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截住李衛東的正是向天明。
在監獄裏,也就隻有他會這麽的‘随心所欲’。
至少,他自認爲跟李衛東的關系很鐵,早已是患難與共的交情。
上次還是他去找的李衛東,隐約也知道大隊長找李衛東有什麽事情,隻是沒想到,對方回來的這麽快。
“今天剛回來。”
“那正好,我這邊有點事情想請你……唉,别走啊,我還沒有說完呢。”
向天明的話題剛起了個頭,李衛東轉身就走。
開什麽玩笑,公安那邊借調自己也就算了,什麽時候連監獄這邊,也盯上自己了?
不管向天明嘴裏說的是什麽事情,他都不感興趣,更不準備去參與。
這眼瞅着沒幾天就過年了,他還想休息兩天呢。
就這樣,李衛東在前面走,向天明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他就不信李衛東還能飛走了,頂多對方走到哪,他就跟到他。
他就不信,自己的‘誠意’還打動不了李衛東。
很快,李衛東就來到大隊長的辦公室。
徐聞正在桌子後面看一份報告,聽到敲門聲後,頭也沒擡,就道了聲進來。
“大隊長。”
“衛東?”
徐聞聽到李衛東的聲音,才猛地擡起頭,滿臉詫異的看着他。
“怎麽這會跑回來了?那邊很麻煩嗎?需要什麽幫助盡管說。”
徐聞忍不住問道。
區區兩天的時間,他可不認爲李衛東已經把案子破了。
當初胡敬誠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跟說了點内幕,所以他知道有多棘手。
要不然對方也不可能舔着老臉找他借調李衛東。
真當這些人不要面子的嗎?
所以徐聞直接擺出一副大力支持的态度,不能讓人家看扁了。
“不用,那邊的案子已經破了,機密資料也已經找回來,我看那邊沒我什麽事情,就先回來了。”
李衛東解釋道。
“找回來了?”
徐聞瞪大眼睛,然後二話不說,就拿起桌子上的電話開始打電話。
隻是接連兩次,接線員都沒能把電話給轉接過去。
這也讓徐聞若有所思的放下電話。
“你就這麽回來了?他胡敬誠是怎麽辦事的?你給他幫了那麽大的忙,怎麽着也得親自開車把你送回來吧?”
徐聞有些不滿。
他剛剛想要給胡敬誠打電話,就是問問他,是不是用完了就扔?
要是這樣的,那以後休想再從他這裏借調李衛東。
反正你們公安的譜比誰都大,看不起監獄這邊的人,也實屬正常。
“雖然案子破了,機密資料也已經找回來,但那邊的麻煩卻還沒有結束,主要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一個……”
“停,這種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就想知道,他胡敬誠就沒有點表示?你放心,回頭我肯定給你做主。”
徐聞氣呼呼的說道。
在他看來,李衛東就是太老實了,都到了這會,竟然還替胡敬誠那厮開脫,他就不信,這掃尾善後的事情,還能比無法破案的麻煩更大?
作爲李衛東的大隊長,他必須得給李衛東撐腰,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那邊答應給個一等功。”
李衛東略顯不好意思的說道。
本來還沒譜,不能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他是不想說的,但看大隊長的模樣,他如果不說點有用的,即便電話打不通,他回頭說不定也會直接殺上門去。
那樣的話,玩笑就開大了。
所以隻能趕緊交代。
至少胡敬誠沒有虧待他的意思。
對方這會是真的忙。
甚至還是焦頭爛額的那種。
畢竟牽扯到羅蒙洛科夫,涉及到好幾個部門,問責的,推诿的,踢皮球的,這些都少不了。
“一,一等功?”
徐聞揮手的動作猛然僵住,愣了足足有兩三秒,才忍不住重複問道。
“對,那位就是這麽說的。”
李衛東很肯定的點點頭。
不管他的一等功有沒有難度,會不會有人使絆子,可既然胡敬誠事先說好的,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聽李衛東的話,徐聞沉默了。
然後重新坐下,看向李衛東的目光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雖然他一直都很看重李衛東,但這麽長時間,别說一等功,就連三等功都沒給一個。
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麽,相比李衛東曾經的貢獻,再對照胡敬誠給出的‘報酬’,他這邊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
甚至他懷疑,胡敬誠這個一等功是有條件的,是想直接挖他的牆角,把李衛東給撬走。
盡管他先前覺得李衛東去公安那邊更好,更有發展前途。
可在他的設想中,那最起碼是幾年以後的事情。
他還得好好‘調叫’李衛東幾年呢。
如果現在就被胡敬誠給撬走,拐跑,他以後怎麽辦?
難不成‘調叫’正在門口鬼鬼祟祟,往這邊伸腦袋,一副神志不清,蠢裏蠢氣的向天明?
此時門口的向天明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隊長打上了标簽。
他一路追着李衛東來到這邊,隻是沒敢進大隊長的辦公室,所以就在門口守着,他就不信李衛東能逃到天邊去。
隻是,因爲門沒關的緣故,他隐隐聽到裏面的談話。
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偷聽,作爲審訊與情報組的副組長,他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但架不住剛剛大隊長的聲音有點大,有點尖銳,死命的鑽他耳朵裏。
所以他聽到了一等功等字眼。
誰一等功?
李衛東?
開玩笑的吧?
還是說,今天太陽其實是打西邊出來的?
要不然這家夥好端端的站在這裏,頭發都沒掉一根,憑什麽跟一等功扯上關系?
正因爲如此,所以他才沒忍住,直接被大隊長抓了現行。
“給老子滾進來。”
徐聞見仍舊不自知的向天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沖着他喊了一句。
“大隊長。”
這下,向天明也不偷摸着了,麻利的走了進來,甚至中途還給李衛東飄了個眼神。
好像在說,有本事你繼續跑啊。
“你向副組長能耐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跑這裏來偷聽,你想幹嘛?想造反嗎?唵?”
徐聞用力一拍桌子,直接把向天明給震懵了。
叫他進來就是爲了訓他?
早知道這樣,他還屁颠屁颠的進來幹嘛?
剛剛就應該假裝沒聽到,直接轉身離開。
至于說堵李衛東,什麽時候不行?
大不了回頭跟去新農場。
“沒。”
但眼下,向天明隻能低眉順目的挨訓。
“沒?什麽沒?”
“沒想造反。”
向天明忍不住辯解,他何德何能,怎麽敢造反?
所以他覺得大隊長是被李衛東給氣糊塗了。
同時,對于那一等功也有了揣摩。
肯定是李衛東仗着自己有能力,破了那邊的案子,所以回來邀功。
你說你邀功也就算了,最起碼腳踏實地,弄點實惠得了,偏偏竟然不切實際的想要什麽一等功。
憑啥?
你以爲一等功是地裏的大白菜,還是什麽?
“你……”
徐聞直接被向天明給氣笑了。
難道他不知道對方不敢造反?
他就是随口一說,這蠢貨竟然還當真了,爲自己辯解。
就這蠢樣,怎麽爬上副組長的?
是不是自己以前眼瞎了,還是被這家夥給欺騙了?
“從明天,不,從今天開始,你去給我挑大糞,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回來,要是一輩子想不明白,那你就給我挑一輩子大糞。”
徐聞恨恨的說道。
他倒要看看,那邊沒了向天明,還能不能轉了。
“啊?”
向天明徹底傻眼了。
什麽叫無妄之災?
都怪李衛東,惹怒大隊長,結果把自己給連累了。
所以,他隻能滿臉哀求的看着李衛東。
希望這家夥給自己求求情。
他可是知道大隊長到底有多看重,多寶貝李衛東,農場那邊就不說了。
這會明明是他惹怒了大隊長,結果大隊長愣是不舍得懲罰他,結果害得他成了那條被殃及的小魚。
他堂堂審訊情報組的副組長,如果真的去挑大糞,不出半天,就會傳遍監獄,成爲徹頭徹尾的笑話。
說不定這些家夥,以後都叫他向天糞?
亦或是糞天明?
想到這裏,他就不寒而栗,就差對李衛東磕頭跪拜了。
好在,李衛東沒讓他失望,爲他解釋起來。
“大隊長,您誤會向副組長了,他過來不是爲了偷聽您說話,是遇到麻煩,纏着我幫忙呢。”
幫向天明解釋?
然後讓他繼續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自己嗎?
所以,李衛東又給了已經站在糞坑邊的向天明一腳。
“你們組沒人了嗎?常慶波死了?還是你向天明隻知道吃白飯?既然這樣,你這副組長也别當了,以後讓衛東兼着你們組的副組長吧。”
本來,李衛東還在看熱鬧,他已經‘不爽’向天明很久了,這家夥竟然安排賈玲玲去監視他。
以往沒機會,這次正好還他一箭。
可是,明明是要把向天明踹進糞坑,怎麽大隊長話語一轉,直接把自己給踹坑裏了?
是不是搞錯了?
這分明是誤傷了友軍。
不由得,李衛東看向大隊長。
但,剛剛還盛怒不已的徐聞,這會竟然心平氣和的坐下,順便拿起桌上的杯子,輕輕抿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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