己沒有地方住。
能靠的便是自己僅有不多的一點兒存款,那時候徐奶奶也不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是怎麽樣。
會變得好一些,還是會變得更壞。
以她當時手中的存款,确實沒有餘力再像以前那樣省吃儉用之後,還能省出點兒錢來補貼兒女。
她今後連自己住哪兒都還不知道,刨去房租,手上又能剩下多少錢?
而她的兒女分毫不爲她考慮這一點,爲了房子便将她從自己住了一輩子的家中趕走。
徐奶奶又怎麽會不難過。
因此,當時的決定,其實就等于是已經割斷了與他們的關系。
後來徐奶奶跟着陸有希和劉玉淑,生活的越來越好,還賺了錢。
甚至還擁有了餐廳的股份。
但徐奶奶也沒有再拿錢給兒女。
她想通了,房子都給了兒女。
兒女有手有腳,有工作,有自己的家庭。
再怎麽也餓不死。
況且,她要是給了他們錢,讓他們知道她有錢了,還得順藤找過來。
來找她不要緊,俗話說兒女都是債,就當是她的債了。
但陸家又不欠他們的。
徐奶奶不想兒女來讓陸有希和劉玉淑爲難。
之前兒女的做法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徐奶奶便将自己的近況瞞的死死的,沒有跟兒女聯系。
徐奶奶想過,若是兒女真的記挂她,早幾年就能找到她的聯系方式。
可是他們一直沒有。
也正是因爲這樣,徐奶奶才徹底寒了心,哪怕手裏有錢,也不願意叫他們知道。
徐奶奶沒想到,劉玉淑和陸有希堅持給她飯店的股份。
要知道,現在飯店的規模,已經能稱得上是餐飲公司了,可不是當初那種家庭式的小飯館。
徐奶奶知道,陸有希和劉玉淑是想讓她有底氣。
也覺得她辛苦。
可是徐奶奶覺得,這些太多了。
她的辛苦,其實早就有了相應的回報。
因此,徐奶奶悄悄地叫上村長,去了盛律師的事務所。
找了盛律師的學生。
徐奶奶立了遺囑,她的全部财産,包括飯館的股份,将來都給陸有學。
等都弄好,事已成定局。
晚上陸家人吃飯,正好陸有希和周殊晏也回來了,徐奶奶才跟衆人說了這件事情。
“徐阿姨,您怎麽……”劉玉淑驚訝道。
“我知道,你們給我這些,就是爲了讓我享福的,所以我高高興興地收下了。”徐奶奶笑着說,“可等我死了,也就想不了這些了,留着還能給誰?”
“難道給我那兩個不孝兒女?”徐奶奶冷嗤一聲,“我在帝都這些年,一次他們的電話都沒接到過。”
“他們真若是有心,早早地聯系我,即使聯系不到,咱和興村裏,小林和小劉都是知道我的手機号的。可是呢?現在都沒有聯系過。”
“所以啊,我也直接讓小林幫忙跟村裏的人說說,我那不孝兒女,我是已經寒心了的。他們這麽多年不聯系我,可見也不關心我的死活。時隔幾年若是再聯系我,除了要錢也不會有别的原因。”
“所以,我讓小林也囑咐村裏的人,誰也别跟他們說我在哪兒,别給他們我的聯系方式。就說我當年離開後,他們誰也不知道我的行蹤,我到底怎麽樣了。”
“我死了,我這些東西也不給他們。飯館的股份,本就是你們給我的,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他們不該占這些便宜。”徐奶奶說道,“我自己的工資,留了一些出來,到時候給他們,就當是給我的孫子孫女了。”
徐奶奶終究還是心軟,沒能狠心什麽都不給兒女留。
但那些大頭,都是陸有希給的,她不能給兒女。
他們不能這麽不要臉。
“我知道,有學不缺這些,有有希在,少不了有學的。”徐奶奶笑着說道,“但這也是我對有學的心意。”
“打從我來了,你們不嫌棄我,還要我跟你們一起住。就連搬家,換了大房子,也依舊把我的房間也算進去。”徐奶奶笑着說,“說實話,我其實也不願意自己住。自己住了大半輩子了,長年家裏沒有個跟我說話的人,我啊……也孤單。”
“自從過來,你們把我當成自家人,從來不生分。天天跟你們熱熱鬧鬧的,有學也不嫌棄我這老太太,天天圍着我,逗我開心。”徐奶奶感動的看着有學,“我是把有學當成我親孫子看的,就想着給我孫子留點兒啥。你們就别說了。”
徐奶奶現在身體硬朗,但陡然說起去世的事情,還是讓陸有學很難接受。
“奶,我給你養老。”陸有學早已不叫徐奶奶,也早已把徐奶奶當成自己的親奶奶了。
陸家二老那德行,着實無法讓陸有學對他們有什麽感情。
反倒是陸有學第一次在徐奶奶身上體會到了家中老人的愛。
“诶!”徐奶奶笑着應,“也不用你給我養老,真等我動彈不得了,你給我請個保姆,在家照顧我,偶爾來看看我,别叫我被欺負了去就成。”
劉玉淑笑着說:“咱都住一起呢,請了保姆,我們也能天天在家盯着,還能讓您被欺負了不成?”
“不過,别說這些還早的事兒。”劉玉淑又說,“您現在身子骨硬朗着呢,比帝都同齡的老人家都康健。好好地把身體養的健健康康,結結實實的,咱們還要擴大成餐飲集團呢!”
“好好好。”徐奶奶笑着點頭。
不得不說,徐奶奶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這事兒過去沒幾天,徐奶奶便接到了林阿姨的電話。
竟是徐奶奶的兒女回去和興村了。
因爲和興村不在扶持計劃中,也不拆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