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條熟悉的街道。
不過這次可沒有人領着,所以李衛東亮出工作證,并且說清楚找誰,登記之後,才得以進去。
吳旻幾人跟在後面,一路上如進大觀園一般。
尤其是當跨過那道大門的時候,更是情不自禁的放輕了腳步。
他們看着前面李衛東的背影,如敬天人。
哪怕吳旻早就對李衛東了解甚多,可今天的這一切,仍舊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
“你怎麽來了?”
當宋英傑看到李衛東後,明顯有些驚訝。
顯然想不到對方會跑來找他。
“有事找你幫忙。”
李衛東也沒客氣,直接看着對方說道。
盡管上次兩人有所沖突,但後來也算站在同一陣線,一起爲揪出幕後之人努力。
算是有了交情。
而這次見面,李衛東并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哪怕一點敵意,有的隻是意外。
“什麽事情,你說。”
宋英傑痛快的應下。
哪怕立場不同,他對李衛東仍舊心服口服,而且他的性格也不會被别人的喜好所左右。
甚至等上次李衛東離開後,有些東西他也明白了。
比如說,付建斌吞‘糖’自殺。
以及兩人一開始的對話。
很顯然,李衛東提前知道了付建斌自殺的想法,但他并沒有攔着,‘成全’了對方。
而付建斌的死,某種程度上也把事情的影響降低,雖然仍舊會牽連到外交,但遠比付建斌被帶走,再到審判,帶來沖擊要小的多。
盡管,部裏上上下下并不承認這點,反而覺得是李衛東把人給逼死了,不少人對他的印象也不好。
但他宋英傑,恩怨分明!
“有個古董國寶的案子,因爲涉及到外國人,所以聽說由你們這邊出面負責?”
李衛東說道。
“那件案子跟你有關?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件事情我知道,是監察二科的人出手,但具體情況我不了解,事情如果跟你有關的話,我可以出手。”
宋英傑沒有半點避諱的說道。
而他所謂的出手,也絕不僅僅是幫忙打聽那麽簡單。
甚至是把主動權從二科那邊搶過來。
再不濟也能橫叉一杠子。
對于旁人來說,這麽做或許有些犯忌諱。
但宋英傑是誰?
私下裏,叫他宋煞星的絕對不是一個兩個。
以他的背景跟過往,就算橫插一杠子,二科那邊也隻能忍着。
要不然真以爲他宋英傑年紀輕輕,執掌監察一科靠的全是能力?
天底下有能力的人多着呢。
憑什麽輪到他宋英傑?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叫李衛東。
靠着自己的本事,就比宋英傑這些吃餘蔭的家夥還要猛的多。
宋英傑當初在知道了李衛東的生平過往後,心中不止念叨了一遍好家夥。
即便當時他要去抓李衛東,心中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好,麻煩你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李衛東也沒想到宋英傑這麽果斷,或者說這麽給他面子。
投桃報李,他也不介意跟對方多多交往。
說勢利一點,對方的背景跟眼下的身份,對李衛東而言,也能起到不小的幫助。
跟對方結交,對他而言也有不少好處。
當然,主要還是對方的性格,人品都不錯。
如果是那些心思詭詐,邪惡之輩,就算給他的幫助再大,他也不會去結交。
“你要是送我别的,我肯定拒絕,但你李衛東的人情,我就笑納了。”
宋英傑很開心。
要是李衛東拿别的東西感謝,他肯定二話不說就拒絕。
但人情,趕緊接着。
“跟我來!”
宋英傑招呼一聲,直接帶着李衛東一行人朝着另一邊走去。
還是沒能進入那座風格獨特的西式洋樓。
上次,李衛東找付建斌,就是在對面那一排平房中,這次,仍舊無緣進入。
說實話,他對這座大樓還是充滿好奇的。
似乎看出了李衛東頻頻關注這座大樓,宋英傑特意放慢腳步,幫李衛東介紹了一遍。
這座大樓中,一樓爲司局級的辦公室,以及一些直屬部門,如今裏面已經有些狹窄,但因爲新的外交大樓還沒有建好,所以目前還沒有搬遷。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在院裏加蓋了不少平房,否則人太多,根本就擠不過來。
宋英傑雖然在大樓裏面有一間小辦公室,但他的手下卻并不在裏面,而是有專門的地方。
畢竟監察科有時候得抓人,甚至是審訊,這種事情不可能放在大樓裏面,自然隻能在外面。
很快,宋英傑領着李衛東來到院子角落,原本明明沒路了,但拐了一個彎後,突然又多出一道門。
在這道門之後,是一個有點奇特風格的四合院,裏面還有不少房子。
而這裏,似乎才是監察科真正的駐地。
獨立,隐私,安全。
就相當于長在外面的一隻耳朵。
院裏的人看到宋英傑帶人來,立即恭敬的稱呼他科長。
“宮老二呢?讓他來找我,另外,你們這邊不是剛抓了幾個跟國寶有關的人嗎?帶我過去。”
宋英傑直接抓了兩個人,一個去通知他口中的宮老二,一個老老實實的領着他來到某個門口。
房門這會被鎖着,門口也有人把守。
“打開。”
宋英傑擡了擡下巴,那守門的二話不說,就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退到一邊。
至此,李衛東也算見到了宋英傑在這邊的‘威風’。
不過這是對方的長久養成的風格跟習慣,他想學也學不來,同時也沒這個必要。
因爲整個訓練基地,他能做到說一不二。
壓根就不需要像宋英傑這般。
房門打開後,宋英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位置讓給了李衛東。
“謝了!”
李衛東說完,便直接進了屋。
此時,屋内隻有一個身影蜷縮在牆角,從那身形,李衛東看出是個女人。
原本以爲這裏的會是張雲尚,沒想到是龐若雨。
似乎聽到有動靜,對方勉強擡起頭來,即便是披頭散發,滿身狼狽,也難掩她的容貌。
難怪張雲尚會這麽的‘上心’。
分明就是人老心不老。
“龐若雨?我叫李衛東,雖然第一次見面,但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
李衛東上前兩步,看着對方說道。
果然,聽到這個名字,龐若雨頓時激動的掙紮起身,過程中因爲虛弱跌倒過兩次,但李衛東卻始終站在原地,冷眼旁觀。
“求求你,救救張叔,他是被我牽連的。”
好不容易起身後,龐若雨靠着牆角,有氣無力的說道。
要不是李衛東耳朵好使,後面的話根本就聽不清楚。
看着對方的模樣,李衛東皺了皺眉頭,假裝從‘兜’裏取出一根人參,還有小刀,就那麽當衆切下來一小塊。
他很清楚,龐若雨此時的樣子分明就是餓的,還有被人熬過。
雖然不确定是否有用,但至少這玩意能提神。
像清朝那些大員上朝,通常都是餓着肚子的,甚至都不敢喝水,要不然好幾個小時下來,萬一憋不住了怎麽辦?
在大殿,皇帝眼皮子底下尿褲子,估計會被砍頭吧?
所以,那些大員上朝的時候都會含着人參,才能堅持下來。
像龐若雨現在的情況,精氣神虧空,含着人參最起碼能讓她清醒些。
至于吃飯,那也是他問完話以後的事情。
李衛東上前将那片厚厚的人參遞給龐若雨,後者本能的接過,估計也沒看清楚什麽東西,就那麽囫囵的吞了下去。
看了一眼對方的模樣,李衛東直接把手裏剩下的遞給對方。
龐若雨就像啃蘿蔔一樣,直接把一整根人參吃完。
能不能填飽肚子不知道,但她的精神頭卻肉眼可見的足了許多。
也就李衛東财大氣粗,遊戲農場裏的人參要多少有多少,否則換個人來,絕對會心疼不已。
這玩意拿到市場上,一個普通工人好幾月的工資。
等回頭的讓張雲尚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現在可以說說,是怎麽回事了吧?”
李衛東看着龐若雨問道。
“我是被人冤枉的,也從來沒有賣國寶給對方,我當初賣給他的隻是店裏的一些書畫,還有幾樣小玩意。”
龐若雨恢複了些精神立即解釋道。
原本她都已經絕望了,沒想到李衛東會突然出現。
哪怕對方隻是說自己是李衛東,有可能是假冒的,她也不敢賭。
更何況,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你說的國寶是乾隆用過的那塊玉玺?”
李衛東問道。
龐若雨有沒有說謊,根本就瞞不過他。
“對,張叔說想要報答您,就讓我把那塊藏起來的玉玺拿出來,本來玉玺是交給張叔保存的,說是等您來了,正好可以給您。
隻是,我沒想到,前幾天,突然有人闖進墨雨軒,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抓了,并且一口咬定我把玉玺賣給了外國人,可我真的沒有。
那玉玺我早就已經交給張叔了。
可對方卻拿出一張照片,就在那個外國人的行李中,除了我當初賣給他的字畫東西,還有那塊玉玺。
所以肯定是張叔那邊出了事情,對方才拿到了玉玺,混入了對方的行李中。”
龐若雨不傻,被關的這幾天基本也想明白了。
如果隻是自己,她死不足惜,但張雲尚幫了她那麽大的忙,卻不應該被‘牽連’。
她對自己已經不再抱有希望,李衛東隻要把張雲尚救出去,也能照顧一下她那兩個女兒。
龐若雨的話,再度驗證了李衛東之前的推測。
或許這裏面的細節還有些對不上,但這已經無關緊要。
至少,他已經知道,玉玺并不是龐若雨賣給對方的。
甚至按照她的話,玉玺應該在藏在張雲尚家中的。
那麽,是誰把玉玺偷走,并且放入那個外國人的行李中?
剩下的,李衛東隻需要按圖索骥就可以了。
相比以往辦的那些複雜案子,這次的實在簡單。
但同時,也有些不簡單。
就在這時,外頭也傳來了聲音。
第二章!
還有第三章,正在寫,可能會稍微晚點,大老爺們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