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希的臉不自禁的紅了,耳朵燙的厲害。
那抹紅一直從耳朵蔓延到脖頸。
她下意識的掙了一下手,隻不過力道太輕,對周殊晏來說,跟撓癢癢沒什麽分别。
不過周殊晏察覺到她的力道,尚有些不解的低頭,卻愣了一下。
便見陸有希的手正被自己握在手裏。
他在這兒天天幫徐奶奶幹活,曬得膚色深了一些,襯得陸有希的膚色越發的白,就像是他在手心捧了一塊軟軟的奶豆腐。
周殊晏腦袋有片刻的空白,動作完全沒經大腦思考,下意識的便握着陸有希的手拉到自己眼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問出口,“同樣天天幹活,你也沒少在外面曬,怎麽還是這麽白?”
陸有希的臉“唰”的一下,通紅的像煮熟的蝦。
她感覺好像是被調戲了。
“你……你快松手!”陸有希紅着臉,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有些顫。
周殊晏也總算是回過神來,他也不禁老臉一紅,趕緊松開手。
眼瞧着掌心中那隻白白的小手瞬間滑走,周殊晏的掌心頓時變得空落落的。
夏日的下午,吹過的風都是熱的。
可周殊晏卻感覺掌心沒了陸有希的手之後,除了空,還有點兒涼。
周殊晏幹巴巴的收回手,還默默地把那隻手背到了身後。
長指曲起,被掌心輕輕包裹住的指尖悄悄在掌心摩挲,好似在回味剛剛陸有希的手還在他手裏時候的感覺。
過了兩秒,周殊晏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心裏唾棄自己不争氣,怎麽表現的跟個猥瑣老變态似的。
周殊晏臉上的紅褪去了一些,但還留着一些,沒好意思繼續剛剛的話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突然冒出那麽一句問話的。
問人家爲什麽那麽白?
周殊晏心中再次唾棄自己,你可真行!
“你别送了。”周殊晏說到,再跟陸有希走下去,他怕自己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麽傻話,“反正你要問的問題也問完了吧?”
陸有希點點頭,微紅着臉不太敢看周殊晏,“那我回去了。”
沒等周殊晏回答,陸有希便轉身往家走。
“等等。”周殊晏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陸有希停了下來,這男人不是讓她回去了嗎?
怎麽又叫住她。
便見周殊晏快速跑了兩步,再次走到她面前,“這次的事情,陸振家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陸有希點頭,“他估計還是想要害我上不了大學。”
“那你打算怎麽辦?”周殊晏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果然是陸有希,也想到了這一點。
“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陸有希聳肩,“我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麽,隻能自己防備着一些。”
想想還要天天防着陸振家,陸有希也煩。
但好在再過不久就要去帝都上學,到時候就不需要再煩陸振家了。
周殊晏微微皺眉,想了一下,說:“我擔心陸振家會使出什麽下三濫的招數。”
陸有希不解,陸振家的招數一直都挺下三濫的。
難道在周殊晏看來,還不夠下三濫嗎?
周殊晏見陸有希的目光,心道小姑娘雖說主意大的很,可實際上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單純的。
周殊晏捏了一下眉心,說:“我擔心他會利用隔壁村的胡傻子。”
陸有希微微掀了一下眼皮,“他能利用胡傻子做什麽?”
别看陸有希上輩子是個女強人,什麽風風雨雨大場面都見過了。
可于這種肮髒事,她其實從未經過。
跟林景深戀愛到結婚前兩年,兩人确實也是真愛。
婚後陸有希一直沒有停下提升自己的腳步,到進入林氏一步一步的升職。
她所用的都是台面上真刀明槍的實力,從來不屑于用一些下作手段。
因此即使上一世積累了許多人生經驗,到這輩子,在周殊晏說起的時候,陸有希仍舊不解其意。
周殊晏歎了口氣,看了下四下無人,但仍舊不放心的又靠近陸有希一步。
兩人的足尖幾乎要碰到一起去。
陸有希不妨他突然靠那麽近,在這大熱天的,剛剛那距離她已然能夠感覺到周殊晏身上傳來的熱度。
這會兒突然變得更近,周殊晏身上的熱度變得更加清晰且濃。
連帶着他身上的氣息也越發的明顯。
周殊晏沒有噴香水,在村裏也沒這個條件,真要噴了怕是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麽話。
但他身上帶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像是雨後濕潤的泥土和青草散發出的味道。
陸有希一直很喜歡這種味道,但此時卻讓她心裏一慌。
陸有希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你突然靠這麽近幹什麽?”
周殊晏挑眉,說:“雖然看着四下無人,但難保沒有人躲在暗處聽。”
陸有希:“……”
“你現在有點兒不謹慎了。”周殊晏又說。
陸有希:“!!!”
她怎麽有種他在賊喊捉賊的感覺!
“那你說。”陸有希沒想到,還要被周殊晏批評她不謹慎!
“你别覺得我是危言聳聽。”周殊晏說,“之前陸振家在屋裏跟你爺奶讨論要把你嫁給胡傻子的事兒,不就是被你弟給聽見了?要不是這樣,你哪有機會提前布置起來?”
“行吧。”陸有希總覺得這兩者情況不一樣,但也不能說周殊晏說的沒有道理。
周殊晏勾着唇,朝陸有希勾了勾手指,“你湊近點兒。”
陸有希:“……你就不能往前挪一步嗎?”
“我往前挪,仿佛在占你便宜似的。”周殊晏說。
陸有希:“……”
“我覺得我往前挪一步,也是你占我便宜。”陸有希木着臉說。
周殊晏輕笑,“你要這麽說的話,咱們可就得僵在這兒了。”
“僵什麽?”陸有希撇撇嘴,仿佛是爲了說服自己,“我們就是合作關系,哪需要這麽扭扭捏捏?”
說完,陸有希遍朝周殊晏靠近一步。
爲了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她這一步邁的又大又堅決。
就是有點兒太大了,腳尖一下子疊在了周殊晏的鞋尖兒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