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之家,小天地了。
一男一女在拉扯。
楚陽和範琦思不知道怎麽地,就說到了生孩子的事情上面去了,而且還挺認真的,不過她這身材,确實也屬于好生養的那種。
隻不過楚陽修心養性了,不太敢接她的話,趕緊岔開話題:“想跟你生小孩的男人排隊都要到城雕了吧,你找我這樣的幹嘛,你是圖我醜呢,還是圖我窮啊。”
一般帥的人,才敢自嘲自己醜,那是因爲你知道自己真的帥。
範琦思眉眼挑起,似乎對于楚陽說自己醜很不滿意,心裏想,你還醜,那劉軍不是個王八了嘛。
不過她也不可能說他帥的,不然給他膨脹了不好。
“本小姐雖然想要生小孩了,但也不是那麽随便的,我還是要找個有感覺的才行啊。”範琦思起身看着窗外,靈動的眼裏,多了些愁緒。
對她來說,婚姻就是一場賭博,既然都是賭,她甯願去賭一個帥一點的人,至少心裏層面好受點,那個劉軍一看,本身就是個敗局了。
楚陽對于範琦思的内心沒有太過了解,隻是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是天真,此刻雖然站得筆直,但是團子都還是感覺頂到了玻璃,确實是個奶思。
楚陽不敢接她的話了,因爲感覺這個奶小子是對自己有幾分意思,自己有芷瑩那種就夠了,所以又說道:“生孩子對我來說還是有點遙遠的額,男人啊,沒有自己的事業都不敢成家啊。”
範琦思拍了一下玻璃,來了一句:“那我提醒你一句,這個時候,我覺得你應該放棄當秘書了,最好趁現在跟李董的關系不錯,申請下去下面當個楚總,這樣發展會快點。”
楚陽有點驚訝地問道:“你爲什麽這樣說。”
範琦思眼神流轉回答:“反正我爸爸說,這一次李董兇多吉少了,而且劉董上位的幾率很大。”就是因爲覺得這一次李董兇多吉少,劉董上位的機會很大,他爸才讓範琦思和劉軍交往試試的。
楚陽聽了範琦思的話,危機感陡增,感覺李董這一次可能真的要下了,哎,這要是大腿斷了,自己肯定也是跟着悲劇,不過很多事情,隻能聽天命了。
“呆子,再見。”範琦思感覺楚陽心不在焉的。
時間越來越近了。
李董的連任與否,似乎成了大家每天必然讨論的一個話題,每個人聊天的時候閃爍其詞,開始映射什麽,說李董屬于是窮途末路,劉董的呼聲也是越來越高了。
不少人開始趁着黑色朦胧夜色,提着禮物給劉董拜年了,他們的算盤其實打得很好的,反正無論以後劉董能不能上位他們都是赢家,怎麽都不虧的。
提前一點,說不定還能刮出個大獎呢。
楚陽也能感覺到身邊的人對自己的态度都冷淡了些,平時在飯堂吃飯,大家都會很熱情叫楚陽,或者是争着跟自己同一桌吃飯。
現在全都躲開了,或者跟着劉軍那邊了,楚陽也無所謂,反而覺得清淨了很多。
你也不能說這些人就是小人,其實人啊,都是一樣的,見風使舵是本性。
這個社會,你必須騎在牆頭上觀察風向。
誰都是混了幾十年才混出了一點人模狗樣的,誰也不敢拿手中那本本就可憐的資源去賭,畢竟誰沒有孩子沒有老婆呢,甚至都不止一個老婆。
二月底了,省城的天一直都很冷,今天更是罕見,氣溫達到了零下十幾度,到處飄起了雪花。
楚陽強迫自己起來,吃了個熱騰騰的包子,回到公司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噩耗。
那就是一直和病痛搏鬥的藍董,在淩晨的時候,與世長辭了。
楚陽和藍董不熟,隻是一直聽說這個人是個比較正直清廉的人,麾下有兩個兒子,混得都很不好,做生意還破了産,但是藍董都沒有利用職權的關系把他們弄進愛過往公司。
有人說這絕對是個死古闆。
李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呆了很久,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楚陽不知道,李董和這個藍董原來是很好的關系,以前還是一起當兵的。
下午的李董帶着楚陽去看了藍董,藍董的家雖然也是獨棟樓,但是裏面沒有多少高端的東西,根本不像是愛過往公司董事長的家裏,這讓楚陽大吃一驚。
藍董夫人哭得眼睛紅,但是還是保持了應有的禮數,兩個兒子好像沒有什麽感覺,隻是木讷地站在一邊,看來對自己的父親确實沒有太多的感情。
李董捂住藍董的夫人的手說道:“嫂子,節哀,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我準備爲藍董搞一個追悼會。”
夫人嘴巴動了一下,兩個兒子表情也是十分的急切。
但是夫人看了一眼藍董的遺像,無奈地說道:“李董,我家老藍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了,他走之前還讓我不要通知公司的人,也不要搞什麽追悼會。”
李董歎了口氣回答:“老藍是我見過的最高尚的人,也是我見過的最質樸的人,我知道他很多醫藥費都不肯拿到公司來報銷。”
藍董夫人落淚:“老藍一生要強,覺得自己事情就是應該自己去解決,他從來不願意去求助别人的,就連他的兒子都”
李董馬上接了一句:“老藍的崇高節操,是我們愛過往公司的最大的财富,我打算爲他開一個追悼會,宣揚他一身正氣,就算自己兒子也不作安排的精神,讓他永垂不朽。”
藍董夫聽了有些急,也有點爲難,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這個,李董,老藍已經去了,其實我倒不希望公司對他有什麽嘉獎了,我想~就是能不能看在老藍的面子上,讓我的兩個兒子進公司,呵呵。”
李董蚌住了。
楚陽一聽,明白了這夫人的意思,站出來說道:“夫人,藍董生前一身正氣,如果死了以後被誤會了,對他的名聲是不是不好?”
藍董夫人:“立一個貞節牌坊在那裏有什麽用的啊,沒有任何的意義,有權了不幫自己的兒子,那是六親不認,你們知道老藍給我們留下了多少錢,才三萬塊,這點錢夠用嗎,李董啊,我家老藍就是太固執了啊,哎。”
李董想了一會回答:“應該的,老藍确實對自己太嚴格了,這樣吧,我回去安排一下。”
藍董夫人馬上就喜上眉梢了,後來的兩個兒子也是忍不住地暗喜,整個靈堂充滿了悲喜交加的詭異氛圍,好像不是死了人,而是死了個鬼。
從藍董家裏回來,李董就一直多了某種哀思。
整個人沒有了精神氣。
楚陽也想不通,到底藍董這個人,該如何評價,一個董事,混到這樣的地步,是該稱頌,還是該诋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