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被押下去,趙海峰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時候,宮家棟就知道自己完了。
不管李衛東剛剛說的已經有了線索是不是真的,光是今晚的事情,就足以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一旦李衛東真的找回那批黃金珠寶,他在新農場的時間,也将進入倒計時。
未來,伴随他的将是無盡的勞作。
但宮家棟此刻仍舊沒有後悔,他隻是怨恨李衛東。
要不是李衛東存心壞他的事情,他又怎麽可能落得這種下場?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李衛東的錯。
他隻是運氣不好,差了那麽一點點。
“李衛東同志,你剛剛說你已經有了線索,是真的嗎?”
趙海峰面無表情的看着李衛東問道。
“真的。”
“那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有沒有把握将那批黃金珠寶找回來。”
“有!”
到了這會,就算沒有,李衛東也隻能說有。
更何況他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嗯,那就這樣吧。”
說完,趙海峰便轉身離去。
不管宮家棟做錯了什麽,可在水落石出前,他也不可能把宮家棟給抓起來。
至于說宮家棟會不會逃跑,他壓根就不擔心。
而且今晚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再想瞞着監獄那邊已經不可能,他這會考慮的是,明天該怎麽去跟大隊長說。
想到這點,他心裏就有些窩火。
但凡宮家棟能夠扶得上牆,他也就不需要這麽爲難了。
現在倒好,不但沒有壓下李衛東,甚至反而給他憑空添了幾分勢。
真要等他把那批黃金珠寶找回來,還是踩着宮家棟,那他在農場這邊的地位,就真的僅次于他了。
今後不管再來幾個副隊長,都隻能老老實實的排在李衛東的身後,讓其成了名副其實的第一副隊長,妥妥的接班人。
這一系列的事情,導緻他現在看到宮家棟就厭惡,又哪還會跟其說話。
第二天一早,李衛東就帶着人直奔研究所。
要說最高興的,莫過于徐志強。
他就知道自家隊長遲早會‘翻身’,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研究所。
而這會,研究所不過剛剛上班,遠遠的,就能看到溫室大棚豎出來的煙筒往外冒着青煙。
“抓人!”
踏入研究所,李衛東目光在那一排簡陋的平房掃過,吩咐完徐志強,他自己便朝着趙教授那個屋走去。
根據他的了解,趙教授平日裏都會住在這邊,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等他推開那間屋子的門,正好看到對方蹲在小桌子前喝着用地瓜熬的小米。
“衛東?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你那邊的大棚溫度還沒上來,急也沒用。”
在趙立國看來,李衛東這會跑來,也隻能是爲了農場那個溫室大棚。
之前他手底下那兩個研究員回來後,便把那邊的情況詳細的跟他說明,本來還準備過幾天他親自走一趟,看看情況。
沒想到,李衛東竟然等不及,自己跑上門來了。
“吃了嗎?要不要對付着吃點?”
趙立國指着自己飯盒裏的早餐又問了一句。
“吃過了。”
李衛東搖搖頭。
同時,外面已經傳來了徐志強抓人的聲音。
“出什麽事情了?”
趙立國也同樣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再看李衛東有些嚴肅的表情,也站了起來。
“您老稍等,等會人來了,我一起說。”
李衛東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懷疑,畢竟他這會還沒見到那兩個研究員,就不能百分百的肯定。
萬一不是對方,這會說出來,隻會丢他自己的臉。
“好。”
趙立國雖然很好奇,但也沒有勉強李衛東,他重新端起飯盒,快速把裏面地瓜小米粥喝完,甚至最後還倒上白開水涮了涮,又一起喝下,生怕浪費一粒米。
僅僅隻是過了幾分鍾,徐志強就扭送着那兩名研究員走了進來。
此時,那兩名研究員都憤怒的掙紮着。
而在他們進來的同時,李衛東就已經把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
跟他預料中相同,但也不同。
兩名研究員雖然都表現的很憤怒,但其中一人那是真的憤怒,而另一人,則是在假裝,更多的還是心虛,眼神也有些閃躲,不敢直視李衛東。
至此,李衛東基本可以确定,那批黃金珠寶被盜,便跟那個眼神躲閃的研究員有關。
這種确認看上去有些兒戲,但實際上,還是很靠譜的。
抛開李衛東那份強悍的感知不提,在後世,都還有一門犯罪微表情的學科。
九成九的犯罪分子,在遇到警察的時候,都會本能的露出一些心虛,恐慌的表情。
對于那些經驗豐富的警察來說,一眼就能看出來。
李衛東就親眼見過,一個正在路上巡邏的警察,突然将一個從他身邊的路人給撂倒,審問後,竟然是一名在逃人員。
哪怕李衛東沒有經過系統性的學習,可他卻有着遠超常人的敏銳感知。
隻需要知道對方在害怕,在恐慌,不願意見到他。
再加上之前的那些判斷,讓七成的可能增長到了十成。
趙立國見到這一幕,并沒有阻止,而是看向李衛東。
以他對李衛東的了解,他相信李衛東既然這麽做,那肯定有這麽做的道理。
尤其是這兩個研究員之前一直在農場那邊幫忙,難不成工作沒做好?
就算這樣,也用不着抓人啊。
“把他放開。”
李衛東指着那個表情真實的研究員說完,接着又望向另一人。
“李副隊長,你要幹什麽?我在農場幫你們把溫室大棚建好,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孫凱見同伴被放開,自己仍舊被兩名獄警牢牢抓着胳膊,就顯得更憤怒,直接看着李衛東逼問起來。
“你幫農場建好溫室大棚,我自然要感謝你,但你卻不該打那批黃金珠寶的主意。”李衛東冷冷的說道。
他一開始,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對方。
甚至也有些想不通對方是什麽想的。
以對方的能力,在如今有這麽一份正式工作,已經很不錯了。
就算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将來起碼也是個教授,屬于精英。
即便眼下,該有的待遇,也不會少。
爲何非得拼上後半輩子,去偷盜那批黃金珠寶?
“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老師,您快救救我,是他在冤枉我,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麽黃金珠寶被盜。”
鄭凱連連否認後,又朝着一旁的趙立國求救。
而且他的稱呼也說明了兩人的關系。
“被盜?我剛剛有說那批黃金珠寶被盜嗎?”
這時,李衛東突然說道。
鄭凱也明顯愣了下。
但又很快爲自己辯解起來:“明明是你說我打那批黃金珠寶的主意,不是被盜,你爲什麽要抓我?”
雖然他這個解釋勉強能自圓其說,但原本打算爲他說話的趙立國卻又把嘴巴閉上。
因爲很多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
“你自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你卻不知道,你的行蹤早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就連你藏在家裏的那批黃金珠寶,我們也已經找到。”
李衛東滿臉得意的看着鄭凱,那副表情,仿佛在嘲笑對方隻是個小醜。
“不可能,我壓根就沒藏在家……”
鄭凱明顯被激怒了,加上要否定李衛東的話,所以本能的脫口而出。
因爲那批黃金珠寶他并沒有藏在家裏,所以李衛東是在說假話,故意诓騙他。
但問題是,當他開口反駁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李衛東設計的言語陷阱。
他這話,也等于是不打自招。
沒藏在家裏,肯定是藏在别的地方了。
如果不是他偷的,他藏什麽?
因此,在場的人,幾乎都明白,鄭凱真的偷了。
“鄭凱,你,你糊塗啊。”
本來,趙立國還抱着一線希望,但這會,卻生生的被鄭凱給擊碎。
他倍感羞愧的同時,也爲鄭凱這個優秀的學生感到惋惜。
“老師,救救我,我是被人逼的,我一開始真的沒想要偷那批黃金珠寶,都是那個人逼我的,他說我如果不答應他,就要殺我全家,我真的沒有辦法。”
眼見事情敗露,鄭凱直接痛哭流涕起來。
對于他還有同夥,李衛東一點都不意外。
隻要看鄭凱的模樣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潛入農場,并用手段放倒那兩個看守的獄警。
必然,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大盜一類的角色。
“趙教授,恐怕還得占用您的地方審問他,那批黃金珠寶關系重大,必須要抓緊找回來。”
李衛東這才看着趙立國說道。
他既然出來了,隻是押着鄭凱回農場,說服力還不夠。
最好的辦法就是,将那批黃金珠寶也一起帶回去。
這樣,任憑誰也無法質疑他,也省得再出什麽變故。
“應該的,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嗎?”
趙立國點點頭,并未抗拒。
“不麻煩您了,倒是又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哪裏的話,我的學生犯了錯,應該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有什麽需要我的,盡管說。”
趙立國搖搖頭,臉上有些羞愧。
如今老師跟學生的關系還是很密切的,尤其是鄭凱這種跟在身邊的學生,幾乎相當于以前半個徒弟。
所以,真要說起來,還是他沒有把學生管教好。
随後,趙立國跟另外一名仍舊帶着幾分不敢置信的研究員離開,李衛東也開始了審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