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周曉白?”
這會,李衛東終于想起自己爲什麽會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了。
他是真的聽過。
但跟原主沒關系,而是他上輩子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裏面就有個叫周曉白的。
甚至那故事同樣發生在這個年代。
“對啊,日落曉,潔白的白。”
周曉白不明所以的看着李衛東。
她剛剛不是已經介紹過自己了嗎?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鍾躍民的?”李衛東問道。
“不認識,你是聽他提起過我嗎?”
“沒有。”
李衛東搖了搖頭。
在聽到對方不認識鍾躍民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
既有一點影視沒有照進現實的遺憾,又莫名的松了口氣。
等離開監獄,周曉白就來到一輛自行車旁,同時還奇怪的看着李衛東。
“伱的自行車呢?”
這句話,周曉白說的很自然。
但李衛東卻突然有種想找地縫鑽進去的沖動。
這就跟後世,一男一女相親結束,男的說:我送你。
等到了外面,女的從口袋裏掏出寶馬車鑰匙,滴滴兩聲後,看着男的問:你的車呢?
當然,在這會,自行車肯定比後世已經普及的家庭轎車稀罕的多。
可不管如何,李衛東還是有些窘迫。
第一次覺得,李書群那輛自行車還是挺有用的。
當然,這也跟問話的人有關。
要是汪振義這麽問他,他理都不理,順便還能嘲諷幾句。
可換成周曉白這麽一個大美女,就不同了。
不過,從這點也能看出,周曉白的家境應該挺不錯的。
絕不是一般的家庭出身。
畢竟這話,太‘天真’了些。
“沒有,我走着過來的。”
李衛東搖搖頭,将剛剛升起的那股窘迫驅除。
“那要不你騎車載着我?我技術不怎麽好,隻能一個人騎。”
周曉白想了想說道,她是真的沒有别的意思。
“行啊。”
李衛東很爽快,畢竟能騎自行車,總比走着強。
等他跨上自行車,周曉白順勢坐上後座,并伸手扯住李衛東的衣服。
路上,兩人幾乎沒什麽交流。
李衛東也沒有去問對方爲什麽會到監獄這種地方來上班。
因爲在當下,對心中充滿理想跟抱負的大學生來說,去艱苦的地方,是一件很光榮跟自豪的事情。
“隊長!”
剛到農場,李衛東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汪振義。
“這位是周曉白同志,人已經安全接回來。”
“隊長好。”
周曉白從後座下來,對着汪振義敬了個禮。
“嗯,周曉白同志,你好。
我代表第三農場所有人,對你的到來,表示歡迎。
同時,你不畏艱苦,無私奉獻的精神,也值得所有人學習。
從此以後,第三農場就是你的家。
如果有什麽困難,記得一定要提出來。
我們第三農場七百多号人,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汪振義這番話說的一旁的李衛東直掉雞皮疙瘩。
但不得不說,人家周曉白還就吃這一套。
或者說,這代人大部分都如此。
“隊長放心,我一定會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竭盡全力,奉獻自己的力量。”
聽着周曉白铿锵有力的聲音,汪振義點了點頭。
同時,又瞅了沒半點正經樣的李衛東一眼。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你不覺得羞愧嗎?
“李衛東,你去搬張桌子,以後周曉白同志就跟你一個屋。”
汪振義這話多少帶着點歧義,什麽叫一個屋?
明明是一個辦公室。
雖然那屋以前是宋延的專屬,他不僅在那工作,甚至吃住都在裏面。
但這會,顯然沒人會在意這些。
畢竟農場裏的房子雖然多,可住的犯人也多。
就連汪振義屋裏也擺着床,平時如果太晚了,就睡在這邊。
況且,宋延那屋的面積也不小,完全可以再多放一張辦公桌。
汪振義這麽安排,某種程度上也是爲了周曉白好。
讓她自己一個辦公室,才是不負責任。
“隊長,我自己去搬吧。”
周曉白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反正他閑着也沒事,我先帶你去看看以後你上課的地方,順便再給你介紹下咱們第三農場的一些情況。”
李衛東看着汪振義領着鬥志滿滿的周曉白離開,搖了搖頭。
跟周曉白比起來,他無疑太鹹魚了,也沒什麽奮鬥目标。
汪振義讓他多接觸周曉白,或許也有讓他跟着學習的想法。
隻不過,對方這番苦心,注定要辜負了。
李衛東去另一邊的倉庫裏找了張還算完整的桌子,用水擦洗幹淨,才搬到屋裏。
“師父,老汪同志又給咱們塞了個人,是新來的農場教導員,女大學生。”
“我知道。”
宋延點點頭,估計汪振義早就跟他提過。
也就是李衛東,一直被蒙在鼓裏。
“您老難道就沒點想法?”
李衛東也不知道腦袋是不是抽筋,突然問道。
“有啊。”
沒想到,宋延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真的?”
“嗯,明天檢查作業,背不過,抄十遍。”
原本,李衛東的八卦之火已經燃起,直接被宋延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雖然他一個勁的求饒,可當宋延打定主意後,任憑他說什麽,都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直到汪振義領着周曉白回來,他還有些焉。
周曉白知道自己被安排在這裏,果然沒有任何意見。
反倒是對宋延擺滿了一桌子的書很感興趣。
在征得宋延同意後,小心翼翼的挑了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得,倆書呆子。
對于不喜歡看書的李衛東來說,實在很難理解書裏到底有着怎樣的樂趣,能夠讓人手不釋卷,一埋頭就是一整天。
因爲周曉白剛來到農場,所以汪振義并沒有馬上安排掃盲課。
李衛東也就不用當什麽護花使者。
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便收拾東西,準備步行回家。
隻是他剛出門,就見周曉白扶着自行車,俏生生的站在那裏。
似乎,是在等人。
“李衛東同志,隊長跟我說,你下班後也回城裏,不過因爲沒有自行車,就讓我捎着你。”
“捎着……我?”
這一刻,李衛東再度感受到,汪振義對他的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