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大步朝智清喇嘛走去,粗咧咧道:“秃驢,本大俠來挑戰了!”
智清搖了搖頭。
“秃驢,你幾個意思?老子不配挑戰?”虬髯客大怒,“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這光頭!”
智清開口道:“施主,你确實不适合挑戰。”
“憑甚老子就不适合了?老子走過南、闖過北,挑戰過天下各大門派,從未失手,如今修爲【六品暗勁巅峰】!伱敢看不起老子?”
“非也非也。貧僧這【掌中佛國】有六大關陣,其中便有幻陣,幻術重重,陣法變數極大,你一介武夫,隻會蠻勁,不通神通,如何破之?”
“死秃驢可惡!氣煞我也!”
虬髯客瞪大眼睛,殺氣騰騰。
這不是看不起他,是看不起整個武夫體系啊!
“和尚,不如就讓大黑夔試一試吧,不然他可不死心!”
“就是就是,和尚你憑什麽阻攔?你之前不是說任由天下英雄豪傑挑戰嗎?大黑夔一人一刀挑戰三百江湖門派不輸,難道不是豪傑?”
底下有人幸災樂禍。
李諾倒是覺得此人很不錯,内力渾厚,氣勢如虎,隻差一步就能跨入【五品宗師境】了!
自己就缺這樣的打手……
智清悲憐歎息:“也罷,施主執迷不悟,不撞破南山是不回頭啊,那貧僧便放你進來一試。”
“哼!趕緊的!”
虬髯客挺胸傲然,走南闖北十多年,什麽場面沒見過?
【掌中佛國】又怎麽樣?
吾一刀破之!
還未挑戰,大黑夔便已做起了白日美夢。
他是第一個挑戰,又能第一個破陣,那在皇帝眼中的印象分豈非滿分?
娶慶陽是沒機會了,年紀已超三十,但若能在朝廷上混個大官當當,那也不錯嘛!
況且,長安的大家閨秀們各個細皮嫩肉,都能掐出水來,嘿嘿嘿,今日奪了這風頭,還怕沒機會被小娘子們相中嗎?
智清和尚念了一句咒語,【掌中佛國】金光一閃,便将虬髯客收了進去。
底下衆人拭目以待。
哪知……
就眨個眼的時間,大概還不到三息,這個大黑夔就被丢了出來,摔了個狗啃食。
夢想,化作了泡影。
身上,衣衫被撕裂成了布條。胸膛上,胳膊上,被抓出了好些爪印!
這是什麽情況?
衆人面面相觑。
“是老子眼花了嗎?這大黑夔怎麽出來了?”
“奇了怪了,這虬髯大漢剛才到底有沒有進塔破陣?”
“金光一閃,就将他收進去了,但老子就眨了下眼,他怎麽就摔倒在地上了?發生什麽事了?有沒有吊大的仁兄出來爲小弟解惑呀?”
場上衆人議論紛紛。
辛酸苦辣,唯有自知。虬髯客這會真是沒臉見人了,他急急爬起來,捂着臉,逃了!
地上,留下了他屈辱的淚水。
見衆人不明所以,智清便解釋道:“阿彌陀佛,這第一關爲【萬妖關】,需要斬殺陣眼大妖或殺盡萬妖傀儡方可破關,剛才那位施主一進來,便被萬妖奔行給吞沒,故而在最後關頭,被【掌中佛國】送出,不然一命嗚呼也!”
萬妖奔行?
不明覺厲!
原來智清和尚剛才阻止大黑夔闖陣是爲了不讓他丢人現眼。
很顯然,這【萬妖陣】對武夫體系相當的不友好!
武夫不會飛呀,面對如潮水般洶湧連綿的萬妖奔襲,你拿頭擋?
而且,單憑手中的刀劍,一隻一隻斬妖,那要殺到猴年馬月呀?
這也讓人陷入了深思。
第一關就這麽恐怖了,那後邊的五關怎麽闖?
于是有人提出來了異議:“和尚,你這比試根本就不合理。【掌中佛國】乃你密宗至寶,即便不是菩薩親自主持,但和尚你的修爲也有四品,這讓我們如何破解?這是死局,我們不服!”
“對!和尚你不厚道,此番比試有失公允。”
“說的對!有種就單挑,輸了我們也心服口服,但你用法寶,如何叫人信服?”
底下人不滿地嚷嚷起來。
智清不嗔不怒道:“此言差矣,你們人族大文豪許敬山便曾破解過。”
“和尚你在逗我們嗎?許文豪那是【一品亞聖】,破你這玩意兒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們怎麽能和大文豪比?”
底下人哄堂大笑。
“不!和尚說的沒錯!”
人群中,一名白發老叟站出來道,“許文豪當年還不未鑄就【唇槍舌劍】,卻入【掌中佛國】将其破之。此事知曉者不多,但确有記載。老夫承蒙先師關照,曾有幸在《聖人傳》中翻閱過。”
“呀,原來是老夫子!失敬失敬。”
“老夫子不會騙人,難道真有此事?”
衆人大驚。
許大文豪這麽牛逼的嗎?
人們不清楚也很正常,畢竟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大家隻知許敬山大器晚成,厚積薄發,十年成聖,但并不知曉詳情,更不知一切都是從破【掌中佛國】開始。
至于供奉在聖廟的《聖人傳》,那更不是他們随意翻閱的。沒有【五品辯言】以上的儒道修爲,觀之必遭反噬。
非儒道體系,更沒機會接觸到了。
智清點頭道:“确是如此!當年的許文豪才【八品文心境】,實力想必比在場各位都有所不如吧?”
此話一出。
衆人喧嘩。
許敬山八品就能破陣,那自己不也是大有機會?
于是,大夥兒的鬥志又被提了起來,欲欲躍試!
很快,數十人登上擂台。
“我來!”
“還是本公子來吧!”
“不不不,你們都别搶,本大少已練就【唇槍舌劍】,斬妖除魔不在話下,定能破之!”
智清笑道:“無妨,各位不用争吵,一起上便是!”
佛光一照!
這二十多人全都消失。
隻是,這些人也沒堅持多久。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便陸陸續續被丢了出來!
狼狽不堪啊!
其中,便有一個【六品浩然正氣】的書生,被揍得鼻青臉腫,都沒法見人了。
這讓人們遲疑了。
甚至一部分打起了退堂鼓。
這風頭,不好搶啊。
甚至一個搞不好,自己還會鬧得灰頭土臉,成跳梁小醜。
智清手中托着寶塔,微笑道:“還有誰願意一試!”
“對了,相國寺和尚何在,怎麽不出來報仇?昨日你們的老和尚們辯論佛法輸了,今日小和尚應該上台一雪前恥呀!”
衆人又議論起來。
這時,一名灰袍苦行僧緩步走上擂台:“貧僧慧覺,願意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