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恩怨!”
面對宮鐵軍的問題,李衛東直接說道。
“恩怨?”
“對,根據我的調查,張雲尚祖上挺闊綽的,在胭脂巷有一所兩進的大宅子,但後來因爲某些原因,前院被人搶占去。
目前,搶占前院的那戶人家,就在海關處工作。
張雲尚将玉玺帶回家,不知道怎麽被對方察覺,然後才有了那位外國人光顧墨雨軒,指名道姓的從龐若雨手中購買古董字畫,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那個外國人就是對方找來。
宮科長想要驗證這點很簡單,稍後可以重新審訊那位那位外國人,順便查查他的背景,我想,他在此之前,一定是窮困潦倒的,所以才爲了金錢被利用。”
聽完他的話,宮鐵軍皺起眉頭:“那個外國人因爲不知道玉玺就是國寶,所以屬于不知情,已經被放走,不過有一點,他在此之前的确沒錢,一直受到某個教堂的神父資助,而且還是個酒鬼。
根據他的話,他購買古玩字畫的錢是那位神父贈送給他的,托他回國幫忙辦點事情。
但因爲涉及到那位神父,所以我們并沒有去取證。”
“呵,宮老二,你這膝蓋骨什麽時候能硬起來?”
旁邊立即傳來了宋英傑的奚落聲。
但宮鐵軍并沒有反駁他,而是看着李衛東說道:“我馬上就讓人去找那位神父求證,同時也會找人重新把對方抓回來。”
“好,海關那位呢?”
李衛東點點頭。
“這個我來,正好監察一科沒事,讓他們跑跑腿。”
宋英傑毫不猶豫的說道。
雖然對他而言,這僅僅隻是一件小事,但既然要賣李衛東人情,肯定得多賣點。
光站在旁邊看戲,誰能記住他的付出?
至于說去海關那邊抓人是不是監察一科的事情,在宋英傑看來,就更不是問題了。
目前,隻要是涉及到外國人的案子,全部歸他們管轄。
完全可以越過公安那邊進行偵查審訊。
也包括一些重要單位,國營廠,都是如此。
涉及到單位的職工,基本都是内部保衛科調查處理。
但如果由宋英傑出馬,對方就算想偏袒都不可能,畢竟歸誰管也得看來頭。
“謝了。”
李衛東沖着宋英傑點點頭。
雖然他調查專員這個身份同樣可以出面,但卻不如宋英傑來的‘名正言順’。
而且,他得‘避嫌’。
畢竟他跟張雲尚的關系比較親密。
不過相信經過這一出,足以抹去兩人之前的交易,将這個不大不小的後患徹底解決掉。
今後就算有人想調查自己,也不可能再把這件事情翻出來。
畢竟,這可是由外交監察科定案的事情,是你想推翻就能推翻的?
而且,那些隻敢背後偷偷摸摸找他把柄麻煩的存在,李衛東也絲毫不懼。
“咱們之間用不着客氣,你在這裏稍坐,我去去就來。”
宋英傑起身,大步離開。
“李專員,我也得先去找那位神父求證,你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吩咐外面的人。”
宮鐵軍這時也開口說道。
如果事情真如李衛東說的那般,那這就屬于監察二科的責任。
是他們沒查清楚真相,冤枉了人。
不鬧,自然沒事。
龐若雨跟張雲尚,算得了什麽?
就算沒有這回事,光是張雲尚家裏搜出來的東西,還有龐若雨以前的身份,真給送去農場,也就那樣了。
但現在,有了李衛東出面,自然不一樣。
“好。”
李衛東也沒客氣,等宮鐵軍離開,他就去見了被帶過來的張雲尚。
相比龐若雨,他的模樣更凄慘,本來就不大的眼睛,一隻還腫了起來,就像被馬蜂蟄了,隻剩下一條縫。
臉上不少地方淤青,胸口破破爛爛的衣服,沾染着不少血迹。
這小老頭現在還沒咽氣,也是因爲之前的身體好。
當見到李衛東的時候,張雲尚直接激動起來,那神情就像看到了最親最親的親人。
隻不過,他的嘴巴哆哆嗦嗦,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我說老張,你也有今天?”
李衛東觀察了一下,張雲尚除了模樣有點凄慘外,别的并沒什麽大礙,生命氣息也不像風中殘燭。
等回家好好養兩個月,自然能恢複原樣。
這會之所以說不出話來,完全就是因爲太激動了。
所以李衛東忍不住調侃起來。
畢竟曾經的張雲尚,那可是把自己拾掇的闆闆正正,就算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格外的好面兒。
“謝,謝了。”
緩了一下,張雲尚終于把話說了出來,盡管聲音有些嘶啞,但緊繃的神經卻松弛下來。
因爲他很清楚,既然李衛東出現在這裏,就證明他沒事了。
也不枉他之前死咬着牙,并沒有把李衛東給‘供’出來。
“說這個就見外了,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是你個前院住戶搞的鬼,不過你放心,回頭我幫你報仇,順便幫你把你家的前院拿回來,怎麽樣?”
李衛東蹲在張雲尚的身邊,笑眯眯的說道。
“我就知道是那個混蛋。”
聽到李衛東的話,張雲尚也咬牙切齒的說道。
“既然你知道,那爲什麽挨打的時候不說?”
李衛東忍不住問道。
“說了,可沒人信,甚至越說,打的就越狠,我這把老骨頭可撐不了太久,隻能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最起碼還有條活路。”
張雲尚搖搖頭。
什麽黑的白的,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别的,未來還有機會找回來。
而他最大的依仗,自然就是李衛東。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什麽都不說,隻要不死,就算被送去農場,他也能想辦法聯系上李衛東,那個時候才是他翻身的時候。
唯獨沒想到,就在他準備接受這一切,籌謀未來的時候,李衛東如天降神兵一般,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
所以那會剛剛見到李衛東,才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畢竟張雲尚不傻,他在知道自己被誰抓了後,也絕了别的心思。
因爲在他的認知中,李衛東僅僅隻是監獄農場的副隊長,僅此而已。
區區一個副隊長,面對如今的情況,能有什麽用?
他隻能聽天由命。
但好在老天似乎覺得他沒怨天恨地,所以直接把李衛東送到了他的面前。
“行,您老當益壯。”
李衛東說道。
“對了,若雨她?”
張雲尚這會又想起了龐若雨。
“她沒事,就是被餓狠了,估計待會有人給你們送吃的,你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至于别的事情,交給我。”
李衛東自信的說道。
正所謂今時不同往日,在張雲尚眼中天大的難題,在他看來,卻輕輕松松。
“嗯,這次的事情,我張雲尚必有厚報。”
張雲尚用力點頭。
一個人,越是體會過絕望,才越會珍惜光明。
對于張雲尚來說,将他從絕望中拉出來的李衛東,就是那束光明。
并且他也看開了,自己以前藏的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稍稍有點波折,反倒會成爲他的催命符。
何苦來哉?
跟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一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麽?
“厚不厚報的,以後再說吧,你這次就當是破财消災,正好借這個機會,把那些惹眼的東西捐出去,算是給自己買張平安福,這樣以後,也就沒人再用這個借口找你的麻煩。”
李衛東順便提醒了一句。
有些東XZ着掖着倒還沒什麽,可一旦暴露出來,再想收回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放到後世還無所謂,可過幾年,這些東西就是張雲尚脖子上的繩索,人家隻需輕輕一拉,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也是先前李衛東會拐着彎的說,那玉玺他隻是研究一下,就上交。
而那些話,也絕對不是他以退爲進,随口說說。
是真的這麽打算,也必須如此。
要不然剛剛填了一個坑,回頭就給自己挖個更大的坑,圖什麽?
那玉玺對他最大的用處就是扔遊戲農場裏當能量,除此之外,所有的研究都隻是借口罷了。
但問題是,如今李衛東能量已經積攢了不少,平時用的也少,就算真要用,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買些普通的玉石,完全沒必要把那玉玺給‘吃’掉。
所以,爲了一塊在他眼中并沒有太多價值的玉玺,就将把柄遞出去,得多傻?
至于古董,同樣如此。
他能聽得出,張雲尚所謂的厚報就是打算把那些珍藏的,祖上留下來的古董寶物送給李衛東。
但李衛東會要嗎?
這些東西都已經露過面,甚至被登記過,根本就是燙手山芋。
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全部捐贈出去。
至于李衛東想研究,想要古董,過個幾年,一車一車的往倉庫裏搬,等待着被砸掉,被燒掉。
到時候,李衛東去那些倉庫搬點不好嗎?
反正他有遊戲農場,有一個倉庫,完全可以‘大公無私’的替後人保存一些珍貴的古董文物。
所以李衛東壓根就不着急,也不眼紅張雲尚手裏的那些東西。
跟那一個個倉庫比,這才哪到哪?
等着瞧就是了。
第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