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這不是咱們那位挫敗密宗【掌中佛國】、威震江湖的四品大宗師李子安嗎?真是稀客,稀客啊!不過李兄,你是不是走錯門了,以你的江湖地位,應該是走右門才對吧?”
就在李諾攜三女往秦府中門走去時,卻有一群身着青白儒衫的文人士子攔了去路。
指着右側門,一臉陰陽怪氣的正是許家的老三許雲城。
說起來,李諾和這個許家也是相當之有緣分。
許家雖不入一流世家之序列,但祖上也曾闊氣過。畢竟真論血脈與傳承,他們和大文豪許敬山也能勉強沾點邊。
許敬山一生雖無妻無子,将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儒道,但架不住他也有親戚啊。許家老祖宗名叫許敬亭,和他是親兄弟。得益于他的儒道之威名,這許家便鹹魚大翻身,從一介寒門一舉逆襲爲了豪門士族。
傳承三百年至今,許家可是都一直以大文豪的後人自居。
許家現在的家主正是兇名在外的監察室指揮使,監察百官,權勢顯赫。
其長子許雲廷,官拜龍骧衛正五品振威校尉,當初意外發現绮羅乃是蜀山劍主的弟子身份後,他便立刻托媒人上門提親,結果是被绮羅提着劍給趕跑了。
老二許雲钏,曾經的長安四霸之一,當街調戲李諾的老相好紫鸢,結果被李諾一刀斬了他手下四個惡霸人頭,當場就吓尿,臉面丢盡,自此便徹底結了仇。
而這個老三許雲城,則是就讀于國子監,才華橫溢,自恃清高。
其實在楚王被殺後,他們一家子就立刻夾起尾巴做人,消停了好一段時間。
畢竟沒有一個大臣會喜歡和監察司打交道。若非楚王罩着,這位許指揮使早就被禦史言官們噴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不過現在許家又起勢了,而且這勢頭較之以往更加猛烈!
因爲監察司得到了新帝的重用,許指揮使成了新帝的利劍。
許雲城的文道天賦雖不及當年的李諾,但也是屬于最頂尖的那一撮,甚至比盧枝山、崔立言還要強一些。
這次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來年開春更是要開恩科,他絕對有和雙安之一的華安競争狀元的實力。再加上不凡的家世,讓他隐隐産生了自己乃是國子監學生領袖的錯覺。
而今日,他便與國子監最優秀的學子們一起前去給秦老太爺祝壽。
他和李諾其實也沒什麽恩怨。但是,兩位兄長都在李諾手中吃了悶虧,現在碰上了,他當然不會給李諾好臉上看。
而且他心如明鏡,李子安失勢已成定局,不趁現在痛打落水狗,狠狠刁難這厮一番,更待何時?
國子監的學子們也是以他馬首是瞻,紛紛附以嘲諷、輕蔑的笑容。唯有盧枝山和華安兩人,夾在中間,一臉的尴尬。
鳳凰宴上,盧枝山也是說到做到,真就成了李諾的小弟。華安差點被牽連進逍遙王謀逆案中,現在也是低調了許多。
他倆其實也想上來和李諾打個招呼的,但最後還是無奈放棄了。
沒辦法,他們現在代表的是國子監。
而國子監和麓山學院,那是天生的死對頭!
李諾倒也沒有責怪這兩位。
他轉眼看向了绮羅,擺出一副嫌煩的樣子,道:“绮羅,你聽聽,這是哪來的狗子在亂吠啊?”
绮羅和李諾的配合當然是天衣無縫,她笑嘻嘻道:“姑爺,一般的賴皮狗哪敢在您面前亂吠?奴婢估計可能是哪隻青皮狗妖吧?化形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沒将亂吠的毛病改過來。”
看着主仆倆一唱一和,指桑罵槐,一身青衫的許雲城立刻就被點燃了怒火:“李子安,你說誰呢!”
“老子都不認識你,你卻非要來擋道,還叽歪亂吠惹人厭煩,你是真要做惡犬?沒聽說過好狗不擋道嗎?”
李諾不耐煩道。
許雲城憋紅臉,怒目而視:“你給我聽好了,我乃國子監的許雲城!來年開春科考,定能一舉奪魁!李子安,你莫要得意。”
“腦殘嗎?你中不中狀元與我何幹?趕緊滾一邊去,不然老子一拳崩了你的牙,看天子會不會選一個講話滿嘴漏風的家夥當狀元郎。”
李諾撸起袖子,亮出了亮锃锃的鐵拳。
他最喜歡以武服人了。
一拳頭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兩拳!
還解決不了?
真當他提不動刀了麽?
“有本事你就在秦府大門外出拳試試。我,許雲城,絕對不退半步!”
許雲城一臉冷笑。
李諾盯着許雲城仔細打量了一番,恍然大悟:“許雲城?敢情你就是許家的三娃子啊?難怪都長得一副衰樣,看在你大哥二哥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計較了。”
許雲城把袖一甩,冷嘲熱諷道:“哼,果然是棄文從武的莽夫,沒一點尊卑之禮,快進你的右門吧,本公子不屑與你爲伍。”
李諾茫然道:“等等,許三娃剛才說什麽來着?”
“我說你十年寒窗苦讀白費了,你現在就是一個莽夫,不配和我們儒道士子走左門。”
身後站着一衆同窗學子,許雲城自然不會怕了李諾。
李諾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不,上一句。”
許雲城皺眉:“上一句?”
“姑爺,許三娃上一句是說,你有膽子的話就在秦府大門外揍他試試。”
绮羅立刻遞刀,圓臉上寫滿了狡詐。
“看吧,還一目十行倒背如流的國子監大才呢,這記憶力也太差了。”
李諾目露不屑。
許雲城傲然挺胸:“哼!本公子說了又如何?”
李諾真誠道:“我這個人最喜歡助人爲樂了,街坊鄰居都稱我是‘及時雨’……那就如你所願嘿!”
言畢。
李諾提起一口氣勁,一拳轟向許雲城的面門。
許雲城真沒想到李諾敢在秦府門口動手,這是準備把秦家徹底得罪嗎?
李諾若是知曉許雲城的想法,一定會不屑一笑。
豈止是得罪啊,一會和秦家翻臉後,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許雲城下意識地凝聚起文氣,口中吐出一道如虹般的槍劍。
但四品大宗師的一拳之威,哪是他一個七品書生能夠抵擋的?
咔嚓!
唇槍舌劍毫無征兆地碎裂,如玻璃殘渣一般紛紛掉落一地。
而李諾連皮都沒擦破,這一拳去勢不減,轟在了許雲城的鼻梁上。
當然,李諾已經是控制了力道。不然這一拳下去,許雲城的腦袋便會如西瓜一般爆炸。
鼻子塌陷凹陷。
鮮血飛濺四射。
許雲城是幸運的,他并未感到疼痛,因爲他瞬間就昏死了過去,被身後同伴急急接住。
而這一幕,自然是引起了門口所有人的注意。
衆人目露驚恐,難以置信。
這什麽呐,怎麽就敢在秦老太爺九十大壽之際鬧事?
而且,看被打的好像還是國子監的學生!
這行兇者也太生猛了吧?
衆人立刻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不過在得知是李子安揍暈了許家老三,衆人皆是收起了大驚小怪的神情。
哦,原來是李子安惹得禍啊……
那沒事了。
散了散了。
這厮連鴻胪司丞盧望達和太平公主都敢抓,區區許家老三,沒當場弄死已是手下留情了。
江湖人士則是目露奮彩,拍手稱快。
他們早就看這些儒生不順眼了。
外面引起的動靜太大,秦家人立馬跑出來維持秩序。
來者,正是秦扶蘇。
他面色陰沉地看着國子監學子,訓斥道:“你們怎麽回事?誰在鬧事?”
國子監學士立刻嚷嚷起來,氣憤道:“秦公子,是這個李子安在鬧事,他胡亂打人呢!你看,許公子被打暈了,滿臉是血。”
秦扶蘇義正言辭道:“你們是誰?”
“我們幾個都是國子監的學生,代表國子監來給秦老賀壽。”
“可有請柬?”
“有的有的。”
其中一人立刻從懷裏掏出一份請柬。
“圍在外面成何體統,趕緊進府。”
秦扶蘇看了一眼,準備大事化小。
不過國子監學子卻不服了,嚷嚷起來:“秦公子,李子安當街行兇,這筆賬如何算?”
秦扶蘇面無表情道:“李子安怎麽鬧事了?”
“秦公子,是這樣的。那個許雲城皮癢,說讓我家姑爺揍他,而且态度十分誠懇,姑爺他樂于助人,急公好義,當然是滿足了他這奇怪的要求。”
绮羅自然是認得秦扶蘇的,不過這會兒必須得保持距離,免得讓國子監學子以爲秦扶蘇偏袒他們。
秦扶蘇訝異地看着昏迷的許雲城,感歎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這種請求,我活了三十四年,還是第一次聽聞。”
衆人:……
“秦公子,他們這是狡辯!而且李子安敢在秦府大門口動手,實乃不将你們秦家放在眼裏。”
“這條大街又不是我秦家的,他愛幹嘛幹嘛,我們秦家可管不着。”
秦扶蘇擺擺手,不耐煩道,“我隻問一句,許雲城有說過這話嗎?”
國子監學子如吃了蒼蠅般難受:“有是有,可是……”
秦扶蘇立刻打斷道:“沒什麽可是了。這是許雲城自己要求的,換作是我,肯定也會滿足他。好了,趕緊進去吧。許老三還流着鼻血呢,去府裏找管事的拿藥敷一敷,順便把鼻梁骨正一正。”
一番詭辯,國子監學子頓時啞口無言,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義憤填膺地往左門走去。
打發了這群儒生後,秦扶蘇這才笑呵呵地給了李諾一拳:“你行啊,一來就給我出難題。”
李諾爽朗笑道:“這不是完美解決了嘛。”
秦扶蘇搖了搖頭:“就怕你打了小的,這大的會不肯罷休啊。”
李諾無所謂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對了,你怎麽出來了。”
“她看見你幹壞事了,讓我出來幫你解圍呢。”
秦扶蘇指了指門後。
那裏露着一張俏臉。
正是秦小樓。
李諾這才注意到她,便對她笑了笑:“小樓今日疏了頭,畫了眉,還穿起了正裝,從野小子變成了小淑女,我差點都沒人認出來。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啊。”
秦扶蘇大喝一聲:“好啊李子安!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這堂妹相貌普通,所以要打扮?我這就去告訴小樓!”
李諾沒好氣道:“秦兄,你覺得小樓信我還是信你。”
“這……氣煞我也!明明是我堂妹,可爲何偏偏聽你的。那三栖神牛,我借了多次,她都不給!”
秦扶蘇一臉郁悶。
“嘿嘿!不說這個了,今日,我可能要得罪你們秦家了,先和你提前通個氣,免得說我不夠仗義。”
李諾意味深長道。
秦扶蘇着急道:“子安,今日可是老爺子九十大壽啊,你千萬别鬧事啊!”
李諾:“那就要看你家老爺子肯不肯讓步了。”
秦扶蘇死死盯着李諾的眼睛:“真要鬧?沒有回旋的餘地?”
李諾無奈點頭。
秦扶蘇咬咬牙道:“好!到時候我支持你。”
李諾十分訝異:“夠兄弟……不過沒必要爲了我和秦家鬧翻。”
“一會再說,現在先進府吧。李夫人,你們請随我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秦扶蘇說着便拉起李諾的手臂就往裏面走。
不過李諾卻擺脫了秦扶蘇,笑呵呵得指着秦府中門:“我的身份走左右兩門都不方便,所以我要走中門。”
秦扶蘇一臉爲難:“子安,其他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但是這中門……我也沒這個權力啊。”
李諾自信道:“秦老爺子應該會讓人大開中門迎接我的。”
秦扶蘇一臉古怪的看着李諾:“你哪來的自信?”
“因爲公主殿下來了呀……”
李諾指了指不遠處的轎子。
“鳳辇,是慶陽殿下?”
“嗯。”
秦扶蘇還是搖頭:“開中門迎接慶陽殿下沒問題,但迎接你還是不可能啊。你以爲你是驸馬?哦,抱歉李夫人,我一時口快……”
葉箐雨:……
“要不要打個賭?”
感受到腰間傳來了一股扭力,李諾便知自家娘子有些吃醋了。不過他可不敢表現出來,便一本正經地和秦扶蘇說道。
秦扶蘇立刻警惕起來:“我才不和你賭。”
李諾無比失望:“不賭就算了,你趕快回去禀報吧,可不能讓公主久等。”
秦扶蘇點點頭便立刻回了秦府。
至于李諾到底怎麽才能進中門?
難道真要學以前那樣,偷鑽公主的轎子?
咳咳……
當然不可能!
這會,他可是拖家帶口呢。
他對葉箐雨說道:“娘子,開中門需要一點時間,我去弄點東西,馬上回來,你們就在這裏等我。”
說完,李諾便急急離開。
他去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然後開啓了煉獄通道。
這時。
一個十五六歲的俏皮少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正是煉獄塔器靈戀雨!
又一次在關鍵時刻醒來。
而他們之間的親密度也是增加了10點,達到了95/100。
再有5點,他就能煉化【煉獄塔】了!
“戀雨,你剛才給我傳遞的信息是真的嗎?”
李諾之所以有把握讓秦家給他開中門,正是戀雨醒來後給他傳來了一個信息。
他跑上前,忍不住伸手去摸戀雨的腦袋。哪知戀雨一個靈巧的閃身躲了過去。
這讓李諾有些尴尬,隻得讪讪收回了手。
戀雨沒好氣道:“廢話,我騙你有什麽好處?”
額……
竟然被小小器靈給嗆了一口。
不過李諾也沒在意。
畢竟,誰還沒個脾氣啊!
不過看着戀雨從一個三歲萌哒小女娃長成了現在十五六歲的花樣少女,李諾也是有些欣慰。
嗯。
有一種蘿莉養成的感覺。
當然,在他心中,戀雨便如他的女兒一般。
“好,那我去找楊無敵試試看。”
李諾又跑到了第七層無間煉獄。
“老楊,我來看你了!”
在牢獄門口,李諾笑如春風。
楊無敵從入定中睜開眼眸:“八月十五還沒到吧?你來尋老夫所謂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
“小滑頭,趕緊說正事,老夫還要修煉。”
“今日是秦家老太爺的九十大壽。”
“老秦?”
楊無敵喃喃道,思緒慢慢飄回了屬于他的那個年代。
李諾點頭道:“嗯,就是那個據說和你拜過把子的秦穆。”
“這老小子……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沒死啊?”
楊無敵感慨道。
李諾撇撇嘴:“你都活了二甲子,人家年齡比你小呢。對了,我今日要去賀壽,但想進中門,不然不是被看扁了嘛!”
“說吧,讓我如何幫你。”
楊無敵沒好氣道。
果然,這小子嬉皮笑臉地來找他準沒好事。
“小子想借你信物一用。”
李諾目露精光。
楊無敵搖頭:“你拿不到我身上任何東西的。在我被關入煉獄時,我的一切就都屬于【煉獄塔】。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拿不走我任何東西。當然,你若有本事煉化【煉獄塔】,那就當我沒說。”
“嘿嘿,我雖沒煉化【煉獄塔】,但也差不多了。我問你借,這是對你客氣,不然我真的可以強取哦。”
李諾看向楊無敵的眼神,仿佛就是看待宰的羊羔。
這就是和戀雨親密度達到90後的隐藏獎勵!
他可以對【煉獄塔】裏的任何一名囚犯,強行換取一項能力或者寶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