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東西交給領導後,李衛東跟陳俠就返回軋鋼廠。
接下來,他們需要耐心的等待。
專案組的人依舊如往常一般,像蒙頭蒼蠅,這撞撞,那碰碰。
似乎還在極力尋找着紀文澤的下落。
騙過了所有人。
而李衛東同樣沒有閑着。
在他面前,豎着一塊小黑闆,上面被畫了一個又一個圈,标注着一些外人壓根就看不懂的字眼。
剛開始,陳俠以爲李衛東在做樣子。
但很快,他就發覺不對勁。
“你這是在幹嘛?”
陳俠終于還是坐不住了。
本來大家都裝裝樣子,偏偏你在這認真的鼓搗。
“找人。”
李衛東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看着小黑闆上,标注出來的一個個圓圈,眉頭輕輕皺着。
“找人?”
這下子,陳俠更摸不着頭腦了。
“你不會在找紀文澤吧?”
除了紀文澤,陳俠想不出李衛東還會找誰。
“是。”
李衛東點點頭。
“他不是已經被害了嗎?你怎麽找?”
陳俠很費解。
先前,他們以爲紀文澤潛逃後,就分析了對方可能會逃往哪裏,怎麽逃。
更是将紀文澤的照片下發,不管是車站,還是一些必經之路的地方派出所,乃至村子,都沒放過。
可以說,隻要紀文澤經過這些地方,絕對會被發現。
但到目前爲止,卻還沒有任何發現。
原本陳俠以爲紀文澤藏的太深,但知道對方遇害後,就對搜查一事不再上心。
畢竟一個已經遇害的人,難不成還能再爬起來逃跑?
隻要拿下羅蒙洛科夫,自然就能夠找到已經遇害的紀文澤。
歸根結底,眼下羅蒙洛科夫才是關鍵。
“用這裏找。”
李衛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陳俠的臉,頓時就黑了。
這不是在罵他笨嗎?
李衛東倒是沒在意陳俠怎麽想,他現在發現自己有些喜歡上這種從一個個蛛絲馬迹中尋找出線索,最終将其串聯到一起,讓真相浮出水面的‘遊戲’。
尤其是配合他敏銳的感知,能夠清晰分辨出對方有沒有說謊的能力,俨然讓他有了成爲名偵探的潛質。
所以,在專案組其餘人都在演戲的時候,他卻想試試,能不能推斷出遇害的紀文澤被藏在哪裏。
從理論上來講,任何事物的發展推動,都是有迹可循的。
正如冰山效應。
意思是說,你可以看到表面的冰山,卻看不到它隐藏在水下的巨大山體。
但如果你了解冰山的特質,就能推斷出這點。
而這些看不見的東西,才是一個事物的決定性因素。
所以李衛東眼下做的就是在分析羅蒙洛科夫的性格,分析他的行爲。
即便他從未見過對方,可依舊從不少人口中,了解到了對方的一些外在行爲。
一個人哪怕隐藏的再深,但某些特定的習慣,卻很難改變。
更何況,羅蒙洛科夫也不是什麽經受過嚴格培訓的(特)工。
那麽,所有的一切就是有迹可循的。
甚至,随着推演,他已經漸漸摸到了羅蒙洛科夫的一些想法。
“你黑闆上畫的都是什麽玩意?”
陳俠毫不氣餒,繼續問道。
大家肩膀上都頂着一個腦袋,憑什麽你的就聰明?
“說了你也不懂。”
李衛東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畫的本就抽象,屬于東一錘子,西一棒子,也就他的大腦高速活躍,有着近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才能從一團亂麻中,清晰的找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但這玩意,解釋起來無疑會浪費太多口水。
也浪費時間。
“行,我不懂,那你研究到現在,有結果了嗎?”
陳俠也不生氣,或者說,他壓根就不認爲李衛東能研究出什麽來。
對方是人,又不是神。
連羅蒙洛科夫的面都沒見着,怎麽可能在黑闆上塗塗畫畫,就找到遇害的紀文澤在哪?
如果真能找到,他把眼前的黑闆都吃了。
“有了。”
“哦,沒有也不要緊,等等,你剛剛說什麽,有了?”
陳俠話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衛東,有些懷疑他是在唬自己。
“對,要不要一起去?”
李衛東将粉筆頭丢到窗台的盒子裏,拍了拍沾在手上的粉末,發出邀請。
“要。”
陳俠狠狠點頭,就算李衛東不讓他跟着,他也會跟着。
他倒要看看,李衛東所謂的結果到底是什麽。
實際上,經過先前的事情,陳俠已經對李衛東心服口服。
畢竟自己一幫人找了好幾天,仍舊以爲是紀文澤偷盜的機密資料,還在費心費力的尋找對方的蹤迹。
可李衛東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輕而易舉的查明真相。
但佩服歸佩服,這一切都是在合情合理的範圍内。
隻是眼下李衛東要做的事情,就超出了這個範圍,有點像街頭算命的神棍。
帶着滿心的疑惑,陳俠跟着李衛東來到羅蒙洛科夫的小樓前。
“你不會是想說,紀文澤被藏在這裏吧?”
見李衛東駐足在小樓前發呆,陳俠就忍不住開口了。
“根據我們審訊的結果,紀文澤是下了班,離開了軋鋼廠才失去了蹤迹,就算他真的遇害了,也不可能被藏在這裏啊。”
陳俠這話說的很肯定。
因爲這是他親自審訊的,從軋鋼廠門口保衛科的人口中,反複确認的消息。
并且那天下班,不止一個人看到紀文澤離開。
可以肯定的是,當天紀文澤并未再回來。
同時,紀文澤妻子的口供,紀文澤當天沒有回家。
也就是說,紀文澤是在離開軋鋼廠後,失蹤的。
所以,就算真的要找紀文澤,也應該是在外面。
“裏面那間地下室您也看過,有什麽想法?”
李衛東并未直接回答陳俠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地下室?”
陳俠先是一愣,随即就想到了那裏面明顯被使用過的刑具。
這座小樓,平日裏隻有羅蒙洛科夫自己,紀文澤,以及清潔員可以進入。
如今,那名清潔員好好的,甚至對那地下室一無所知。
那麽,被用刑的自然隻會是紀文澤。
可這跟紀文澤被藏在哪裏有什麽關系?
這座小樓他們已經地毯式的搜索過,根本就藏不了一個人。
先更兩千,後面有點卡殼,我好好捋捋,大老爺們都是花了錢的,咱們不能敷衍。
這會除了我,應該都睡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