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總管大太監屈膝跪拜。
天子虛扶了下:“免禮,查的如何了?”
大太監起身道:“龍骧衛的那十二名甲士,是被人控制心智,并非起了二心。”
“控制心智?巫蠱?”
天子臉上凝露凝重神情。
大太監回道:“在他們屍體裏找到了一種可以控制人心智的蠱蟲。”
天子震怒:“西域巫族,真是亡我大胤之心不死啊!不過龍骧衛将士渾身血煞氣甚濃,蠱蟲應該無法靠近吧?”
“老奴詢問過陳校尉了,今日淩晨他們接到密令去了風亭驿站,有些将士喝過驿站的水,通過對比,确認是水中下了蠱蟲。而驿站士卒,在老奴去查時,便已被滅口了。”
“看來這人應該是隐藏在長安城裏!繼續讓影衛盯着……”
“喏。”
天子随即也離開了後花園,準備去歇息。近段時間,他愈發感覺自己精力不濟了。
而就在皇宮一個很不起眼處的宮殿裏,卻出現了一個讓李諾都無法想象到的人——吳王世子李樘!
呼!
李樘呼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眸,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胖肚子,似乎有些不太适應。
“還沒适應這俱身子?”
衰敗的殿内,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奪舍哪有那麽容易,而且還是奪舍自己兒子的身體。”
“李樘”嘲笑道。
道門劍宗确實有一門《奪舍大法》,但這門功訣的後遺症非常大。奪舍修煉者吧,神魂和肉軀基本上很難匹配,一旦心魔劫降臨,基本上就是十死無生。
奪舍普通人吧,修爲又要從頭開始煉,甚至還受到新軀體天賦資質的影響。
所以,奪舍其實是得不償失的,也就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會使這一招。
但是吳王奪舍了兒子後,卻又有些不一樣。
耄耋老者打量着“李樘”,欣喜道:“不管如何,這個試驗也算是成功了!”
可以說,這是變相長生!
“李樘”感慨笑道:“是呐,太上皇的手段就是厲害。”
老人眸中綻起一道精光,道:“景順老了,我那四個孫兒之中必有一個要上位。若論身體資質,自然非老四秦王莫屬。你既養好傷了,那就依計劃行事吧……總之,事成之後,朕不會虧待你的,吳王一脈永鎮江南!而你也将長生不老!”
誰也不曾想到,這位耄耋老者竟是文宗皇帝!
這個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下葬皇陵的文宗帝竟然還活着!
甚至……連當今陛下都不知道。
不過也不能怪天子。
皇宮那麽大,他又不可能都逛一遍。
而這裏又是年老宮女太監居住的掖庭宮,與冷宮也隻是一牆之隔。
皇帝更不可能來此了。
李樘。不,确切的說,應該是奪舍了兒子身體的吳王,得到文宗的承諾後大步離開掖庭宮。
而他每走出一步,身體就會發生變化。
原本的脂肪,迅速燃燒。
沒過多久,他便成了一個身形勻稱的美男子。
當然,這一幕,掖庭宮裏這些等死的老宮人老太監們自然是沒本事發現的。
減肥成功的“李樘”,即便現在就站在李諾面前,李諾怕是也認不出來。
模樣大變,氣息大變,這如何認?
恐怕也隻有望氣術才能窺覺一二吧。
很快。
李樘出了皇宮,大搖大擺地走向了秦王府。
他要獻藥!
至于是什麽藥,毫無疑問,便是以人爲祭而煉制的血丹!
隻要四皇子按時服用,那麽“一個月後”便能醒來!
……
另一邊。
李諾牽着馬兒走在集市上……
咣當。
一輛馬車斷裂,拉車的馬兒突然受驚,橫沖直撞。
一時間,雞飛狗跳。
而這時,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看到馬,瞬間呆滞在了原地。
危險!
女孩身後當然也跟着家仆,但被人群擠的根本來不及護主。
李諾雖不自诩好人,但面對一個即将被馬蹄踐踏的小女孩,他當然也是于心不忍。
喝!
想也不想,李諾一腳踹出!
這一腳,用上了無影腳功訣。
因爲他看出來了,這馬不是普通的馬,是妖!
嗯,和馬面應該是遠親。
馬妖被這一踹,瞬間沒了呼吸。
人們紛紛驚呼。
而人群中一個錦衣男子恨恨地看了李諾一眼,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沒過一會,一群僧人匆匆趕到。
見被自己度化的馬妖死于非命,眼中立刻露出戾氣:“阿彌陀佛,施主爲何殺生?”
李諾皺眉:“這馬是伱的?”
和尚:“正是貧僧所度馬妖。”
“你遛馬不牽繩,差點撞死人不知道?”
“這不沒死嗎?但你卻殺了我的馬。”
和尚詭辯道。
李諾突然啞語了。
好吧,這番強詞奪理,比讀書人的口舌還厲害啊。
服了!
這會兒,女孩子也從驚吓種緩過神,然後大哭起來。
好在家仆趕到,不過爲了避免再次遇到危險,他們立刻護送女孩離開。
李諾也是看了一眼。不求他們報恩什麽的,倒是覺得這個小女孩家境很殷實呢。
因爲那個家将,身上凝露的氣息,至少也是【七品武夫】!
很快,一群衙役也趕到。
沒的說,自然是要請雙方過衙。
倒是有幾個性情中人,願意爲李諾作證。
這讓李諾暗暗點頭。
景順帝雖然不靠譜,但治下的老百姓還是很善良的。
一處酒樓上。
那個錦衣男子對着另外一個白衣公子道:“氣煞我也,這個突然冒出的家夥是誰啊,壞了本公子的好事。”
白衣書生歎道:“唉,可惜了,若葉兄能英雄救美,那不久後的文宴上,定能大放異彩。”
錦衣男子郁悶道:“多好的機會啊,這可是一一箭雙雕,還能讓那群秃驢吃不了兜着走。唉,可惜了我的【嗜血丹】,一千兩銀子才搞到的。”
【嗜血丹】,對妖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正是這玩意兒,讓馬妖發瘋。
“話說這是哪來的和尚?倒是很富有啊,竟以馬妖牛妖爲坐騎。”
白衣公子好奇問道。
錦衣男子不屑道:“密宗的和尚,聽說佛法辯論赢了靈隐寺的四品禅師,這不,來長安,準備也對相國寺的三品羅漢發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