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照着巨石上的那些拱形和方形等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窟窿,能看出那裏曾經是一扇扇門窗。此時離近了看,才發現這巨石确實更像是一座已經廢棄的城。隻是從十幾米處開始,這巨型方石的四壁就已經風化凋落,所以沒有能夠通往上放的路。
胖子搓着手說:“他娘的,真想看看上面到底有什麽。既然是個小城樓,沒有明器,也得有些日常用品吧?萬一有些金玉飾物和瓷器呢……”
蕭然從背包裏掏出飛虎爪,晃了晃說:“這個好說,我先上去看一看。”
胖子一看那細細的繩子,樂道:“那也就隻有你上去了,看見啥好東西你可得随時喊幾嗓子,反正這也沒别人了。”
蕭然把背包和工兵鏟等其他東西都扔下,隻留下手電和關山刀在身邊,然後甩着繩子把飛虎爪扔到了十幾米高的一處邊緣上。
他的動作輕若猿猱,兩三下就爬到了石台之上,前方恰好就是一個拱形的門。
蕭然收起繩子,打着手電朝裏面走去,隻見這四面透風的土房間裏,除了原本的房屋結構,幾乎什麽都不剩了。
蕭然打着手電照了一圈,下面的胖子已經按捺不住了,一直扯着嗓子喊:“蕭老弟!上面有什麽?給咱講講啊!”
蕭然從邊緣探出頭,對下面喊道:“啥也沒了,黃土空殼子,跟西夜古城那些破房子一樣的!”
“哦……”
胖子這聲“哦”的音量很大,也把他的失望和落寞放得無限大。
蕭然朝石門另一邊照了照,發現哪裏有一個拐角,轉到拐角後則是一個通往上方的樓梯。
他順着這段土樓梯往上爬,達到了另一處相對寬敞的房間。這個房間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卧室,有直接用這塊巨石本身雕刻而成的寬大石床,還是一個大通鋪,目測至少能容下十幾個人。
房間另一側同樣是一道門,門外則是一個通道,通道兩側還有幾處大小不一的房間,很難看出之前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蕭然順着通道走到盡頭,又看見了兩條各自通往上下的樓梯。于是蕭然就順着一道道樓梯、一個個房間這麽胡亂看着,除了之前的大卧室外,還找到了幾間小的卧室,還有一個分成三個隔間的牢房,其餘大部分房間都已經成了毛坯房一般空曠,完全看不出用途。
這些大大小小的房間和通道、樓梯,大部分都在巨石的外側,或許是修建者不敢太往中心挖,以防巨石塌陷下來。
蕭然的手電光順着巨石的外壁來回移動,下方的三人也跟着蕭然到處跑,不時聽取蕭然彙報自己的發現。
蕭然一路往上走,終于到達了一間比較大的房間,是一個六根石柱支撐的大廳。在大廳的最裏側牆壁上,有一個模糊的浮雕,前面還有一張石質的方桌。
蕭然用手電仔細照着那個浮雕,大緻看出一個人形,隻是在人形的兩側,各有五個肢體,這個造型他已經再熟悉不過了。看來這個大廳,又是一個供奉夏娘娘的廟,應該是之前住在這裏的那些人的主要活動場所。
浮雕兩側的牆上各有一個拱形門,後面隐約可以看見幾節樓梯,但更往上的路則被塌下的土石掩埋了。
蕭然大緻猜想,或許天陵散人并不是夏娘崇拜的創始人,而隻是一個傳道者。在這個夏娘廟的基地發生了某些異變之後,他才帶着那些活丹和先聖屍體離開了這裏,去繼續傳播對夏娘的崇拜,借此機會進行那些非人道的長生研究。
他迅速地從原路返回,又順着繩子爬了下去,把自己看到的所有東西和猜想都和其他人說了一遍。胡八一聽罷,說道:“看來咱們是找到了天陵散人的老巢了,接下來咱就該把他挖出來了……”
胖子左右看了看,說:“挖?去哪挖啊?這附近也沒有墳頭啊。”
胡八一說:“剛才咱和蕭然一起打轉,你就盯着上面看,當然沒看見下面有什麽,你們跟我來。”
胡八一帶着幾人繞到了巨石的南側,在靠近中間的位置,有一處微微隆起的地面,若仔細看去,與周圍的地面确實不太一樣,看上去是後期掩埋堆砌而成。
胖子看見那片地面,恍然大悟道:“哦!坐北朝南。都到了他們老家了,肯定也沒什麽可藏的了,頂多也就是這麽埋起來。不過你的意思是,那個天陵散人自己把自己埋起來了?”
胡八一說:“這裏雖然叫藏神局,但從蕭然的發現來看,那幫人已經把這裏改造成了别的地方,很有可能和夏娘廟下方一樣,是一個煉丹制藥求長生的地方,并不是墓。下面到底是怎麽回事,咱也隻能挖開再說了。”
聽到挖坑,胖子就來了精神,掄起工兵鏟就朝地上鏟去。鏟子與地面碰撞,發出了“當”的一聲,鏟尖隻插進地面幾厘米,下方的土已經凍瓷實了。
胖子甩了甩酸麻的手腕,對胡八一說:“老胡,這玩意兒挖不動,我看得用炸藥啊,反正咱現在量大管飽……”
聽到胖子要用炸藥,蕭然第一個站出來擺手:“不行不行,這石頭都快讓刻成镂空的了,萬一炸藥一炸整個塌了,咱都不能保證跑不跑得了……”
胡八一打着手電四處照着說:“炸藥這個東西,蕭老弟你盡管放心,隻是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炸藥。按理說挖不同的地面,咱應該有準備才是,像古墓夯土得用醋,如果是當年昆侖山那種冰川凍土,我們會用姜汁。早知道是這麽個情況,咱應該早做準備……”
他漫不經心的照着,似乎是在挖空心思想辦法。當他的手電光照到對面石壁上時,蕭然突然看見上面有什麽東西,趕緊也舉起手電照了過去。
在土堆上方一米多的位置,有一個叉形符号,一看就和松林那些樹上的标記一樣,出自黑瞎子之手。
蕭然走到旁邊,見叉形符号邊上還刻了三個小字:捅這裏。
蕭然舉起鏟子挖了挖,黃土撲撲落下。他四下看了看,正好瞥見徐二手裏的洛陽鏟。那柄洛陽鏟是用多節空心鐵管組成,擰掉鏟頭就是一個大吸管。
他從徐二那裏拿過洛陽鏟,卸掉了鏟頭,把尖的一頭朝石壁上捅了進去,一股碎土瞬間從鐵管中噴了出來。
蕭然又掄起了工兵鏟,猛地朝鐵管頂端往石壁裏敲去,幾鏟之後,鐵管中突然有一股暗紅的渾濁液體噴薄而出,澆在那片微微隆起的地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