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衛東一号啓航(大章)

第485章 衛東一号啓航(大章)

吳旻将龐若雨送到醫院後,很快就返回。

同時也帶回了小女孩的情況,按照醫生的說,是受到驚吓,然後加上饑寒,然後高燒不退,在用了藥後,病情已經稍稍控制。

按照醫生的話,如果再晚個一天,就算送來也沒用了。

當時,龐若雨聽到醫生的話,直接癱在地上,滿臉惶恐跟後怕。

可以預見的是,如果不是李衛東及時趕到,并且将她救出來,可能她就要失去這個小女兒了。

那樣,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而當吳旻返回,張雲尚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也終于松了口氣。

因爲子女都不在身邊,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張雲尚也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女。

可惜,有的人,恨不得自己的親孫女去死。

處理完張雲尚的事情,李衛東這趟也算是功德圓滿,跟宮鐵軍告别,李衛東先是把吳旻送回派出所,同時交給他一封信,讓他幫忙送到冉秋葉的家裏,給她的父母。

雖然當時在火車上,李衛東打着幌子,說是一大早去找冉秋葉拿信,其實是去抓人了。

但信卻是真的。

是李衛東之前給對方送照片的時候,冉秋葉寫的,那天不過是拿出來用了一下。

成功騙過了特魯次。

吳旻接過信後,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送到。

今天跟着李衛東出來,可是讓他漲了見識,再加上已經到了碗裏的副所長,讓他越發堅定,今後要抱緊李衛東這條大腿。

跟對方比起來,自己這個小小的副所長實在不值一提。

隻要看看李衛東的年齡,還有能力,就能預見他未來的前途。

投靠越早,未來的收益就會越大。

吳旻不傻,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衛東?”

随後,李衛東開着吉普車回家,剛把車停在門口,從車上下來,就見一個身影從院裏出來,碰個正着。

“柱子哥?”

李衛東擡眼看到傻柱。

有段時間沒見,對方看上去瘦了些,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勉強。

“這是剛回來?今晚有空嗎?去我那屋坐坐?”

傻柱猶豫了下,繼而發出邀請。

“行。”

李衛東見傻柱滿懷心事,也沒怎麽猶豫,便直接答應下來。

他現在交朋友早就過了看對方身份的階段,整個院裏,能跟他合得來的,傻柱算一個。

主要是對方看着他起勢,從來沒有嫉妒過,而是真心爲他感到高興。

光是這點,就挺不容易的。

畢竟除了自己最親近的人,沒有多少人盼着你好。

表面上恭維你兩句,暗地裏指不定怎麽罵呢。

“那好,我先出去辦點事,晚上整個硬菜,咱哥倆好好喝兩杯。”

傻柱打完招呼,便匆匆離開。

李衛東将車門鎖上,然後才走入院裏。

鎖車不是怕被人偷走,如今會開吉普車的屬于極少數,駕駛員在這會可是相當吃香的,有這個能力的人,不可能跑來偷吉普車。

主要還是擔心胡同裏的孩子調皮,沒事拉兩下車門,萬一拉開了,上去嚯嚯。

院裏,張秀珍正在收拾着,明明不大的院子,也沒多少東西,但每天都像有忙不完的活,這邊拾掇一下,那邊捯饬一下,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根本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媽,院裏不用天天拾掇,沒事您就跟我奶休息一下。”

李衛東徑直說道。

“反正閑着也沒事,不拾掇一下,心裏不得勁,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張秀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露出笑容。

自從李書群下了鄉,李衛民去了農場,楊芳芳也當了獄警,再加上李衛東最近經常‘出差’,這個家就少了些人氣。

所以看到李衛東下班回來,張秀珍打心裏高興。

她也沒什麽望夫成龍,望子成龍這一類的執念,全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今天沒去農場,在城裏辦了點事情,對了,我剛剛碰到傻柱了,看上去有點不對勁。”

李衛東拿起一旁的笤帚,也開始幫忙幹活。

“好像是上次那事鬧得,之前談的那個對象吹了。”

張秀珍雖然不怎麽關注院裏的事情,楊芳芳也沒在家,但如今,李雪茹卻繼承了這份‘工作’,每天放學在院裏玩一圈,誰家有點什麽事情,都能從她的小嘴裏吐出來。

所以,張秀珍或多或少也會知道一些。

“對象吹了?”

李衛東有些意外。

傻柱的對象自然就是于莉,對方陰差陽錯的沒有嫁給閻解成,倒是跟傻柱談起了對象,李衛東還見過對此幾次。

當時感覺于莉對傻柱還算滿意。

原本以爲這輩子傻柱終于能改變命運,不用守着秦淮茹這個寡婦過日子。

沒成想,到頭來竟然還是一場空。

估計這次的事情對傻柱打擊有點大,也就難怪剛剛見面的時候會感覺對方滿腹心事。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怪誰。

畢竟一開始,這是劉海中的大兒子爲了算計他,挑撥秦京茹給他下藥,是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結果被劉海中的二兒子,也就是劉光天提前透漏給了李衛東。

接下來還不等李衛東出手,秦京茹那邊就出了岔子,對方給的藥被秦淮茹沒收丢掉,然後又被棒梗撿到,偷偷給傻柱下了藥。

當時如果不是李衛東處理的及時,說不定傻柱已經毀了。

按理來說,這件事情傻柱也是受害者,并且沒有釀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他跟秦京茹更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于莉就算知道了,也不應該直接分手才對。

難不成後來又出了什麽變故?

傻柱眼瞅着也不小了,還是個光棍,要說不着急肯定是假的,本來跟人家于莉談的差不多,對方不但是城裏人,長得也不錯,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就差等着喝喜酒了,結果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要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

估計也是因爲這個,所以才想找他喝酒。

“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還是聽小茹那丫頭說了一嘴。”

張秀珍搖了搖頭,她對這一類事情向來不怎麽感興趣,輕易不會跟那些婦女湊堆。

“對了,剛剛傻柱邀請我晚上去他家吃,就不用做我的飯了。”

李衛東這時又說道。

“那我多炒個菜,到時候你端着過去。”

張秀珍考慮周到。

這年頭,誰家也缺糧食,缺吃的。

要是自家困難也就算了,可現在一家人都有了工作,尤其是李衛東那個一等功後,她現在連糧食都不用買了,都是街道辦的人直接給送上門,并且還時不時的送來各種生活物資,各種票,就怕她跟老太太在家沒得吃,沒得用,可謂是體貼到家。

一開始,張秀珍還有些不适應,婉拒了幾次不管用,後來也隻能拿自己的糧本份額來抵。

她在家操持,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給李衛東添亂,拖後腿。

上次她回娘家,一向對她不怎麽待見的大嫂,那叫一個谄媚,處處捧着,小心翼翼,分明就是看到她的價值,再也不會說什麽幫别人養兒子這種混賬話。

就連她的父母對她的态度也是好了很多。

自家大哥更是耳提面命,跟她說應該怎麽做,如果家裏沒錢,盡管來找他這個親大哥拿,千萬不要拿外人的錢,就連别人送東西也堅決不能收,否則就是給李衛東惹禍。

還告訴她,隻要她把這個家操持好了,把老太太孝敬好了,将來她那對兒女,都是富貴命,她以後盡管等着享福就是了。

雖然張秀珍覺得娘家人有些勢利眼,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裏。

哪怕她對李衛東視如己出,從來不偏袒那兩個小的,可内心深處,又怎麽可能不疼自己的親生骨肉?

李書群眼下肯定指不上了,隻要安安穩穩的就好。

所以這個家裏,唯一能夠依靠的,就隻有李衛東。

即便是張秀珍知道李衛東對她一直很尊敬,在涉及到對方的事情上,也不得不多考慮幾圈。

就好比今晚傻柱請客,她要做個菜讓李衛東端着一樣,不能讓外人以爲李衛東當了幹部,就随便到别人家裏大吃大喝,傳出去影響不好。

但如果是端着菜去,就屬于搭夥喝酒,誰也挑不出不是來,隻會覺得李衛東這個人講究,不會仗勢欺人。

“好。”

李衛東點點頭。

哪怕不用感知,也能猜透張秀珍的心思,對于這份好意,并未拒絕。

最關鍵的是,自家也不缺這點東西。

晚上,李衛東提着一瓶酒,端着一盤噴香的蔥花炒雞蛋,來到傻柱家。

屋内,傻柱已經忙活了一段時間,桌子上擺着兩個盤,一個炒花生米,一個麻婆豆腐,爐子上的鍋裏還炖着一隻雞,香氣伴随着滾滾熱氣直往外冒。

“嗐,來就來,還端什麽菜?我一個光棍,又不拖家帶口的,一兩頓飯還是能請得起的。”

傻柱看到李衛東手裏端着的炒雞蛋,忍不住說道。

隻是,從他的話中,也透出他如今的心态。

以前他最忌諱别人說他光棍,現在幹脆自嘲起來。

“挺久沒吃炒雞蛋了,是我自己饞了。”

李衛東微微一笑,将炒雞蛋放上桌,然後自顧的坐下。

“又讓伱看笑話了吧?哥哥我這次可是糗大了。”

傻柱在李衛東對面坐下,自顧的拿起李衛東帶來的酒打開,兩人直接用碗倒上。

“因爲那天晚上的事情?”

李衛東好奇的問道。

“是,也不是。”

傻柱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那件事情發生後,于莉自己倒是沒在意,還照顧了我兩天,可她家裏不知道怎麽聽說了這件事情,還說我人品有問題,就死活攔着,不讓于莉再來找我。

我拎着禮物去了兩次,每次都被她爹娘趕出來,人家就是一口咬死,姑娘就算打光棍,也不會嫁給我這種人。”

說完,傻柱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

然後夾了兩個花生米丢嘴裏。

現在還能弄到花生米,恐怕也多虧了他當廚子。

畢竟正常途徑,市面上根本買不着。

因爲這玩意能榨油,屬于計劃物資,一般隻有年底,才能拿着副食票買個幾斤。

“才被趕出來兩次就洩氣了?你要是真想跟于莉好,就拿出不要臉的精神來,甭管人家丢出來多少次,反正就是認準了,就算人家打你,罵你,你也要堅持。

說不定人家就被你的精神感動了呢?

而且,你的表現于莉也會看在眼裏。

既然她不在意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把态度拿出來,她能不感動?”

李衛東‘經驗豐富’的給傻柱出着主意。

烈女都怕纏郎,更别說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的。

如今的阻礙,無非就是于莉的父母。

“這個會不會不太合适?”

傻柱有些目瞪口呆。

而且,别看大家都叫他傻柱,可他也是要臉的。

“這有什麽不合适的?你這是爲了真愛,你不但要從正面進攻,還得講究側面迂回。”

“怎麽個迂回法?”

“就是找個長輩之類的,上門說道說道,順便探探底,看看于莉父母不願意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難道不是因爲那天晚上的事情?”

“誰知道呢?總之,找個人上門說說又不浪費什麽,隻有找準了脈,才能對症下藥。”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聽到李衛東的話,傻柱用力一拍大腿,臉上的沮喪立即消失大半,重新變得鬥志滿滿。

很顯然,他還是挺中意于莉的。

看着傻柱興奮的模樣,李衛東在心裏搖了搖頭,幫到這個地步,如果傻柱還把媳婦抱回來,那他也沒辦法了。

總不能指望他來個包辦吧?

傻柱得到指點後,興緻頓時高昂起來,期間還不小心透漏了軋鋼廠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那位李副廠長。

而秦淮茹,也因爲換了工作,最近神氣了許多。

要說環境地位無疑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

以前秦淮茹下車間,當學徒工,又髒又累,成天跟一幫大老爺們混在一塊,沒少被聊段子。

那個時候,秦淮茹隻能讓自己變得潑辣些,這也是她在廠裏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可自從當了質檢員後,身份地位頓時有了明顯的轉變。

以前那些總想打她主意的男人,也不得不賠起笑臉,就算現在車間裏不是計件,但如果廢品率,不合格的多了,也會扣獎金。

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再去得罪秦淮茹,就等着被‘報複’吧。

一些可過可不過,模棱兩可的工件,直接給你打成不合格,就算你想鬧,都沒理。

所以在車間裏,質檢員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尤其是,據小道消息,秦淮茹背後站着李副廠長。

當然,傻柱對這個消息嗤之以鼻,他很清楚,秦淮茹能有今天的工作,完全是因爲李衛東的原因,但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大嘴巴到處亂說。

甚至在他眼裏,秦淮茹能當質檢員,以後養家還能輕快點。

這頓酒,一直喝到晚上十點多才散。

李衛東披着月光,帶着幾分寒氣回到家,簡單洗漱了下。

以他的身體素質,不說千杯不醉,但兩三斤白酒肯定不在話下,今晚兩人加起來喝了還沒二斤,自然不存在喝醉。

躺在床上,李衛東沒有多少睡意,腦海中再度回想起傻柱不經意說的一個信息。

更準确的說,這個信息是傻柱從李副廠長那裏聽來的。

當時對方安排了小食堂,招待一個客人。

傻柱進去送菜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小聲商量着什麽,在來人後,兩人便默契的停止。

可即便如此,傻柱也隐約聽到了一個詞:農場。

因爲他知道李衛東就在農場工作,所以就上了心,可惜後面就算他偷聽了幾次,也沒聽到什麽。

而李衛東跟那位本家李副廠長也打了幾次交道,知道對方屬狐狸的,算計比較多。

對方突然提起農場,由不得他不多心。

當然,也可能是杞人憂天。

但傻柱提供的這條消息,還是有些價值的。

如果之後農場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最起碼有了一個懷疑方向,那剩下的驗證就簡單了。

畢竟對他來說,隻要有了方向,就等于鎖定了結果。

将這件事情記在心裏,李衛東閉上眼睛,快速進入沉睡狀态。

第二天醒來,李衛東隻覺得精神抖擻,有幾分擎天之力。

昨晚那點醉意,早就消失不見,甚至沒帶來半點影響。

在家裏吃了早飯,李衛東便出門,正好碰到三大爺站在門口,似乎望着他停在門口的吉普車出神。

“三大爺,這是瞧什麽呢?”

雖然兩家有怨,有仇,但李衛東也沒有假裝沒瞧見對方,甚至還微笑着打招呼。

閻埠貴聽到他的聲音,也扭頭看了過來。

“我昨天下班回來,看到這輛吉普車就知道你回來了,這是單位給配的?”

閻埠貴不經意的問道。

“我就一個小隊長,哪裏配得上吉普車,就是有點事情借單位的開開。”

李衛東微微一笑。

這輛吉普車是配給訓練基地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給他使用的。

之前因爲圖方便,所以就直接開了回來。

現在來看,以後還是繼續騎自行車吧。

如果天天把吉普車停門口,他哪怕身正不怕影斜,可影響終究不好。

哪怕他身正不怕影斜,以他現在的身份,也配得上這輛吉普車,但目前巷子裏的人可不清楚他升任副大隊長的事情。

這件事情,并未公開宣傳過。

除了因爲訓練基地是二級保密單位外,還因爲他的年齡太小,容易引發議論。

如果他那副大隊長的身份弄的人盡皆知,估計很快就得搬家了。

但到目前爲止,哪怕他在準備後路,可還是沒打算搬走。

主要是這邊知根知底,關系什麽的都已經鋪好。

換個地方,還得重新适應。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李衛東是不會搬家的。

而且有些事情并不是搬家就能解決的。

跟三大爺打了聲招呼,李衛東便開着吉普車離去。

門口,三大爺看着吉普車遠去,又瞧了瞧左右沒人,才呸了一口。

李衛東開着吉普車先去訓練基地轉了一圈,算是簽到,然後直接來到第六農場。

大門口的獄警見自家副隊長隔了一天又過來,還有些驚奇。

畢竟按照往常的習慣,這位副隊長露一面,往往會消失一段時間,完全神龍見首不見尾。

很多新來的工人,甚至都還沒能見過這位隻存在傳說中的副隊長。

“衛東,有事?”

不但門口的獄警有些新奇,就連正好在附近的趙海峰也有些疑惑的上前,看着從吉普車上下來的李衛東,忍不住問了句。

“隊長,瞧您說的,我來上班啊,能有什麽事情?”

李衛東反駁。

自己好歹也是第六農場的副隊長,正兒八經的那種,來上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聽到他的話,趙海峰腦袋差點沒轉過彎來。

似乎,是這麽個理。

但爲什麽聽上去這麽别扭?

“周副教導員?”

趙海峰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

畢竟在他眼裏,如今第六農場唯一能吸引李衛東的,估計就是這個對象了。

雖然兩口子在一個單位,都擔任幹部有點不太合适,但到目前爲止,兩人還沒有結婚,尤其是在很多人眼裏,李衛東遲早會離開,也不耽誤什麽。

“隊長,在您眼裏,我就是這種兒女情長的人?”

李衛東理直氣壯的看着趙海峰。

不能憑空污蔑他的名聲。

“怎麽會呢。”

趙海峰搖頭。

但看他的神情,就差寫着是。

“隊長,不瞞您說,我最近一段時間打算把溫室大棚搞起來。”

李衛東也沒有瞞着,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監獄審訊情報組那邊,有向天明在,加上常慶波也在不斷放權,他這會過去反而不好。

而訓練基地,他剛剛去燒了把火,那幫訓練成員現在正憋着一股勁準備超越狼牙特戰小隊,把名字刻在榮譽牆上,根本就不需要人監督。

況且,有陳俠跟王宏偉這一武一文在,也足夠了。

就算真出點亂子,他就在農場,十幾裏地而已,跑着都能趕過去。

同樣不需要擔心。

而且剩下的訓練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所以數來數去,也就隻有第六農場這邊的溫室大棚值得他上心了。

他必須得在這邊有成果之前,把人設徹底立起來。

農場開墾的土地還等着他改良的甘薯。

村子裏那邊,估計現在已經展開大會戰,正熱鬧着。

爲了即将到來的衛東一号,李衛東也得上點心。

“溫室大棚?不是已經搞好了嗎?你不在的時候我還去看過,那邊負責看管的技術員說,目前甘薯的長勢不錯,接下來給咱們農場新開墾出來的土地當秧苗還是不成問題的。”

趙海峰疑惑的說道。

“隊長,這才哪到哪呢?如果隻是爲了給農場弄秧苗,幹嘛費這麽大功夫?我希望的是,這次溫室大棚能夠成功培育出優質的甘薯來,不管是抗旱能力,還是産量,最少也得提升百分之三十。”

李衛東直接下了一個遠大目标。

百分之三十看似不多,早幾年,畝産萬斤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那是吹。

趙海峰又不是那種什麽都沒經驗的,他作爲農場的隊長,對種地還是有一定研究的,所以他很清楚改良以後的甘薯如果能夠增産百分之三十,到底意味着什麽。

那将是一件轟動全國的大事。

如果誰真能改良出這種品種的甘薯,什麽青史留名,什麽挂紅花,遊長街都是應有之舉。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壓根就不相信李衛東一個外行能夠鼓搗出來。

哪怕之前幾個技術員都在他面前誇李衛東水平不輸他們,趙海峰也從未相信過,隻是以爲對方說的客套話。

在他眼裏,李衛東就是個能破案的高手,那裏才是他的舞台。

至于研究甘薯增産,那是農科所的事情,是那些專家技術員的責任,跟李衛東八竿子打不着。

“衛東,我知道你當初建這個溫室大棚心是好的,但咱們也得講實際,求事實對不對?浮誇風要不得。”

趙海峰語重心長的勸着。

他就怕李衛東把路給走歪了。

好好的訓練基地副大隊長不去當,跑來研究什麽甘薯增産,這不是典型的不務正業嗎?

雖然李衛東現在的級别比他高,但他好歹也是第六農場的隊長,而且年齡比李衛東大不少,即便作爲一個老大哥,他也不能看着李衛東走上歪路,就算說的話令人不滿,不高興,他也得說。

如果李衛東還犟,不聽勸,他說不得去找找大隊長了。

估計也隻有大隊長的話,李衛東才會真正聽進去。

但那樣一來,他就成了打小報告的人了,很容易讓人反感。

尤其是李衛東的級别,真要鬧起來,他也沒什麽辦法。

“隊長,您不相信我?”

李衛東故意說道。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實事求是。”

趙海峰語重心長的勸着。

他覺得爲了這個溫室大棚,李衛東有點走火入魔了。

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建什麽溫室大棚。

“要不咱們打個賭?”

李衛東換了個方式。

沒想到,趙海峰連聽都不聽,便直接拒絕:“不打”

“隊長,這樣吧,訓練基地的工作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算短時間内不去也不會出事,而且兩邊這麽近,真要有什麽事情,随時都能過來找我。

而這邊呢,我打算邀請幾個專家來,大家一起共同研究甘薯的培育改良。

如果沒什麽成果,等這批大棚的甘薯豐收後,直接把大棚拆了,我以後再也不搞什麽甘薯改良了,您看怎麽樣?”

李衛東也知道趙海峰不同意的原因,所以隻能采取迂回戰術。

盡管他強硬的要來,對方也不得不答應,但李衛東卻不想這麽做。

如果做什麽都靠以權壓人,那所謂的民主,又有什麽意義?

而且趙海峰是第六農場的隊長,他來到這裏,并不是以什麽訓練基地副大隊長的身份,而是第六農場的副隊長。

那麽,趙海峰就是他的上級。

哪有跟上級對着幹的?

還講不講規矩了?

恐怕落在别人眼裏,會成爲他仗勢欺人的把柄。

這個印象一旦被固定,以後再想轉變可就難了。

“衛東,就一個溫室大棚,用得着這麽大費周章嗎?”

趙海峰實在是不解的問道。

如果甘薯改良真有這麽容易,不早就弄出來了?

哪還會等到現在?

“隊長,這可不是一個溫室大棚,而是關系到千千萬萬的人能不能吃飽飯的問題,隻要有一點可能,我們都得拿出百分之一千的努力來,萬一,真的成了呢?

到時候咱們第六農場可就光榮了,這個集體榮譽,也是屬于第六農場的,您作爲隊長,更是得記上濃厚的一筆。”

李衛東正奇相合,一邊大道理,一邊功勞誘惑,倒還真把趙海峰說的有點心潮澎湃。

是啊,萬一呢?

而且剛剛李衛東也說了,不是他自己研究,而是邀請幾個專家共同研究。

如果真的能夠有成功,不需要增産百分之三十這麽誇張,哪怕隻有百分之十,都将是一件大功勞。

這可是憑空多百分之十的産量。

看似不多,但如果放大到一億斤,那就是增加一千萬斤。

趙海峰記得,去年的報紙,全國甘薯的總産量是八千多萬噸,如果增加百分之十,那就是憑空多出來八百多萬噸,這是個什麽概念?

所以,在這巨大的誘惑面前,他明顯心動了。

李衛東見趙海峰心動,趁熱打鐵,繼續勸說。

很快,趙海峰咬牙說道:“行,那咱們就來個君子協定,如果不行,你就好好當你的副大隊長,别整天往這邊跑了。”

“好,一言爲定。”

眼見說服了趙海峰,李衛東也很高興。

而且,在旁人眼中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看來,其實并不難。

現在隻需要一個正常的途徑來孵化,讓一切變得理所當然。

或許,等那些專家來了,可以弄出點意外,故意讓爐子滅了,或者大棚出點意外,又或是别的辦法,然後導緻出現‘變異’,繼而發現‘優良’的品種。

然後經過嘗試培育,達到目的。

八千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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