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喀啦啦”的轟鳴聲在周圍響起,最終随着“砰”地一聲巨響,甬道兩側牆壁上的地闆,如同兩道城堡大門前的吊橋一樣緩緩落下。
蕭然看着嘎吱嘎吱落下的甬道地闆,嘴角先是浮現出一絲微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天陵散人,老子又赢一局, 你等着,我這就去踹了你的棺材闆,讓你也常常死無全屍且無葬身之地的滋味兒。長生?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見蕭然終于露出了笑臉,劉勝利和徐二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和蕭然一起大笑起來。劉勝利趕緊附和道:“憑咱經理這能耐,這運道, 這……這文化,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徐二聽了蕭然最後一句話,也一邊附和一邊惡狠狠地說道:“對!就該讓他斷子絕孫, 一個也生不了!”
“唉,沒事兒。讓丫斷子絕孫,沒啥問題。”
蕭然讓徐二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
此時甬道兩側的牆壁上,又發出了一陣咔咔聲。三人順着聲音望過去,看見随着吊橋地闆的下落,嵌在牆壁上的油燈上方,一個個半圓的琉璃蓋子也從不易看清的縫隙中伸了出來,罩在了油燈上方。
甬道内的燈光,瞬間因爲琉璃的作用顯得熠熠生輝。蕭然仔細看了看蓋子上方,弄明白了這處機關的原理。
對于熟悉墓中機關的人,比如天陵散人來說,進墓後點燃這一串油燈,并在适當的時間内啓動泱卦開關,不僅吊橋地闆會及時落下壓住下方的沙地,也會讓琉璃蓋隔絕油燈火苗和上方的引線。
如此一來, 就不會發生引線燃燒、火焰一路上竄點燃油紙,繼而讓頂部的蘇合香油落下并最終喚醒巨型沙漠蠕蟲等一系列事。
蕭然在氣憤之餘,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天陵散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機關算盡”了吧?
就在這時,吊橋地闆突然發出了一連串的“咔咔”聲。這聲音很不連貫,不像是機輪正常運作的聲音,倒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抵抗吊橋下落。
前方的甬道,此時又傳來一陣“沙沙”聲,但油燈光不斷跳動閃爍,加上地闆已經閉合了一大半,不太看得清甬道沙地中的情況。
蕭然趕緊打開手電,狼眼手電的遠程光線順着兩側地闆中間的縫隙照去,隻見沙地上鼓起了幾個鼓包,正卡得地闆無法落下。
随着鼓包沙子慢慢下滑,三人驚得瞪大了眼睛。在前方的沙地上,正有數條大小不一的沙漠蠕蟲,或頂着地闆,或在中間伸着觸角向前方探索。共同的地方在于,每一條蠕蟲,此時都鼓粗了脖子,張着那幾片口瓣,正對着甬道前的三人。
蕭然注意到,其中最大的那條, 有一片口瓣歪歪扭扭,正是之前被徐二用彈弓射擊後的結果。
“他姥姥的,居然還沒死透!”
蕭然急忙側身閃躲,劉勝利和徐二也趕緊跳到一邊。就在下一秒,數道大大小小的酸液,如散彈般向門口噴射過來。
好在每一道酸液的量和噴射力度,都與之前那條巨型沙漠蠕蟲單獨的酸液噴射無法比拟。一大灘酸液勉強落在甬道的入口處,三人的躲避也夠及時,幾乎連驚險都算不上。
“經理!怎麽還有這麽多?這是捅了蠕蟲窩子了?”劉勝利喊道。
沒等蕭然回答,徐二搶先答道:“我思麽,它剛才是回去喊幫手了,把家裏老婆孩子都叫出來,給它報仇了!”
蕭然拔出刀,緊盯着慢慢靠近的那幾條蠕蟲,對兩人說道:“你們說的都算對,也不全對。這種巨型沙漠蠕蟲,和蚯蚓同宗,所以一旦身體斷開,就會長成兩條新的蠕蟲。不過我是沒想到它這種能力這麽強,連砍掉的須子也能長成新的蠕蟲。你們看!”
兩人順着蕭然的燈光看去,隻見最大的那條蠕蟲從沒有閉合的地闆縫裏擡起了身子。它口器邊那些被砍掉觸須的位置,此時已經長出了幾條新的觸須,隻是顔色嫩紅,還沒有完全長成。而在它之前被蕭然砍斷的傷口下方,同樣是嫩紅的身軀,和看上去尚且十分柔軟的新生甲殼。
而在它左右和身後那些較小的沙漠蠕蟲,則都和它新生的身軀一般,鮮嫩血紅且沒完全長成。
“經理!這怎麽辦?一條就那麽不好對付,還來這麽多條?”
劉勝利眼見蠕蟲群越靠越近,且又一次開始慢慢鼓起頸部,他的神色也頗爲驚慌。
蕭然不屑地笑道:“已經是手下敗将了,還怕它姥姥個纂兒!現在它們身體還在生長,各方面能力都不足剛才一成,好對付的很。劉兒,去給我撿幾根鋼刺來;徐二,彈弓準備,瞄兩邊兒那小的!咱給它除了根兒!”
兩人見蕭然胸有成竹,瞬間情緒也穩定了下來,都趕緊按蕭然囑咐的辦。劉勝利迅速收攏了幾根鋼刺,遞給了蕭然,自己手裏也留了一根。徐二則早已經把箭頭“上膛”,閉着一隻眼睛瞄準了頂着地闆前行的小型蠕蟲。
确實如蕭然所言,這些蠕蟲正在成長中,修複傷口和生成新的身體,都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與營養,連行動都比之前緩慢太多。口瓣大張的口器明明是在蓄力準備噴酸液,此時卻感覺更像是在大口喘氣。
那兩條頂着石闆的小蠕蟲體力越來越不止,以至于兩側地闆中間的縫隙逐漸變窄。那些身體稍長的蠕蟲,不得已都在中間排成一排前進。
“瞅你們丫那腦子……”蕭然笑道,“徐二,給我打!”
徐二聞言,瞬間手中的箭頭子彈就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其中一側的小蠕蟲口器。那顆箭頭子彈穿透而過,把小蠕蟲的頭部打得粘液四濺,小蠕蟲瞬間如繃斷的猴皮筋一樣攤在沙地上抽搐起來。
徐二大喜,又如法炮制弄死了另一邊負責頂着地闆的小蠕蟲。牆後機關“咔咔”晃動了兩聲,地闆又開始緩緩落下。
此時那排成一溜兒的蠕蟲大隊已經近在咫尺,蕭然對劉勝利說道:“戳它丫挺的!”
話音剛落,他便卯足了力氣投出了手裏的鋼刺。那鋼刺從最前頭的大蠕蟲頸部穿過,把後面幾條蠕蟲一起串了糖葫蘆。
原本蓄積好的酸液,此時硬生生憋了回去。幾條蠕蟲在剛刺傷不停扭動着,眼瞅就要喪失最後的力氣了。
劉勝利嗷嗷叫着沖上去,對着蠕蟲那鮮嫩新生的腹部就是一通猛紮。蕭然把手裏的鋼刺遞給了徐二一根,對他使了一個顔色。
霎時間,石室裏的“X你大爺”和“透你媽”不絕于耳。
(本章完)