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那點所學還好意思在你周叔叔面前賣弄?”
聽到張勤華的話,李衛東便知道,讓張知禮逃過了‘一劫’。
其實,李衛東所謂的挖坑也沒多過分,在未來老丈人面前,賣弄點聰明可以,但如果把人直接往死裏坑,哪怕他赢了,也是輸了。
剛剛周秉安跟張勤華談話的時候,李衛東分明看到張知禮似乎有些不服。
很顯然,他的意見跟周秉安對立,不過礙于對方是長輩,所以他才一直克制着。
但當被李衛東言語蠱惑的時候,他便忘記了自己在哪,忘記了旁邊的周秉安以及自家老子,眼睛裏隻有李衛東。
想着用自己的才華把李衛東折服,讓他知難而退,免得再跟他争周曉白。
可隻要他大言不慚的說出來,哪怕周秉安大度,不在意,可無形之中,他還是失分很多。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張勤華當機立斷,直接打斷兒子。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難不成這個兒子真的缺乏鍛煉?
就因爲一個野小子,便亂了分寸?
這種心性,連謹言慎行都做不到,以後還怎麽擔當大任。
随着父親的打斷,張知禮猛然驚醒,同時也意識到剛剛自己做了什麽,臉色就變得無比難看。
而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高下立判。
所謂的青年才俊,頓時黯然失色。
随後的氣氛都沒有緩和過來,以至于吃完飯,張家三口便匆匆離去。
從張知禮離去前恨恨的眼神,李衛東就明白,自己被人給記恨上了。
不過他并不擔心,别說一個張知禮,就算把他父親綁上,李衛東也不虛。
送别張家三口,李衛東也告辭離開。
不過相比張家人乘車,李衛東就隻能騎自行車了。
離開之際,李衛東明顯感覺到周秉安的略帶深意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妻女在旁邊的緣故,所以沒有叫住他。
但李衛東卻有種強烈的直覺,對方遲早會找上自己。
這點從一開始見面,對方聽到他名字那一刻,便注定了。
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對方。
對方找自己又有什麽事情?
“你看這個李衛東怎麽樣?”
返回家中,蘇佩雲對着丈夫問道。
她能感覺到,原本攬着她胳膊的女兒,明顯更用力了,倒是表面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耳朵早就已經豎了起來。
“什麽怎麽樣?就吃了一頓飯,坐了一會,能看出什麽來?不過曉白談對象的事情,你們娘倆竟然瞞着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周秉安雖然在質問,但語氣卻很輕松。
“知道你平時工作忙,這點小事怎麽好打擾你?而且今天不是告訴你了嗎?那你倒是發表點意見啊,要不然那跟不告訴你有什麽區别?”
蘇佩雲慢條斯理的說着,但言語如箭,讓人難以招架。
周秉安頓時露出苦笑。
他知道自家妻子這是在借女兒的事情發洩不滿。
誰讓他一忙起來就沒完沒了,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
也就難怪妻子會有意見。
“我能有什麽意見?主要還是看曉白想怎麽想的,而且她年紀也不小了。”
說到這裏,周秉安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那個李衛東多大了?看着好像比曉白小一點?”
“嗯,小個五歲而已。”
蘇佩雲淡淡的說道,她眼睛又不瞎,也不是見李衛東一次了,早就已經從女兒口中知道李衛東的年齡。
“五歲?是不是差的有點大?”
周秉安本能的皺起眉頭。
“你比我大五歲,我嫌你大了嗎?”
頓時,旁邊就傳來冷飕飕的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他年齡小,不成熟,缺乏穩重,而且家庭出身方面也跟曉白差距過大,未必是什麽良配。”
周秉安解釋道。
“爸,都什麽年代了,您還抱着門當戶對那一套,我自己有手有腳,能工作養活自己,而且李衛東本事大着呢。”
周曉白聽到父親‘貶低’李衛東,便忍不住爲情郎打抱不平。
“是,是,爸錯了,而且爸也不是那個意思,他那工作是不是有點危險?”
“危險?”
蘇佩雲不解的看向周曉白。
她可記得,周曉白介紹過李衛東,是監獄農場的副隊長,這個工作哪來的危險?
“媽,忘了跟您說,李衛東最近兼任了監獄審訊情報組的副組長,不過有什麽危險任務也用不着他出馬,他主要是負責情報方面的工作。”
周曉白立即解釋起來。
旁邊,周秉安挑了挑眉頭,卻沒有說什麽。
“這樣啊。”
蘇佩雲點點頭,然後繼續看着丈夫。
“你們娘倆借口都找好了,還問我的意見幹嘛?當然,我還是覺得,兩個年青人就得多處處才能知道合适不合适,沒必要着急定下。”
周秉安顯然不願意就這麽把自己閨女嫁出去,因爲他發現,朋友口中的李衛東,跟自己閨女描述的,似乎差距有點大。
他不明白,是李衛東故意瞞着自家閨女,還是自家閨女瞞着自己?
亦或是這裏面有什麽隐情?
如果這點不調查清楚,他肯定不放心把女兒嫁給李衛東。
更何況,要是這個李衛東真如朋友說的那般,自己還得找他幫忙。
所以,這裏面的關系一時間有些難以理清。
“算了,你還是忙你的工作吧,以後女兒的事情你少操心。”
蘇佩雲說完,便帶着女兒上樓。
“曉白,今晚陪媽睡。”
“好啊。”
聽到娘倆的對話,周秉安翻了個白眼。
與此同時,李衛東騎着自行車一路回到家。
先前他就跟家裏打過招呼,隻要過了點沒回來,就不用等他。
盡管如此,可張秀珍依舊每次給他留點飯菜,免得他回來沒飯吃。
所以當李衛東回到院子,剛把自行車停好,就見到張秀珍從屋裏出來。
“回來了?吃了沒有?我幫你熱飯。”
“吃過了,您就别忙活了,夜裏冷,您收拾完了早點睡就行,不用等我。”
李衛東說道。
“沒事,還早着呢,反正也睡不着。”
張秀珍搖了搖頭。
不過李衛東卻能感覺得出來,對方之所以睡不着,恐怕跟李書群有不小的關系。
畢竟兩口子倆這些年,除了先前李書群鬧着分家的時候搬到單位宿舍去住了幾天,其餘時間并未分開過。
而且就上次那幾天,結果一不小心還鬧出了事情。
這突然跑到鄉下去,也不知道那邊環境怎麽樣,想聯系都聯系不到,她的心裏,自然會擔心。
“您是在擔心我爸吧?要不這樣,等周末,我開車帶您去看看我爸。”
李衛東想了想說道。
“啊,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吧?”
張秀珍頓時滿臉驚喜,但随即又意識到了什麽,開口問着。
“都周末了,還能有什麽事情?那就這麽說定了,這幾天您看着收拾收拾。”
李衛東現在早就融入到這個家裏,即便對李書群沒有太多的父子感情,可就算看在張秀珍的面子,他也不能真的不聞不問。
更何況,老太太雖然嘴上不說,甚至一直都站在李衛東這邊,對李書群這個大兒子多有指責,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兒子,又怎麽可能沒感情?
隻是,李衛東從小沒了娘,那麽小就被狠心的李書群丢到鄉下,被老太太拉扯長大,這份感情是無可替代的。
所以,李衛東如果能緩和跟李書群的關系,老太太哪怕嘴上不說,心裏也會很高興。
“也沒啥好收拾的,正好前兩天我給你爸新做了件棉襖,再給他帶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了。”
張秀珍壓抑不住心中的歡喜,而且從她的話中也能看出,分明是記挂着李書群,要不然也不會給對方做什麽棉襖。
說完話,李衛東就回到自己屋裏,爐子雖然被封着,但屋裏并不冷。
主要是他這房子面子本來就小,加上爐子白天黑夜一直都點着,想冷都難。
像他這麽奢侈的,在整個四合院,絕對是獨一份。
畢竟誰家白天不在家,還封着爐子的?
即便封着爐子炭燒的慢,這一個白天下來,也得燒個五六斤。
一個月就是小兩百斤。
這可是白白浪費的炭。
正常人家可沒這麽奢侈,燒的也不是炭塊,而是蜂窩煤。
如果白天去上班,不在家的話,就直接把爐子給熄滅,等晚上回來再點上,等到睡着後,自然熄滅。
如此度過一整個冬天。
要不然入冬時準備的蜂窩煤早早就燒完了,隻能挨着。
可李衛東,要是煤塊燒完了,還可以再去第三農場的磚窯購買些。
以他如今的能力,雖然出格的事情不好去做,可簡單的吃穿用,沒必要委屈着自己,明明有能力讓自己舒服點,幹嘛還得苦哈哈?
當然,像炖肉,讓全院飄香這樣的事情偶爾爲之還可以,要是天天這麽來,容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算沒事,也夠惡心人的。
洗刷一番,李衛東鑽進被窩,眼睛一閉,意識便進入遊戲農場。
祝大老爺們五一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