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希猶豫了半天,才問:“周殊晏,你睡了嗎?”
“嗯?”周殊晏此時的嗓音不知怎的聽起來竟軟軟糯糯的,聽起來有點兒迷糊似的。
“你酒還沒醒啊?”陸有希又問。
黑暗中,周殊晏悄悄伸手揉了一下喉嚨,嗓音沙啞,聽起來還有點兒糯糯的,“洗完澡好像更暈乎了。”
陸有希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這個說法,喝完酒馬上洗熱水澡,會更容易暈。不過你從喝完酒到回來,都半個多小時了,也不算馬上。”
陸有希想一想,隻得出一個結論,“可能是因爲你酒量比較差吧。”
周殊晏僵硬了一下。
裝個醉,直接被認爲酒量差了。
算了,差就差吧。
“唔……有可能……”周殊晏的嗓音顯得越來越低,越來越模糊。
陸有希要湊到床邊,豎起耳朵仔細聽才能聽得到。
“周殊晏。”陸有希又叫道。
但這次,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周殊晏的回答。
就在陸有希以爲周殊晏已經睡了的時候,周殊晏哝哝的聲音傳來,“嗯?”
“今晚飯局上遇見的那個女孩子。”陸有希低聲說,“你不喜歡啊?”
周殊晏嘴角勾了起來,默默在心裏數了五個數,才說:“嗯……”
“爲什麽?”陸有希緊跟着問,“她長得挺漂亮的。”
周殊晏差點兒就要立即回答了。
好在及時忍住了,又默默地數了六個數,才說:“沒你好看。”
陸有希:“!!!”
她忍不住把頭伸出床邊去看,周殊晏正閉着眼睛,微微皺眉,一副喝了酒不太舒服的樣子。
陸有希此時已經适應了室内的光線,将周殊晏的模樣看清了八成。
周殊晏這時候不太舒服,她卻在想别的雖然有點兒不厚道。
可是周殊晏現在這樣子,實在是病嬌的很,讓陸有希不禁欣賞起來,很難移開眼。
這男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要Man的時候是真Man,可這會兒病嬌起來又毫無違和感。
陸有希看的有些出神,看着看着,越發的大膽。
光是腦袋探出床邊還不夠,不知不覺間,整個人都滾過來貼在床邊,搖搖欲墜的模樣。
盧筱卉她們最近愛上了看言情小說,還拉着她一起看。
不過她們主要時間還是在學習上,陸有希除了學習還要搞網吧這個副業,時間更少。
抽空看了兩眼,不像盧筱卉她們看的那麽多。
她們最近在看同一部小說,更方便平常讨論。
小說男主恰好就是個病嬌。
陸有希聽她們的描述,便覺得這種類型隻會存在在小說的幻想裏。
不論是性格還是相貌上的描述。
性格暫且不說,就說這相貌,哪個男人能好看成就算生病嬌氣都讓人不覺得反感的?
可現在陸有希知道,小說竟然沒有騙她。
還真有這種人!
周殊晏此時,便像是從那本小說描述中走出來的人物,也太貼臉了!
不過,這人都喝醉了,現在暈暈乎乎的,怎麽還這麽會說話啊!
“沒你好看”四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陸有希的心跳到現在都還是快的,人像坐過山車,忽上忽下。
“也沒你有趣。”周殊晏突然又說。
他雖沒睜眼,但突然開口,還是把陸有希吓了一跳。
心虛的以爲周殊晏醒了,吓得竟是直接從床邊滾了下去,直接砸到了周殊晏的身上。
幸虧床不高,應該不會把周殊晏砸出個好歹。
陸有希現在驚魂未定的,心跳快的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
腦子裏突然塞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最不該的就是貪圖美色,竟然滾到床邊來看周殊晏,而且還看得入了迷!
陸有希尴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到底要怎麽解釋才能讓周殊晏相信她其實并不是因爲被周殊晏的美色所迷一時失神,見他突然睜眼心虛之下突然掉下床的?
“周……”陸有希才剛叫出一個字,人便被周殊晏抱住了。
陸有希整個人都僵住,便聽周殊晏“唔”了一聲,像是睡夢中的呓語。
可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周殊晏再有别的什麽動作,隻是感覺自己被他抱得特别緊。
整個人都趴在周殊晏的懷裏。
他身上太硬了,而且還特别的燙。
陸有希躺在他懷裏,渾身都不踏實。
好像躺在了被燒燙的鵝卵石上面,又燙又硌的慌。
“周殊晏。”陸有希叫了一聲,這人不會是睡了吧?
“唔……”周殊晏迷迷糊糊的仿佛是應了一聲。
但陸有希也不确定周殊晏是不是真的是在回應她。
“周殊晏。”陸有希又叫了一聲。
此時她呼出的氣都燙的驚人。
這會兒過了許久,都沒再等到周殊晏的回應。
“看來是真的睡了。”陸有希在心裏悄悄嘀咕,沒敢出聲,擔心再把周殊晏吵醒了。
陸有希稍稍松了一口氣。
既然周殊晏是睡了,那剛剛他忽然睜眼,其實可能隻是一次意外。
雖然睜開了一下眼睛,但其實他人還是在睡着的。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會發生。
想到周殊晏應該是睡了,陸有希便想,剛剛那麽丢臉的事情,他沒有看到。
那她就不用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也不用絞盡腦汁的想着要怎麽跟周殊晏解釋,她看他看到入迷這件事情。
陸有希這時候冷靜了下來,便想要從周殊晏的懷裏爬起來。
可現在才發現,她此時被周殊晏抱得特别緊。
周殊晏将她的雙臂都一起給摟住。
一手放在她的背上,一手放在她的後腰,抱得特别的牢。
陸有希雙手根本沒法起到支撐的作用,更加使不上力氣從他懷裏起來了。
陸有希:“……”
現在怎麽辦?
總不能就在他懷裏這麽睡着吧?
再說,這樣子她也睡不着啊!
陸有希越覺得這個姿勢好像不太對勁,有一種熟悉感。
現在周殊晏睡着了,陸有希沒那麽緊張,四維便發散了開來。
一邊想着要怎麽從他懷裏出來,一邊又在擴散到别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