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海還是沒有參透,西裝到底是爲什麽被抓皺的。
周殊晏“啧”了一聲,心說張天海好歹也是已婚人士,怎麽還這麽不開竅。
算了,不跟他說。
便一邊時不時的拍一拍西裝胸膛上的褶皺,一邊往公司裏走。
到了辦公室,于澤欽還是比較有眼力見兒的發現了,便問:“總裁,要不要給您把西裝熨一下?”
“不用。”周殊晏又掃了一下已經快平了的褶皺,“很明顯嗎?”
這讓于澤欽便不好回答了。
說實話,要不是看你一直在掃,我還真沒發現。
可要說不明顯吧,你一直在掃,看起來是很在意的樣子。
可要說很明顯吧,以于澤欽對周殊晏的了解,看他的反應又好像是不應該這麽說。
這下子,連高端人才于澤欽都有點兒犯難了。
“算了,就算别人問起來,說是被太太抓的,也不丢人。”周殊晏又說。
于澤欽:“……”
懂了,是想留着呢。
于澤欽又問:“您惹陸小姐生氣了?”
周殊晏不滿的看了于澤欽一眼,“夫妻間的事情,你少打聽。”
于澤欽:“……”
我呸!
要不是剛剛看你一臉“你快問”的表情,我才不想問呢!
你看人家陸有希搭理你嗎?
周殊晏想了想,對于澤欽勾了勾手指,“你跟我進來。”
于是于澤欽跟着周殊晏進了辦公室,又細心的将辦公室門關上。
看周殊晏坐在辦公桌後,好似是被什麽事情給爲難住了,正一臉糾結的樣子。
于澤欽隻能問:“總裁,您有什麽事情?”
周殊晏右手手肘撐在辦公桌上,拇指微微托着下颌,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則抵在太陽穴處,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太陽穴上輕點。
“你說……如果一個特别喜歡你,當然,你也特别喜歡對方的人……”周殊晏徐徐說。
于澤欽正等着呢,周殊晏又放下手,“算了,你先出去吧。”
于澤欽:“……”
話說到一半不往下說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是。”于澤欽應了一聲。
轉身剛走了幾步,又被周殊晏叫住,“等等,你先回來。”
于澤欽便又走了回來,“總裁?”
周殊晏一臉糾結,食指正點着皺起的眉心,“還是剛剛那個假設。”
“是。”于澤欽應道。
“就比如你女朋友是個富家女,家裏非常豪富的那種。”周殊晏說道,“但是因爲一些誤會和原因,你以爲她出身普通。”
“咳。”于澤欽實在是忍不住了,“總裁,要不您直接說自己吧?”
雖然他覺得周殊晏這話裏也有些水分。
比如說什麽你特别喜歡一個人,對方也特别喜歡你。
周殊晏這就有點兒過分自信了啊。
周殊晏:“……”
周殊晏惱道:“就你有腦子,就你反應快,就你長了嘴,是吧?”
于澤欽:“……”
“行了,說說吧。”周殊晏說道。
于澤欽:“……”
你還沒問呢,讓我說什麽?
于澤欽想了一下剛剛周殊晏說的富家女的事情,便猜測道:“之前陸小姐救了您,隻是猜測您這邊的事情也比較複雜,但并未覺得您的出身和家世有多麽厲害,還是以爲您隻是個普通人,是吧?”
周殊晏點點頭。
“陸小姐不懷疑也是正常的。”于澤欽說道,“像是什麽仇殺,情殺。兄弟夫妻好友,爲了點兒錢财就對對方下狠手的事情,新聞也常有報道,并不一定是在豪門恩怨中才會出現。”
“嗯。”周殊晏點頭,這一點他也是想過的,對此表示贊同。
“那您現在糾結的是,要不要告訴陸小姐您的真正身份?”于澤欽問道,“還是擔心陸小姐覺得您之前騙了她,因此生氣?”
周殊晏聽了腦門兒都快要炸了,“都有。”
“原先陸有希和她父母聽說我家是帝都人,我隻說我是普通的公司職員,還是單親家庭,家裏有個老房子,他家都覺得條件太好,心裏有負擔了。要是再知道……”
怕不是直接要跟他離婚!
他甚至都能想得到,陸振國和劉玉淑一定會擔心他家是豪門,家裏親戚嫌棄陸家,嫌棄陸有希。
又擔心遇到事情他們沒有能力爲陸有希撐腰。
擔心陸有希在周家會被欺負。
總之一句話,齊大非偶。
“至于第二點,陸有希肯定會生氣的。”周殊晏爲難的說道,“因爲其實是有太多機會跟她坦白了,但我一直沒說。”
雖然,他也看出來,陸有希不愛問,也不太想知道。
大概是怕給自己招來麻煩。
但這不是能爲他的隐瞞開脫的理由。
周殊晏皺眉糾結了好一會兒,又問:“你說我如果現在跟她坦白,她會不會生氣?”
于澤欽想了想,說:“還是要從兩種可能性來分析。”
“一種是陸小姐對您隻有戰友情,對您始終當做是合作關系來看待。這樣的話,您就算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陸小姐也不會有什麽不高興的。隻是可能會換一種與您相處的方式。不論陸小姐會選擇什麽樣的方式,肯定與以前不一樣。隻是我不是陸小姐,對陸小姐的了解也不夠多,怕是猜不出具體會換成何種方式。”
“大概,會換成能夠扶持她創業的老闆和被投資者的關系吧。”周殊晏幹巴巴地說道。
“不過,這樣有一種好處是,您先跟她坦白了,再與她相處,後面你們在一起也不必擔心您曾經對她有過欺瞞,導緻陸小姐不高興的事情。因爲在一起之前,您就已經坦白了。”于澤欽說道。
周殊晏生出了點兒不太好的預感,“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按照您剛剛說的,您跟陸小姐已經互相喜歡,并且表白過了,陸小姐也接受了您的表白,決定與您在一起。”于澤欽說着,便見周殊晏非常堅定的點頭。
于澤欽:“……”
好家夥,總裁還挺能幹,竟然真的表白成功了?
“那您不論什麽時候告訴她,都已經是欺瞞在先,陸小姐也許、應該……有很大可能會生氣。”于澤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