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中林看着緩緩駛離的出租車的車尾,不禁對于澤欽說:“我原本還以爲周太太會帶着司機過來。”
沒想到是自己打了個車過來。
周家家主坐出租車回家。
這畫面多少有點兒傷眼了。
回頭跟人聊起來,怕是也沒有人肯信啊。
“……”于澤欽聞言也是停頓了片刻,才幹巴巴的解釋,“我們家主跟家主夫人……都是低調又不拘小節的人。”
黎媛雪酸溜溜的心想,從陸有希的穿着上也看出來了。
周殊晏都已經結婚了,黎中林自然歇了撮合的心思。
況且本來今天帶黎媛雪過來,也隻是碰碰運氣。
又不可能他介紹自己侄女兒,周殊晏便能一眼就看中了。
黎中林也隻是碰運氣賭個萬一而已。
此時見周殊晏已經結婚,對他來說震驚大于失望。
他們黎家在華國也算是有頭有臉有根基,還不至于讓自家姑娘爲了一個男人去當小三,破壞别人家庭。
與黎家相當的家族也有不少的選擇,再給黎媛雪好好挑挑就是。
黎中林把這事兒放下,現在心中便隻剩下對八卦的渴望了。
“于助理。”黎中林此時笑的如同老狐狸一般,“劉經理,沈經理。”
劉松浩:“……”
沈言青:“……”
看黎中林的笑容就知道心裏在打着鬼主意。
“剛剛咱們光顧着談公事了,也沒怎麽喝盡興。”黎中林笑呵呵地說道,“我看馬路對面便有一家酒吧,咱們再去喝點兒?”
“不了。”于澤欽借口道,“謝謝黎總好意,我回去還要加班,不能繼續喝了。”
“黎總,我要是喝高了回去,我老婆要讓我睡廁所的。”劉松浩苦哈哈的說。
黎中林心說周殊晏這幾個下屬,人均八百個心眼兒啊。
他目光落在沈言青身上,他看起來最老實了。
沈言青忽然扶住額頭,搖晃了幾下,靠在了劉松浩的肩上,“劉經理,今晚的酒,勁兒挺大啊。剛剛不覺得,這會兒一吹風,我上頭了。”
黎中林:“……”
劉松浩:“……”
你看看有人信嗎?
不管有沒有人信,反正沈言青借口是找到了。
“既然這樣,那咱就以後再喝。”黎中林笑呵呵地說,“以後再喝。”
“我跟耀學都帶了司機過來。于助理,你坐我的車,讓耀學的司機送劉經理和沈經理吧。”黎中林提議道。
“這不順路,實在是耽誤您的時間。”于澤欽淡淡說,“我打車就好,謝謝黎總。”
劉松浩和沈言青也是這樣的意思。
黎中林沒有堅持,本就是随口客套一下。
不過出租車也不是立即便能攔到的。
趁着攔車的時間,黎中林又笑呵呵的問于澤欽,“周總是什麽時候結的婚?我們怎麽都沒聽說啊!”
還好今天隻是試探,并沒有明确提出是介紹黎媛雪與周殊晏認識。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隻要他沒明說,這事兒就能糊弄過去。
黎中林便再也沒提黎媛雪的事情。
“我們總裁和夫人低調。”于澤欽說道,“覺得是自己的事情,沒必要那麽聲張,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言下之意,這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情,與你何幹。
黎中林笑笑,正好于澤欽攔下了一輛空出租車。
便對黎中林、黎耀學和黎媛雪說:“黎總,小黎總,黎小姐,我們先走了。”
“好好好。”黎中林依舊笑呵呵的。
劉松浩和沈言青趕緊跟着于澤欽上車。
*
周殊晏和陸有希坐在出租車的後排。
周殊晏飯局結束的不算晚,現在也才九點多,但正是堵車堵得厲害的時候。
出租車汽油味兒大,且開起來還不是很平穩。
加上堵車,司機一路開開停停,陸有希這一世不怎麽坐出租車。
對于沒有坐慣的人來說,很容易暈車。
這會兒陸有希便被突然起步又突然停下的動作搞得有些暈車,難受的不太想說話。
隻能把車窗打開一點縫隙,讓外面的空氣吹進來一點兒,才感覺好些。
身旁周殊晏坐着一直沒說話,陸有希正想問他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好似不太舒服的歎氣聲。
緊跟着,陸有希的左肩一沉,是周殊晏的腦袋靠了過來。
還未等陸有希反應,耳邊再次傳來周殊晏聽起來有些疲憊,還有些不舒服的沙啞嗓音,“讓我靠一會兒。”
聽起來有點兒有氣無力似的。
陸有希下意識的轉頭,卻忘記周殊晏此時靠在她的肩上,與她挨得實在是太近了。
陸有希一轉頭,唇角便不小心蹭在了周殊晏的額頭上。
陸有希驚得趕緊轉回頭,面朝前方,一點兒不敢動嘞。
周殊晏喉嚨動了一下,又在陸有希的肩上蹭了蹭。
陸有希平靜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開口,“你喝了多少啊?”
邊說着話,陸有希依舊不敢歪一點兒頭,隻能用眼角餘光去看周殊晏。
見他枕在她的肩上不是很舒服的樣子,眉心略略皺了起來。
惹得陸有希特别想要伸手将他的眉心撫平。
“其實也還好。”周殊晏皺眉說,“就是出來之後吹了風,酒勁兒一下子就有些上頭了。而且堵車厲害,車開的也不怎麽穩,一停一停的,我有些暈。”
周殊晏這麽說,陸有希可太理解他了。
陸有希現在是吹了點兒風才舒服點兒。
聽到周殊晏不能吹風,便說:“那我把窗關上吧。”
“不用。”周殊晏壓住她擡起準備關窗的手,“你不是也不舒服?”
陸有希意外的看向周殊晏,這會兒驚得已經忘了轉頭容易碰到周殊晏這件事情了。
“你看出來了?”陸有希驚訝的說。
周殊晏淡淡笑道:“我隻是有點兒不舒服,但真沒喝醉。剛剛看你都皺眉了。”
司機:“……”
你們倆談情說愛,爲什麽内涵我車技不好。
“别關了,稍微吹點兒風,我也覺得舒服。”周殊晏又對陸有希說。
于是,陸有希便沒關窗。
周殊晏光明正大的枕在陸有希的肩膀上,時不時的還皺眉,難過的小小的哼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